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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啦好啦,姐记着呢,你死不了的!”苏清婉头也不回,只是挥了挥手道。靠,这个家伙,还对她的“芳香推拿疗法”上瘾了不成?!
“喂,喂,我的三百两!”
见苏清婉跑的飞快,李空空一伸手,连忙撒丫子追了过去,哼,想摆脱他,可没那么容易!他可是个贼啊,轻功独步天下,逃跑天下无敌,跟他比脚力,开玩笑。
苏清婉刚跑出去一程,就被一只黑乎乎的爪子,搭在上肩头上,讨债的来了!
“你好烦呐大哥!银子不会短了你的,只是姐现在有事又忙,实在没空陪你玩儿!姐就是和你住一个村子的,你还怕我跑了不成?!你不知道什么叫,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啊?!”苏清婉甩开那只爪子,扭过头,瞪了李空空一眼。这个家伙还真难缠,眼里就只有臭铜钱,不就是三百两,至于嘛!她堂堂苏溪村小神医,还会赖账不成。
“不懂!”
“靠,怪道是个笨贼!眼皮子忒浅。”苏清婉白眼道。
“给钱。”
李空空一手插在腰间,一手伸出,双脚岔开,一只脚拍着地,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
他还想结了银子,好去西梁县的红玉楼啊,晚香馆啊啥的风流潇洒一把呢,这阵子他都穷成瘟神了,没钱到哪都不被待见!
“好了好了,跟姐走罢!”苏清婉被缠磨不过,厌烦的勾勾手道,“到前面的苏氏药馆,姐把钱支给你!”
“好叻!都听苏老板您的!”
一听有银子拿,李空空顿时乐不可支,搓着手,乐颠乐颠的跟在苏清婉的身后。珠
“空空,问你个事儿啊……”嘿嘿一笑,苏清婉边走边回头,好奇的炸了眨眼。
“说!上天入地,就没有我李空空不知道的,嘿嘿,这可不是我夸口啊,就连皇帝老儿有几个妃子,那些美人儿身上有几颗痣,长在肩头还在屁股,嘿嘿,我都知道的一清二楚!”一拍胸脯,李空空得瑟起来,大吹牛皮。
“是嘛,那你真的睡过皇帝老婆?”
“那是当然!啧,那皮肤那个滑溜,啧啧,女人味懂不?嗳,跟你说了你也不懂!”上下瞄了苏清婉一眼,李空空一脸嫌弃的表情。
“切,扯犊子吹牛皮罢!”苏清婉撇嘴!要是这家伙真给皇帝戴了绿帽子,早给切成七块八块了。
两人胡扯说笑着,一路往苏氏药馆走去。
悦来客栈。
天字一号房。
木桌子上,摆放着一枚红宝石戒指,一只苍老的满是褶子的手,正在摆弄着它。
阴鹜的脸上,泛起深沉的表情,长长锐利的指甲,刮过指甲,刺耳的声音,让一室的人都恨不得捂起耳朵。
“不错,是三皇子之物。”
那汪公公颔首,尖声道,“此乃三皇子幼时,皇上赏赐给三皇子的,三皇子十分重视,从不离身,你们从何处得来?”
“这个嘛。公公就不必知道了。”叶蓝媚嫣然一笑,命人将那红宝石戒指收了起来。
“叶昭仪,你这是何意?”
老公公一拂身上的那袭血红色披风,拧眉看了叶蓝媚一眼,腥紫色的嘴唇勾了勾,尖声怪气道,“你敢对咱家不敬,就不怕咱家去娘娘那告你一状!”
他是韩贵妃身边的红人,何时受过这等闲气?
“公公啊,上次你办事不力,娘娘已经很生气了!你若是讨不自在,就连本宫都保不住你了!”叶蓝媚一脸“我是为你好,老东西别不识相”的模样。
“你……”
那汪公公翘着兰花指,发颤。
“我什么?娘娘不是说了嘛,不中用,就好好歇着,安享晚年不是挺好的吗,何必呢!”叶蓝媚眼风鄙夷,冷淡道,“这件事,娘娘已经全权交给本宫负责了,公公就安心罢!”
“多,谢,昭仪体恤!”
老公公气的脸色撒白,仿佛刷了一层白粉,心思急转了几下,到底是沉住了气,一字一顿,磨牙切齿。
“不过,请容咱家提醒一句,这次的局已经破了,娘娘打算如何对付三皇子?”一脸阴郁狠毒的盯了叶蓝媚一眼,汪公公的眼神像钉子,直直钉入叶蓝媚的眼中。
“本宫自有主意。”叶蓝媚毫不示弱。
这老狗,她还没有放在心上!
“本宫乏了,下去。”低头啜饮一口茶水,叶蓝媚轻媚的弹弹鲜红豆蔻的指尖。
“咱家,告退!”
尖锐女气的嗓门拔高几分,长长的锐利指甲,缓缓划过鼻端,汪公公由申屠戴搀扶着起身,踱着方步,出了门,带着门外守候的一行人,浩浩荡荡的离去。
一群人脚步声渐渐远去。
“这老家伙,惯会作威作福的,还敢骑到咱们主子头上来了!”柳叶横了横眉头,怒道。
“光靠蛮力是不行的,三皇子就那么好对付?”叶蓝媚撇了嘴,细长软白的手指,轻轻扣击着桌面,眼神中几多深思。
“那主子打算怎么做?”黄鹂沉声问道,“看主子的样子,一定有妙计了罢!”
“还是你聪明!”
叶蓝媚轻笑一声,忽然身子一转,从柜子里抽出一条蓝底花布头巾来,双手拉着两个角,从头上罩了下来,包裹住一张荣光艳艳的小脸,妩媚道,“如何?”
“好,好看!娘娘戴什么都好看。” 柳叶嘴角抽了抽,陪着笑脸道。
“额……好看。”黄鹂明显的愣了一下,只得跟着奉承。却是搞不清楚,这主子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总觉得,没那么简单。
“说实话。”
叶蓝媚照着铜镜,淡淡一声,声音很轻,但是里面森然的寒气,却让人不寒而栗。
“娘娘恕婢子大胆,有点儿……土。”和黄鹂对视了一眼,柳叶心一横,战战兢兢的说道。
“土就对了!”
叶蓝媚峨眉轻扬,嫣然的笑了。
“恕奴婢们愚钝,还望娘娘明示。”黄鹂和柳叶齐齐道。
“你们不是查出,那妙手偷偷,就隐在苏溪村么?那个戴戒指的,本宫虽然没有看清,从她的背影看,却是一个女人,而且必定是他的同伙,找到李空空,自然能清楚那女人的底细。”
叶蓝媚嘴唇微张,一字一顿道,“本宫要潜伏苏溪村。”
不只是那枚戒指,还有一种女人的直觉,让她觉得--那个女人,是关键!
三日后。
苏氏药馆。
在苏清婉的全力救治下,西梁县中毒的患者,都已经恢复了健康,整个西梁县都泡在一片对苏清婉的歌功颂德声中,患者和患者的家属,更是将苏清婉奉为救命恩人,苏氏药馆名声大噪,一时成了西梁县最有名的医馆,风头无二。
苏清婉也不食言,第一时间去衙门举报了叶蓝媚等人的所作所为,可惜等衙门的衙役前去抓人,叶蓝媚一行人等,早已望风而逃,在苏清婉的努力之下,终于恢复了白沧青的名声,还了他一个公道。
这日,苏清婉跨进苏氏药馆的时候,一切已经恢复了正常,伙计们都在各自的岗位上,忙忙碌碌。
柜台后,苏清婉拿眼一扫,却见朱金花正黏在老苏头身上,嗲声嗲气的,那声音,激的旁边的人起了一身一身的鸡皮疙瘩,老苏头一张老脸涨成了猪肝色,左躲右闪,十分的窘迫!
“老苏啊,这个三七有什么作用啊?”
“不是已经跟你说了三遍了吗?!”老苏头喘着粗气道。
“人家忘记了嘛!你就再说一次么。”朱金花将那张厚厚脂粉,涂抹的犹如调色盘的脸,又往老苏头身边靠了靠,不停的眨着那双小眼睛,猛放电。
“咳,最后一次!听好了!”老苏头一脸快吐血的模样,挂着眼角,死死活活的道,“主治咯血,吐血,衄血,便血,崩漏,外伤出血,胸腹刺痛,跌扑肿痛。”
“记住没?!人家小钉,不用我教都会了!”老苏头捧着紫砂壶的手抖了抖,脸部微抽。
“记住了……”朱金花娇羞的捏着帕子,扭捏的转来转去。
自打她得知,这老苏头是苏氏药馆的坐镇大夫兼管事,而且还是六家连锁医馆的总管事,地位很高,连这月银,都是苏氏药馆最高的,她的心便不安分了。
怎么看,怎么觉得老苏头长得顺眼,那钱包就更顺眼了,这样的好机会,她是绝对不会放过的。
老苏头矮胖的身躯,僵在了那里,又不是夸你,你激动个毛啊!
这女人厚颜无耻的打情骂俏,让众人抖了抖,又抖了抖,一身鸡皮疙瘩,苏清婉也不例外。
大叔控?!
苏清婉脸一黑,头上坠下三根黑线!这朱金花居然这么饥渴,老少通吃,倒大大出乎苏清婉的意料。
心中感叹,居然连老苏头都不放过,这是有多凶残,多饥不择食啊!
心中正无限腹诽着,苏骆樱走了过来。
胳膊肘子捣了捣苏清婉,冷撇了撇嘴角,“我说苏清婉,你到底是招个伙计,还是给我们招个后娘啊?我可不要这么风骚的女人,做后娘!”
“她若是不识趣,胆敢勾引我老爹,我会让她死的很惨!”苏骆樱五指一捏,“咔咔”作响。
“行了,我会教训她的。”苏清婉颔首道。
苏清婉正想找朱金花谈一谈,给她灌输灌输马列毛伟大思想,让她专注工作,不要搞办公室恋情那套,就见一个妇人,带着一个毛孩子,急急忙忙的冲了进来,手里还扬着一只药方和几包药,右手揽着的小孩,却捂着肚子“哎呦哎呦”的叫个不停,神情痛苦。
一见苏清婉,那妇人就仿佛抓住了救命药材,急急上前,抓住苏清婉道,“苏大夫,我家毛毛这是怎么了!”
“慢慢说,出了什么事?”苏清婉挑眉,疑惑道。
“昨儿我家毛毛不舒服,我就带他来看病,谁知吃了你们药馆给开的药,病非但没好,还肚子痛上了!这,这是怎么一回事啊!”
妇人摸摸毛毛的头,那张朴实无华的脸上,一脸心痛和紧张。
拧了拧眉,苏清婉接过那药方一看,没有问题啊,便转向了柜台,利目一扫,带着质问,淡淡道,“老苏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