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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还要应付这类人,如果他抗得过去,回去告知主人自己要去镇南城,那自己这一路就静心了。如果不出所料的话,他的主人便是万笃,那老狐狸必不会信一个能从易轻寒刀下活着回来的人,何况,只回来了一个人。万笃不会信他的话,定认为这是奸细,也就认定了自己不会去镇南城,待老狐狸回过味来,自己早已经查得差不多了。
队伍继续前行,遇村住店过河坐船,平平静静地行了一月有余,这才到达镇南城。未及休息,易轻寒便带着蓝语思来到码头,找到当时赵宁安租用的船。那船已被东厂的人封了很久,停靠在岸边。蓝语思跟着易轻寒上了船,首先来到船舱,也就是赵宁安休息睡觉的地方。
“他就住在这里?”易轻寒转了一圈儿,并未发现任何可疑之处。
“应该是。”蓝语思点点头,心里又将他骂了几百遍,自己现在不敢反抗,只能曲意奉承。
“你怎这么肯定?与他同居一室?”易轻寒挑着眼皮儿,故意露出一丝鄙夷的神色。易轻寒的气也消了大半,但还是会时不时地想捉弄她。
“没有!”蓝语思气得无语,却也不敢骂,不服气地说:“我觉得应该是,他应该不会前半夜住这间,起夜之后,后半夜又跑到另外一间住吧。”
易轻寒死死盯了蓝语思,没再说什么便走出赵宁安住过的船舱。蓝语思跟在他身后,他因着身材颀长,所以略显微瘦,穿了亮银软甲的身子弥补了这方面,平时就出类拔
萃的外形此时看起来更加英伟不羁。这人看着就是一身反骨,想必没人能治得了他,自己以后还是要更加小心,蓝语思边想边看到他右肩头那丛白棉,心生一计。
“他喜欢去船里的厨间,一天要去个几次。”蓝语思说:“说是找吃的,可我觉得他可以叫小厮去取。”
“哦?”易轻寒来了兴趣,回身看着‘一本正经’的蓝语思,随即迈步往厨间走去。
蓝语思连忙抢在前头进了厨间,易轻寒又叫进一个番役,四下里找了起来。蓝语思趁着无人注意她,偷偷溜到灶台旁,只见各色调味料摆得齐全。其他的都有味道,他一定会发现,只能取盐了。蓝语思想到这里伸手抓了把盐,攥在手里忍着盐浸的不适感,直到融化。
“大人,没发现什么。”一番搜寻之后,番役们回禀。
“那就去那间房吧,我记得我醒来后,船家说,船上有个人落水了。”蓝语思不知那落水之人就是自己失忆前所杀的万府的管家万强,还以为是一个特殊情况。
“就在尽头那间,是用来装杂物的,后来听船家说,怀疑那人就是藏在那里的。”蓝语思在易轻寒身后指点着,装作不经意地将手搭在他的右肩上。
易轻寒警觉地回头瞥去,盯着‘若无其事’的蓝语思,嘴角勾起:“夫人这般,是被我吻得欢喜了?要不要在这里再来一次呢。”不知为何,他就是想戏弄她,讥讽她。或许,只因为她的父亲是叛徒,又或者她是个以色事人的女探子。
“对不起,我一时性急,想快点找到蛛丝马迹。”蓝语思吐吐舌头,他发怒的时候,她是决计不敢造次的,但是他情绪平静的时候,她倒是敢赌他在找到账册之前不会伤她。
两人进了房间,杂乱的库房里散发着霉味,想是很少有人进来的缘故。蓝语思紧握双拳,手心里还有盐水,方才只是蹭上去一点点,还需再多一点,再多一点。
“这里少了只,琉璃!”蓝语思发现库房一角一只木桶里,摆满了琉璃瓶。
易轻寒俯□,见箱子果然空出一个位置,应该少了一只,于是拿起其他几只细细查看,每只都有木塞塞住,形成一个封闭的空间。
“咦?你看这里!”蓝语思正趴在壁上看,忽觉鼻息将近,猛地回头,于是华丽丽地与易轻寒鼻尖想擦。蓝语思条件反射地往后倒去,又条件反射地抓住眼前物,于是顺理成章地握住了他的右肩。机不可失失不再来,已经忘记了害怕的蓝语思狠狠地在他的右肩上揉搓了几下,将
满手的盐水全都擦到他的白棉上。
蓝语思的手还舍不得离开易轻寒的肩头,只呆呆地看着眼前这个俊美中带着那么一股子英气的男人,他紧抿薄唇,嘴角带着一抹阴毒不羁的笑,眼眸深邃如无底深渊,将蓝语思深深盯在眼里,仿佛将她看穿。
蓝语思打了一个激灵,稳了稳心神,心道自己一定是幻觉,他一定没有发现什么。
“是要在这里吗?马车里,船舱里,你做女探子的时候还在何处试过?”易轻寒知道她失去了记忆,或许她之前并未如此不堪,但是不知为何,他就是想狠狠地虐她,也许,这一切的纠结始于墙头那坨鸟屎,始于她吐了自己满靴,也许因为他的父亲做过的那件事。
“啊!不是,我没有!”蓝语思被讥讽了多次,也不免露出不悦的表情。就算自己为了活命,什么都可以忍,但旁的还好,只是这名节一事,听多了也不免生气,若是个脸皮薄的女子,怕是要投河自尽了。
☆、14
第十四章作茧自缚
“啊!不是,我没有!”蓝语思被讥讽了多次,也不免露出不悦的表情。就算自己为了活命,什么都可以忍,但旁的还好,只是这名节一事,听多了也不免生气,若是个脸皮薄的女子,怕是要投河自尽了。
其实也正是蓝语思这种,对易轻寒的讥讽不是太在意,反应不激烈的行为,才是他进一步肯定,她与万府其他女探子一般无二。
“方才你在看什么?”易轻寒话归正题。
“船壁上这个洞,是不是有人从这里将什么东西丢出去了。”蓝语思指着自己方才盯着看的地方说。
易轻寒将琉璃瓶比划一下,说:“不会,账册不能入水,若是装到瓶子里的话,这瓶子又比这小洞大上许多。”
蓝语思心想自己能想到的都想到了,也算是积极配合,下面就是易轻寒自己的事了。
易轻寒顺着船壁上的洞口往外看,突然又灵巧地猛地踩着角落里的箱子攀上船壁,顺着船板缝隙往外看。蓝语思见状忙顺着方才那个洞口看去,只见成群的草杆子漂浮在水面上,如若在高处看,肯定就是一个个的小点,不易觉察,但是平行着看,就很明显了。
易轻寒跳下来,猛地回身对着门外喊到:“所有人!戒备!”门外的番役听了立刻互相通传。
易轻寒拉着还愣在一旁的蓝语思,疾步往外走。“你给我待在这里,哪都别去!”易轻寒将蓝语思随手推进一个船舱,并叫一个番役看守着,自己匆匆离开。
蓝语思哪里待得住,一是觉得身边只有一个番役,如果有人来了的话,估计这番役不是对手,自己很危险;二是蓝语思想起这次事件,水里那些人都带了家伙的,依稀记得有些带了弓箭。那么,只要易轻寒站在高点,就很容易被射中,如果射到致命部位,自己再装死,希望能躲过一劫,总好过在他手里,随时被欺侮折磨的好。
想到这里的蓝语思急忙打开门对门口的番役说:“我看到船壁那里趴了好几个人,想是马上要进来了,我们需要赶紧上到甲板上去,与大家会合也好有个照应。”
那番役刚开始还不信,直到船壁真的被人砸得咣咣作响,这才慌了神。
“再不走,我们就都得死在这里了!”蓝语思催促着,趁他拿不定主意的时候,拉着他的袖子就往上跑。蓝语思边跑边想,看来大事件是一定会出现的,只不过细节上还是不一样,前一世的河上遇袭事件是发生在离了这船,另乘一船沿河而下的时候,这次怎么就提前了。
两人跑到甲板上,只见番役们站在边缘拉弓向河里射箭,易轻寒则站在中间指挥着。
“你出来做什么,滚回去!”易轻寒看到蓝语思怒不可恕,伸手将她拎起来。
“下面不安全,不安全,我觉得还是和你在一起安全一些。”蓝语思抱着他的胳膊讨好地说。周围人只道她是易轻寒的夫人,并不知这其中的隐情,易轻寒也不好对她太无理,只好气鼓鼓地将她放下,任她缠在自己身侧。
因易轻寒不想这艘船引起太多人注意,所以将这船扣了之后就停到一个小弯处,一面靠水,另三面背着一个荒山。
眼见着水里的人越来越多,有好些都游到了船下,易轻寒也冲到边缘举弓便射。
“那个位置好,那个方向水里的人多。”蓝语思指着船头处,那个位置很高,周围番役也少。
易轻寒突然低头邪邪一笑,仿佛将她的心思看穿,但也不说破,自恃自己功夫高便真的走去那里。
易轻寒站在船头处,对着水里射箭,箭无虚发弓弓见血,水面上泛起一朵朵小红花,蓝语思看呆了。
‘啪’,弓弦被拉断,易轻寒毫不在意,手持着白羽凌箭便插向水里,省去了拉弓的时间,速度竟更快。
易轻寒一腿直立,一腿踩在船沿上,身子前倾如野狼捕食,腰身挺立似雄鹰锐利,并不健壮的身子此时却蕴含着凌厉之势,蓝语思惊叹之余不禁祈祷那些人可要争气。天时地利都有了,千万要射中他。
“趴下!站这么高是想找死吗?”易轻寒突然回头骂到。
蓝语思这才想到两人处境,赶忙蹲下来,又觉哪里都不安全,于是紧紧抱了易轻寒的腿。蓝语思心里很乱,一方面希望那些人能将他射死,一方面又觉得只要和他在一起,就会安全,正纠结着,突然屁股一阵剧痛,待她目瞪口呆地回头看时,远处树上几个持着弓箭的人正准备再一次拉弓射箭。
蓝语思想死的心都有了,老天是不是跟自己有仇,有仇,有仇,绝对有仇。
易轻寒回身看到树上那几个人,接过番役的弓箭便射,几下子便收拾了个干净。另有番役奔着荒山而去,那个方向倒是不必在意了。
蓝语思忍着剧痛不敢坐下去,手上又没了力气,就在坚持不住的时候,易轻寒终于良心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