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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冲动。”顾青城着急道:“不要任性。更不要拿自己的一辈子当儿戏。”
“我没有冲动,我很冷静,我也没当儿戏。”聂薇凉一脸认真。
顾青城摇头叹气,将求助的目光看向聂道远,沉声道:“哥。你劝劝她吧!”
“好!”聂道远重重点头。
这时小六子气喘吁吁地将顾青城的战甲拿来了,裴子慧亲自动手,服侍他将笨重的战甲穿在身上。一身亮白色铠甲闪闪发亮,穿在身上顿觉得人英气了很多。
时间紧迫,他没有太多的功夫和家里人话别。
同样穿了朝服要去清华门赴出征仪式的顾守义,一脸严肃地嘱咐着他用兵事宜,“凡事莫要大意。仔细斟酌地形和兵力,切莫急躁。注意粮草。”
“爹,我知道了。”
说罢,父子二人一起上马,小六子紧随其它。最后管家又安排一匹马托着他们要带的东西,直接奔清华门而去。
顾家大门口。留下一群盼他早日归来的女人。
顾守义和顾青城到达清华门时,所有兵力已经集结完毕。一干大臣身着朝服,恭敬立在一侧。不一会儿,大玄皇帝一身九龙皇袍,在满朝文武的簇拥之下。准备进行出征仪式。
祭祀神灵、祈求神灵保佑而打胜杖,是古代军队最重要的礼仪。这种庄重的礼仪同时也是用来坚定将士的必胜信念。举行大规模的祭祀仪式,屠宰牛羊献祭祖先、社稷。全体出征将士列队,屠宰后的牛羊还要在队列左右转一圈,号为“殉阵”,并宣布“不用命者斩之”。统帅亲自将牲血淋在军器上,号为“衅”,象征性的将作战使用的旗号、战鼓、金铎、兵器等淋上一点牲血。祭祀结束后将煮熟的牛羊分给将士们享用,即“胙肉”。
仪式完毕后,大玄皇帝亲自赐酒,鼓舞士气。
顾青城又对皇上说了一番势在必得舍命也要将南蛮人驱出我东周边界的话。
浩浩荡荡的人马才算是要出发了。
走在最前面的是五十名黑衣劲装、骑着高健骏马的壮汉。黄沙轻扬,马蹄翻飞。这五十名骑兵是顾青城常日在教场训练的精兵骑锐,不但马上功夫过硬,骑术精湛,使用兵器也甚是厉害,其中有几名还是百步穿杨的高手。
五十名骑兵首先冲出了巨大宏伟、恍如铜墙铁壁的清华门。顾青城一声令下,城门大开,后面一干人马呼啸而出,气势非同一般。
裴子慧站在远处的城楼之上,居高临下看着大队人马缓缓出城,看着那一身白色战甲的人越走越远。看着看着,触动心头,泪水难以抑制地滚滚而落。
不知道是心有灵犀,还是顾青城分明知道她在城楼之上。走着走着,那银白色战甲居然停了下来,并且一瞬不瞬地朝城楼上张望,最后还缓缓挥了挥手。
这下裴子慧的眼泪不再是滚滚而落。她明明想抑制泪水,可不知道怎么了,那眼泪就是越抹越多,浸湿了手帕,又浸湿了衣袖。直到那银白色的身影越走越远,远到只剩下一个白点,再也看不见了。
“此去路途遥远,大少爷也是惦记少夫人的。”卢妈妈在她身后又递上一块干净的手帕。“所以少夫人要好好的养胎,好好的将小公子生下来,才不枉大少爷如此惦念。”
“是。”裴子慧扬了扬头,“卢妈妈说得对。”
第254节:好处
裴子慧带着卢妈妈也不知道在城楼上站了多久,直到夕阳已经映到远处的山头,直到天际被染出一片腥红之色,直到再也望不见那个银白色的身影。
她终是回头转身,幽幽地叹了一声。
突然,远处传来一声鹰鸣。裴子慧还没反应过来之时,就见一只猛鹰自天空俯冲而下,飞势凌厉,就在她有些惊慌地以为它将冲向自己的时候,它却雄雄立定在她身后的树枝上。
卢妈妈大惊失色后,拍拍胸脯又是一笑,“少夫人莫再担心大少爷了,有雄鹰飞过是个好兆头。以老奴看大少爷不但会平安回来,用不了多久还会有升迁之喜呢!”
裴子慧虽然不相信这些遇鹰展翅有升迁之喜的说法,但好听的话,自然也让人心里舒服,“卢妈妈,那就借你吉言吧!”
“少夫人,那我们回吧!”卢妈妈笑眯眯地扶上她的手臂。
顾青城接到圣旨的突然离开,并没有影响到将军府内纳妾的照常进行。
裴子慧和卢妈妈回到将军府时,虽然天色已黑,但府内却是灯火通明。个别门庭依旧挂着鲜艳的红绸。特别是紫薇苑内,早已装点一新。听来门口接她们的妙玉说,聂薇凉送走顾青城之后就将长发挽了起来,并且让下人们改了称呼。
看来这个妾,她是当定了。
回到暖秀阁,虽然没有胃口,但裴子慧还是强迫自己吃了一碗清粥。
接着,绿竹和晚秋侍候她沐浴完毕,正在替她梳发,外面院落里就传来一阵脚步声。
“楚大夫,我们少夫人已经沐浴完毕,准备歇下了。”是妙玉极为客气的声音。
“我不进去。”楚牧道:“这是少夫人的安胎药。今天的药她一直没喝。我怕她今晚会睡不好,所以在里面放了一些安神的,你给少夫人端进去吧,不管用什么方法。一定要让她喝了。”
自小一块长大,楚牧自然是知道裴子慧不喜欢喝那些苦味的东西,这次有孕,若不是一定要安胎,恐怕她也不会一次次端起那么苦涩的药碗。
“知道了楚大夫。”妙玉接过药碗,转身准备送进去。
还没走几步,就见裴子慧走了出来。
“少夫人,这药是楚大夫送来的,他说您一定要喝了。”妙玉很认真地重复着楚牧的话。
“好,你先放屋里去。我一会儿喝。”
暮春时节。庭院中繁花斗妍,落英缤纷。裴子慧远远望着楚牧的背影,又看了看回廊前方的花树,陷入沉思之中的她,突然想起了多年前的一件事。
那也是一个乍暖还寒的春天。其余地方尚还寒冷时,但山上已是溪水淙淙,花叶茁壮了。那天裴子慧和楚牧上山采野菜,走得累了,就在小溪边停了下来。
陌上青青,桃红绚烂。
两个人的身影被清晰地倒映在水中,和蓝天白云碧叶红花在一起。一阵风起,几片花叶飘落,如小船一般,在水面上滴溜溜地打转儿。
裴子慧来了兴致,便脱下鞋袜子,赤着脚踩到水里去玩耍。
溪水并不冷。且清可见底,圆润的石子衬着她那雪白秀气的双足,在阳光下分外惹眼。待她掬水玩够了,才走回岸边的青草地。
楚牧一直在岸边看着他,走过去。从包袱里拿出段氏给他们带的干粮,笑眯眯地一起分着吃。一边吃还一边说着一些好玩的事,说得累了,生出困意,她便枕在他腿边睡着了。
那般自然,那般依赖!
而楚牧就那样任她枕着大腿,一动不动地等着她,等她睡醒。二人才下山回家。
多少年过去了,这种信任一直在她心底延续着,从未改变。
这时妙玉脚步轻盈地走了过来,“少夫人,您的头发还没干爽,莫要着凉了,还是回屋吧!”
她点点头,回屋的第一件事就是先喝下那碗苦涩无比的药汁。
见她喝药如此顺利,妙玉缓缓舒了一口气。
“都回去睡吧,天色不早了。”即便是顾青城不在,她依然保持着不想用人守夜的习惯。
卢妈妈道:“少夫人,老奴知道您不习惯用人守夜,但现在与往日不同了。你是有孕之身,随时会有个不方便的情况,何况大少爷又不在,所以夜里外间一定要留个人,以便您需要什么东西,喊一声就有人进来。”她说了一阵,又强调道:“这可是大少爷走时特意嘱咐我的。”
“那你们随便吧!”
回了房间,似乎到处都弥漫着顾青城的味道。裴子慧泪光闪闪,这才意识到没有他在身边的日子有多难过。可是这才是第一晚,他此去南蛮,路途漫漫,何时才是归期?
没有他在的将军府,自己还在这里有什么意义?她还能在这里做什么?恐怕唯一能做的就是等他,然后把他们的孩子生下来。
可是这刚刚是开始的第一天,她就开始想念他了……
躺回床上,想闭着眼睛赶紧睡觉,却发现被褥间尽是顾青城身上的气息,这让她更加睡不着了。
在床上翻来覆去好久,月近中天之时,终是睡不着的她,直身坐了起来,掀开帷幔,扬声道:“谁在外面,给我拿点水喝。”
门被轻轻地推开了,走进来的竟是卢妈妈。
裴子慧有些错愕,“卢妈妈,怎么是你?”
卢妈妈笑着去倒水。“妙玉她们几个年纪小,都是贪睡的时候。老奴想着少夫人惦记着大少爷,今晚定是不好入睡,难免要喝个水。取个什么东西的,所以我就留下来了。”
裴子慧心中一暖,“您年纪也不小了,晚上这么折腾您,我真是过意不去。”
“无妨,无妨。”卢妈妈将水端过来,递到她手边,“我们这些做下人的,还不就是被主子使唤的。何况少夫人您心地仁慈,对我们这些下人一向宽厚。能遇到少夫人这样的主子,多干点活也高兴。”
话说得顺耳,但却丝毫没有恭维的意思,全是实话。
“卢妈妈,要不您把被子搬到床角来。我也睡不着,咱俩说说话。”
“好,老奴这就去搬。”
一瞬的功夫,卢妈妈就躺在了裴子慧的床角,一主一仆闲聊起来。
“卢妈妈,听说你还有一儿一女,他们都在府上当差吗?”裴子慧打听起卢妈妈的家事来。
“是。”卢妈妈笑道:“姑娘是大的叫香巧。现在在厨房洗菜呢。听沈厨娘说过段时间有意教她做面点,也不知道她学不学得好。儿子叫宝柱,由于年龄还小,就是跟着跑跑腿,也做不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