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也是件有幽默感的事情。
九儿不置可否,只淡淡微笑一下,欠欠身告罪,便要回船舱中去,冷不防手肘被四阿哥一把拽住。
“我就这么不遭你待见吗?”四阿哥一步欺上前来,脸上涨得通红,“你倒说说看,我堂堂阿哥哪里配不上你了?”
“四阿哥!”九儿肘部吃痛,一声惊呼,抬眼愤怒地盯着那双同样愤怒的眼睛,四目相对几乎要激射出火花来。
四阿哥咬牙切齿地盯着那张因愤怒而脸颊绯红的美丽面容,心里生出一种无力应对的遭遇梦魇般的颓丧,就像十岁时皇额娘莫名其妙的死去,就像皇上举棋不定到底选谁做皇储时心中的空虚冰冷……
一时忘情,四阿哥手上力道越使越大,像烧得发红的火钳一般滚烫,他是武艺在身之人,九儿如何承受得起,终于忍耐不住,两行清泪扑簌簌的滚落。
四阿哥一惊,赶紧松手,九儿痛得直往甲板上仆倒。
四阿哥顾不上说话,一俯身坐到九儿身后,扶起九儿肩头让她半靠在自己身上,抬起那支胳膊,顾不上男女之妨,直接聊起衣袖查看,一支雪白/粉嫩的玉臂哗然现世,手肘部位却赫然四只手指印,已然淤青肿胀。
“兰儿,我……”四阿哥心疼不已,想要道歉,张了张口却说不出来,毕竟从未对人说过,一时急得脑门儿直冒汗,一把抱起九儿便往船舱走去。
隐身在暗处候着的金海早已当先撒开脚丫子,一路清道开门,直至四阿哥的房间,又急命丫鬟去取药酒来。
四阿哥学武之人,对此类外伤的处理十分老道,以两指探寻一番,确定没有伤到骨头,再以细棉布沾了药酒,便隔着细棉布蘸在瘀伤之处,轻轻揉捏起来,饶是如此,九儿还是痛得两弯柳叶眉紧紧蹙在一处,不时眼泪直淌。
瘀伤之处不能立即消肿,四阿哥细心地以一块干净棉布将沾了药油的地方裹了起来,以免九儿衣衫上沾上味道,再将卷起的衣袖褪下,所有的事情都亲力亲为。
下人都悄悄地退了下去。
坐在床榻边上,四阿哥的两只手终于无事可忙,停在了自己的膝盖上,一时有些尴尬,在膝头上搓了两下,终于讷讷地开口赔罪道,“兰儿,是我一时情急,是我不好,你……你还疼吗?”
九儿半靠在床头,伤处兀自火辣辣的,强忍着不再流泪,只苦笑着说,“我自小吃尽苦头,挨打挨骂也算是家常便饭,本就是个苦命人,这点儿痛还受得,况且是四阿哥不经意所为,我连一丝怨恨也不会有!”
“兰儿!”四阿哥听她说得凄苦,心内大不忍,轻轻握住九儿的小手,冲口说道,“我不会再让你受苦的!”
九儿一愣,心中微微有些感动,笑容浮现出来却仍带着苦意,轻轻地将手从四阿哥温暖的手掌中挣脱了出来。
“难道兰儿已经对六弟钟情到如此地步了吗?”四阿哥又气又急,却不敢再激动,只憋着一股怒气轻吼道。
房内一时静默良久,响起了九儿轻轻地一句回答,“那倒未必!”
看着四阿哥急火攻心的样子,九儿真的有些感动了,一时心扉微微敞开了一个小口子,吐露了一句真言。
“那是我不够好?”四阿哥百思不得其解。
“怎么会?四阿哥是人中之龙,请万万不要再这样想了!”九儿温柔地劝慰道。
望着四阿哥不解的目光,九儿轻言细语地将自己的心志吐露了出来。
“九儿虽是尘世间一粒微尘,蒲柳之姿,却也心向往高洁若莲之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九儿若是敞开心胸去爱,必定投入全部心力乃至生命!只是……满腔真情付出去,待到年老色衰之时,不知还能留下几分恩爱?与其那时痛悔不堪,不若矢志终身不与受辱受伤害的机会!”说到此处,九儿一双清澈的大眼里孕满伤痛,决绝地宣告道,“九儿惟愿独自一人终老一生!”
实在难以料想到此番言论,四阿哥听得呆了过去,看着九儿眼里的伤痛,忍不住信誓旦旦地也做一番宣言,“我必不让兰儿受伤害!”
“哦?”九儿戏谑地盈盈一笑,“四阿哥当真说笑了!若我的夫君娶我,便只能一辈子爱我一人,不要说纳妾,便是连野花野草都不能有那想看一眼的心思!更不要说四阿哥您为了皇室子嗣的繁衍,日后更要广纳秀女,不知要亲近多少芳泽?可见,九儿与四阿哥是无缘的了!”
“你!”四阿哥唰的站了起来,怒道,“你这又是何种奇谈怪论!自古以来,从来都是一夫多妻,世风使然,你一介小女子怎会有这样的妄想?”
九儿知道辩也是辩不过的,只苦笑着打趣说,“上古圣皇尧舜禹汤之前,还是一妻多夫制的母系氏族社会呢!将心比心,做为男人,想必也难以容忍同样的事情颠倒过来!”
“荒谬!荒谬!”四阿哥气得再说不出话来,迈开腿便往房间外面走,临走还记得粗声说了一句,“你伤势没好,不用急着回你的房间,暂且就在这里歇息着吧!”说罢,哐当一声,将门带上负气而去。
第一卷九儿 第三十五章入股
看着摔门而出的四阿哥,九儿心里觉得一阵解脱,本来只想说些托辞,结果话一出口,却也符合本心:既是必定会受伤,莫若早些把心房关严实了。
再说了,上船出发的时候,九儿可是很清楚地瞧见,金海领着两名女优上来,安顿进舱尾的房间的,想来四阿哥必有去处,更不会寂寞。一时心内大安,今日本就起得太早,加之手肘伤痛折磨,顿觉疲累不已,心神一松,不过片刻竟沉沉睡去。
也不知过了多久,突觉船身一晃,九儿被颠簸惊醒了。扶着受伤的胳膊肘走出房间,杏红正在外面候着呢,一问已经到了苏州码头了。
“九儿,你跟我来!”杏红使了个眼色,拉着九儿跑到船舷那一边,连接码头的木板已经铺好了,正有人下船,定睛一看,居然是那两位女优,一个四阿哥身边服侍的嬷嬷在那里招呼,连金海的影子都不见。
九儿疑惑,不会是四阿哥特意吩咐的吧?便让杏红悄悄去打听,杏红那个鬼精灵,舌头一吐,取笑道,“我可早替你打听过了,就等你问呢!”
九儿脸上一红,撩起剩下那支没受伤的胳膊就去捶打,哪里还追得上,杏红左晃右跳地早躲开了。两人在船舷一侧追追打打,直跑到船头的甲板上去,一路洒下一串串银铃般的笑声。
“是四阿哥吩咐把那两个女优送走的,听说上船至今,四阿哥根本没叫过,不过是金海伺候主子的心意罢了。”得到杏红肯定的回答,九儿抿着嘴,终于还是满意地撇了一撇。
好久没有这样开怀过了!
九儿与杏红手拉着手,一起看向对岸杨柳依依,嫩绿深绿的树丛点缀着许多红红黄黄的杂花,空气中飘荡着一股腥味儿,许多船只等着靠岸,潮水夹杂着水面漂浮物,一波一波地涌向岸边,一切看上去充满了生机与活力!
不知为何?九儿觉得生命中的春天似乎真的来了!虽然什么似乎都没有发生过,只是自己这般执着的坚持,似乎也可能会有一丝些微的回报,只是这么一点针尖儿大的希望之光,已经足够照亮九儿灰心落寞的灵魂。
对于守护真心的人,人心毕竟还是有值得期许之地,即使是在这一世!
沉浸在这思绪之中,九儿的身影仿佛一尊望夫石一般屹立不动,脸上显出坚韧期盼的神情,这一幕全被站在桅杆之后的四阿哥看在眼里,一时出现一种错觉,仿佛九儿的心已经历尽磨难,才会如此坚定执着,抱定了决心: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
四阿哥想起早上在甲板时的那种感觉,九儿在眼前,红霞在天边,看着红霞很近,九儿却很远,此时此刻,突然又有了这样的感觉!
四阿哥突然有些委屈,本已抱着把你娶回府的初衷,岂料你这朵莲花也太过洁净,誓死抱着可远观不可亵玩的宗旨,这样一相比较,只单单地娶进家门竟然亦是亵渎!这可怎生是好?
下意识地摇摇头,四阿哥毅然转身离开。九儿却已经瞧见了,望着那脊梁挺直的背影,觉察到心中还是隐隐有些失落,不禁黯然!
在苏州码头,船上还迎上来几位客人,商贾穿着,正是四阿哥从后面跟着的船上请过来的,里面就有两位是山西最大的两家票号的代表——汇通和银通。
九儿带着杏红并没有进议事厅,而是坐在了主座身后的隔间里,听他们议事,陪坐的另外还有户部的官员。
四阿哥示意了一下,金海便将已经整理好的章程递过去给两位票号的大掌柜浏览。
两位大掌柜并不知道四阿哥身份,只以为是户部的高官,饶是如此,也已经是从未结交过的人物,态度十分恭敬,虚坐了半边椅子,迅速地翻看起来。
两人粗粗翻过,合上之时,眼光越过那本薄薄的册子,互相对视了一眼,难以察觉地点了点头。其中汇通的大掌柜乔万峰站起来,揖首向四阿哥进言道,“此本章程所虑颇为周全,尤其是将洋人若来存款可能会有的情况也做了几方面的预估,制定了详细的条例,草民佩服万分!”
“如此说来,以二位大掌柜打理承袭几百年的家族生意的经验来看,这本章程使得,这个银行开得?”四阿哥朗声征询二人的意见,脸上容光焕发,愈发显得剑眉星目,神采奕奕。
另一位银通的大掌柜常鹤年也赶紧站了过去,两人一同拜下,同声说道,“此章程确实十分周详!草民佩服”。
“那么,二位大掌柜可愿意参与进来啊?”四阿哥忍不住身体前倾问道。
两位大掌柜再次对望一眼,一同朗声回答,“草民愿意为朝廷效犬马之劳!况且是为了抵御外侮乎!”两人的脸膛几乎涨红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