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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愿冲他笑笑,帮他擦拭好伤口又从提包中取出一块手帕缠在伤口处。
少了一个人,那些孩子们也没兴趣再继续踢,四散着回家了。这时一个老汉走了过来,远远地就冲小胖子喊:“虎子,说不让你踢球你不听,又磕破腿了吧?”
小胖子难为情地看着我们说:“我爷爷来了,我要回去了。”
说话间,那老汉已经走到我们身边,他虽然嘴上严厉,但是看得出来心里还是很紧张他的宝贝孙子,在看到小胖伤口已经包扎好,这才松了口气。
向我们道过谢后,他们转身离去。
我突然想起了什么,赶紧叫住他:“大伯,问您点事情。”
老汉回头疑惑地看着我们。
我走过去笑着问:“听说前几天有人要买你们村里的地?”
这句话问完,他顿时警惕起来,又折回来问道:“你们是什么人?”
我撒了个谎说:“哦,我就是路过。”
他目光如炬,盯着我的脸看了一会儿,说:“你怎么知道的?”
我笑着说:“听说的。卖了地你们一家可以分到四五套房子呢,为什么不卖?”
老汉皱了皱眉,犹豫了一下说:“你们跟我来。”
他领着小胖子往堤坝上走去。我和许愿对视了一眼,也跟了上去。
大坝上起了点微风,水面波光粼粼,煞是好看。
老汉一直把我们领到那座碑前,摸着碑上的字缓缓地说:“这湖里长眠着一位英雄。”
在他的指引下我才看到,“商家源”三个大字的侧面印着一行楷书“纪念烈士商文君,永垂不朽”。那字迹已经因为年代的原因有些模糊了,如果不仔细看,一般人很难发现。
我猜到这里面一定有一段感人的故事,于是问道:“您能给我们讲讲么?”
老汉叹了口气,仰面看了看天:“如果不是他,俺们这个村子在三十年前,可能就不复存在了。”
我没有插话,等着他继续说。
“三十年前,这个村子不叫商家庄,而是叫一里庄。那时候我是村长,商文君这小伙子是下乡的知识青年。他白天和俺们这些农民一起下地干活,晚上教村里的娃子们识字读书,真是一个勤奋上进的好青年啊!”
我开始渐渐觉得,村民们不配合开发商,一定和这个叫商文君的年青人有莫大的关系。只是三十年前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我越来越好奇,许愿也同样在聚精会神地听。
这时老汉不住地摇头叹息,“可惜啊,可惜!这么一个年轻有为的小伙子,为了我们全村的人,牺牲了自己的性命!”
我虽早已猜到结局,却想不通个中原因,于是说道:“想必一定和这堤坝有关。”
老汉点点头说:“三十年前,这里还是一个土坝。那时土坝刚刚筑起,偏偏遇到了连日大雨,致使湖水猛涨。那天晚上负责在坝上值班巡逻的,就是商文君。半夜的时候我被一阵敲锣声吵醒,然后跟随着大家跑上大坝。那时大坝已经决了一道口子,水奔涌着就往村子冲去,局面已经很是危急。我们全村人立刻投入到抗洪抢险中,白天准备的一袋袋水泥都投到了决口中。”
虽然没有亲见,但从他的话里也能想象到当时的场面是多么的危险。
“经过几个小时的奋战,决口终于被堵上,局面也终于得到了控制,但是却始终没有发现商文君的身影,只看到他巡逻用的已经摔在地上破碎了的照明灯和一面锣。有人说看到商文君敲锣报警后,自己跳下去用身体挡在决口中,可那个时候大家都顾着抢险,动作慢一点都可能让之前的努力付诸东流,他……也就活活地被水泥筑在坝中了……而我……是亲手往大坝决口投放水泥袋最多的人……”
老汉最后的几句话,低沉地勉强能够听到。
许愿的眼角已经噙满了泪水,我们这一代虽然对那段上山下乡的历史不甚明了,但这段可歌可泣的英雄事迹还是震撼了我们的心灵。
“自那以后,为了纪念商文君,我们这里就改名叫商家庄了!”老村长顿了顿说:“我知道你们也是开发商的人,之所以告诉你们这些,就是希望你们能了解,我们的地是绝不会卖的,这大坝,你们更是想都别想。”
……
回家的路上,我和许愿一路沉默,所有的思绪仿佛还停留在那个风雨交加的夜晚。我没想到这村子里竟然还藏着这么一段可歌可泣的英雄往事。在我们这个物欲横流的都市,这样的故事显得是那么得格格不入,同时又是那么得弥足珍贵,我很高兴看到现在还有那么一群人,他们在守护着一种精神,一种永远也不会沉淀、永远也不会过时的精神!
“层儿,我想我工作的第一个任务要以失败而告终了……”我说。现在即便是我,我想也会坚定不移地站在村民那边了。
许愿靠在我的肩上,轻轻地说:“但是在我眼里,你是成功的!”
我倍感欣慰,紧紧把她搂在怀里……
第十章 以己之长,攻彼之短
周一回到公司,我先向柯总说了自己上周末的见闻,顺带着告诉他这个任务我是彻底失败了。自己首先从感情上就已经站在了村民那边。柯总当时正在抽烟,他沉默了很长时间才熄灭了烟头说:“可以理解。”
不到中午的时候,公司开会。我猜一定是柯总向邢总汇报了我的工作。果然,简单的开场白后,邢总问我这边的情况。我又如实地回答了一遍。
我并不擅长讲故事,也不擅长用语言去感染别人,所以那个在我看来无比悲壮的英雄事迹并没有能换来大家的共鸣。
邢少楠抱怨道:“早就说过他不行,现在大家都看到了?”
我低头不语,失败了我承认,但这次我觉得并不丢脸。
大家开始小声议论,我不知道他们都在说什么,但是可以料到决不是什么好话。
邢总的脸色很不好看,干咳了两声说:“这个项目从年初一直拖到现在,还有几个月就到年底了,一点进展都没有,难道要拖到明年?”
这虽然是句问话,却没有一个人敢接。大家都低着头,似乎预见了一场暴风雨的来临。
不过奇怪的是邢总并没有发火。
“再过二十天,就是一年一度的台州房产节了,去年我们在人气上完全输给了云龙集团,今年我不想再重蹈覆辙。”
邢少楠加了一句话:“市场部的人最好多用点心思,公司聘你们来不是养着你们的。”这句话似乎是说给我听得,又似乎是说给柯总听的。
柯总脸涨得通红,想说什么,但终究还是忍住了。
散会后柯总把我们统统叫到他的办公室。
“别的话我也不多说了,咱们是一个团队,一个集体,大家要用行动证明自己对公司是有价值的!另外,这次房产节的策划由我来负责,大家在后天之前把自己的一间报到我这里来。”
柯总讲完了话,大家都忙着去找策划了,我刚刚坐到座位上,突然有同事过来说:“人力资源部让你去一趟。”
不用猜也知道,一定又是邢少楠要找我谈话。
果然,当我走进她的办公室时,这个30岁的女人就一直用那种不屑的眼光看着我。
“我不知道你和柯有为是什么关系,当时让你进公司完全是给他一个面子,但是公司不是慈善机构,如果你在继续现在的表现,对不起,请走人。”
她的态度冰冷得像是一座冰雕,说出来的话也丝毫没有回旋的余地。
我冷笑道:“你放心,我一定会走的,但不是现在。”
邢少楠似乎没料到我会这么说,不解地看着我。
我没有看她,双眼正视着窗外说:“以前,我曾经在一个地方摔倒过,摔得很惨,更遗憾的是,我已经永远没有机会再去为自己正名;现在的工作是我人生中的第二份工作,我很珍惜,尽管它并不能提供给我丰厚的报酬。前几个月,我并没有什么成绩,在这点上,你怎么说我都不过分,不过商家庄的事情即便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也还是会维持现在的选择。”
说到这里,我转过身来看着她说:“这次房产节对我来说是一次机遇,也是最后一次可以证明自己的机会,如果失败了,我会离开;如果成功了……我同样会离开。”
说完后我盯着她的眼睛,她似乎还没反应过来。我转身离去,走到门口的时候又回过身来对她说:“当然,你也可以选择现在就炒掉我,不给我这次机会。”
从她办公室走出来的那一刻,我感觉无比畅快,这不仅仅是反击,更是一种宣泄。
其实我并没有把握她会怎么处理,也许有很大的可能是她立即把我炒掉。所以晚上下班回到家后,我花了不少时间在网上搜寻招聘信息。许愿很奇怪地问我:“怎么现在的工作不称心么?”我笑笑说:“没有,随便看看。”
第二天我表面若无其事,但实际忐忑不安地来到公司。早上开了个会,有几个人事变动,当然,我并没有收到公司的解聘书。散会后,邢少楠在会议室门口对我说:“留着你不是想给你什么机会,而是想看看你怎么丢人。”这个颐指气使的女人用一种挑衅的眼神瞪了我一眼,随即走开。我撇撇嘴小声说:“靠,才三十岁就到了更年期,真少见!”
后来同事小高告诉我,邢少楠的老公在外地做生意,一个月才回来一次,邢少楠正是如狼似虎的年龄,生理上的需求的不到满足,自然每天都生气上火。我想,原来这个女人也是挺可怜的,虽然有钱,人也长得不错,但和丈夫两地分居,无论她再怎么保养,也只能是孤芳自赏了。
为了策划房产节的宣传活动,我特地扮作客户去了一趟云龙集团。回来以后心里感慨万分。别的不说,只是人家那座二十几层高的办公楼就足以让我们绿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