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盯着我,一言不发。
〃嘿嘿。〃沈祥干笑两声。
〃苏青。〃同叶白一起长大的女孩。两人谈了三年的恋爱,却在一个月前分手。我应该用什么样的表情去应对这样一个女孩呢?要是叶白,会有什么样的情绪?激动的,平静的,悲痛的,还是云淡风情的?
事实证明我不过是庸人自扰。
苏青突然站起来,响亮地给了我一个耳光,在我有反映前,又一把抱住我,不顾形象的大哭起来,片刻,眼泪鼻涕水漫我的衬衣。
沈祥轻轻地叹了口气,别过头去。
另一个直发的女孩也走过来,轻轻地扶着她的背,在她耳边低声安慰她。苏青哭够后,一边抽着鼻涕,一边用花了妆的眼睛看着我:〃以后不许这样了,听到没?〃
〃不敢了。要不还不给你淹死?〃我笑着耸了耸肩。
苏青破涕而笑:〃淹死你才好!〃
沈祥凑过来:〃别死不死的!今天是给小白接风的,不吉利的东西不许说。〃
苏青吐了吐舌头,拉过身边的女孩,说:〃吴歌。我朋友。〃
〃胡歌?〃
苏青狠狠地敲了沈祥的头一下,骂道:〃白痴,你想明星想疯了?口天吴!〃
还好沈祥的口比我快,我暗自庆幸。
觥筹交错。酒吧的灯光闪烁着。苏青和沈祥吵闹着,我坐在旁边但笑不语。
沈祥喝得满脸红光,舌头也有点大了:〃小远那家伙真不够意思!这么大的事情都不回来看看!几十年的兄弟啊!飞上枝头就不认我们了!〃
苏青突然脸色变得很难看,粗鲁地打断他:〃少胡说八道了!〃
江远,一起长大的最后一个人。
等等,这个名字怎么这么耳熟。是了,Internet各大网站的头条。香港跨国公司董事长在本市找到多年前失散的儿子,好像就是叫这个来着。飞上枝头不是说的这个吧。
走神中,漏掉了苏青和沈祥的对话。他们好像争吵起来。沈祥红着脸冲苏青喉,一杯一杯的往肚子里灌酒,苏青不甘示弱地吼回去。
我忙拖起沈祥,说:〃他喝多了,我带他去洗手间。〃说完,架着连腿脚都不灵便的沈祥往外走。
〃走反了。真是的!〃苏青在后面嘟囔,〃从小到大就会给人添麻烦。〃
刚到洗手间,那小子就开始吐。我靠在洗手间的门上,看着他用冷水漱口。
吐过后,他抬起头来,看着我,眼睛晶亮:〃苏青带过来一个女的,她是想补偿你。〃
我心里一暖,点点头:〃嗯,我知道。〃
〃我们小时候一起偷别人树上的苹果,每次最红最大的,你都会留给她,每次作业,她都第一个帮你写。几十年的感情啊,为什么我们不能像小时候一样,一直这样相亲相爱?〃他的声音有些哽咽。
我一阵难过,抚着他,下保证般地说:〃放心,不管发生了什么事情,我们一辈子都是最亲的亲人!〃
沈祥愣了一下,憨憨地笑起来,眼睛明亮而快乐。他拍拍我的肩膀,说:〃出去吧,该我上场了。〃
他径直走出去,脚步没有一点虚浮,仿佛刚才醉酒胡言乱语的人不是他。
沈祥的声音很好听。他在吧台上轻轻地拨弄着吉他,带磁性的声音环绕在整个酒吧里。他唱古老的英文歌曲。他唱:
I always pray that we will stay together with each other; forever。
我有种冲动,我应该告诉他们实情,告诉他们我不是叶白,告诉他们有人要杀叶白。把一切都告诉他们。
沈祥从吧台走下来的时候,我拉住了他,突然一个念头闪过我的脑海,唇边的话咽了回去。
他莫名奇妙的看着我,突然哈哈大笑起来:〃被我感动了吧?本大爷的声音就是有影响力啊!〃
苏青在旁边很不合时宜地〃切〃了一声。
我尴尬地笑了笑。我知道我笑得很难看。因为我突然想到,凶手可以这样明目张胆地进到叶白的家里,让他喝下安眠药,打开煤气,还做得如此不为人知,只有一种解释,那是他所熟识的人。
到底是谁呢?面前所有亲切的脸,在灯光下突然变得狰狞起来。
沈祥的手在我面前晃了晃,说:〃你没事吧?是不是累了?〃
我点点头。是很累,不过是心理累。
〃我送你回去吧。〃
〃不用了,大男人一个怕什么。〃我是怕,我是怕或许是凶手的你。
沈祥笑地很诡异,说:〃大男人长你这样也是很危险的。你不记得以前,要不是小远。。。〃
〃沈祥!〃苏青打断他。
上出租车的前一刻,苏青小声说:〃小远明天的飞机。〃她有些不安的看着我。
我平静地嗯了一声,注意到她眼中闪过一丝诧异。
3
站在候机室里,我口干舌燥。我想我也许需要一瓶冰的矿泉水让自己冷静下来。看看表,还有半小时飞机才会到。我慢慢踱到餐饮部,三十多岁画着类似杨柳青年画浓妆的服务员,把矿泉水重重地垛在柜台上,不耐烦地说:〃五块。〃
〃价格表上不是写着三块么?〃
那服务员瞪了我一眼,转身把矿泉水放回冰柜,冷哼道:〃 没钱就别买。〃
我这才注意到自己的穿着,真的可以够上寒酸两个字了,站在机场里来来往往身着名牌的人中间,是多么格格不入。
这样一个穷酸平凡的人,会对那个跨国公司的少主产生威胁么?莫非他掌握着他的身世秘密?不对,他的母亲带他做过亲子鉴定。还是说,那个叫江远的曾经做过什么很不光彩的事情,被叶白抓住了把柄?
这些念头在我看到江远的时候全部被否定掉。
江远人如同他的声音一样令人感到清新。当他从安检口走出来的那一刻,我觉得自己的呼吸都要停止了,心脏狂烈地鼓动着,要跳出胸膛。他的盯着我的脸,没有表情。
如此干净的一个人,应该不是凶手吧?很多原因,让我心里偏向于他不是凶手。我不得不承认,长相只是很小的一部分。杀人犯可以有天使的面孔,慈善家可以有反古般的长相。谁知道呢?我不得不承认,如果他是凶手,凭他的身世背景,我绝对凶多吉少。不至于坐以待毙,至少是垂死挣扎。
呆愣了片刻,我才发觉应该帮他接行李。却被他一手挡住:〃你刚出院。〃
〃没有人来接你么?〃
他笑起来,明朗地如夏日的阳光:〃不是有你么?〃
〃保镖什么的。〃e
〃没必要。〃他看着我,眼里充满了歉意,〃对不起,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我却不在你身边。〃
我有些奇怪,两个大男人,什么身边不身边的?苏青都没有歉意,他干嘛要有歉意?
〃没关系啊,你有很多事情要忙。我们是好兄弟,你的心意我明白!〃
他眼睛里闪过一丝诧异。随即,苦笑道:〃说的也是。〃
走出机场,他伸手拦了辆出租车,说:〃我去你那里。〃
一个跨国公司的少主居然没有车来接?!这也就算了,没地方住的话,随便找家五星级旅馆,包个总统套房不是更舒服么?那间一室一厅那么小,还要挤两个大男人?
看我有些犹豫,他皱了皱好看的眉毛:〃不行么?〃
当然不行!我还不知道你是敌是友呢!但话到嘴边却变成了〃荣幸之至!〃我恨不得把自己的舌头咬掉。算了算了,我就是拿他那一张可怜兮兮的脸没辙。
一进门,他的目光在房间内扫视,带着我看不懂的复杂的情绪。
〃我去找新的毛巾,你先洗一下。〃我走向房间。却被他从后面一把抱住。我的神经立刻绷紧,心里盘算着如果他有任何举动,我是不是应该用跆拳道黑带的身手好好教训教训他。
他却只是把头埋在我的劲弯,温热的鼻息蹭到我的发端。手臂手紧。我听到自己骨头发出了〃咯咯〃的声音。他的身体紧紧地贴着我的背,从背后传来轻轻地颤抖,眼泪一滴一滴落到我的肩膀上,瞬间泛滥成洪水,他哽咽着:〃我还以为我要失去你了。。。对不起。。。我真得很害怕。。。〃
难道我很像抱枕?为什么每个人都喜欢把鼻涕眼泪往我衬衣上蹭啊?!这是最后一件干净的衬衣了啊!考虑到没有洗衣机,我决定在他鼻水泛滥之前制止他。
〃都过去了,不是么?我也想通了,不过是个女人。〃
他的身体一僵。止住了眼泪,却还是将头放在我的肩膀上。天知道,这个姿势是多么的诡异和暧昧。
手机铃声响了起来。他依依不舍地把头从我的肩膀移开,走到窗边接电话。
〃喂,忠叔,嗯,是,我已经到了。不用,我住朋友那里。有什么不放心的?!好好,我知道了。〃他有些气愤地挂断电话,抬头看着我,眼睛红红肿肿的。
〃家里打来的?〃
他点点头,气恼地把手机扔到桌上:〃非要我回去住。说什么不放心!这么大个人了有什么不放心的?!〃
我哈哈笑起来:〃你现在身价几个亿呢。我都想绑架你。〃
他无所谓的耸耸肩:〃不必客气,我都自己送上门了。〃
我看着他孩子气的样子,几天沉闷的心情被一扫而光:〃要不要喝点什么?〃汽车的喇叭声突然响起来。
他皱了皱眉,向窗外看了一眼,说:〃车子已经在楼下了,真是烦啊!〃
〃别这样说,父母都是这样的。不管你多大了,在他们面前还是需要保护的小孩子。〃说这话的时候,我的心被狠狠地扎了一下。那我呢?我的父母呢?我明明还活在这个世界上,五十多岁的他们却要去承受丧子之痛。想到这里,我的鼻子有些发酸。
我终于开始了正常的上班族生活。叶白的生活真是索然无味啊!枯燥的重复性劳动,无聊的同事,没有创意的上司。不明白这样一个人,怎么会惹到杀身之祸?他的工作对于我来说不过是小菜一碟。我模仿着他的行为,暗中观察着周围的人,索取一切关于他的过往,寻找蛛丝马迹。但结果让我失望。这个沉默寡言的男人,对周围的人没有任何兴趣,他不参加他们的聚餐,不和他们一起K歌,他们对于他的了解似乎也只停留在人事部的水平。
唯一不寻常的就是每天停在办公楼下的高级轿车。很多女职员开始注意,八卦地打听着到底是哪家老板。她们好奇地猜测着轿车里的人。当我告诉江远,办公室已经开始传说那个坐在轿车里,从来不肯露面的老板,肯定是个有着200多斤,十月怀胎般大肚子,头发掉得像个游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