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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比天人任何利刃锋锐、慑人。
而她化身为冷月,兀自散发着优雅而古朴的美。一刚一柔,旖旎缱绻的弹奏成一曲情意盎然的勾魂音律,或轻吟,或热烈,或羞怯,或隐忍。指尖所到之处,泛起宛若千树万树梨花开的意境,再轻轻勾勒,停留其中,感受那滑腻柔嫩的触摸,直至那洁白晶莹的花瓣于暗夜中悄然绽放,唯独一人能观赏的美景,最终属于那人。
粗重短促的喘息,狂野霸道的占有,带着阳光炽热的吞噬,多年后,余音缭绕在耳畔。那一次,在那样势如破竹的气氛下,经过炽热的纠缠,甚至隐忍到极致的渴望,在冲破最后一道防线时,他强硬的停了下来,她喘息的低哑道,“为什么不继续?”
“我怕你疼。”声音低沉透着几分隐忍的欲望,搭在她腰间的手滚烫似火,柔滑的触感更是刺激着男人滚烫的体温。
“那你打算一辈子这样?你受得住?”她叹息地轻喃,手指摸到他的俊挺的鼻,薄薄的唇,轻而温柔地挑逗着,仿佛给他一个安心的吻。
“直到大婚之日,我不能受也受着。我答应过要给你一场盛世婚礼,让你成为天下最幸福的女人。到时……”随着他低低呢喃,沾了雨露,就再也无法滔其他甘露。
……
未曾想,那一场盛世婚礼之后,她与他之间的情意到了尽头,无尽的猜疑和算计,无数的不信任在政局中动摇。
在那之后,姒夭的出现,更是将彼此的矛盾推向深渊。对方的一次次算计,一次次挑唆,一次次无孔不入的摧毁,原本步履维艰的感情一夕尽毁。
“民女姒夭见过皇贵妃娘娘,久闻娘娘事迹,姒夭心生佩服。奈何姒夭只是一介平民,无缘见到尊贵的娘娘。没想到姒夭出初入秦京就见到娘娘在此听书,姒夭不才,愿为娘娘弹奏一曲助兴。”
……
“姒夭身为伏羲部族的族长,代表伏羲部族的族人感谢皇贵妃娘娘的怀柔政策,使得伏羲部族有机会学习大秦浩瀚的文化底蕴,避免外族的侵扰,得以在大秦盛世有一席之地。为了伏羲部族与大秦的血脉相连,不分民族信仰,姒夭愿自荐枕席,望皇贵妃娘娘成全姒夭对大秦的臣服之心。”
……
“姐姐,姒夭无意破坏皇上与姐姐之间的深厚感情,只是皇上是天下百姓的皇上,不是一个人的皇上。皇上的博情和仁爱,属于每一个大秦百姓。我不过是从善如流的得到一份属于我的感情,何错之有?皇上与姐姐生死誓言,历经风雨漂泊一路闯来,若是皇上不受诱惑,我就是使出千般万般手段,也绝对讨不到一丝好处。再者,世上的男人有几个能从一而终?更何况是大秦皇帝。姐姐,你太天真了!”
……
不得不承认,商知浅看着两人相依的情景时,心中充满悲凉。整个墓室在浮雕的装饰下,斑斓的光晕使得人物更加鲜活起来,挟着积聚千年不曾抖落的灰尘,眼中所看,恍惚漂流到那个时代那个场景,那个她生活过的时代。
墓室昏暗的光线中,君沐谦望着孤独地站在浮雕面前略显萧索寂寥的清冷背影,乌黑长发宛若绸缎随意披散而下,漫过臀部,映着雾霭光晕透着一种慑人的美感,却并不显柔和,反而因着单薄的白衣,浑然天成的冷淡。若是浮雕画里的女子气质端庄,那她的优雅高贵不似任何人能模仿,是与生俱来灵魂里透出来的,俱是尊傲。
“这浮雕上的女子大概是伏羲部族的族长姒夭,真如传说中的那般倾国倾城。”君沐谦轻轻的逸出一丝笑,“秦太祖的陵墓,修建历时六十年,耗费了整个大秦的财力物力。就连百匠慕容也花了三代的时间完善陵墓的机关。在历代皇帝的手札里有过记载,最初太祖让天机诸葛花了三年的时间走遍大秦山河,寻了无数风水宝地,打算不止弄一个真假龙冢。如今看到这浮雕上的画面,不知这个是假陵还是真陵?不知是忠勇侯的陵还是太祖用来迷惑世人的假陵?”
见商知浅不为所动,紧接着又说了一句:“不过,太祖既然要找你,不论陵墓真假,都会留下线索给你。”
商知浅看了一眼君沐谦,又继续将目光注视到浮雕画上,任何帝陵为了防止盗墓贼不仅在建陵时修建假陵,而且在陵墓中设置无数机关暗器,巨石、流沙、毒箭、毒虫、淬毒的墓道等等数不胜数的陷阱。秦太祖修陵历时六十年,据说帝陵埋藏了无数珍宝,还有伏羲部族长生秘药。
漫漫历史长河中,五百年的时间自是有无数的倒斗高手寻找帝陵所在位置。二十几年前,德靖帝之所以扭转大秦衰败的局势,就是挖掘了秦太祖一个假陵,用了里面的财宝充当军饷,训练了一批强国军队。就连假陵整整挖了一个月才挖掘出,其坚固程度可想而知。
倘若是堪称集数千年防盗技术于一体的百匠慕容修建的帝陵,与神机妙算能测福祸的天机诸葛寻找的风水宝地,可想而知真正的帝陵规模之大,防盗技术之宏伟壮观,宝物之瑰丽耀眼,世人无法估计。
商知浅在‘古陵’一书上知道百匠慕容是千方百计的布置防盗机关,而盗墓贼的技能是破解这些机关。五百年前,倒斗的人几乎没有。随着五百年应运而生的特殊工具和古代文献资料中的线索,出现了一批极少数人掌握的秘术。天机诸葛的传人可以通过解读山川河流的脉象走动,看破风水格局与天象变异。
容止呈小小年纪就能看破剑冢山内的风水格局,并暴露自己的身份得到康泰帝的重视,无非是因为他是天机诸葛的传人,这世上也只有他能找到帝陵的真正位置。但是,过去二十年,容止呈除了呆在秦京舞文弄墨就没出过京,而深知他身份的就只有君沐谦。
商知浅脑中闪过无数思绪,大秦历代皇帝传承的画像和月琉璃,西楚保留至今的金箔铁画,北洛擅长用巫蛊之术的国师,南望国主拥有的无字丹书,东离国主的一副世间罕见的黄金棋。所有的一切都与秦太祖有关,而所有的一切源头也在于她。
她见证了历史,但也脱离历史轨迹成为局外人。所有的谜题都在她身上,就是无法解开。似乎从一开始就注定被卷入这场五百年前的迷局中。商知浅轻叹一声,想想儿子,良久才淡淡开口,“浮雕上的女子确实是伏羲部族的族长——姒夭。现在的陵墓极有可能是墓中墓,上面是忠勇侯的墓室,下面极有可能是埋入深底的血城古虚。传说中的血城,也是伏羲部族弄出来迷惑世人的障眼法,真正的目的是为了掩盖伏羲部族用人肉饲养毒虫。”
“千古血城,阴兵驻守,血王归来……那个血城的传说竟然是假的?难怪太祖在炸毁血城后,齐集了几十万大军灭了伏羲部族,因此对于太祖残暴冷酷的留言传了出来。没想到血城跟伏羲部族有关,果真是非我族类,其心必异。”君沐谦说道‘非我族类其心必异’时,连想到血城的传说追溯到上千年前,惊诧道,“当年伏羲部族还有活口?”
商知浅脱口而出:“姒夭。”
沉鱼额角冒出些许冷汗,一直都知晓自家主子的身份非比寻常,在主子平日一言一行中,早就相信主子所言不虚,如今听到五百年前秦太祖灭掉伏羲部族的真相,惊讶不已,“主子……那我们现在所在的位置是伏羲部族的故址?”
“可以这么说。”商知浅意味深长的笑了起来,“因为我也不知道。”
君沐谦和沉鱼一个踉跄,差点跌倒。心想,你要不知道,这世上还有谁知道啊?
商知浅淡道:“血城早已摧毁,只是后来,诸葛恪乃风水布穴高人,血城带来的杀戮和阴暗反而成为阴、凶之地,使得方圆几里寸草不生。就在原先的血城废墟中修建了一座空墓,并布置了诛鬼阵。因后来忠勇侯的尸骨恰好埋葬在空墓之上,慕容霄与诸葛恪两人商议,将浩然正气的忠勇侯尸骨塑于金人内,压制空墓里伏羲部族的血咒。这样可保大秦气数,佑大秦万世安宁。”
君沐谦关于风水他本就不信,对上商知浅幽深的眼眸,心念一动:“那少庭让父皇挖掘这座陵墓,是否有什么问题?”
“诸葛恪和慕容霄心性纯良,在布置层出不穷的机关之初,只是为了防止盗墓贼,并未有置人于死地的狠辣布局。只不过,伏羲部族被灭族后,姒夭还活着,后来姒夭有没有到过这里,甚至有没有改动过这里的机关,就不得而知了。倘若以姒夭的性情,那墓室里头除了狠辣的机关,更可怕的是蛊虫和陵兽。”商知浅眼神深邃而坚定的看着浮雕上的人物,极其认真道:“慕容飘给我的古籍中记载了当年的设计图,并没有这浮雕画。”
君沐谦心里一沉,下意识去看商知浅,血珠与月琉璃散发的光芒在她身上沾染了点点碎光,宛若深夜的一弯冷月,周身萦绕着一层神秘而飘渺的皎洁光晕。
商知浅纤眉轻蹙,耳力极佳的听到空旷的墓室里传来蠕动响声,对着沉鱼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又让血盟卫不动声色的灭掉所有光源,静静地等待。
君沐谦见商知浅身上的血珠和月琉璃在黑暗中异常显眼,想也不想牵起她的手,两人将血珠和月琉璃包裹在交叉的双手中。
商知浅快速的提醒道,“伏羲部族有守护伏羲人的恶兽,他们的鼻子比眼睛要厉害,速度极快,杀掉一只,恶兽的死亡气息会引来无数守护恶兽,大家千万别呼吸,安静的呆着不要动。”
众人同时深吸一口气,然后屏住。
黑暗中,扑哧扑哧的声音缓缓传来,脚步一致,从甬道里面走来。君沐谦一双眼睛在黑暗中能清晰的视物,看着一路走过来的六只守护恶兽,恶心的要死。
伴随着步伐一致的守护恶兽的脚步声,还有一阵‘嘀嘀咕咕’似在交谈的刺耳声音,就如同六个巡视的军官一样,趾高气扬。
六只守护恶兽浑身黏稠,移动的速度确实很快,原本由远及近的咕噜咕噜声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