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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恍然大悟:“原来这么复杂。可为什么我问你的时候你不说清楚?”
胤禛笑道:“月喜,你一贯心眼小,性子急,就怕冷不丁地告诉你,你会胡思乱想。况且我整日里对着这些事,自己也觉得烦心,何苦让你跟着一块烦呢。再者说了,我喜欢轻轻松松,无拘无束地同你在一处,真要一见你就说这个,你又会嫌烦人了不是?”
我扁嘴道:“那你干嘛做的那么凶,还说那么绝情的话?”
捧起我的脸,胤禛道:“月喜,你说气话的时候不也像个刺猬一样,要准备把我扎的遍体鳞伤?”
不和你争辩了,反正我的口才肯定说不过你这个皇帝。虽不能确定此话中几分真几分假,但依着赵昌的贪财与敛财的狂热度,这事也不是做不出来。想想又问:“那怎么昨晚又想起过来诉衷肠了?”
胤禛拨弄着我的头发,一边笑道:“那你真得好好谢谢十三和十七了,正事不做,跑来跟我讲了一大堆道理。说什么堂堂天子跟个常在较真;说什么错过了你这村儿就再找不着你这地儿了;还说你不过一时口快,也无他意。总之,好话歹话说尽,就差威胁了。十七那模样,若是我不找你和好的话,他就赖在养心殿不走的架势。我也没辙,又正好昨天晚上没地儿去,干脆过来瞧瞧你。”
“哦,你的意思就是十三爷他们不来劝你的话,你就还是打算同我老死不相往来是吧。”非常的不满道。
看了我一眼,胤禛叹道:“此去经年,应是良辰好景虚设。便纵有千种风情,更待与何人说?月喜,你还不明白。”
忽然就有些哽咽:“下雨那晚,你来过?”
贴住我的脸,胤禛道:“月喜,没了你,养心殿空荡一片,死气沉沉。我睡在那张所谓的龙床上,除了冷还是冷。月喜,当我求你了,以后别再和我耍性子了。说句不好听的话,今日不知明日事,珍惜眼前人方是正理。”
我哼哼两声:“同我吵架的时候,怎么听不到这好话?”
胤禛轻笑起来:“若你时时都是同我亲热时那般模样,我们还会吵架么?”
想起之前我那不正常的体温,高热的身体,难以抑制的冲动,直觉有问题。便问道:“老实交代,你刚才是不是使过坏?”
“啊”了一声,胤禛说道:“你去问李卫吧。那香是他特意送给你的。”
“那不是年妃。。。。。喂,你们串谋!”想不到年妃也会做这么小人的事。那个李卫,也就只会出些和十七雷同的馊主意。
浅浅亲了一下我的额头,胤禛楼住我:“好了,谦也道了,不是也赔了,话也下了,什么本你都收回来了。歇了吧,明天我的事还多啦。”
靠在他肩上,我心道:胤禛,你可知道我最不愿意的事也是和你闹别扭?
正在梳头的时候,小多子拿着个盒子进来说道:“月主子,十三爷和十七爷让胜武送了件东西过来。”
十三和十七!我还打算今天到养心殿去给他们赔礼呢。他们对我实在是好到没话说了,除了胤禛之外,我真的也很害怕失去他们的。
打开盒子一看,里面放着的正是我那一大缕头发。小多子接着道:“胜武还说,十三爷请主子到竹居去一趟,有事相商。”
待罪羔羊似的垂手立在十三和十七面前,嗫嚅道:“月喜错怪了十三爷和十七爷。还动手打了。。。。”
十七凑到我面前取笑道:“救命恩人,你的那股泼劲哪去了?那天你可真能下得了手啊,让我疼了老半天。”
十三依然不温不火:“月喜,你这脾气不改,早晚害死自己。”
我讷讷道:“我割发的事,你们不会计较吧?”
十三忽地抬眼道:“怎不计较!”唬的我面色刷白,站立不稳,只得哀怨地望向一旁企图置身事外看戏的十七。直至我的眼神从怨妇演变为悍妇眼神,早被我吃定的十七终于抗拒不了我这个梦魇,呻吟道:“月喜,我们也没别的意思,不过想你帮个忙而已。”
直觉有疑:“就帮个忙,这么简单?不是叫我杀人放火吧?”
十三走近我身边:“做这些事,大有人在,还不用你这张王牌。只是月喜,这件事事关重大,你必须答应我不能泄露给任何人,特别是四哥。”
我就犯糊涂了,十三与十七是不可能伤害胤禛的,但他们做什么事非得要瞒住胤禛呢?十七接道:“月喜,你放心,此事决不会有碍于四哥与你。但我们不得不做,否则大局难定。”
略略想了想,我道:“十三爷,十七爷,月喜绝对相信你们。只是不知要月喜做什么?”
十三与十七互视一眼道:“月喜,此事尚在筹划之中。我只能告诉你,你帮这个忙,恐怕得吃点苦头。”
我忙道:“不会把我打入天牢,秋后处斩吧?”
十七被刚喝进嘴的茶水呛的哀声连连:“月喜,你想象力也太丰富了吧。还说相信我们呐,瞧瞧。”
十三也不禁摇头:“月喜,亏你想得出来。你只要帮我们演场戏,剩下的有我和十七呢。月喜,你只消记着,严守此事。到时我会告诉比怎样做的。”
拉住十三道:“十三爷,你就透个底吧。你越这样说,我越好奇,心里猫抓似的。”
凝视着我,十三一字一句道:“我只有一句话,此事与弘历日后能否顺利继位大有关联。若成功,于弘历有益无害。”
呃,好象很严重的样子,还牵涉到乾隆的皇位。算了,我也好久没有活动过筋骨了,这次权当热身吧。与十三,十七击掌道:“一言为定。”
身心清爽地又去了趟长春宫聆听了年妃的教诲后,我冻的大呼小叫地奔了回去。一见到我,小多子忙道:“月主子,你可回来了。十四福晋等了你半天了。”
脱下斗篷交于喜蝶,撩开门帘进到里间,却看十四的嫡福晋完颜氏和香儿都在座。笑道:“两位福晋大驾光临,稀客呀。”
待我坐下,完颜氏道:“月喜,皇上已经准了咱们姐妹俩去遵化陪十四爷了。我们明天就走,今儿个专门过来谢谢你。”
我道:“那敢情好。也麻烦福晋帮我问候一下十四爷。”
香儿含泪道:“姐姐,我走后,你要有机会也帮我去看看我爹吧。香儿不孝,不能侍奉他老人家左右。这一去,也不知何时能回来。”
我只得睁眼说瞎话:“你尽管去吧。我相信要不了多久,十四爷和你们就都会回来的了。”
完颜氏握住我的手说道:“月喜,真的不知道怎么感谢你好了。听说就为这事,你还跟皇上闹了一场,委屈你了。”
心虚地舔舔嘴:“言重了,言重了,没这回事。”
又坐了一会,完颜与香儿说要回去收拾,相偕而去。我心道:十四,完颜,香儿,你我今生兴许已无缘得见了。
早上刚一起床,人还没坐起身,就伏在床边干呕。喜蝶几人又是捶背,又是端水,又是询问:“怎么了,好好的,还吃着药哪,就弄成这样?”
已经吐的有气无力了:“现在我别说闻那中药味儿了,想都不能想。一想我就犯恶心,把水给我漱漱口,告诉林太医,停药,我不吃了。”
乐茵道:“别说傻话了,你那肩膀时不时就出点状况。不吃药,你成心想我们挨罚不成。”
我只得妥协:“好吧,就只停今天吧。”
玉华忽道:“月喜,我瞧你这模样倒像害喜。这段时间老是干呕,又食欲不振,还挺爱头晕。”
我道:“开玩笑。那林太医天天都来看病,也没看出个喜脉来。你当生孩子是吃饭哪,想吃就有。我不过是胃不舒服罢了,没什么大不了。”
我的这个胃病老早就有了,又由于个人是属于肉食性动物,顿顿无肉不欢。过了个年下来,油腻太重,营养过剩,胃负担不了,当然有意见。那林太医倒也确认了我的想法,可是他开的药确实太苦了,所以我一趁着没人监视,就把药倒掉。现在真是无比怀念二十一世纪,我这个毛病,两颗吗叮啉就搞定。
喝了两口水也就算了,这才又道:“千万不准告诉皇上,免得他担心。谁要说走了嘴,姐姐我扣他半年月俸。”
底下惊声一片:“太狠了吧?”
阴笑两声:“一年。”鸦雀无声,全体人民鸟兽散。
谁知临睡前,玉华又把一碗药端到了我的面前。我真是无比痛苦,痛苦无比啊:〃大姐,饶了我吧。看到这黑乎乎的东西我都想吐了。〃
玉华不肯:“这是养胃理气的,对你的病大有助益。来,快喝了,我把蜜饯都给你备好了。还有,方才胜文过来过,说皇上还在批折子,今儿晚上就不过来了。”
见她一副你不喝药就甭想睡觉的样子,我只得捏着鼻子当着她的面把药灌下去。玉华满意的验收后,替我盖好被子,吹灭蜡烛出去了。
睡到半夜时,却突然腹痛如绞,冷汗直冒。听见我的呼痛声,乐茵赶忙掌灯跑了进来。一看见我的模样就吓住了:面白如纸,气息急促,甚至嘴边还有血迹,在床上疼的蜷成了一团。
乐茵急的大叫:“小多子,快去叫太医,月喜出事了!”立刻抱住我问道:“月喜,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头晕目眩地靠在乐茵身上,刚要开口,一阵剧烈的疼痛排山倒海袭来。支持不住,眼前一黑,便不省人事了。
也不知过了多长时间,悠悠醒转之时,看到窗外却又已是夕阳西下了。稍稍动了一下,没那么疼了,但全身依然没点力气。整个人像被抽空了似的,连说话都费劲。
坐在床边的喜蝶见我苏醒,急忙喊道:“皇上,月主子醒了。”随着这个声音的发出,除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外,还有一群人如蒙大赦的舒气声。
缓缓扭过头,隔着纱帐和屏风隐约可以看到一帮子太医正在外面焦头烂额地往里面张望。与此同时,胤禛已坐到了我身边,握住我的手道:“月喜,好点没有?”
勉强笑笑:“没事的,死不了。”
胤禛唤道:“太医,还不来给月喜诊脉。”
林太医和周太医抖抖索索地走了进来,轮换着给我把脉。诊视一番,二人交换意见后道:“启禀皇上,常在的身子已经没有大碍了,好好调养一下即可恢复。只是,只是。。。。”
胤禛森然道:“只是什么?”
二人扑通一声跪下,取下顶戴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