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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一想,白焕顿觉自己无比高大,当下就高声喊住了阮欣欣母女,挽留道,“白府这么大,腾出一处院子有什么难的,你们放心的住下来,所有事情由我担着!湘湘年纪小,不懂事,你们不要在意她说的话,她母亲就是太娇惯她了,早就该好好管教她!”
周围发出声声的感叹,都在称道着自家的老爷心肠之好,若是真的就这么让比他们的境遇还惨的阮欣欣母女离开了,他们这些下人才要寒了心。所以就算不是十分同情阮欣欣母女的,也要附和着旁人一道恭维着白焕。
白湘湘在旁边冷眼瞧着这一切,感觉自己就像在看一出戏一般,除了她所有的角色都相当到位的入了戏,只有她还游离在整个剧本之外,感受着这一切透出的深深的讽刺意味。
冯氏这才反应过来阮欣欣的用意,眼见白焕发了狠心越是要留住她们,她反而倒配合起阮欣欣执意着要走了。既然要演的真,演的像,那就该演到底才是。
白焕千留万留,说尽了各种好话,这中间自然又有其他伶俐的人来帮着白焕留阮欣欣她们,然而阮欣欣却一直不松口,等到冯氏都按捺不住了,白焕也就差跪下了,阮欣欣才泪眼迷蒙的看了一眼白湘湘,又立刻低下头去,那表情仿佛受伤的小鹿,让人好不怜惜。
白焕顺着阮欣欣的视线看过去,这才发觉到了白湘湘的存在,他有那么一瞬间的心虚,可是白湘湘那种毫不避忌的、冷冷的目光刺痛了他作为父亲的威严。
他面色一沉,语气肃然,“湘湘,你干站着干什么?还不来劝劝你的阮姐姐,难道为父刚才的话你没听懂么?身为大家闺秀,该有的礼仪风范,你是一点没有,而今,竟是连人人都有的同情怜悯之心,你都没有了!”话语中透着点痛心的味道,白湘湘却只是觉得冷。
原来在父亲的心中,她竟是已经成了这种不堪的样子了么?白湘湘好想大声的告诉父亲,不要相信阮欣欣那个女人,她会把白府毁了的,她会把灾难带给他们全家人……她好想立刻就告诉父亲啊,可是,她不能。
她只能默默的承受着悲惨的回忆一遍遍的折磨着她,她只能默默忍受着曾经最是疼爱她的父亲毫不留情面的对她厉声斥责,她只能眼睁睁看着阮欣欣以弱小的姿态博得了所有人的同情,她只能接受自己确实是干了一件
蠢事的可笑事实,而这件蠢事,顺利的帮助阮欣欣进了白府的大门!
连父亲都说她白湘湘是冷血的人了,她白湘湘再开口还有意义吗?
“湘湘!你到底有没有在听为父说话!”白焕真的怒了,以前怎么没发现,自己的这个女儿竟是如此的不受管束,与温柔懂事的阮欣欣比起来,真是顽劣极了!
“湘湘。”
犹如暗黑混沌中破空出现的第一缕晨曦,又仿佛阴雨连绵下了整日后终于出现的彩虹,又或者冬日雪地寒风中肩上蓦然多了一件大麾,就是这般的浮出一线希望,一根稻草,白湘湘几乎是迫不及待的就抓住了它。
转身,凝眸。
那个衣袂飘飘、缓缓而来的人,卓然风姿就像是从画中走下的一般,带了仿佛不属于人间的潇洒,却又眉梢挑起,多了一分凌厉的的气势。
那一瞬间,对上他波澜无惊的眸子,白湘湘的眼泪几乎要夺眶而出。似乎每次都是这样,不会在别人面前做的事,却独独会在他面前做,比如因为一株心爱的芍药枯死了而大哭,比如恣意的躺在他怀里睡懒觉却不用担心被责备,比如拉着他一起去去酒馆喝酒直到酩酊大醉,比如……现在,就算是无比的想哭,也只会让他一个人看到她脆弱的样子。
那样脆弱的白湘湘,记忆里似乎只见过两次。
顾淮的心一下子就乱了,湘湘,她到底怎么了?这里的事,他是听了翡翠说了大概的,姑姑不方便出面,才让他来解救,可是姑姑不知道,一见了白湘湘,他恐怕连自己都救不了了。
白湘湘是他顾淮的劫数啊,他一直逃不掉的劫数。就算是心中一遍遍的提醒自己,不能这样,不能再这样下去了,可是,每一次相遇,还是会不自觉的被她的一颦一笑所牵动,就好像,她是长在了他的心上一般。
顾淮上前握住了白湘湘的手,冰凉的,并不是记忆中的少女细腻的温度。顾淮微微用了力,他自己都不知道是因为什么。他是在生气么,生气自己没有保护好她,让她有这般伤心、无助的时候,还是仅仅因为他能够再一次的握住她的手?
感觉到握着自己手的人在微微用力,白湘湘却莫名的生出一种踏实的感觉,传来的痛感是真实的,这一切是真实的,顾淮,她心心念念着的人,此时也是真实的。那么,她还有什么好害怕的呢?
白焕见是顾淮,心下吃了一惊,他不是笨人,立刻想到这恐怕是顾氏的主意。不过,能够见到顾淮,这也是他求之不得的事,顾氏倒反而帮了他一把。
当下白焕敛了神色,对着顾淮笑道,“淮儿怎么
有空来了?竟也不提前说一声,听说最近国子监事务繁多,淮儿真是辛苦了。”
顾淮浅作一揖,“此言差矣,为圣上选拔有志有才之士入国子监进学,乃是顾淮为人臣子之本分,虽肝脑涂地,也在所不辞,何来这‘辛苦’一说?白大人这话言重了。”一番话,说的不卑不亢,且句句不忘为皇帝分忧,忠君爱国之心无懈可击,却让白焕沉了脸色。
好一个顾淮,国子监祭酒,便当自己了不得了么?少年得志,可未必就是好事呢,何况如此不识抬举、不懂尊卑,如今还能狂妄,全是仗着顾太师罢了,若是顾太师一朝失了势,老夫倒要来看看你顾淮是何等潦倒的模样!
作者有话要说:期末君驾到,被所谓“全部都是重点”的四大本专业书压扁的悲催作者爬上来弱弱说一句,不出意外的话,周日回归,默默祈祷中……感谢大家的支持:…D
第十四章 白湘湘绝倒!
心中虽然已有怒意,但瞥到一边的阮欣欣,白焕暗暗沉下了这口气,依旧亲切的说道,“淮儿是去见过你姑姑了吧?你姑姑想必惦记你惦记的紧。说起来,你也有好久不来我们白府了,虽然为圣上效力是为人臣子的本分,不过顾白两府经常走动也是应当的,不然,倒显得一家子的人生疏了。”
话中之意顾淮如何听不出来,这个时候倒反而要论起一家人来了,当初和姑姑翻脸的时候怎么就没有顾及到顾家呢?事情虽然过去了有些时间,但是两府的嫌隙却一直存在着。终究是晚辈,又是受了顾氏的托付,顾淮便也顺着台阶下了,谦恭有礼,“姑父教训的是,是侄儿疏忽了。侄儿奉姑母之命来寻湘湘,便先告退了。”
白焕很满意顾淮的反应,便笑道,“好。让湘湘跟你走也好。来人,跟着表少爷和大小姐去伺候着。”从白焕身后应声而出两个丫鬟。
顾淮轻轻拉了白湘湘一下,白湘湘没有反应,顾淮微微皱了眉,又用了点力,白湘湘依然丝毫不动。一种无奈感升上顾淮的心头,湘湘还是这个样子呀,就是倔脾气。
白焕一直在看着白湘湘,此刻面色越来越难看,难道这个女儿今日真要和他杠到底了么?真是慈母多败儿啊。
白湘湘却忽然挣开了顾淮的手。
事情是那么出乎意料,等顾淮反应过来的时候,白湘湘已经径直以一种大无畏的姿态大步走到了白焕的面前。随着白湘湘一步步的逼近,白焕居然有了一种被压迫的感觉,心里莫名的慌乱,目光也没了先前的镇定。
她想干什么?
在那个时刻,不管是一旁居心叵测的阮欣欣,还是忧心忡忡的顾淮,或者是更多的那些既担心又激动的准备看热闹的人,都同时问了这么一个问题。
很快就有了答案。
白湘湘的嘴角扬起一抹说不清含义的笑容,行礼的动作无比轻柔,“父亲,刚才女儿莽撞了,希望您不要见怪。女儿这就退下思过。”
白焕惊愕的看着仿佛刹那间变了个人似的白湘湘,这,这怎么可能?自己的女儿什么时候能有这么温顺的性子了,不过,湘湘能够认错,这真是再好不过了。白焕并没有想太多,对于一个性子和她的母亲一样直的白湘湘,他不认为需要花太多心思。
看着白湘湘随着顾淮一同离去的背影,他长长松了口气。不管如何,想必这第一关是过了吧?只要今日将阮欣欣母女安置下来,其他的事容后再说。
白焕越想越觉得容易,不禁暗暗嘲笑自己先前的担心太过多余。他没有注意到,一旁的阮欣欣却看着离去的两人的背影,目光闪烁,若有所思。
一个气喘吁吁的人影却奔到了白焕的跟前,一开口,便是,“老爷,不好了!
”
白焕被这小厮喊得一惊,怒声道,“什么不好了,老爷我好得很!”
那小厮也知道自己说错了,连声告饶,又道,“老爷,是外面有礼部的人来,说是让老爷赶紧去,有要紧的事呢!”
“礼部的人?”白焕皱着眉头重复了一句。他今日回来之前是把事情都做了安排的,不该有什么遗漏,那么,竟然让人直接寻到了府上,难道真的出了什么大事?这么想着,脑海中浮出上峰一脸阴沉的神色,不觉心中烦乱紧张,“人在哪里?带我去看……”
那小厮连忙引着白焕要去,冷不防斜下里冒出一个人来扯住了白焕的衣角,一声软语绵绵道,“白伯伯……”却是黯然低头的阮欣欣,虽只是三个字,却让人心头一软。
白焕停住了脚步,飞快的思量了一回,终是对着阮欣欣歉疚的说道,“欣欣,伯伯有急事,这样,你和你母亲去找顾氏,让她来继续安排你们的住处。这样可好?”说着,也不等阮欣欣回答,便随手指了一个丫鬟道,“你,送她们去夫人的住处,就说我的话,让夫人好好安排一下,其他的事,待我回来自有计较。”
那被点到名的小丫鬟忙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