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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围的死士一个接着一个倒在石阶上,触目惊心的鲜血顺着石阶快速地往下流去,如一条蜿蜒不断的河流,却扎疼了寒澈的心。
只见寒澈立即举起手中的长剑,与身边的死士一同挥剑打掉急速朝着他们的身体射过来的短箭。
‘噹噹噹……’地牢内一时间充斥满了抵御短箭的声响……
而这时,众人身子猛地摇晃了片刻,只觉脚下对石阶震动了起来,一阵震天的‘轰隆’声瞬间取代了箭矢破空而来的声响,在这寂静的夜间显得十分恐怖。
“不好,入口处快要被封住了……”寒敬大惊,不由得大喊出声,二话不说以身子作为盾牌将寒澈护在身前,拽着寒澈拼命往入口处奔去……
“父亲!”寒澈心头一紧,不由得回头看向身后倒在血泊中的死士,心如刀割,却又无能为力,第一次觉得自己的力量这般渺小,竟连死士的性命也救不了。
“来不及了,快走!”而寒敬的心中却唯有寒澈一人,拉扯着寒澈快速地来到入口处,在石门落地之前,两人狼狈地从里面滚了出来……
“放箭!”却不想,等在外面的却是早已摆好阵势的袁耀,见有人居然能从机关遍布的地牢内逃出来,袁耀眼中划过一丝诧异,但随之便又被一抹嗜血的光芒取代,寒澈二人刚刚逃出地牢尚未站直身子之际便下命射杀。
“放枪!”而出乎袁耀意外的是,寒澈竟临危不乱,加之亲眼目睹自小护在他身边的死士一个个倒在血泊中,心中惊怒交加,几乎是在袁耀出声的同时,寒澈亦是对守在外面的死士下命。
‘砰砰砰……’一瞬间,一声声震撼人心的枪击声在海王军的耳边响起,包括袁耀在内的海王军,还未看清对方是如何动手的,那些原本蹲在前方的弓箭手已是断气倒在了地上。
而倒地的弓箭手的胸前均是冒着淡淡地轻烟,受伤的地方竟只有一枚铜板大小,却让人血流不止瞬间毙命。
这样的变故,在原本占尽优势的海王军内顿时引起一阵骚乱和恐慌,那些原本立于弓箭手之后的海王军见同伴死得这般蹊跷,一个个面露胆怯不敢上前,就连见多识广的袁耀亦是被面前的状况吓了一跳,不明白这到底是何兵器。
而寒澈等人见海王军一时陷入骚乱中的空隙,瞬间收起火枪往后撤退……
“追,不准放过一个活口!敢来地牢劫狱救人,定是楚王的人!”袁耀阴鸷的眸子一扫已经成为密室的地牢,眼底神色骤然迸发出血腥气,毫不留情地下命道。自己则是快速地拔出腰间的佩剑,打算亲自领兵追击……
‘砰砰砰……’而这时,原本寂静的城楼外,竟发出与方才同样的声响,那一声声不间断的声响如催命声般声声刻在海王军的心中,袁耀抬眼望去,只见周围海王军的脸上均是一片畏惧之色。
“你领着他们继续追击,本将上城楼查看敌情!”袁耀怒目瞪向这些丢人现眼的海王军,强硬地对自己的副将下命,随即转身快速往城楼上奔去……
“将军小心!”袁耀方赶上城楼,便被守城的一名海王军扑倒在地,而就在他方才站立的上空,有一颗枣子大小的东西飞逝而过……
“到底出了什么事情?”至此,袁耀不敢再大意,与那士兵一同站起身,面色阴沉、眉头紧锁地问着身旁的海王军,却小心地没有走到前方看城楼下的情况。
“方才大批楚王军突然出现在城楼下,卑职原以为与往常一样,只是楚南山前来城楼下挑衅,便没有在意。却不想,一盏茶的时间内,楚王军越聚越多,更是摆好了作战的架势。不等我们的人问话,对方已经开始攻城。而且,楚王军所用的兵器卑职闻所未闻,实在是不知如何是好!将军,您还是赶紧想想办法吧。咱们的人只消一站到城墙后,便会被射杀,偏偏我们竟找不到那兵器是从哪个方向射过来的,长此以往,只怕朝城危险啊!”那海王军满头大汗,神色十分紧张,心中更是担心海王军如今的处境。
听完他的禀报,袁耀的心也猛地一沉,却没有露出慌乱的神色,多年征战沙场的经验让他才如此境地之下依旧能够保持冷静的头脑。
只见他猫着腰快步走到城墙后,随后缓缓探出头往城楼下望去……
原本漆黑的城外,此时已被楚王军手中的火把点亮,上千楚王军弓箭手正拉满长弓往城楼上射箭,而弓箭手之后则是站立着蓄势待发的楚王军步兵,步兵身后则是屹立着已经摆好进攻阵型的上万楚王军骑兵,而领兵前来正是这些日子不断在城楼下进行挑衅的楚南山。
亲眼看到这样的情况,袁耀脸上浮现出一抹为难之色,海王军锦城一战失利,海王如今尚未回来,自己若是再丢掉朝城,只怕从此海王军便会一蹶不振,自己这个跟随海王的大将,最终的下场只怕也可以预见了……
思及此,袁耀浑身打了一个寒颤,身子快速往后退去,待推到安全的地方,这才直起身子,满面冷峻地下命,“立即调派三万人马过来抵挡楚王军。誓死守住朝城,否则锦城海王军的下场便是我们的下场!”
此言一出,所有海王军脸上同时闪过惊愕害怕之色,辰王楚王活埋四十万楚王军的消息早已传遍西楚各地,他们同样身为海王军,又岂会不知?
一时间,海王军气势大振,弓箭手立即不怕死地来到城墙后,朝着城楼下的楚王军射箭,其余的海王军则不断将城楼下早已备好的石块搬运上来,用于楚王军用梯子攻城时用。
整个朝城的城楼上,顿时陷入一片紧张备战中,袁耀则是亲自坐镇守着城楼,见士兵们士气大振,袁耀随即又吩咐身边的侍卫,“将曲妃卿五花大绑地给本将带上来!本将就不信,楚南山敢对曲妃卿下手!若是他敢向曲妃卿射箭,再将夏侯安儿带上来,我倒要看看楚南山还要不要他这一世的英明。”
那侍卫领命,随即快步跑下城楼……
而此时的朝城内,正也进行着追击打斗……
副将顺着寒澈等人藏匿身体的地方追去,却发现这只不过是一条空巷,明明跑进巷子中的人却在眼前消失无踪。
副将眉头紧皱,下命道:“所有人分成小队,挨家挨户地搜查,定要找到那些贼人。”
“是!”后面的海王军立即分头行动,挨家挨户地踢开百姓的家门,强行进去搜查。
一时间,原本寂静的巷子中响起一片哭天喊骂以及翻腾打碎物件的声音……
副将领着身后的侍卫也随之走进一户人家……
“别动!”却不想,放踏进院门,副将及其侍卫的便被隐身在门后的寒澈等人擒拿住,脖子上架着一把冰凉刺骨的匕首,耳边随即响起寒澈故意压低的声音,“说,曲妃卿等人被关押在何处?”
“休想知道!”副将自小跟随袁耀,自是对袁耀忠心耿耿,岂会因为受到威胁便出卖主子?只见他口硬的回答完,便打算大声呼喊将其余的海王军引来。
竟不想,寒澈此时面色冷寒,听到副将拒绝说出曲妃卿等人的下落,二话不说左手便捂住他的口鼻,右手上握着的匕首毫不迟疑地割破了他的咽喉……
一道血柱喷出,瞬间吓傻了其余的侍卫……
众人见这群夜袭之人下手如此狠毒,眼底纷纷露出畏惧之色,一个个努力地想将拉开脖子与刀锋间的距离,奈何挟制他们的死士身手极好,均让他们动弹不得,几番挣扎之后,反倒是他们体力不支停止了挣扎。
“说,若是不说,他的下场便是你们的下场!”寒澈见自己进城已经有一个多时辰,若不再找到曲妃卿等人的藏身处,天色大亮后,连同他们也会变得十分危险。因此出口的话中比之方才的低沉更多了一抹凛冽的杀意。
那些侍卫看着副将睁眼倒在地上,他身下的黄色土地瞬间被他咽喉处流出的鲜血染红,心中早已吓坏了,为了活命,一个个争相回道:“我说、我说……”
寒澈手中匕首指着一名侍卫说道:“你说!”
得到寒澈的钦点,那侍卫忙不迭地开口说道:“我说、我说,她们三人被看押在不同的地方。我身上有地图,上面标有她们三人的藏身处,因为我每日负责给她们送饭,因此……”
只是,话为说完,他的咽喉已被死士手中的匕首割破。
其余人见状,纷纷呜咽出声指责寒澈等人的出尔反尔,只是这阵挣扎却只维持了极短的时间,眨眼间,所有被捉住的海王军均被快速地解决掉。
“海全这只老狐狸,居然将三人分别看押起来!”寒澈接过死士从那侍卫身上搜出的地图,看着上面的三处表明地,眉头不着痕迹地皱了起来,随即指着地图上表明寒玉藏身处的地点对寒敬道:“父亲,您去救玉儿。剩下的人再分成两批前去营救夏侯安儿与曲妃卿。此时城外有老王爷替我们将袁耀引了过去,我们必须抓紧时间。”
寒敬双目快速地将地图看了一遍,突然发现一个极其严重的问题,立即便反驳道:“不行,关押夏侯安儿与曲妃卿的地点更接近城楼,比之营救玉儿,前去营救那二人则更加危险,还是由我带人前去……”
‘哗……’寒澈却在寒敬将手指向另两处之前收起了地图,满面冰霜道:“就这么决定,不用再议,免得浪费时间!救出玉儿后,你们顺着原路返回,先行离开朝城,莫要等我们。”
语毕,寒澈留下一队死士协助寒敬,自己则领着剩余的侍卫换上地上死去海王军的衣饰后从院子的后门而出……
越是接近城楼,前方的火枪声越发明显,寒澈心底不由得佩服楚南山,若非他前几日将火枪拿出来,今夜在被袁耀围攻的情况下,他们绝对不可能绝地逢生。
“主子,这边!”行至城楼下,手拿地图的死士指着前面的路开口。
寒澈微点头,与众人一同往城楼下一座毫不起眼的平房奔去……
幸而现在所有人的注意力均被城外的楚王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