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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云千梦亦是知道这件事情对于一心扑在医术上的聂怀远而言,的确是太过吃惊了!
只怕他做梦也想不到,他只不过是本着救死扶伤的精神对病人进行施救,可不想却把病人女儿的心也给救走了,偏偏这女子身份高贵,让两人之间横着无数的横沟,只怕此时聂怀远心中的惊讶与矛盾,比之里间的曲妃卿,要来得更为激烈吧!
“小聂大夫,不知这药方是否可行?”半饷之后,云千梦缓缓的开口,轻盈的声音让聂怀远此刻混乱的心如被羽扇轻轻拂过,带着一缕和煦的暖风,让他焦躁的心情一时间得到了平复!
只是,他却不知这到底曲妃卿一时的心血来潮还是经过深思熟虑后才写的这封信!
但不管到底是两者中的哪一个,对于他而言,实在是太过震惊和讶异了,他似乎没有拒绝的理由,但更没有接受的理由!
“是不是需要带回荣善堂好好的研究一番?”见聂怀远始终没有开口回答自己,云千梦再次开口!
的确,这件事情太过突然,换做是谁都会手足无措!更何况,曲妃卿与聂怀远在身份上的确相差甚远,尽管自己赞同曲妃卿追求自己的幸福,只是在这样的环境下,幸福岂能只是两个人的事情?
而且,从聂怀远此刻的反应看来,只怕他想到的事情,比曲妃卿此时想到的要多的多吧!
“夫人,这药方太猛,只怕不适合!”而此时,聂怀远竟突然出声,带着一丝坚定的说出自己的想法与决定!
闻言,楚飞扬平静的瞳孔微微缩了缩,却始终没有开口,只是沉默的等着聂怀远的解释!
帷幔内的云千梦更是觉得他的回答即在情理之中、却又在自己的意料之外,只怕那躲在里间的表姐更是没有想到聂怀远竟是在一番思考过后拒绝了她吧!
“小聂大夫,你可有认真仔细的看这药方?这里面的每一味药材看似普通却珍贵异常,还请你不要把珍珠当作了鱼目,届时后悔便来不及了!”云千梦心知此时曲妃卿心头定是难以接受聂怀远的决定,便尽量为她争取着,希望聂怀远能够看清曲妃卿的真心!
而聂怀远却是对着帷幔摇了摇头,双目盯着宣纸上那娟秀的小字,认真却又带着一丝惆怅的开口“夫人所言,聂怀远心中自是明白!只是,正是因为这里面的每一味药材均是珍贵无比的稀世珍宝,聂怀远才不敢轻易的碰触!聂怀远只是一名小小的市井大夫,此生只希望能够为病人解除病痛,用药亦是些最为普通常见的药材,这样名贵的药方,不是普通的老百姓能够用的起的,还请夫人收回!”
说完,聂怀远便叠好那展开的信纸,小心的放进信封之中,伸出手想交还给楚飞扬,可对方却是面沉如水的立于床边,并未立即伸手去接,而是似乎在等着帷幔内的云千梦开口!
“那请问小聂大夫,你是因为太过珍贵而不敢碰触接受,还是因为不喜这药方才如此下定论的?”云千梦虽没有看到外面发生的一切,却也从那细微的折纸声中听出了一些倪端,只怕此时那聂怀远正要退还信件吧!
心中不由得为曲妃卿微微叹了口气,这个表姐看上谁不好,竟是看上了一心只有医术病患的聂怀远!
此番聂怀远这样清楚的拒绝,只怕此人心中当真是没有情爱,即便曲妃卿强行的要嫁给他,只怕将来这两人还有得磨合!
而聂怀远则是没有想到云千梦竟会有此一问,脸上的表情不由得微微一怔,随即眉头紧跟着皱了起来,不禁低头沉思了起来,似乎这个问题十分的棘手,让人难以回答!
沉吟半饷,寂静的内室之中这才想起他的反问声“夫人,这个问题有这么重要吗?”
聂怀远想不明白,为何自己已经拒绝了,云千梦还要问出这样的问题,显得有些多此一举!
而帷幔后的云千梦却是淡然的一笑,随即缓缓开口“这是一个很重要的问题!在本质上能够区分出你此刻内心真正的想法,还请小聂大夫能够如实的回答我!”
尽管自己不能为曲妃卿多做些什么,但至少也要为她尽最后一份力,即便是被聂怀远拒绝,也要让给曲妃卿明白他拒绝的真正理由!
听着云千梦那轻柔中带着强硬的口气,又见楚飞扬目色中始终闪着支持云千梦的目光,聂怀远心头不禁探出一口气,缓缓开口“夫人,这药方之中的药材弥足珍贵,既不是普通百姓能够用的起的,也不是我这种普通的大夫能够买的起的!这是其一!而第二便是,这药方看似温和,用起来却是凶险万分,稍有不慎便是人命关天,聂怀远虽只是一介平民百姓,但却也是一名大夫,自然是看不得因为有人服用这药方中的汤药而丧命!至于第三点,则是聂怀远虽谈不上医术精湛、绝世无双,但这样的一份药方,却也是从未见过的,也从未想过会有一天能够配制出这样一味药丸!这便是我的回答,不知夫人是否满意?”
这样的回答,莫说超出云千梦对聂怀远的认识,就连楚飞扬此时亦是心头微震,想不到自己与聂怀远在洛城相交相处这些日子,总以为他只是一名只会埋头在医术药材中的医痴,对外界的一切均是没有任何的感悟!
可如今看来,他并非不是没有感悟,只是因为感悟太深,因此便不再去接触碰触,把自己对外界的看法想法纷纷的隐藏了起来,只单一的去研究那些药材医书!
只是,在遇到问题时,聂怀远却并未闪躲避开,而是认真谨慎的面对!
而对于如今云千梦的身份而言,聂怀远能够当着她的面拒绝曲妃卿,亦是可见此人并非趋炎附势之人!
加上方才的回绝清晰有理,足见聂怀远心思细腻,也难怪他能够研制出许多疑难杂症的药方,没有坚定的信念、没有心细如发的小心,只怕是坚持不下来这一份枯燥的事情!
‘啪!’而这时,从里间竟传来一阵瓷器破碎的声音!
云千梦眉头猛然一皱,想必是曲妃卿听到这样的回答后,情绪失控所致!
而立在床前的聂怀远更是心中了然的抬头扫了眼那垂着门帘的里间,心头虽含着歉意,却并不后悔自己方才所说的每一个字!
内室顿时陷入沉静之中,过了半饷,那里间的门帘微微的挑开一点,只见元冬从里面走了出来,看到楚飞扬与聂怀远,立即福了福身,随即悄声来到床前,把手中叠好的信件送入床内!
云千梦看着那信件上低落的一颗圆形的水滴,便知定是曲妃卿在折叠信纸时忍不住落下的泪,心头不由得微微有些心疼她,便快速的打开那信件快速的扫了一眼,心中顿时有些五味杂陈,捏着信纸的手微微握紧,半饷,才缓缓开口“今日多谢小聂大夫了!我的风寒并不是什么大事,有劳小聂大夫跑这一趟!”
见云千梦开口如此说道,聂怀远一直提着的心不由得放了下来!
尽管楚飞扬见他方才面色沉静、神情稳重,但聂怀远心中却是明白,以曲妃卿的身份,若是要强嫁于他,也不是不可能!
但自己却真是无心娶妻,届时定会闹得两府之间产生矛盾,只怕聂府与辅国公府之间的交情也会葬送在自己的手上!
因此,此刻听到云千梦这样的语气,聂怀远心口憋着的那口气才尽数的散去!
见他神情顿时松散了下来,楚飞扬走到他的身边,抬起右手轻轻的拍了拍他的肩膀,两人一同步出梦馨小筑!
“小姐,小聂大夫走了!”见他们走远,慕春这才出声提醒,顺便把方才相爷递给她的信封交给云千梦!
云千梦则是立即掀开帷幔,套上绣花鞋便快步走向里间,只见曲妃卿此时正斜斜的靠坐在太师椅上,襦裙的裙摆上一片潮湿,就近的地毯上虽已被打扫干净,可上面的水渍却赫然在目,云千梦便知定是方才曲妃卿听到聂怀远的拒绝后,情绪不稳把茶盏给打碎了!
而此时曲妃卿的面孔却是微微向内侧去,执着丝绢的右手紧紧的抵在唇边,而垂放在膝盖上的左手则早已握成了拳,那微微发抖的手,无形之中泄漏了她此刻激动却又悲伤的神情!
云千梦抬起一手,示意身后的丫头们出去,独留自己与曲妃卿呆在里间,这才缓缓的走向她,并未探头去看曲妃卿无声哭泣的模样,而只是把双手轻轻的扶住曲妃卿的肩头,小心的扶着她的上半身慢慢的靠进自己的怀中,双臂带着暖意的环住她不住发颤发冷的身子,轻柔的开口“表姐,若是心里头难受,就哭出来吧!把心底的苦楚发泄出来,一切便都过去了!”
语毕,云千梦只觉自己腰身一紧,怀中顿时传来一阵压抑的呜咽声,低头看去,只见曲妃卿用尽全力的抱着她,整张脸尽数的埋在她的怀中,轻颤着身子低低的哭着!
一股心酸顿时涌上云千梦的心头,右手不禁抬起轻抚上曲妃卿的青丝,心中微叹,这是怎样的教育,让曲妃卿即便心如刀割,却依旧只能压抑着心头的痛,就连哭,也是不能畅快淋漓的发泄出来!
带着一丝温柔的轻轻抚摸着曲妃卿的发丝,云千梦知道此刻说什么都是枉然,只是静静的陪着她!
“梦儿,我不够好吗?”许久过后,曲妃卿的情绪这才稍稍平静了些,也许真如云千梦所言,心头积聚的那抹痛楚通过泪水发泄出来后,整颗心当真是不如方才那般痛了,只要不去回想聂怀远当时拒绝的话,她的心头便不会如刀绞一般!
见曲妃卿渐渐的停止了哭泣,云千梦放开她,看着满面苍白、双目通红的曲妃卿,云千梦掏出娟帕轻柔的为她擦拭着眼睛周围的泪水,半饷才缓缓开口“不是不好,而是太好了,让他要不起!”
别说如今的太后是曲妃卿的亲姑姑,即便没有太后,辅国公府在西楚的地位、大舅舅的侯爷之位、表哥的尚书之位,均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