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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吧，谢庄？”
穿着紧绷包臀裙的王丽从楼梯口上走到了谢庄面前，“怎么着，你也睡了人家啊。”
躲开王丽往自己身上靠的身体，谢庄的手机在手掌中转了一圈回到了裤兜中，“你想怎么样？”
“我想怎么样，”王丽在谢庄耳边呵气如兰，“我想进去找你那宝贝儿谈谈啊，就谈我们上个月在市里宾馆度过的那美妙一夜，你觉得怎么样啊，你那宝贝儿听了一定会很高兴的。”
她是故意挑衅，谢庄的胸膛不断地高低起伏，他不得不承认王丽抓到了他的痛脚，明知道他下面的动作相当于间接认输，他也不得不抓住王丽的手臂把她拖到了楼下自己的房间。
也幸亏一路上没有什么人，谢庄的另一个同宿也不在，要不然不用王丽再有什么动作，谣言立刻就会满天飞，迟早飞到莫小小耳边。
谢庄把往里扔进去，大力关上门，然后小心的上好了锁。
“你都把人家弄疼了。”王丽揉揉自己被谢庄掐了的手臂，“肯定都青了，你那是什么眼神啊，人家不骗你的，真的青了。”
“不信你看啊。”王丽撸起袖子凑到谢庄面前，“你看，都青成这个样子了，一会儿肯定会肿起来的。”
雪肌上一片青色尤其显得触目惊心。
可惜她不是莫小小，她不是男人放在心上的人，就是她立刻死在他的面前，谢庄也不会皱一下眉头。
谢庄向后退了两步，“我没时间听你说废话，大家痛快点，你到底想怎么样。”
“好吧，我们直奔主题。”
王丽转身做到了屋中的一张椅子上，道：“你睡了人家，占了人家便宜，给个交代吧。想拍拍屁股走人，老娘告诉你老娘可不是好惹的，这个门都没有。”
“你想要钱？”能用钱解决最好了。
王丽弹了弹自己染红的指甲，“钱？你觉得我缺钱吗？不如我们这样，我去问问莫小小我给她多少钱她才肯离开你呢？”
“拿给我闭嘴。”
绝对不能让小小知道，她一定会头也不回的离开。
“你到底想干什么？你说，我会尽量满足你。”
“很简单，我也不拐弯抹角了。”王丽站起来直视谢庄乌黑的瞳孔，“我要你负责。”
“扑哧，”谢庄反而笑了一下，“王丽，你不觉得自己这个要求太可笑了吗？你又不是第一次，你要找人负责就是排队也轮不上我啊。”
“再说，”谢庄露出一丝讥诮，“那天晚上，我喝醉了，你可没醉。 一个女人主动爬上一个醉的神志不清的男人的床，现在要我负责，你觉得我傻的连这种仙人跳都主动跳进去吗？”
“我告诉你你王丽，别说我爱的是莫小小，就是全世界女人都死光了我也不会娶你这种毫无廉耻的女人。”
“你——”
王丽指着谢庄气的浑身发抖，转眼却笑了起来，“话不要说得这么死，明天发生什么是谁也不知道啊，说不定咱俩是命中注定的。”
“你在说梦话。”看王丽恼怒到平静只有一瞬，谢庄提高了警惕。
“我很清醒啊，”王丽笑得更高兴了，花枝乱窜一般，她向谢庄走了两步，“差一点忘了恭喜你，你就要做爸爸了。”
、谋杀
“我很清醒啊，”王丽笑得更高兴了，花枝乱窜一般，她向谢庄走了两步，“差一点忘了恭喜你，你就要做爸爸了。”
王丽略带得意的丢下了一颗重磅炸弹。
一颗原子弹。
——炸的面目全非。
谢庄瞳孔牟然一缩，“你说什么？”
终于扳回了一局，看着面前的男人终于不是一副事不关己、云淡风轻尽在掌握的样子，王丽感到非常畅快，还有快意，她高昂着头，“我说，你快要做爸爸了，我怀孕了。”
“你、在、开、玩、笑。”盯着面前好像胜利在握的女人，谢庄缓缓地说道。
“是你巴不得我在开玩笑吧。”
王丽从兜里掏出一张纸，“我今天去的医院，我怀孕四周半了。”抖开折叠的纸平举到谢庄眼前，“你看清楚了，这是化验单，我怀孕了，如假包换。”
男人的表情让王丽自己骗自己都做不到，他不会为了她的孩子欣喜，“我告诉你，谢庄，我是爱你，但是我王丽再不要脸也不会拿自己的孩子开玩笑。”
谢庄脑中一片空白，全身发木，他仿佛飘在云端脚挨不住实地，晃晃而无所依，他对和王丽怎么滚到床上的一点印象都没有，他只记得宿醉醒来那被揉搓的床单，那满屋凌乱的衣物，与触手之间那有些油腻的雪白皮肤，
还有，那不算是陌生人却有了关系的王丽。
——从单纯的上下级关系到有了男女的肉体关系
——亲密的
——一夜情
******
谢庄以为当他从那个房间走出来的时候，就已经结束了。
原来还没有结束。
远没有结束。
谢庄看着眼前市医院开的化验单。
——一个严重的后遗症，
——足以击垮他，
——击垮莫小小，
——击垮他的未来，他的爱人，他的家庭，他设想的未来的后遗症。
谢庄靠着墙闭上眼睛，轻轻地说道：“你怎么确定是我的孩子呢？”
“我不生气，”王丽拍拍手，“我也不着急，也轮不到我着急啊。你不用想抓什么救命稻草，我犯不着把不是你的孩子载到你头上。
我们也不用急，现在医术这么发达，我可以等，大不了等孩子落地去做DNA。”
你跑不出我王丽的手掌心，王丽这一句话没有说出口，看着面前颓废的男人，她不想再刺激他了。
她走上前，把自己置身于谢庄的怀中，“谢庄，你说我什么不好呢，我比莫小小漂亮，学历比莫小小高，家世比莫小小好，身材——”
王丽拿着他的手放在自己胸口，“身材要比她棒，最重要的是，我比她还要更爱你。从你第一天到部门报道的时候第一眼我就爱上了你，我王丽就发誓我这辈子一定会成为你的妻子，你也只能成为我王丽的丈夫，这点，谁都不能阻止我，莫小小不行，你也不行。”
“我不爱你。”谢庄抽回自己的手说的毫不留情，“我爱的是小小，我只爱她。”谢庄转身，走向门口。
“你去哪？”王丽语气尖锐。
“小小没有吃饭呢，我去做饭。”他不停顿的向门口而去。
“我告诉你，谢庄，你给我听清楚。”王丽在后面跺脚，“和莫小小分手，立刻，马上。如果你不去，那么我会亲自去。”
******
门板闭合。
王丽独自站在中央，目光阴冷，“到时候，就没有那么便宜了。”
手里的化验单在空中飞舞。
*****
莫小小不喜欢王丽，也不是王丽得罪过她。
她纯属是嫉妒。
王丽是名牌大学毕业的研究生，她莫小小是三流大学生。
王丽她爸是副市长，她爸爸是土里刨食农民。
王丽一进场就是正职，她一进门就是一跑腿的。
王丽在厂里是千人宠万人娇，到她这就是受气包。
人家家门口工作，她离家十万八千里。
人家亲戚一圈的干部教授，她家一水的农民。
——她应该生在革命时期，绝对的，根正苗红的农民子弟，八辈儿贫农。
——生不逢时啊，奈若何。
人家高床暖枕，她只有满屋的冷空气。
还有，最不可让她接受的是——她还比她漂亮。
个比她高，脸比她嫩，皮肤比她白。
天、时、地、利、人，她都占了个遍，莫小小心里能平衡才怪呢。
她怄啊。
——上帝造人也忒他妈的不公平了。
——偏心眼的老家伙，愿你的信徒个个都是光棍。
她坚决的讨厌这个女人。
所以，当她打电话说希望下班和她来个“约会”时，她坚决的，矢志不移的严词拒绝了。
——开什么伙计玩笑啊，下班时间由个人支配，也就说下了班她莫小小说了算，她吃撑了去面对一个她不喜欢的人啊。
浪费生命啊，还是自己找的。
当然，如果她约她上班时间见面，她更有理由拒绝了，你王丽是领导没错，可不是她莫小小部门的领导啊。
你哪位啊你，要是平常她还惧他三分，她都快走了害怕你来穿小鞋儿啊。
谁怕谁啊。
生气？
生气你咬我啊！
*****
想得挺不错的，不过谁来告诉她，当人亲自找上门来，她该怎么办啊？
姐跟你可没什么关系，用不用这么执着吧？
莫小小拿着巡查表看着走向她的王丽，又回头看看自己的锅炉，压力，正常，温度，正常，检测，正常……
啊，好像隔壁不正常。
莫小小快步走向隔壁。
“等一下，莫小小。”可惜王丽没想放过她，“我们聊一会。”
好吧，基本的礼貌莫小小还是知道的。
“我们不熟吧，王部长？”岂止是不熟，她们也就是比陌生人强一点，她们知道对方的名字而已。
“我们是不熟，”王丽看着眼前这个几乎一无是处的女人，恨不得把她撕了，“放心，我们不熟，可我们都和谢庄熟儿，今天我们不聊你，也不聊我，咱们聊聊谢庄，或者——，咱们谈论一下他胸口的那颗痣。”
反正左右无人，王丽也不需要什么忌口的。
“你说怎么样啊？”王丽的眼神轻蔑的好像是看一团不该出现在她眼前的垃圾。
侮辱她吗？
手里的巡查单在手心里皱成一团，“你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你和谢庄真是一路货色，自己明明想到了还是，自己骗自己样不敢面对，或者，你们以为只要不说出来，事实就会改变吗？”王丽做梦都期待着这一刻，她不介意让自己的忍耐力更好一点，或者说，看莫小小狼狈的样子更久一点。
“你确定让我在这说明白吗？我们的事儿可是挺长的。”王丽指了指头顶，“我们去28米平台。”
******
当莫小小站在28米平台的时候，已经恢复了，起码外表已经看不出什么了。
只是，王丽可一点都不相信。
莫小小一声不吭，她沉得住气，再急也不比急的找上门来的王丽急。
两人之间一片寂静，都等对方先开口。
半响，沉默不语。
好，沉得住气，老娘也不是善茬。
莫小小转身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