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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音半真半假地看着她微笑,「我找不到比你更好的女人,所以索性就不结婚了。」
「到现在还是这么爱开玩笑!」地轻轻横了他一眼:心中却忍不住有些波动!
顾音是她所见过最杰出的男人!他懂得享受生活、不为金钱所奴役,他有才气,当年的她的确也为他所吸引:心动过好一阵子,而那已经是二十多年前的事了!
顾音笑了起来,「是吗?你怎么老认为我是在开玩笑?我是说真的!」他注视着她的目光真诚而且热烈,即使年过半百,他的魅力一如当年!「我这次回来有—半是为了你,我希望不要再浪费时间了!我已经浪费了大半生了,可不希望到老了还是—个人。」
她微微一笑,「依你的条件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你是太挑了吧?」她闪过他所说的话,依然像个老友似的微笑。
回首不堪亿当年……
「水月……」
「我们都老了。」她敛眉垂眼轻声说着,微笑平静中带著一丝苦涩,「那么多年都过去了。」
「那并不代表我们就没有追求幸福的权利了!」他坚定地摇头,「我绝不会放弃的!」
「顾音……」她摇摇头失笑,「你怎么还像个孩子?当年我已经作了我的决定了!如过我有—丝的疑惑,那时我就不会作决定了!」
「这些年来,难道你从来没後悔过?」他直直地看着她,「难道你从来没想过如果当初你选的是我,那么你的生活绝下会和现在一样的!」
「我当然想过。」她侧着头,神态和当年颠倒众生的她一模一样!「这是每个女人都会想的,可是人生的选择只有一次,那是无法重来的。」
顾音沈默地再倒一杯茶,他的眼里依然写着不赞同。
什么叫人生的选择只有一次?那现在呢?他走过干山万水仍无法忘情於她,难道这也是一种无法改变的选择吗?他并没有选择什么,这是「感情」。
「你和欧阳动过得幸福吗?」
「应该算是幸福的。」
「我不要这种答案!」他固执地注视着她,「幸福或不幸福?」
水月无奈地看着他,顾音大她六岁,今年也五十多岁了吧?!然而今天的他却仍和当年—样的固执,孩子似的性格丝毫没变!「幸福。」
「可是你却不快乐。」
「我说过再幸福的人也会有困扰的。」她耐心地回答。
「那让我为你解决困扰,至少让我来为你分担!」他涩然地苦笑着,「如果我这一生注定要错过你,那么让我参与你生活中的一小段日子应该不是过分的要求吧?」
他那黯然的模样真的让人很难拒绝他的要求,她也只有无奈地笑了笑,「是为了冰冰,阿勤的女儿。」
她将车子停在楼下,伏在方向盘上仓皇地喘息着,唇上仍有他近乎粗暴的辱印!血丝的味道充满了她所有的感官,耳畔似乎还听得到他那喑哑的声音问着:告诉我你真的已经忘了我、不再爱我了!
她颤抖地抚着唇,泪水再度落了下来。
她真的错了!她根本不该再见他的,过去的那一切只因为一个吻又再度席卷而来,威胁着要将她淹没!
「欧阳?」
她震了一下,猛然抬起头来,斐诺的面孔出现在车窗外,他关心地注视着她,「你还好吧?」
她狂乱地整理着自己凌乱的衣服,「我很好……」可是她的手却颤抖得无法接受她的指挥,她又气又急地握紧了拳,「该死!」
「欧阳?」斐诺看着她,紧张地拍着车门,「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开门!让我进去。」。
地终於放弃地捂住自己的脸悲伤地哭了起来,「天哪!」
「欧阳!」斐诺焦急地拍着车门,「你开门啊!」
「不要理我!」她哭叫着:「我不值得你对我好!我根本就是个懦弱无用的笨蛋!我根本不值得!」
「欧阳!」
她不停地命令着自己收起泪水,可是破碎的呜咽却不断地打击着她的理智!斐诺焦急的面孔一再地出现在她的脑海之中,和凯特的脸合而为一…
「你再不开门,我就要打破车窗了!」斐诺急得大吼!
她深呼吸一口气,将车门打开,自己走了出来。
「到底是怎么回事?」他立刻握住她的手检视着她的身体,「你怎么
了?」
「我没事。」她破碎地微笑,望着他,恐慌的泪水再度淹没了她的眸子,
「我只是……只是有点难过……」
「为了什么?」他望着她,发现什么似地盯住她瘀青的唇,「你……」
「我刚刚见过凯特。」
他定住了,即使是整个世界在他的面前崩溃,他也不会比现在更惊讶!
冰冰看着他,他的脸色突然变得惨白,眼里写着绝望和悲痛——她咬住自己的唇,觉得自己像个刽子手!
斐诺松开他的手,硬生生地咽了几口气才再度面对她,「他还好吗?」
「你问得好可笑。」她摇摇头,泪水像珍珠般落了下来。「你怎么不问我
奸不好?你怎么不问我和他做了什么?」她到後来几乎是尖叫着吼出来的:
「你怎么下问问你自己好不好?!」
斐诺的脸像一张白纸一样的没有表情,他站在她的面前,只觉得所有的感官都停止了运作,麻痹的感觉凌驾了—切,他後退了—步,「很晚了,回去休息吧!」他说着,声音像是从机械里发出来的。
「斐诺……」她看着他,伤心地伸出了她的手,她多希望他可以握住它,再说—次他会永远在她身边!
他闭了闭眼,挤出一个苦笑:心碎的声音震得他几乎什么都听不到了!他缓缓地转身,不再信任自己的理智,他必须离开这里,否则他不知道自己会做出什么样的事来!
「斐诺!」她哭着喊他,可是他就这样踉踉跄跄地奔离她的视线!她心痛得几乎直不起身子来,只能抱著自己跌坐在地上,泪水一波一波地淹没了地所有的知觉……
靠在他的身边,清楚地意识到幸福,她的唇角泛着温柔而梦幻的笑容,
「冰冰说人生是—场大梦,而爱情只不过是梦中的另—场梦而已。」她拾起头望着他,神秘地微笑起来,「而你呢,是我梦中的梦中的梦中的梦!」
他的手温柔地抚著她短短的头发,「如果梦醒了呢?」
「那就死了啊!」她理所当然地说着:「人生是梦、爱情是梦、你也是梦,任何一场梦都不会有醒的时候,醒来的那一天就死掉了嘛!」
「瞎说。」他忍不住笑了起来,「人生是梦,可是梦里还有很多的梦啊!你难道没有其他的梦想吗?」
「有。」仔仔有些害羞地点着头,「可是我想我的梦大概会让很多人笑话我,所以我一直都不敢说。」
「是什么?」
她垂下眼咕哝地轻轻说:「当个家庭主妇。」
邢怜生讶异地笑了起来,「当个家庭主妇?」
「我就说你听了会笑的嘛!」她咕哝地嘟起唇,「可是我觉得没什么不好啊!从小,我身边的人都太强了,我根本追不上她们,那我就想,我又何必要追呢?我本来就胸无大志嘛!我既不想当女强人也没什么其他的兴趣,想来想去,当个家庭主妇是最适合我的了!」
他意外地看着她,怎么这么活泼的仔仔会立志当个家庭主妇?现在的女孩
子不都希望不要太早走人家庭的吗?他以为仔仔也是那个样子的,没想到她总
是有惊人之举。
「你觉得我很没出息吧?」她看着他问着:「我这样是不是很怪异?」
「当然不会。」邢怜生笑了起来,轻轻点点她娇小的鼻尖,「很适合你,
你会是一个很可爱的小妻子的。」
伃仔红了脸,下太自在地坐直了身子,「我也希望是那个样子……」
他将她的身子转了过来,凝视着她羞涩的眸子,怎么想也想不到那个顽皮的小精灵会摇身—变,变成个惹人怜爱的小女人?「你总是不会放弃让我惊喜的,对不对?」
仔仔害羞地垂下眼,脸像个红透的苹果,「我没有啊!只是…是你先问的!」
。
他微笑地低下头轻啄她甜美的唇瓣,「这么说,又是我的错了?」
她羞红了脸,手足无措地轻轻拉住他的手,柔弱的双眼注视着他温柔的笑容……
邢怜生想也不想地拉近她,拥住她娇嫩的身于轻柔地吻着她,深怕会吓坏了她似的温柔……
她不由自主地将双手靠在他的胸前,感觉到两个人的心跳,感觉到被娇宠的幸福!他那么温柔、那么……仔仔只能无助地偎在他的怀里,直到几乎无法呼吸……
他努力地克制着自己,清柔地放开她凝视着她迷蒙、似乎不知道发生了什
么事的眸子,天!她真的是对他自制力最大的考验!
仔仔将脸藏在他的胸前,羞得不敢抬起头来!
「小傻瓜……」他温柔地轻笑着。
「你还笑我……」她又羞又气地嚷着:「不许笑!」
「好!不笑,那你可以把头抬起来了吧?」邢怜生轻轻推开她,她的脸依
然红通通地:「看你,像只煮熟的虾子。」
「邢怜生!」仔仔叫了起来。
他大笑着,电话却响了,他翻翻白眼:「来得真是时候!」
伃仔乘机松了一口气,刚刚的情景却依然在她的脑海里……
「仔仔,找你的。」
「找我?」她愣了—下,「怎么会有人找我?」
他无奈地将电话交给她,「听听看就知道了。」
「喂?」她才听了三秒钟便变了脸色!「凯特?!」
邢怜生无奈地叹了口气,从凯特那几乎要疯狂的声音听起来绝不会是什么好事。
「我不可以这样做!凯特——什么?」她叫了起来:「你不可以!凯特……凯……」她黯然地挂上电话,哭丧著脸:「这下我惨了,我真的闯祸了!怎么办?」
他安慰地拥住地,「没关系,我会帮你的。」
「没用的,凯特说他要去参加什么疯狂大赛车!除非我帮他再见到冰冰一面,要不然……惨了!这下真的死定了!他那个人说得到做得到的!」她难受地拾起头来,「为什么他们都要爱得那么惨?爱情是幸福的事,可是他们却彷佛世界末日一样!」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