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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夜拜见简长老。”
“没想到是云夜,呵呵。”简荀捋着一把胡须,笑道。凌慕扬和云夜的出现,无疑是他高兴的时刻,这两人,一个是他的得意弟子,另一个是他掌门师兄的小弟子,虽说掌门他……但是看到云夜如此,想来也是没有被一年前的事牵累,看着明晃晃的笑,替苍木白感到慰藉。
“你们如何走到一起,我们离开时你们是在一起,这一年你们都是一起过的?”
祁云夜寒毛一竖,这话怎么听怎么别扭,什么叫他们如何走到一起,这一年他们如何过的。她和凌慕扬压根就没一起过!
“我们刚碰面。”她接了句,然后看了眼凌慕扬,恰巧,凌慕扬也顺着看过来。
简荀并没有看见两人的眼神,尤其是祁云夜那眼神的郁闷,而是自顾的问道,“见过裴晏和舒儿了?”
凌慕扬和云夜来裴家,应该是找裴晏的,那么简舒也该见过了。他哪里会想到,凌慕扬和祁云夜会顶着另一重身份前来。
不关乎易容,而是另有身份。
“不过你们即是来见裴晏,何必易容?”这点,也正是简荀想不通的地方。
凌慕扬不作声,将目光瞥向祁云夜,那意思便是,师父,有什么问题你问她。
她憋着气,简荀那是他师父,不是她的!
“简长老,这事说来话长,我”
“哐当!”
祁云夜话讲到一半,就被打断,三个人都是心头一震,声音是屋外发出的。是酒瓶子落地的声音。
很快,一阵声音传来。
“三长老,睡了没。”
是裴晏!
简荀讶异,这裴晏也来了?今日可是什么事,赶巧了。这小子三天两头的哪会冒出来,今日夜深了怎么跑来了?
简荀疑惑,而边上的两人却已经将原先的面具戴好,再看向屋外。简荀看着凌慕扬和云夜的动作,知道他们在裴晏面前应该还没有露出真容,当中必有缘由。都是他的弟子门,瑶白派的人,他索性也懒的管了。
裴晏推开门,一股子酒气扑鼻而来。
祁云夜眉头一皱,避开。
“三长老,你这儿可真热闹,人挺多。”裴晏眯着眼看着祁云夜和凌慕扬,眼神却泛着冷光。
沐遥,又是他!
“想不到沐遥公子竟然还有认识的人,真是想不到。”裴晏看着简荀和祁云夜的座位,是相邻而坐,两人必是熟知的。
“裴少主,半夜宿醉,也真是出人意料。”她没见过喝醉的裴晏,或者说他根本没醉,但是却有些失态。
裴晏一阵恼怒,原本只是喝点小酒想想透他和祁若染的事情,哪知越想越烦躁,索性喝着酒瞎逛,居然晃荡到后竹山这边来了。看到简荀的屋内还亮着光,就推开栅栏进来。
却不想,在这里碰到了不想见之人。
沐遥,走哪都有这么个人!
祁云夜看着裴晏,似乎因为郁闷有点憋屈,又因着喝了酒,原先的那份冷静不在,显得随意洒脱。
若是没有那种神情,她几乎以为看到了瑶白派上的裴晏,耍点小无赖,逗逗师妹师弟,闲来没事在她面前瞎逛。
只是,如今的裴晏,眼里多了份她看不懂的神情,不再是无所不忌。裴家少主和裴晏,差别如此之大么!
068缠上凌慕扬
“裴晏,这么晚来我这做何?”简荀站在一侧,端看着裴晏,这三个人如今这气氛叫人捉摸不透。
裴晏并没有马上回话,只是目光锁定在祁云夜身上,许是有些烦躁,看着祁云夜的目光不甚友好。白日里的隐忍不发如今有些溃裂。
“简长老,我先告辞了。”她没有理会裴晏,向着简荀告辞,然后直接越过人走出屋外。凌慕扬对着简荀点头致意,跟了出去。裴晏被晾在一旁,只觉得一阵阵冷风吹过,心里不是滋味。凭什么他就是被无视的,祁若染无视他那就算了,沐遥这个小子凭什么无视他的存在,他难道不觉得理亏么!是他不对在先!
此时的裴晏犹如孩子讨不到自己喜欢的,又被人嫌弃的心情,憋着一股子怨气。
他哪里冷静下来想过,他之前做的是否又是对的。若是他再仔细冷静一点,怎会觉察不出祁云夜的用意,又怎么会看不出凌慕扬和祁云夜的易容术,毕竟,两人都没有很深的隐藏自己,一般人看不出也就罢了。但是裴晏不同,他是和凌慕扬相处三载的师兄弟,和祁云夜又是近身相处过,这样的交情摆在那里,他却独独的遗忘。
“我说了你可以走么!”裴晏追出来,一个越步纵身,将祁云夜挡住,刚入冬的夜带着薄薄的寒意,裴晏一个激灵,人也清醒了大半。但还是没有让开道,他意识到自己的行为幼稚的很,但是做也做了,再讪讪的放人,岂不是更显得此地无银?
她身子一斜,避开一身酒气的裴晏,颇有点无奈。裴晏何时这般蛮不讲理,这种行为,真是该让她二姐见见,简直是幼稚无赖。
凌慕扬眉头拧在一处,看着裴晏有些心不在焉的模样,脚下步子移开,似有意的替祁云夜挡住大半。他倒是不怕两人打起来,就是对这样的裴晏很无语。这会儿的凌慕扬,头一次觉得他的这个师弟脑子非常不好使,自个儿的未婚妻抓不住拿捏祁云夜干嘛,一身功夫和本事用到哪去了!
耍无赖?在他面前?
扯淡!
“让开。”冷冽的声音,冷峻的眉峰,凌慕扬的身体犹如一座大山,将祁云夜护住,然后看着裴晏。
裴晏眼神一懵,随即看着凌慕扬,这个和沐遥一起的男人。
冷!
裴晏心中一个哆嗦,手指轻轻颤了下,怎么和凌慕扬一个德行?凌景,好像是叫凌景?裴晏暗自回忆着,将昨日裴峻的介绍和眼前的人对上。
“不让。”
这本是裴家人不会多来的地方,没有裴家家主的授意,谁会来此。一条小道,弯弯曲曲,容不下几个人,裴晏这么一站,将路给封的死死的。而凌慕扬想要过去,除了越过他就是将他打趴下。
而裴晏的笑有点痞,注目着凌慕扬一下一下的转眼,“凌景是吗?我父亲让我与你认识认识,两个男人你说该怎么认识,腻歪在一起有失风雅。再者,我对男子也是无甚兴趣。所以,不如打一场如何,剑下出友情。”
凌慕扬瞄了眼祁云夜,见他目光流转,并不是着急的过去,反而,看着裴晏有些兴味。
“可以。”
裴晏即刻收起笑,手下动作快速,一阵阵的烈风袭来。祁云夜自觉退出几步,让开道,饶有兴致的看起来,她是没见过凌慕扬和裴晏的对决,在瑶白派,两人的功夫就高过她。她可以在裴晏剑下走过几十招,好的时候可以过百招。但是凌慕扬她却吃不准。这样的两个人对架,可以预见是怎样的精彩。
免费的一场戏,又何乐而不看!
凌慕扬用的是内劲,可以的掩藏在瑶白派所学的功夫,出手快狠准,招招都是砸向裴晏的命门,当中更是揉合和大家之杂技,更有一些她看不懂的功夫。裴晏刚开始还有些吊儿郎当,凭着自己的轻功发出五成的功力,满是自信。但越往后,他的眉头就紧的拧不开,这一招招虽说杂而乱,却是克敌制胜,以快而攻。每一次,他的下一招还未使出,对方就像是知道一样,将他的后路堵的死死的。
心惊,兴奋,雀跃。
裴晏此时两眼冒光,看着凌慕扬就像是发现了新大陆,使出十成的力道与之对决。
出了凌慕扬,他还是头一次遇到对手,而且这个对手貌似还很强大。
“凌景么!功夫不赖。”一边打斗,裴晏还不忘插上几句。
凌慕扬淡淡的看了眼,然后不理人。之前每次与裴晏对架,他都是随意而为,偶尔会回上几句,但今夜,他没这个心思,速战速决。
一个回旋,劈天盖的陡转旋移,裴晏条件性的后退,眼底闪过厉色。来真格的!
却下下一秒,听到凌慕扬开口:“你输了。”
凌慕扬手朝上,手掌中握着一截裴晏腰上的玉带,然后不再有所举动。
裴晏看着那半截被撕下的玉带,猛地低头,残缺的一半在他身上歪扭扭的飘动。
若是真刀真枪,他此时恐怕已经!
一阵寒意袭来,看着凌慕扬眼神再无轻佻随意。
“我输了。”
“嗯。让开。”
呃……
裴晏默默的站着,有些回不过神,赢了他就是要让他让开?
“你输了,所以,让道。”凌慕扬再一次重复,然后回头看了眼身后人。祁云夜原本环抱着的双臂自然垂下,眼里的欣赏毫不掩饰,“不错。”
越过呆滞的某人,信步走回。
凌慕扬砸吧着嘴巴,回味着不错二字的意思,然后唇角上扬,大步离开。
黑夜漫漫,裴晏孤身的背影被拖的老长,良久,才转身,快速的朝着祁云夜离去的方向追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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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9拧直到底+入V公告
一种破土而出的执念,一种熟悉的感觉,裴晏心中是忐忑的,欣喜的,又不敢确定。
虽然刚才的对架,对方用的功夫很杂,但是本质却是不变的。而他却只顾着解招而没有看透这些,这些招数再怎么变,宗旨是不会改变。凌景,凌景,呵呵,好一个凌景!
他倒是忘了,凌慕扬出门在外喜欢化名。更甚,在瑶白派他就已经开始运用瑶白派的心法改造门派那些固有的招式。凌景的冷,与凌慕扬的又有何区别!
不过是一副皮囊的差别。
他是蠢到家了,才会深陷这张臭皮囊之中。
父亲的贤侄,故友之子,他真是该好好审问一番,凌慕扬在这家伙到底藏的有多深,居然认识他的父亲!
瑶白派三年多,他竟然一句不提!若不是这次前来,他是不是打算永远不说。
呵呵,凌慕扬……
裴晏越想越觉得这一切不是巧合,心中的笃定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