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径直向那宇文府去了。待进了府,见过大官人,第二天得了个空子,便偷偷溜出府去,找到那三公子宇文义,如此这般,一张嘴赛过媒婆,说的天花乱坠,将庞昱夸了个倾城倾国,真真有那沉鱼落雁之姿,闭月羞花之貌!那宇文义原本便是眠花宿柳的纨绔子弟,听闻眼皮子底下有这般美色,如何不动心?然苦于展昭离去之时二人不曾跟踪,常州甚大,谁知他家住何方!也曾派人打听“詹日飞”此人,然是个假名,如何寻得到!便只好多遣那泼皮无赖,游手好闲之徒,只说有个孕妇,姿容若何,年岁多少,如此如此云云,教他们分头往那胭脂水粉店铺,绫罗绸缎商家,凡妇女多去之处,暗暗打探。
然而如此几日,寻遍大半个县城,只是无一毫眉目!那玉面虎急得跳脚,将手下人大骂了一顿,仍教他们去寻。却也是合该庞昱有一场大劫,这一日城外女娲庙办庙会,有探子在集上看见平儿蛾眉杏眼,肌肤白净,甚是很有几分姿色,又恰恰是个孕妇,便只将平儿错认成了庞昱,屁滚尿流跑回去报信。那玉面虎大喜过望,遂派了小黑煞一行人,由那探子带领,趁了展昭外出赴约,却是要来抢人!
庞昱一眼认出那“小黑煞”,登时大惊,移步便走!却哪能逃得过,顿觉臂上一紧,早已教那孙三霸一把拽住!遂听那孙三霸恶狠狠道:“跑?老子倒要看你往哪跑!”
庞昱见他如此情状,便知是祸躲不过了!定了定神,索性不跑了,而是迈步在门口站定,挡住了孙三霸,不教他再往屋里去。遂怒目圆瞪,指着孙三霸鼻子大声骂道:“光天化日之下你们这帮人私闯民宅,强抢民女,还有没有王法!”
听庞昱义正词严痛骂,那孙三霸却不怒反笑!哈哈两声狞笑道:“王法?!在常州宇文家便是王法!”说着竟躬身一把捞起庞昱,也不管他惊叫挣扎,登时扛在肩上,径直往屋外去了!
庞昱被那小黑煞挟持至屋外,这才发现院中守着十几个膀圆腰粗的壮汉,料想皆是宇文家打手。又见王干娘披头散发坐在地上号哭,王凤儿在旁扶着她,亦是衣冠不整,泪痕满面。见小黑煞扛着庞昱出来,二人皆噤了声。便有打手牵过一辆马车。那小黑煞将庞昱扔上马车,交两个打手看住,喝一声“走!”,赶了车便要往外走!
按说那小黑煞若是就此罢手离去,虽是庞昱被劫,却也可保得王干娘一家无虞。然而那王干娘听那小黑煞要将庞昱劫走,竟是大叫一声,也不顾自己双目失明,暴怒母狮般从地上跳了起来,披头散发,不要命也似,照着那小黑煞便一头撞去,口里叫道:“你抢我儿媳妇,我老太婆跟你拼了!!”
那孙三霸劫得庞昱,本是求功心切,正催促手下赶车回去领赏,冷不丁王干娘一头撞来,措不及防,已是叫她一把抱住!方要挣脱,便只见那王干娘张开嘴狠狠一口,正正咬在他右耳垂上!顿觉痛的钻心,不由大怒,竟提起内力,照着王干娘左肋下便是一掌!
那小黑煞乃习武之人,一手血砂掌功夫,王干娘一介垂暮之年老妪,怎么捱的他过?便只听“噗”的一声,凤儿庞昱齐声惊叫,王干娘身子已如断线的风筝飞出老远坠地。凤儿连滚带爬,扑到跟前,见婆婆一动不动,七窍流血,竟已是死了!便一口一个“娘!”嚎啕不绝,抚尸大哭起来!
一时凤儿哭到气堵声噎,庞昱也哭叫不已。然那小黑煞打死王干娘,只觉右耳隐隐刺痛不绝,伸手一摸摸了一手血,却是少了半只耳朵!顿时大怒,竟径直朝王干娘尸体走去,却是要毁尸泄愤。那王凤儿见他要作践婆婆尸体,怎么肯依!便抱住婆婆死活不撒手。那小黑煞杀红了眼,见王凤儿如此,一不做二不休,便提掌连凤儿也要打死!
谁知他方要下手,却只听身后一声怒喝——
“住手!!!”
这声怒喝虽不甚响亮,但底气甚足,那孙三霸一愣,本能的住了手。待回头看时,却见庞昱立在车上,一张粉面竟无半点泪痕,却反而怒意毕现,煞气凛然!
那小黑煞横行江湖几年,作恶多端,不算杀人灭口之事,只强占过的女子,也不下百十余人。然那些女子或是哭叫不绝,激烈反抗,或是忍辱偷生,屈意奉承,便是性子最刚烈的,也不过恣意痛骂一阵,或拔了头上金簪要与他拼命,打不过便咬舌自尽了,却是从未见过庞昱这般情状。便不由得怔了一怔。却听庞昱不慌不乱,不哭不闹,虽面色铁青,然语气极为镇定,缓缓道:“你今天到这里来,只不过是看上了我,你们要的,也不过只有我一个而已。我现在已经在你手里了,你又何必去难为其他人!我跟你们走就是了,你不要动他们。”又提高了声音,一字一顿道:“你如果伤凤儿姐一根毫毛,我立刻自尽!叫你竹篮打水一场空!”
庞昱这一番话却起了些作用,那孙三霸大概也是怕前功尽弃,听得庞昱以死相挟,忙收了招式,不再为难凤儿。庞昱方松了一口气,却又见那小黑煞“嘿嘿”阴笑起来。正不知就里,却只听他道:“好个狡猾的妇人!我若放了这女子,带了你去见我们家三爷,万一看得不严,叫你寻了甚么空子自尽,老子岂不仍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那孙三霸这一番话说出来,庞昱不由气结!然而凤儿的命在他手底下,也不敢再多说些甚么,只得忍道:“我不会自杀的,你放了她吧。”
那孙三霸又是嘿嘿几声怪笑,却道:“空口无凭,你却让我怎生信你?”
庞昱听他如此说,又见他笑的阴险,心底却忽觉七上八下,竟是有隐隐不祥预感!却又摸不清这恶人葫芦里卖的什么药,遂怒道:“那你到底想让我怎么样?难道还要我立字据不成!”
“字据倒用不着。”那小黑煞阴阳怪气,奸笑道:“不过日前在客栈时你手里抱着个孩儿,如今老子见你也没甚么物事做当头,便将这孩儿做个抵押,当在老子这里罢!如此大伙也好放心些,省得每日提心吊胆,也不怕你寻死觅活!”
“什么!?”这孙三霸一句话说出来,庞昱却是登时花容失色——怪不得这坏蛋笑得那么阴险,原来竟是在打骥儿的主意!怎么能叫他得逞!遂压下心中慌乱,勉强冷静道:“孩子不在这里,叫他爹抱走了!”
“哈哈哈哈哈哈!!!”听庞昱如此说,那孙三霸顿时一阵狂笑!却道:“小娘子撒谎不打草稿,你却是哄谁!你家官人今日去赴我兄弟的约,却带个孩儿,你这番言语骗鬼的罢——弟兄们,给我搜!”
这孙三霸手下尽皆是一帮游手好闲,谄媚邀宠的泼皮无赖,见主子一声令下,谁不想邀功?登时一轰而上,掀房揭瓦!那几间草房能有多大,不多时候,却从柴房里搜出平儿和骥儿来!便见一个汉子如狼似虎,下手便抢平儿怀里孩子。平儿哪里肯依!便哭叫着死活不撒手。谁知那汉子见平儿难缠,竟是飞起一脚,正正踹在平儿小腹上!登时把个平儿踹倒在地,拎了孩子交给孙三霸。那小黑煞也不管骥儿嚎哭,庞昱喊叫挣扎,立时喝令起身,一行人浩浩荡荡,却是径直向武进县城而去了!
智斗玉面虎
话说那孙三霸上了马车,将骥儿丢进庞昱怀里,扯了一条汗巾裹住耳朵,口里兀自骂骂咧咧不绝。见骥儿哭闹不止,又喝骂几句撒气。庞昱也顾不上和他计较,急低头拍哄骥儿。哄够多时,总算安静下来。庞昱松了一口气,便定下心来,留意周围动静。顿觉马车颠簸,抬头向外看时,只见马车虽是已到武进城门,却不进城,而是径直往南,不由得便有些奇怪。又走了一会子,拐了几个弯,却见前方现出一所园林来。只见那园林依山傍县,叠嶂重峰,外有良田千顷环拱,内有楼台高阁矗立。静时林木幽深,清泉漱石,动时欢歌曼舞,丝竹管弦。却是好一座园林!
原来那宇文一家府邸虽在武进城内,然独独这玉面虎宇文义不与他老母及二位兄长同住。只因他一味好色,每日眠花宿柳,采买姬妾,难免挥金如土,又无一技之长,只出不进,便每每被他二位兄长斥责。长兄宇文豪还好说,只这宇文韶是个出了名的爱财性子,一文钱恨不得掰成两半花,见小弟如此挥霍,如何乐意!便时时处处拘束他,不教他过的十分自在。这玉面虎嫌他二哥管得宽,也曾大吵过几架,一气之下便索性搬了出来,移到武进城外他先祖宇文平晚年静养时所住园林,名唤祗园中居住。这玉面虎去了兄长管束,顿觉轻松,便在园内大兴土木,修了无数楼阁,号称“小阿房”,又派人四处搜刮金银珠宝,美妾娇娃,夜夜笙歌,纵情享乐不提。
当下便见马车拐了一个弯,现出祗园两扇朱漆兽头大门来,门前蹲着两个石狮子。却不走正门,只从半敞角门入了园内。方入了园,便停了马车,紧闭门扇,又有丫头婆子仆妇等上前,将庞昱撮下车来,又去抱骥儿。庞昱虽是不愿,可人在屋檐下怎能不低头,又怕自己太过执拗反会害了骥儿,只得扭扭捏捏,磨磨蹭蹭,万般不舍将骥儿交出,看丫头婆子抱了他闪进屋内,自己却被拥上一乘青幄小轿,由两个小厮晃晃悠悠抬到后院去了。
庞昱坐在轿中,心情忐忑,外加牵挂骥儿,竟是心乱如麻,六神无主!正胡思乱想之际,却觉小轿已然落下。又有几个丫环走上前来,掀开轿帘,将庞昱搀扶下轿,推入一件小室,掩紧门窗,便悄无声息退下去了。
庞昱惊魂未定,此刻见人都走光,只余他一人,便忙定了定神,急检查各处门窗。只见关的死紧,如何能打开!想了一想,只待寻找别的出口,指望能像锦鲤一案一般,凭一己之力逃出生天,便回头仔细打量这件小室。却见此屋糊的如雪洞一般,以兰为橼兮桂为梁,中有郁金兮苏和香。临窗设立一张梅花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