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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杀鸡焉用牛刀,文静手无缚鸡之力,连叶护一人都招架不了,何用的着这许多人?叶护要文静之头,文静拱手送上便是,只是为叶护可惜。本是顶天立地的英雄,却要背上无耻小人的骂名。”
“哈哈哈!”咄苾朗声大笑道:“我们突厥男儿,对这些虚名,一向不放在心上。便是信如尾生,在我们眼中,也不过是大蠢人一个,徒费父母生养,全无用处。你们中原有句话,叫拿人钱财、与人消灾,小王就是来做丑人的。只是,本来这阵仗,可是为李世民准备的。先生就不要嫌过费了,他可不是文弱书生。”
刘文静不屑道:“刘武周那厮,也值得突厥费心相助吗?!”咄苾一怔:“现今中原纷乱,几十路诸侯,皆欲得天下,先生怎知是刘武周?”刘文静冷笑道:“那厮据汾阳,日思占我晋阳,对唐公父子甚是忌惮,自然欲除之而后快,难道还有别人么?”咄苾笑道:“如此说来,小王倒是小看了先生。呵呵,看来这份结盟大礼,刘家可汗必会满意了。小王还一直担心,不好向王兄交差呢,却是多虑了,先生必也是李大人的左膀右臂了!”
刘文静高声道:“文静区区一介腐儒,有何道哉?若真能为两国定盟之信,倒还不胜荣幸之至了。只是,贵邦与刘武周结盟,文静窃为叶护不取,更为自己不值!刘武周那厮不过校尉之职,几千兵马,只因为与马邑太守的侍女私通,才惧罪杀太守免祸。这等好色无行的跳梁小丑,居然也来争天下,真是笑掉天下人大牙!刘某大好头颅,岂甘与此种人葬送!突厥男儿徒流热血助他夺天下,真如美玉之填沟渠,更是可惜、可叹了!”
咄苾看身边几个汉族幕僚与通汉话的臣属,面上皆现出果然之色,叹息道:“小王又何尝不知,只是他先送了许多金珠宝贝、子女玉帛与王兄。小王也是无法,还是那句话,拿人钱财……”刘文静截断他道:“叶护此言差矣,请问叶护,可曾收过他之馈赠?”
咄苾摇头道:“当时小王不在京中,这倒未曾。”刘文静笑道:“既然收他财物的是贵邦可汗,而非叶护,那又何来拿人钱财之说?”咄苾沉吟道:“你们汉人说兄弟如手足,我们君臣、兄弟一体,似乎也差不许多吧?”
刘文静点头道:“那再请问叶护,觉得刘武周比我家留守大人如何?”咄苾道:“我们突厥人,崇敬的是英雄,是强者。李大人以一己之力,对抗我朝历任可汗多年,虽然多所杀伤,折损我不少突厥健儿,但我们还是敬佩他是条汉子。刘武周之辈,自然万万不及!”
刘文静点头道:“那以王爷看,刘武周比我家二公子呢?”咄苾神色一凛,沉吟半晌,笑道:“小王虽与你家公子相交不深,但以小王看,先生拿刘武周与你家公子作比,实在太也瞧得起那厮了!”刘文静点头道:“既然如此,叶护何不弃沙砾而取黄金,改弦易辙,转与我家互为臂助,永结兄弟之盟呢?!”
☆、第58节、歃血为盟
作者有话要说:
第58节、歃血为盟
咄苾垂首不语,半晌方道:“非是小王存心与唐公父子为难,小王只是听命行事而……”刘文静高声道:“文静看叶护乃盖世英雄,难道叶护甘心一辈子听命于人、任人驱驰么?!”咄苾一怔,忙挥手摒退手下,等大帐中只有他们二人时,才道:“先生何出此言?”刘文静笑道:“叶护与处罗可汗同为先王子,难道是二姓人么,这可汗偏他做的,叶护就做不得?”
咄苾皱眉道:“先生岂可出此离间我兄弟之言!”刘文静低笑道:“叶护是聪明人,我们来做个交易如何?”咄苾拱手道:“先生请讲。”刘文静肃然道:“我家大人助叶护登上可汗之位,叶护劝说处罗可汗与我家结盟,怎样?”咄苾大惊道:“你……劝人背兄谋逆,你们中原人,就是如此讲忠信的么?!”
“哈哈哈!”刘文静仰天大笑道:“去庸取贤,乃世间不二法门!叶护刚才不还说对这些虚名,一向不放在心上么?我们亦知叶护文韬武略皆在处罗之上,只因他年齿居长,才依序袭得这可汗之位。若太平盛世,讲究这些虚礼还不妨。现今四方混战,莫说中原之地,就是贵邦四周,亦足有数十个汗国虎视眈眈,不拥立贤能何以自保?叶护岂可为这一点虚名,置突厥万千百姓于不顾!”
咄苾沉吟良久,方道:“诚如先生言,只是小王对能否说服王兄疏无把握。何况,若唐公自任,小王愿助之,若为隋家那荒淫无道的天子,小王亦不能从。”刘文静朗笑道:“叶护何等通透之人,有些话何必说得太明。唐公若无心自专时,何须与贵邦结盟?至于贵国可汗,文静自有办法说服,不劳叶护费心,叶护只消将文静带至贵国王庭,面见处罗可汗即可。”
咄苾喜道:“果然么?好,小王愿全力以助!”咄苾当即与刘文静三击掌、歃血为盟。咄苾命人撤去残席,再整杯盘,与刘文静讲论天下形势,意趣相投、言谈甚欢。咄苾忽然击箸赞叹道:“恨不早识先生!以先生之才,竟在彼处为一七品小吏,实在太过委屈先生,不管结盟之事成与不成,不如请先生至小王处屈就,小王定以有设之位待之!”
刘文静淡笑道:“文静谢过叶护,但二公子待文静至厚,文静实不忍相离。”咄苾劝道:“先生对我突厥官职不慎了解,有设乃我国少有之高位,仅在小王之下。我突厥可汗新立,正用人之际,小王求贤若渴,珍玩骏马,小王亦不吝之,先生但有所爱,皆愿献于先生坐前!”
刘文静笑道:“不瞒叶护,文静祖上,乃匈奴族人,对突厥风俗亦有了解。文静非不知有设乃重爵高位,但士为知己者死,文静岂敢为名利背心!”
咄苾叹息道:“先生高义,小王亦不忍相强。”说罢即亲自为刘文静把盏。宴毕,天色已晚,刘文静告辞回帐。咄苾看着他轻袍广袖、昂首阔步而去的背影,低叹道:“现今始明,昔时西域三十六国之叹,不想今日,复见汉官威仪!”
一个略显苍老的声音自身后响起:“此人深谋远虑、辩才无碍,更兼不惧刀斧、不慕高位,胆识过人、忠义可嘉,真苏秦、张仪、蔺相如一流人物。能使此人为七品小吏而甘令驱驰,其主必为一方雄霸!王爷,您的宝押对了。”衣裾微动,帘幕后,转出一位青袍老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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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月初七,明日,即是杨浩大婚之期。宫中各处早已张灯结彩、装点一新。各宫宫人都忙碌成一团,面上皆带喜色,往来不绝,搬抬、布置明天各式应用之物。一众小太监,更是跑得脚不沾地。我站在月台上,远远望见昭泉方向,高高飘扬起十来对五色长幡,幡上尽挂大红宫灯,旁边也不知道燃的什么香料,只觉得香烟缭绕、气冲云霄。
我看了那红灯,那祥云,再看看众人面上的喜色,忽然觉得心里别扭,就是有些看不下去。这大半个月来,我一直安分守己,现在突然想要出宫,想去看看,他在做什么。虽然明知道都跟我无干了,但就是想要看看。现在心里空的难受,有什么填填也好。
可能古人都知道行百里者半九十,眼看明天秦王就大婚了,杨大大不想在这临门一脚上再出岔子,来了个外松内紧、严防死守。我一出宫门,就感觉有两个人跟着我。反正都这样了,我也没啥好在乎的,跟就跟吧。
我傻乎乎的站在杨素门前那棵柳树下,不知道该不该进去,要是进去,是找陈贞,还是找他。“官爷,您在给这棵树扒皮吗?这棵大柳树虽然没什么要紧,却是小人家传的,这没了皮,就活不了啦!还请官爷高抬贵手,小人请官爷喝酒。”
我一怔,旁边站了个小老头,一副掌柜打扮,打躬作揖的看着我,正是树下那家小店的当家。这才发现,我下意识的拿手上的熟铜护腕去刮蹭柳树,已经刮下来好几块树皮了,碎屑撒了一地,老头还以为我是来打秋风的。我赶忙傻笑道:“啊不是,我是在看蚂蚁上树,大爷……老丈,您去忙吧,甭管我。”老头奇怪的看我一眼,嘟囔道:“蚂蚁上树,蚂蚁上树……现在的年轻人哪!”无限怜悯的叹息一声,好像我有什么毛病,才慢悠悠的走了。
忽然杨府的角门一开,走出来一对男女,正是李靖跟……红拂。我浑身一抖,下意识的缩进树后面。一道清风与一片红云飘过我身边,只听那娇俏、清脆的声音道:“二哥,回去我做泡油糕给你吃好不好?”那洒脱的熟悉声音笑道:“有劳贤妹了。”
我只觉得有什么东西堵在嗓子里,呼吸困难。呆了半天,我忽然转身,直冲进那间小店,敲着桌子冲那两个黑衣人喊道:“送本宫回宫!”两人对视一眼,其中一人操着蹩脚的沧州官话摇头道:“官爷,我们只是走镖的,路过。您迷了路,我们也不知道皇宫在哪啊。”
“你们少他妈装蒜,都跟我一路了!”我不顾旁边客人惊愕的目光,怒吼道。另一人看看四周,压低声音赔笑道:“公主息怒,我们这就送您回去。”
我坐着他们的马车,遥遥晃晃也不知道走了多久,领头的那人掀帘道:“公主到了,请您下车。”我伸头一看,只见深山密林、怪石嶙峋中,微露出茅屋一角,大惊道:“这是什么地方,你们,你们是什么人?!”
☆、第59节、深陷敌手
作者有话要说:
第59节、深陷敌手
领头的大汉笑道:“我们是大内侍卫啊,公主您不是说了吗?”我惊惶道:“不,不是,你们把我弄到这里来干什么?!”大汉掏出一块腰牌给我看,笑道:“公主,您稍安勿躁,小人这腰牌您也认得,确实是宫中侍卫。您也别害怕,我们主子一会就到,您先到里间歇会。”
我见他腰牌是真的,安心了点,看他倒还算有礼,只是做了个请的手势,心想别等人家推了,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