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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定睛细瞧,对面的大黑马上,坐着个极是粗壮结实的男子,使一对瓦罐样的金锤,一头乱蓬蓬的黄发,一开口瓮声瓮气,彷佛自带回声道:“某坐不更名,行不改姓,乃是……哎要,差点着了你这厮诡计!我二哥说了,这回出门,名字却不能告诉人,要紧要紧!”
要不是眼下形势危急,我差点就笑出声来,这乱七八糟的说得都是什么?!宇文成都更是硬生生又把一张大黄脸气成了绿巨人,哇呀呀乱叫道:“泼贼,竟敢戏耍本座,纳命来!”
二哥?金锤?我忽然灵光一闪,来人刚才分明把宇文成都逼退,天下间能如此的……怪不得李二敢出这种馊主意给我,原来传言不虚,他竟把宝贝弟弟都调了来保驾护航!
这疑似李元霸的黄发人不耐烦道:“要打便打,费什么话!”话音未落,他一锤横扫,直取宇文成都上三路,宇文成都面色一凛,急举流金镋来迎。
哐一声巨响,就见宇文成都虎口崩裂,鲜血直流,他倒退尺许,脸上已然见了怯意。忽然他好像想起什么似得,突挺镋直刺,径取黄发人胸前要害。
黄发人也不躲闪,右手金锤将凤翅流金镋震到一边,左手锤赶上来挑中宇文成都腰肋,宇文成都口吐鲜血,摔落马下。
黄发人斜一眼倒在地上的宇文成都,把左手锤一背道:“从来没人能接我一锤,你连接三锤,有些本事,放你去吧!”他转身拉了我的马就跑,边跑边说:“姐姐快走,二哥说了,就只要你,不可恋战!”
又是这样颠三倒四的说法……我忍俊不禁,从他手中接过马缰,边点头边努力维持着平衡。跑出两条街去,遥遥可见远处两架马车,我知是他来了,心中一喜,只道得脱牢笼,忽然身后簌簌声响,一人中气十足道:“公主且慢。”
我就见黄发人双锤乱挥,拨落着射来的长箭,与我渐渐离远,我心道不好,拨转马头。就见禁军副统领马步云,带了几十名亲兵疾驰而来,他身后有几人正在放箭。
马步云拱手道:“三公主受惊,听闻公主遇袭,末将迎接来迟,请三公主恕罪,这就随我等回宫吧。”
我知道他是给我台阶下,也不理会,大喊道:“住手!”
马步云一挥手,止了身后的禁军道:“想来这位便是救了公主的义士,我等对阁下的身手极是钦敬,不如与我等一同回宫受赏吧。”
我自怀中掏出小五,握紧了刀柄,看着马步云道:“若我不回去呢?”
马步云笑道:“这位义士,几合间就将我大隋第一勇士挑落马下,确是万人敌,我们投鼠忌器,也万万不敢伤了公主。可是公主殿下,您想随他安然离去,只怕也没这么容易吧?大批禁军随后就到,我等大不了就将此地围得铁桶相似,困他几天,等皇上圣裁。”
我明白他说得不错,正不知该如何是好,马步云忽然又一挥手,就见他身后的两个禁军各拖了一个女子出来。
啊?我大吃一惊,竟然是云儿跟琦秋。二人都是五花大绑,塞了口唇,她们不能说话,只是满脸惶急,惊恐万状的瞪着我。
宇文成都即到,琦秋早已被抓自不稀奇,但云儿又怎么会也落入他们手中?难道是……南阳?所谓好心提醒,替我周全,竟然从头至尾,都是一个圈套?我心中痛悔,一时不慎,我已着了人家的道。如果宫中真是早就有所防备,今日绝不可能安然脱困,若是一不小心,还有可能连累李世民。
我略一迟疑,马步云微微一笑道:“公主,皇上素知您事亲至孝,必不忍与皇上相离,此次定然是受人挑拨唆使,圣上示下,若我等苦苦相劝,您还不肯回宫时,就让末将把这两个妖言惑主的大胆奴婢,就地斩首示众。怎样公主殿下,您是随不随末将回宫?”瞬间,就有两把长剑分别横到云儿跟琦秋颈间。
作者有话要说:
☆、第175节、李靖番外:取舍
第175节、李靖番外:取舍
“李爷,有人找您,后院里一直等着呢。”
李靖一早欣然的去见红拂,谁知见到的此红拂,却不是彼红拂,他心中那超凡脱俗的女子,竟然是大隋的三公主,杨天曦,自己简直,愚不可及。
他一路自怨自艾、踉踉跄跄的才回到住处,门房上便叫住了他,他还以为又是哪位故旧来访,只得强打起精神去见。
谁知到的后院堂屋,竟是两位府官模样的人,一开口声音略尖细,便知道,却是公公。
一人当先道:“这位,便是三原李相公么?”
李靖点头道:“正是在下,不知两位,有何见教?”
另一人道:“呵呵,当着明人,不说暗话。杂家姓赵,这位是刘公公,却都是大内总管王公公的徒弟。向闻李相公文才武略,想来原该是聪明人,不知可能明白我等来意?”
李靖心下了然,冷然道:“公公直说无妨,无谓再兜圈子。”
那位刘公公笑道:“李爷果是爽快人。不知是否知晓,李爷新认的那位义妹,是什么人?”
李靖咬咬牙道:“刚刚知晓。”
赵公公道:“如此甚好,却省去我等许多手脚。三公主金枝玉叶,圣上爱如掌上明珠,自要与她挑一门称心如意、门当户对的亲事,当然不希望,有人痴心妄想,攀龙附凤……”
李靖冷笑道:“莫说之前李靖不知,便是知道,李靖也不是此等下作之人,不会做此等不堪之事,圣上多虑,二位请回吧!”
刘公公笑道:“这便好,杂家多说几句,也是惜才之心,还请李爷莫要见怪。除了年岁长公主多些、家室不和以外,看李爷也是位英雄俊才,只是,圣上心中,已有佳婿人选,年貌、人才、根基,皆是上上之选。杂家也替李爷可惜,然而,天心岂是容易转还的?这天子一怒,更是无法可当啊!大丈夫何患无妻,李爷年少有为,不如专心为国尽忠,建功立业为是吧!何必为这原本就不太可能之事,触怒圣上,以致终生埋没呢!”
他这几句,正触在李靖心上,李靖长叹一声道:“多谢公公良言相劝,李靖不是愚鲁之人,孰重孰轻,自懂得分辨,两位辛苦,便请回吧,李靖必不叫两位为难。”
话是如此说,理是这样讲,想也是这般想,可是那如烈日骄阳般的女子,真的能从此,就再不相干了么?
作者有话要说:
☆、第176节、功亏
第176节、功亏
此情此景,罢了!我远远的看着马车的方向,心中只求,今天不要连累了他。我狠狠心,一转头冲马步云扬声道:“马统领,今日之事,一切因我而起,与我的侍女无干,你可能替我去向父皇面前请旨,若我跟你回宫时,不要为难她们?”
马步云拱手道:“公主放心,卑职出来之前,圣上已经吩咐卑职,只要公主回宫,其他一概不究。圣上金口玉言,必不会为难两位姑娘。”
我点头道:“那好,我与这位义士素不相识,等他先行离开,我便随马统领回宫。”
马步云迟疑道:“这个圣上未曾交代,卑职需做不得主……”
我冷笑一声,将小五拔了出来,随手一扬,挥断了马鞍的辔头,回手横在颈上道:“马统领,此物削铁如泥,我既已答允你回宫,你便可向父皇交代,你也不想节外生枝吧?还不叫他们丢了弓弩,都退下!”
马步云一怔,忙冲身后的禁军挥手道:“退后退后,撤去弓箭!”
我见跟来的禁军三三两两的掷下弓箭,才回首对黄发人轻声道:“你可是……三弟?”黄发人忽然愣了,吭哧了半天,才点头又摇头的说:“嗯,那个,姐姐……啊不,二嫂……额,我,我是。”
我心里涌过一阵酸涩,这声“二嫂”,我不知何时才能名正言顺的听到,更不知道,究竟,有没有这一天。我微微点头道:“今天这事不成了,我没有功夫,你自去吧。”
李元霸一按锤柄:“姐姐莫急,我不怕他们,我带你……”我摆手止住他:“你该知弓箭厉害,大军一到,谁也走不了。”我压低了声音:“你也不想连累你二哥吧?”
我趁他犹豫,猛打一鞭,李元霸的马顿时惊窜出去。我拨转了马头,横住去路,遥遥见李元霸奔向远处的马车,只觉得心中的希望一寸一寸湮灭,却又隐隐生出安然与喜悦,他若能没事,便已是十分好了。
马步云渐渐焦躁起来,他一有异状,我就紧一紧小五,约莫过了一炷香时间,人影俱无,我才轻描淡写的合了小五,微笑道:“马统领,也绑了我吧。”
马步云张望了一下远方,强笑道:“公主,您说笑了,再借给卑职十个胆子,也不敢动您分毫啊!请您跟卑职回宫吧。”
我等着禁军围拢来,被他们拥到马步云身前,拖拖拉拉的往回走。云儿一得松脱,就抱住我,指着我的脖子哭得声嘶力竭。我这才觉得颈中凉飕飕的,伸手一摸,竟是三条血道子,这才知道小五的厉害,连马步云都唬了一跳,着急忙慌的叫人包扎起来。
这一返回去,便再不得丝毫自由。我本以为,回去以后,杨广就会来召见,谁知并无动静,就像今日,一切按部就班,并未有任何状况发生一样。
我跟云儿、琦秋二人都被禁了足,不得出紫泉一步。杨广除了叫金太医来给我重新裹了脖子上的伤口,也不准任何人进来探视。我心知,此时此刻,外面的情况,再到不得我这里,我的消息,也传不出去。但好在杨广确实也没怎样云儿她们,我也慢慢放松了一颗悬着的心。唯一件事,不能想,想到他,我就有不顾一切冲出紫泉去的冲动。现在我也只得一个“等”字,等他安好无恙的消息,等他不知从何处何时,再来接我。
惊疑不定的过了几天,等我颈中的伤不明显,嗓子也听不太出沙哑了,我便被打发出了门子。这日天高云淡、风清气爽,二月十六,正是出行的好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