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湛霄点点头,“计倒是好计,不过……不行。”
归旋垮下脸来,“为什么?!”
他云淡风轻地拍拍她的脸蛋,“不为什么。我夫人长得这般白嫩,可不是为了当钓野狼的诱饵的。”
“你!你……自己扮成那个随从不就成了?你让人先假扮成你的模样去上朝或是去军营,然后你再扮作小厮的模样跟着我不就成了?”
湛霄目光微微一闪,轩眉道:“重点是我扮作小厮吧?”
归旋压着笑,也挑起眉,“你不会是怕自己打不过那个司徒无恤吧?”
他从鼻腔里发出一声低低的哼声,解衣道:“睡吧。”
“唉……到底怎么样?!”
他点点头,“还不错。”
归旋顿时得意起来,“那是,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当初那个司徒小人便说,我若是男子肯定也是一方英雄。”
湛霄掀被的手顿住,似笑非笑地瞅着她,“看来你们倒是互为知己。”
……完了,又撩翻醋坛子了,归旋正想低着脖子准备想对策,下巴却一下子被修长的手指捏住抬起。
他用让人后脊发凉的目光把她的脸蛋上下打量一番,忽地“噗嗤”一笑松开手来,“你当你若是男子,天下英雄还会对你这般拍马屁、灌糊汤?”
“……!”
***
第二日,一玉面书生翩翩出侯府,后面跟着一木讷高个侍从。
归旋一路游东玩西,偶尔不经意地瞟后面的侍从一眼,心情愈发愉悦。平日里见惯了他丰神隽朗的模样,而今这般平庸无奇唯唯诺诺倒也甚为新奇。见他手里拿着大包小包的忽有些心疼,正好路过一间茶社,归旋驻足抬头看了一眼头顶的牌匾便施施然走了进去。
归旋要了一间楼上临街的雅室,坐下点了一壶龙井,对跟在身后的侍从说:“阿成,放下东西过来坐坐吧。”
“阿成”依言放下东西坐下。
小二上了茶水关门出去。
归旋透过雕花窗户看了一眼楼下,压低声音道:“怎么一点动静都没有?你说他到底发现注意到我们没有。”
湛霄看了一眼眼前皎皎玉雪姿的少年,道:“你这副模样,想让人不注意都难。”
归旋一囧,太不低调了?可是她刚刚恢复容貌,再也不想扮丑了嘛。“……要不,下次再稍微灰头土脸一点?”
湛霄一晒,“那倒不必,女子爱美人之常情,故意那般反倒刻意。”
“那要不我往人烟稀少的地方去去,找个湖边脱个鞋洗个脚什么的。”
湛霄面无表情地看了她一眼,凉凉道:“你试试。”
归旋暗暗吐了吐舌头,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屁股。湛霄唇角微微翘起,忽然听到一丝异动,眸光微微一闪。
归旋又抿了一口杯中舒润可口的龙井,忽觉额头一阵眩晕。
☆、第91章 刹秋【防抽重贴】
昏迷中的少年和高个侍卫被人架下车辆;此处是一片瘴气弥漫的沼泽地。一黑衣男子指着那侍卫道:“国主;此人怎么办?”
一个眸光深邃、满面虬髯的男子沉吟片刻道:“带回去,详加拷问。”
于是黑衣随从负着昏迷侍卫、为首男子亲自背负起玉面少年纵身向沼泽对面的密林奔去。
穿过密林和桃花瘴竟然是一仞绝壁;一众人如隼旋空攀上绝壁,进入半腰中的一处山洞。
府天之内别有洞天;洞壁四周有萤石,洞内通明却又曲折精奇、机关重重。
男子将肩上少年放下;少年侧卧在地,纤腰长腿、玉面朱唇,一袭白衣简直如画中醉卧桃花仙。
男子伸手轻轻触了触他细腻的面颊,捏碎一粒药丸置于他的鼻端之下,低声唤道:“楚夫人;楚夫人。”
少年悠悠睁开眼睛,明亮的眼眸秀色夺人。
男子却骤然脸色大变,锁喉一抓夺面而来,“你是何人!”
楚归旋眼眸是一种极特别的黑色,深黑中泛着幽粹的蓝,传言她的外祖一脉有西域楼兰王族血统。而这个少年的瞳孔却是褐色的!
他与楚归旋相处数日,早将她一颦一笑、每一丝容颜特征了然于心,今日百分确定是她后方才出手,怎会忽然换了人?!
***
一个时辰前。
归旋抬头看看酒楼的牌匾:归来一醉楼。耳边响起昨夜湛霄交待的话:“我们需替司徒无恤找个好下手的地方,东街上有一处‘归来一醉楼’是慕家的秘密产业,你明日便去这里用餐。”
她笑了笑,施施然走进酒楼。
她与湛霄在小二带领下进了雅室,点了酒菜,小二上了热气腾腾的六安瓜片退下。
两人边饮茶边聊天,归旋忽然一阵眩晕栽了下去。湛霄伸手将她扶住,这时墙壁暗门打开,从隔壁房间走进两个人:一个是扮作商人打扮的月宴,一个是和归旋一般模样的少年……
***
山洞内,虬髯男子袭向白衣少年,原本昏迷一旁的侍卫忽然睁开眼睛目如冷电,腾空而起袭向男子后心。身后掌风凌厉如刀男子不得不回身抵挡,少年趁机就地一滚躲到一边。
男子与侍卫电光火石间已接数招,不觉间脸色大变沉声喝道:“慕湛霄!”
侍卫朗声长笑,“司徒无恤,你千方百计欲见吾妻,可惜慕某在此,江山美人都没你的份!”
那男子虽胡须掩面,却浓眉深目轮廓英俊,正是流亡数月的司徒无恤。
无恤眼中戾气暴涨,寒声冷笑:“慕湛霄,你既孤身前来送死,今日便让你葬在这峣嶷洞中!”
说罢身形一隐,洞内顿时雾气弥漫。
少年飞身来到湛霄身后,递给湛霄一颗红丸,“这是九重瘴,可让人浑身无力产生幻觉,慕侯请含于舌下。”
司徒无恤沉声问:“你是何人?”
那少年变戏法似的掏出一个别致精巧的百宝袋,笑嘻嘻地说:“听说司徒国主是西泯第一用毒高手镜先生的高足,小弟陆井田今日前来讨教一、二。”
“神医陆青云是你什么人?”
少年笑吟吟道:“正是家师。”
话音未落,湛霄手中寒光点点,几名偷袭而来黑衣人倒于雾霭之中。
***
豪华舒适的马车缓缓徐行在长安大街上。车内,熏香袅袅如雾,归旋侧卧锦榻,纤腰长腿、玉面朱唇,一袭白衣犹如画中醉卧桃花仙。
榻旁,月宴静静看凝视她的容颜良久,忽然缓缓抬头,取出鹿皮手套带在手上,又取了一方棉巾,将一旁玉壶中水掺了药粉,小心将棉巾打湿,然后用棉巾细致的、一丝不苟的在她脸上擦拭起来。
脸上的妆容很容易被卸掉,一点一点还复出本来容貌,最后是还复女儿娇态的嫣红妩媚的唇,隔着棉巾的手指轻轻擦拭着,忽便一低头,就在快要触到的瞬间,顿住、扭过头去。
目光崩离无声。
不知过了多久,归旋悠悠转醒,只见自己躺在一方马车之中,不禁浑身冷汗猛然坐了起来:“湛霄——”
身边传来一个清越熟悉的声音,“夫人莫怕,少侯爷稍后便归。”
她回头怔怔瞪着身侧目光平静面容陌生的男子,过了许久,方道:“你……你是月宴。”
月宴道:“正是属下。”
归旋脸上的笑容一下子粲然盛放,“月宴,你真的没事了!你怎么不早些来见我?害得我和可人好担心。”
月宴低低重复一句,“夫人担心?”
“那当然,你三番四次舍命救我,又照顾我和可人那么长时间,你生死未卜我当然担心啦。”
他沉默好一会儿,说:“卑下尽职而已,夫人不必介怀。”声音干硬如一条平直的线,不带丝毫起伏和情绪。
归旋不以为意地一笑,“这个我自然知道,不是湛霄的缘故,你才不会管我死活。不过无论怎样我都得承你的情。对了,湛霄呢?”
月宴不语。
归旋脸色一变,“司徒无恤当真出现了?他让我把司徒无恤引出来又故意支开我?这不是过河拆桥吗?!”
月宴沉默片刻,“司徒无恤武艺高强又善于用毒,侯爷断然不会让夫人涉险。”
“就是这样我更才要去啊,司徒无恤阴险卑鄙,湛霄又投鼠忌器,他岂不只有被打的份?”
“那夫人去又有何用?”
“怎么没用?我就在旁边瞧着,若实在不行了便给自己一刀,他司徒无恤不是和我生死同命吗?他上次受伤还差点要了我的命,这次我也让他好好喝一盅。”
冰山脸月宴都被她搞败了,一脸匪夷所思地瞧着她。
“你干嘛这么瞧着我?”
月宴默默掀开车帘对赶车的暗卫道:“速速回府。”
“月宴你……”
“夫人若是胡来,月宴只好点穴。”
“……”
***
车行许久,车内依然响着归旋不甘的声音,“……月宴你带我去吧,湛霄出生入死那么多次我从来没要跟着去,我不是胡来,只是这件事情我真的不能置身事外,司徒无恤若狗急跳墙拿自己的性命做威胁,湛霄真的一点法子也没有。你带我去吧,咱们见机行事,或者……只是远远看着,你关键时刻去帮帮忙好不好……”
一任归旋软语温求,月宴只是面无表情沉默不语。
***
千仞峰上,追踪而至的暗卫尽皆赶来,包围着绝壁前的司徒无恤。
慕湛霄缓缓上前一步,“司徒无恤,你现在已无路可走,不必再做困兽之斗。我敬你是一方英雄,只要你归顺于我,我定然不会为难于你。”
司徒无恤桀骜大笑,“慕湛霄,你说得这般好听不过想是哄我乖乖替楚夫人解蛊罢了,同命蛊不解尚有我一条命在,解了只怕世上再无司徒无恤,只有一条苟延残喘、惶惶不可终日的狗而已。哈哈,无恤要么站着生,要么横着死,断不会做那摇尾乞生之举,而今只有两途,要么便是慕侯退后三里,要么便是无恤纵身一跃。此处风景甚美作我葬身之所倒也不错,况且黄泉路上有楚夫人作伴想必一路快活得紧。”
众人闻言色变,慕湛霄眼中却一片平静,唇角甚至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