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偃修脸上露出通达明了之色,“听闻楚夫人乃尊师遗孤,此事确实不可怠慢。修亦粗通医术,不知慕兄可愿让我一试?”
湛霄闻言微怔。他倒没想到怀王会如此说,不过一片好意倒也盛情难却,他默然片刻道:“那就有劳殿下了。”
湛霄带着偃修往内院走去,这庭院并不算大,地只数亩,但楼阁玲珑、景物参差,曲折多变、巧为运思,竟有纡回不尽之致。
偃修笑道:“此处果然不俗。”
湛霄淡然一笑,带他绕过一座峥嵘假山,眼前顿时霍然开朗。这是一处白溪盘桓的花园,到处翠丝披拂、花姿烂漫、清香远溢,对面有一座角亭,里面坐着两名女子正持子对弈。
一名女子穿着雪青上襦、粉色纱裙,百褶裙角上绣着一枝漂亮的兰花,特别柔美娉婷。
而另一名女子、另一名女子……没有人会在乎她穿的是什么。
身边湛霄朗声道:“归旋。”
那女子回过头来粲然一笑,而后眉目间又是微微一怔。
偃修微笑,温文而平静。
***
归旋见湛霄与怀王并肩而来不禁一讶,随即神色如常,起身相迎。
湛霄走了过来,微微笑道:“这位乃怀王殿下。”
归旋弯腰一福:“殿下。”
偃修恭敬还礼,“嫂夫人。”
湛霄道:“怀王殿下精通医理,他听闻你身体不适,前来为你诊治。”
归旋又是一愕,旋即道:“多谢殿下。”
偃修摇了摇头,“我也是权且一试,夫人莫要介怀。”
说着几人回到亭中。
归旋坐下,伸出右腕。方才跟着归旋学棋春静上前轻轻将自己手中那方兰色的丝帕搭在归旋如雪的皓腕之上。
偃修道:“得罪了。”
说着他伸出手指隔着丝帕轻轻放在她的脉搏处。
一时间,心跳如鼓,手指缓缓用力。
他垂眸片刻,渐渐色变,回头望着归旋道:“夫人这不像是得病,而像是中蛊。”
☆、第54章施针
“夫人这不像是得病;而像是中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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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王此言一出,众人皆神色微变。
湛霄本没指望偃修能替归旋治病;他派出的人已寻回两名苗人,但对归旋身上的蛊毒皆束
手无策;没想到这位长在深宫之中的王爷居然会识蛊毒;
他讶然道;“正是蛊毒,殿下如何识得;”
偃修道;“实不相瞒,本王少时多病难以养成,母妃无奈之下只能托人在民间遍寻名医,
后来机缘巧合寻得一位异人;他治好了我的病,并传授了我一些医理和奇门异术。”
湛霄眼眸一亮,“此人现在何处?”
偃修摇了摇头,“忽然而来,潇洒而去。”
湛霄神色一黯,又问:“那殿下可能解此蛊毒?”
偃修默然片刻回头问归旋,“敢问夫人何时中蛊,中蛊之后可有异状?诸如头晕失神、腹
痛难耐、或是忽然昏迷之类?”
归旋道:“我中蛊已近两月,期间并无任何异状。”
两个月?那就是被西泯人劫持期间被下了蛊!偃修问:“何蛊?”
归旋道:“同命。”
亭内安静片刻。
偃修道:“此蛊我无法可解,只能暂时压制。”
湛霄道:“请殿下详解。”
偃修解释道:“万物皆可为蛊,而蛊毒杀人于无形。中蛊之人通常会被下蛊之人操控,身
体或精神多少会出现异常。然夫人并无异状,这说明下蛊之人暂时并未驱蛊。寻常蛊毒可以犀角配以药物驱之,然而同命……除了宿主,旁人实在无法可解。我现在唯一能做的便是以针药使夫人体内的蛊物休眠,让下蛊之人无法驱动。但若要彻底根治,只怕还需另寻高人。”
湛霄敛衽一礼,沉声道:“内子之事有劳殿下了。”
偃修忙还礼,“慕兄言重,修定当竭尽所能。”
于是偃修又详细为归旋诊治一番,备齐了所需之物,当天晚上便为归旋施针。
密室中,还是只有偃修、归旋、湛霄、春静四人。
室内红烛昼亮,归旋端坐中间,春静手中的托盘上放着一碗药。归旋徐徐服下玉碗中的药物,一旁,怀王取出金针,和声道:“现在我为夫人施针,将药物引到日月、商曲二穴,而后封存。”
归旋道:“有劳殿下。”
偃修先行到归旋背后,对一旁的春静讲:“请将夫人之发散开。”
归旋这日简简单单挽了个高髻,玉环束之。春静上前取了玉环上的莲花形玳瑁扣,长发顿
时如瀑布般倾泻而下。
偃修垂眸在她绸缎般乌黑闪亮的发间施下一针。一旁,湛霄默然不语、凝眸观之,归旋安静地坐着,神色无异。
偃修又对春静言:“我需在背后用针,劳驾。”
春静将归旋的长发全部拢起放到前面,黑发与深衣间露出一段玉一般的颈,曼妙、挺拔、纤细。洁白的衣领内斑斓的里衣,若隐若现。
偃修目光沉澈如水,修长如玉节般手指拈针缓而稳地施在她的神堂、意舍二穴,然后又
行到她的面前,低头在璇玑、紫宫、玉堂三处施下三针。
胸乡、天溪、天池、乳中……他想这样一路施针下去。眼前这玉色端庄衣物下巍然暗藏的椒。乳是会在他针下傲然挺立,还是紧张而酥麻地轻颤?
无论如何,他会吻她,直到小巧的蓓蕾在他口中绽放如花或许坚硬如石。
他血脉如火,白皙修长而又文若雅竹的手指纹丝不动,稳定而缓慢地抽出归旋身上的针。
怀王起身,“已成。”
***
是夜;海棠坞内。
归旋又吃下一碗冰镇桂花汤圆,湛霄皱眉道:“少吃些,这个糯食本就不好消化,就你非古里古怪冰着吃。”
归旋爱吃甜食,更爱花样翻新地吃甜食。有一次她试着把这小汤圆煮好后放在冰窖的冰里凉了凉,结果发现居然一下子口感滑润很多,于是立刻爱上了这种新吃法。
她抬头笑咪咪道:“不碍事的,我现在胃口大开。湛霄,你还别说,之前我也没觉得什么不舒服,可自从怀王施针之后,我忽然觉着浑身一轻舒畅得不得了。”
湛霄哼道:“那是,你的怀王大哥自是医术非凡。”
归旋放下勺子无语地看着他。
湛霄俊逸一笑,“他是为你治病,我自然不会乱吃飞醋。只是,他一个深宫皇子居然会这巫蛊之术实在让人料想不到。”
归旋浑不介意地说:“机缘之事难以预料,这个也没什么奇怪。若是他心中有鬼根本不用自找麻烦救治于我。”
湛霄若有所思,过了片刻,松眉一笑,“或许是吧。”
归旋腹绯,这些个人总是琢磨这个揣摩那个,脑子如何够用啊?
不知不觉间她又拿起了一碗。
湛霄伸手拿过她面前的碗,“不可再吃了。”
***
第二日,湛霄陪怀王在岳宁城中游览。归旋在家中与春静一起在院中散步。
季宁如春,院中四时花开。
春静问:“姐姐今日为何不随姐夫出去游玩?”
归旋道:“他今日是陪怀王殿下。怀王毕竟是外男,我去如何方便?”
春静想起昨日风神隽雅一袭白衣的怀王,说:“那怀王殿下倒是一位真正的正人君子。”
归旋侧头,“哦,你为何这么说”
春静一笑:“姐姐这般容色,哪个男子见了不神迷?可那怀王殿下昨日见到姐姐却一直目光清正朗朗,既无失神之色,也无逾矩之举。”
归旋笑道:“你倒是个有见识的人。想那怀王殿下胸怀大志气度非凡,而且自幼长在宫中,怎样的绝色佳人不曾见过?又岂会为我这样的女色所迷?”
春静笑道:“姐夫与怀王殿下比更是龙姿凤章、英武若神,而且与姐姐又是伉俪情深,比起后宫嫔妃,姐姐才是真正的好福气。”
归旋双目如月,点点头正色道;“宛儿果然好见识。”
说罢,两名女子不禁相视而笑。满园清风吹拂,奇花瑶草如醉。
***
数日后,怀王准备离城回京。
这一日,春静去廖夫人房里探望,得知归旋刚刚离开,于是便匆匆放下替廖夫人绣得绸帕,告辞离开去追归旋。
这时也是一个静暖的午后,院子里很安静。春静见到前方出现一个窈窕的身影,脸上不禁一喜,正要扬声喊她,忽见那女子身影一拐,忽然往假山后面走去。
春静一愕,她怎么会往那边去?
她踩着松软的草地追过去,正要绕过假山,忽听见隐隐的笛声传来。她透过假山的缝隙一看,顿时整个人呆住了。
只见对面不远处是一片素雅幽静的幽竹,有一男子背她而立,身影高修,一袭月白深衣犹如遗世独立。
归旋向那人走过去。
他缓缓放下手中的笛,转过身来。只见眉宇俊秀、鼻挺薄峰,目光朗澈如阳光之下一眼见底的池水。
谦谦君子,如金如锡,如圭如璧。
他静静看着归旋,清澈的眼眸中渐渐浮起浓得化不开的热。他上前一步,张开臂膀轻轻将她搂进了怀里。
假山后的宛春静伸手捂住自己的嘴,瞪大眼睛,连呼吸都不敢发出。
她看见那个男人低下头,将唇温柔而深深地落在归旋耳珠边。
偃修极轻在地叹了一声:“雪丹。”
***
春静浑身发冷,紧紧捂着唇,一步一步地退了回去。
洞开如玄月的假山间,她看见那个男人低头含住怀中女子柔艳的唇……
***
归旋眉间微微一皱,下意识地轻轻推拒。
他不禁暗暗叹了一口气,她快要醒了。
他想自己一定是疯了,居然在慕府之中干这样的事。若是被发现,莫说是称帝,便是活命只怕也是妄想!
可是他早就想这么做了,想得夜不能寐、如焚如火。
他缓缓放开那女子的唇,盯着她,过了片刻,又吻了上去。
他火烫的某处抵住她,感到她柔软的身肢一下子变得僵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