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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春静没有再穿侍女青衣,而是穿着一袭碧色轻萝裙,挽着弯月鬟形髻,发间别着一支兰,娴静纤巧、婉约柔雅,倒也别有风姿。
归旋上前一步道:“母亲,这位是春静,上次我遇险之时她曾舍命救我过河,和我共度患难之情,今日我想在此与春静结义金兰,请您为我们做个见证。”
此言一出,众人皆惊。
她们一个是侯门妇,一个是下等婢,之间差别何止云泥?归旋竟要与她结拜姐妹?
可是,在这良辰美景,在此时此刻,谁会拒绝她呢?
廖夫人顿了顿,道:“春静忠义之举确实当奖,这个见证我做了!”
归旋闻言略微紧张的面容顿时喜笑颜开,拉着春静便上前给廖夫人磕头,“母亲,谢谢您,今儿这礼您可得准备双份,我一份、我妹子一份。”
廖夫人道:“你在丫头又不早些透个消息,现在我哪里去备两份礼?今儿先便给你妹子算了,你的暂且欠着。”
归旋苦着脸道:“欠着便欠着吧,不过,您可不许赖帐。”
众人哈哈大笑。
一旁的湛霄静静看着她,摇了摇头也笑了起来。
***
晚上,归旋躺在床上心情甚好,盯着湛霄越看越顺眼,“湛霄,你每次行完了**之事当真是美艳如妖孽。”
湛霄睁开眼一言不发地看了她一眼,归旋顿时觉得后背阴测测凉飕飕地,她连忙赔笑道:“呵呵,我胡说、我胡说的。”
可惜现在道歉已经晚了,那人已经将她翻过来按得跪。趴在榻上,把刚刚才穿上的亵裤褪到膝盖处。这个姿势让她羞愤欲死,“你、你要是再敢、再敢……”
他要是再敢打她那儿她就、就……还没想好就怎么样,他的手没落下来唇却落下了,不重不轻,在右边咬了一口,她浑身一软,恨恨地想:还不如打呢,真是个妖孽!
过后,归旋忽然问:“湛霄,你是不是不赞成我与春静结拜姐妹?今晚在宴席之上你一直怎么没有说话。”
湛霄顿了顿说:“这事本也没什么,不过我自幼也学过一些面相之术。我看那女子……”
“怎么了?”
湛霄道:“天生反骨。”
归旋愕了半响忽转颜道:“那我就更喜欢她了,正好和我是一对姐妹!她不甘心她卑下的奴婢地位,我不甘心我卑下的女子地位。哼,凭什么你们男人可以三妻四妾,我们女人只能三从四德?凭什么女子就要卑弱顺从,就要贤德不妒?凭什么女人就不能自由自在、随心所欲?我就不服,我就天生反骨了。”
湛霄不禁失笑,“如果都像这般世道不是大乱了,她不甘心奴婢的地位,你不甘心女子的地位,我不甘心臣下的地位,不如我也造反称帝,为阿旋建一个可以随心所欲的天下如何?”
此话一出把归旋吓傻了,捂住他的嘴低声道:“你、你不会真的想……”
湛霄静静看着她,缓缓道:“我很想。阿旋之愿便是我之愿望。”
“……”
“但我怎能为了一己之愿让这天下战乱又起,苍生受苦。”
作者有话要说:实在不好意思,年前事情太多了,今儿只能写这么多了,先放上来,明天白天会捉捉虫,下章后天更。
☆、第52章柔荑
“湛霄哥哥;你为保护这一方家国出生入死立下不世之战功;你是勇惟鹰扬的大元帅大将军,是国之大幸的天赐上将,是大魏子民的保护神,你的名字注定会被记在史书上,并且成为里面最光华璀璨的一颗星星……切莫为了我做傻事……”
那一夜;她对他如是说。
有一些事情总是无比美好;比如期许;有一些事情总是最终落空,比如应当。
岳宁的岁月无比静好,而慕湛霄心里却并非只有平静和满足。归旋身上的蛊毒为心头大患,他已派人去苗疆和西泯寻访善于用蛊的奇人异士;现在能做的唯有耐心而焦躁地等待。
不过好在那个没心没肺的丫头倒是一点不担心,成天就看着她快乐无忧、眉飞色舞地傻乐。
现在就是归旋理想的生活,秀丽淳朴的城镇、不是很大的庭院,但她喜欢和在乎的人都在身边。这里不是侯府,没有那么多俗务、仆从,也没有那么多规矩和束缚。她可以自由自在地出入,或和湛霄,或和书卿、可人,或者春静。反正有月晏在甚是方便,略作改扮穿个男装,闹市饮酒、郊外踏青、纵马打猎、划船游湖,哪里都去得。
廖夫人叹气道:“你这丫头是放了缰绳,日后回了侯府如果收得了心?”
归旋挽着她的胳膊撒娇道:“我知道您是怪我这几天没好生陪你,这样吧,明日天气晴爽,我陪你去城外清凉寺去上香。”
廖夫人佯怒道:“你这丫头自个想玩便罢了,还拉着我陪你一起去玩!”
结果第二日,廖夫人还是被她拉去了。这几天天气晴好,城外景色甚美,廖夫人身体状况也尚好,归旋一直想带她出来走走。
清凉寺坐落在峰岫峣嶷、云林森渺的南岳山脚,寺院周围种满山茶,现在都开花了。归旋带着春静和侍女折了数枝,插在马车之上,“这样咱们回到城里,街上的人看到便会知道清凉寺旁的山茶花开了。”归旋坐在马车里笑着说。
廖夫人和春静闻言摇头而笑。
归旋从案上瓶中取了一枝,掀开窗帘伸出手去递给一旁骑在马上的湛霄,“给你。”
阳光下那只比玉还洁白剔透的纤美柔荑伸在窗外,湛霄微微一笑接过她手中的山茶,他们之后,月晏看了一眼那似乎泛着淡润光亮的手,略微垂下了眼眸,
柔荑共折香红处,劝东风、且与流连。早是相思瘦损,梅花谢了春寒。
***
第二日,春静依约来到海棠坞找归旋。她走进院子,正好看见从房里出来的可人,便微微笑道:“可人姑娘,请问姐姐在不在?”
可人瞥了她一眼,“呦,我当是谁呢?原来是咱们的宛大小姐啊,您稍等,我给您沏茶去。”
说着也不答她的话,扭头便走了。
春静尴尬地站在院子里,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她身边的小丫头道:“小姐,要不咱们待会再来吧?”
春静摇了摇头,“姐姐与我约好这个时辰,我再等等吧。”
她静静站在院子里,一屋子进进出出的丫头婢女对她皆视若不见,轻风吹动她罗裙上的兰花,她微垂着头安安静静。
约莫过了大半个时辰,归旋午休醒来,睁开眼问外间的婢女,“什么时辰了?宛姑娘来了吗?”
两个小丫鬟对视一眼,期期艾艾地答道:“宛姑娘来了,可人姐姐说夫人睡得香,等夫人醒了再通报。”
归旋一怔,立刻起身,走到客厅却没见着人,“人呢?”
小丫头低下头答道:“在院子里。”
归旋回头一看,只见窗外一袭白衣的春静静静站在芭蕉树旁。她顿时什么都明白了,回头狠狠瞪了那个小丫头一眼,那丫头心里一慌,跪倒地上结结巴巴道:“是、是……可人姐姐……”
归旋板着脸走出去,看见春静露出笑容道:“春静。”
春静抬头微笑,“姐姐。”
归旋拉住她的手,“对不起,我一下子睡过头了。”
春静柔柔摇头,“没关系,反正我也没什么事。”
归旋拉她走出门,“这次叫你来是想让你陪我去绸缎庄选些料子,以前我们带过来的东西全被一把火烧了,这马上就要入冬了,得赶紧重新备齐。”
于是两人坐车去了当地最大的一家绸缎庄,老板见如此两位宝眷进来,立刻亲自上前迎接,归旋只道:“把你们这里最好的料子都拿出来吧。”
这里不比京城,自然没那么多精丽名贵的织锦,不过江南的绡纱倒是一绝,杭绸、宁绸也品种不少。归旋此行的目的给别人挑选倒是其次,主要是想给春静选几套像样的衣衫。
她选了几款玉色、枫色、杏黄、浅绿、粉色和丁香色的料子,偏头道:“这几样还勉强入得了眼。春静,你喜不喜欢?”
春静一惊,“不用了,我的新衣早就够了,不用再要了。”
“唉,你是我的妹妹,哪能那么寒酸。”
说罢她便当即拍板买了下来,又定好了样式,让老板速速做了送到府中。
出门时,归旋忽然看见一条如晨光般柔丽轻盈的披帛,她让老板取下,披在春静肩上,左右看看,满意地笑了起来,“这样才好看,你这身实在是太素了。”
春静眼中柔光闪动,微一垂眸,落下泪来。
归旋略微一怔,伸手用手绢拂去她眼角的泪痕,“傻丫头,哭什么?”
春静问:“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归旋想了想道:“因为我第一回当姐姐啊,大你两天也是大知不知道?”
春静一楞,抬眸静静看着归旋湖水般澄澈的眼睛,然后两人都“噗嗤”一下笑了起来。
……
为什么对你好?
因为我知道你是带着怨恨来找我的。
……求佛祖昭彰天理……让南候无恙,让冤魂复生……
我对你也心结难解,可当你在水中游向我的那一刻,我便决定要对你好了。只有真心的对你好才能化解这两世的怨恨和心结是不是?
归旋看着前方春静轻柔的背影默默地想。
春静回过头来,对她灿然一笑,“姐姐,快来啊。”
归旋微微一笑,和她一同上了马车。
***
回屋之后,归旋将一屋子丫头婢女都叫过来,也不多说话,只让她们都在院子里站着,一直站。
几个小丫头受不住跪地求饶起来,可人白着脸咬唇不语。
归旋饮完茶,缓缓道:“我一向不爱罚人,所以你们便分不清尊卑轻重了?你们自个说今儿的事该如何处置?”
可人“扑通”一声直挺挺跪下,“不干别人的事,都是我要她们不理她的,少夫人要罚就罚我一个,要不就把我发卖了吧!”
归旋怒道:“我当然知道是你,除了你谁还有这么大胆子?发卖,想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