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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对,嬷嬷说的对。”温熙回神,气息都有些不稳。临走的时候才想起了还坐在椅子上的林欣。回头看过去,也不见这孩子惊慌失措,只是木木地坐在那里也不知是发什么呆。”你大病初愈,还是先回去歇着吧。放心,老爷福大命大,定然不会有事的。”
林欣这才从椅子上滑落下去,老老实实地出门跟着身边伺候的丫鬟回去了。只是谁也没有注意到,她低头的唇角微微勾起带着一丝嘲讽。
怎么可能没事?就算她还没有弄清楚这一切是怎么回事,可是一个知州撞死了郡王,怎么可能不被恶意打击报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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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温熙扶着紫絮的手赶到前院的时候,就见惯常伺候在林晋身边的小厮林起正大声指挥着人来人往的忙碌。她略微侧眼,恰好就看到了人端着一盆子红艳艳的带着血腥气的水出来。
温熙只觉得心头猛跳,连忙停下脚步稳了稳心神。林起慌乱之中看到当家主母,三步并做两步从台阶上跳下去,”太太,已经请了陈大夫进去给老爷看治了……”
温熙只觉得唇舌发涩,半响才捏着紫絮的手问道:”老爷如何了?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不是说去视察吗?那么多差役和仆从跟着,怎么就让老爷和诚郡王冲撞了呢?”
最最要紧的是,还闹出了人命!
她一连串的问题虽然问的不快,却还是让你林起愣了一下,然后才苦哈哈地道:“太太,这事儿三言两语也说不清楚,只知道当时老爷的马不知道何故受了惊吓冲了出去,小的一时没跟上,等找到的时候……”
温熙心中更紧,只觉得有些喘不过气来。她站在原地停了片刻,等呼吸顺畅了这才咬着牙根道:“带我去见老爷。”
一进屋,一股更加浓烈的血腥味扑鼻而来。除了两个伺候的丫鬟之外就只有一个发须全白的陈大夫在床边忙碌。见着温熙进来,那两个丫鬟连忙行礼。
“都什么时候了,照看好老爷就成,不必顾忌我。”温熙点了下头,被紫絮扶着坐在了一旁,这才觉得略微舒服了些。她并不多话,只是看着陈大夫给林晋止血包扎,吩咐林起细细交代当时的事情,脸色越听越苍白。
林晋一个文官,来这盈州五年,从一个知县熬成知州,若说是没点儿本事、没点儿背景只怕谁也不信。只是这地方上有背景的也不止他一个,盈州于他同级的就那么三四个人,却有一个总是看林晋不顺眼的。早一年多前林晋成为知州的时候,那人就曾百般刁难,等林晋知州的位置愈发的稳了就三不五时的冷嘲热讽,说他是个书呆子、病秧子,手不能提肩不能挑,出门如同女人般还要坐轿。
林晋心中暗恨,这样的事情不好跟得宠的小妾说,怕丢了男人气概因此全倒进了温熙的耳朵中。一来温熙向来不多话,也不会乱嚼舌根,这样的事情林晋说与她听放心。二来,温熙向来言语柔和,每每附和林晋的话说到点上,让他心情舒畅。
大约半多年前,林晋一次脸色铁青的回来,温熙本不欲管这事儿由得那小妾过去嘘寒问暖。谁知道小妾不知道说错了什么话,气得林晋一脚踢了过去,将近两个月的孩子就这么没了。
当下整个府中也如同现在一般乱成一团,林晋自己也后悔的要命。
只是小妾有了身孕,这事儿谁也不知道,林晋暗暗责怪温熙这个当家主母不尽心,这才出了这样的岔子,反而是那小妾许是将死过一场好不容易活了回来,竟然把之前张扬的性子改了不少,似真似假的为她说了几句好话,才把这事儿给撇开。
温熙当下心中冷然,也少了每次安抚林晋的心情,直接就给他出了个主意让他抽出时间去学了骑马。
林晋还曾犹豫了一二,却是那小妾略微能下床之后得闻此事不知道抽的什么风,跟他说”若是老爷明年春日带着妾出游,你我同乘一骑……岂不畅快?”惹得林晋心动,这才下定了狠心找了个府中擅骑射的人学了月余。
林晋本就是半吊子的水平,又在山间遇上马匹受惊……
这样的事情光是想,温熙就是一身的冷汗。只是,怎么会恰好遇上了诚郡王呢?诚郡王,这时候不是应当在京城之中准备婚事才对吗?
上次她得了母亲从京城寄来的信,还说诚郡王的婚事定在了本月下旬,这距离婚期只剩下两天了,他怎么会还滞留在盈州?
不对,他是什么时候来的盈州,怎么她一点消息都没有?
第3章 做戏
温熙思索之间,陈大夫已经把林晋身上的伤口包扎好,略微擦了下头的虚汗,这才交代道:”大人的外伤并不严重,只是看着吓人。让人担忧的是头部被巨力撞击过,才导致如今昏迷不醒。”
“那老爷何时能醒,可有性命之忧?”温熙抬头,双眼一片纯然的担忧,心中则暗自为日后做出最坏的盘算。
陈大夫摇头,“若是林大人能在三日之内醒过来就无大碍,若是醒不过来……”他话未说完,意思却是清清楚楚。温馨心中一冷,然后才垂下了眼帘,低声吩咐道:“这几日里面还请陈大夫费心,不计多少钱银,药定然要开最好的。若是药房中没有,就让人找我……”微微顿了一下,她站了起来对着陈大夫行了个半礼,“我家老爷的身家性命就托付给陈大夫了。”
陈大夫连连躲开,挥手道:“老朽受不起太太这般大礼……既然如此,老朽这就开了药方太太让人抓了药煎熬了给林大人喝了看看效果吧,若是今晚未醒,明日就另外换一剂药。”
温熙这才点头,吩咐了林起安排陈大夫住在前院的客房要打扫出来,又转头让一旁伺候的丫鬟碧溪跟着拿药方取药。
等这一群人都出去了,温熙还没有来得及过去看上林晋一眼就听到外面响起了一个焦急的声音。纵然是如此,也娇媚的能让人酥了骨头。
“老爷、老爷如何了?你这个死人还不给我让开!”
温熙扶着紫絮站住了脚,回头看过去就见自从没了孩子之后在自己院子里隐忍了大半年的小妾梁氏一头冲了进来。
自从上次被林晋一脚踢得小产之后,梁氏安生了小半年。
一方面是因为那次小产差点要了她的命,一度连着大夫都放弃了。后来虽醒了过来,却也伤及根本。温熙不吝药品让人细细照看她,这才略微好转。一方面则是她自醒了之后,性格就变得略微怪异。初始之时,温熙还曾怀疑过梁氏是否是是招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然而,试探一二之后才发现,不过是因为被林晋吓到,梁氏收敛了那张扬的小性子,装得老实了些而已。本性是一点都没变的。
今日早间梁氏请安的时候两个人才见过,如今她一阵风一样冲了进来,早没有早间刻意装出来的温软柔弱,一双眼睛如同疯了一样飞快地转着,等看到床上的林晋时一声哀嚎就扑了过去。
“老爷,老爷,你怎么了?我是米儿啊,你走之前不是还说回来了就教我识字念书的吗?怎么一回来就成了这样……是不是有奸人害你……”
说到最后,梁氏还一脸泪水的回头瞥了温熙一眼。
好吧,这就是梁氏身体好了之后的第二个变化。这人,总是三不五时的在林晋面前暗示她是个阴毒妇人,只可惜表达的手段着实差了点火候,有些流于表面了。
这么明摆着的针对当家主母,不要说是心明眼亮的温熙了,就连林晋都察觉一二,这些日子虽宠着她,却也不像之前那般要什么给什么,偏听偏信了。
见温熙没有反应,梁氏干嚎两声,终于抹了把眼泪从床边站了起来,过去给温熙行了个礼。“敢问太太,老爷这是怎么了?好端端地出门,不过三两日的功夫就被人抬了回来?可是有人觉得老爷挡了道,竟然暗中下黑手?”
原来这位还真是没有打探清楚情况就跑了过来。原以为这梁氏这些日子比起之前张扬的性子有所长进,行事说话也算是妥帖了两分,如今看不过刻意隐忍,江山易改本性难移才是正道理。
温熙如今满脑子都是乱七八糟的心事,听得梁氏这么说就示意紫絮回话,自己则慢慢走到床边低头看着林晋那张俊俏的脸。
说起林晋此人,真真算得上是青年才俊。当年二十出头的探花郎让京城多少姑娘魂牵梦萦。婚前她只在小琼林宴,俗称相亲宴上随着爹爹看过一眼,依稀记得纵然是还未得郡王封号的秦楚也未曾比过他一身的倜傥风流。当时一起参加琼林宴的其他闺秀生生没了往日的矜持,个个羞红了脸,一张张小脸被探花郎看上一眼就红得能滴下血来。
若不是婚后不到半年就闹出了原配娘舅家带着遗腹女进京找负心郎的事情,也许等着生下孩子,他们夫妻二人也会是举案齐眉,不羡鸳鸯不羡仙。如今,不管林欣如何,只要想起当初这事儿闹得沸沸扬扬,她在家宴上被同族的远房堂妹奚落得一无是处,事后林晋更是浑不在意的连个正式的解释都没有。
这件事情就如同一根鱼刺一样扎在了她心中,彻底横在了他们夫妻之间。
“太太!”耳边猛然想起梁氏气恼的声音,温熙这才回神慢慢坐在了床边回头看过去,“你还有什么事儿?”
“紫絮说老爷这边不能没人照看,太太忙着府里大小的事物,只怕精力不够。不如,就留了妾在这里照看,太太脸色都不太好看,还是先回去歇息吧。”梁氏一脸的诚恳,“若是老爷醒了,妾立刻让人回了太太。”
林晋只怕一时三刻醒不来,既然梁氏愿意在这边伺候,温熙也就没有啰嗦。毕竟,被撞死的那个人可是诚郡王,当年镇南王诚王爷的独子。若是就这么等着对方找上门,只怕林晋就算是救活过来,也要为了诚郡王填命。
若是诚王妃不愿意就此放过,林家上上下下十几口人,甚至连同温家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