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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走——”凌琉玥不知何时醒来,眼疾手快的抓住战冀北的战甲。
战冀北克制的攥紧了拳头,回头看她一眼,全身缩在被子里,露出巴掌大的脸蛋,乌黑的长发,一双凤眼氤氲着雾水,可怜兮兮的仿若一只仓鼠。
心底不可谓不震动,这是她第一次在他跟前服软。
“我只是去询问军医你的情况。”战冀北压下心底排江倒海的复杂情绪,平静无澜的回答。
“别走!”凌琉玥仿若未闻,固执的再一次说道。
“我等下便回来……”
“别走。”
战冀北沉默了半晌,看着软软的手指骨抓着战甲泛白,心中一软,终是抵不住凌琉玥的柔情攻势,乖乖的弃械投降。
对于先前的事,两人心照不宣的只字未提,凌琉玥难得主动小鸟依人的偎近战冀北的怀中,汲取着他的温暖,觉得边关也不是那么的寒冷。
战冀北也舍不得破坏这来之不易的温馨时刻,粗砺的大掌盖在她的肚子上,柔软的触觉让他有些心猿意马,可想到凌晗晟的话,暗暗心惊,动作愈发的轻柔:“疼么?”
这几日的修养,凌琉玥的气色好了些许,小腹也不阵阵抽疼,无事人一般。可听到他低沉暗哑的嗓音,鼻头酸酸涩涩,禁忍不住想要落泪,暗骂自己琼瑶了一把。“早不疼了。”
战冀北心底愧疚泛滥成灾,她需要的时候,他每次都不在她身边。
“以后……我都不会离开你。”战冀北拂掉她眼睫上垂挂着的泪珠,抱着她的手愈发的收紧,仿佛一松手,她就会不见了。
凌琉玥满心欣慰,对男人当真是要怀柔政策。于是,更加温柔似水,手臂紧紧的攀着他的脖子,轻声道:“我还以为你要与我老死不相往来。”
心底却是乱肉麻的抖鸡皮疙瘩,不想她也矫情了一把。开始蹬鼻子上脸了!
可战冀北偏生还就吃这一套了,怜惜不已,暗自悔恨的恨不得扇自己几大耳刮子:“是我的不是,身子虚得好好养着。边关没有那么多的讲究,不利于你养病,我明日护送你去落日城。”
凌琉玥心领了他的好意,却不打算离开:“我既然来了,断然不能离开。若是呆在落日城,何不直接回京养着?”
战冀北轻咳了一声道:“这不同。”
“怎么不同了?”凌琉玥想的很简单,她来便是帮他们来着,遣走了不白瞎了她折进去的孩子?
心里思量着,要不要告诉战冀北她怀孕的事。军医那边她已经封口,一般情况下,瞒不过战冀北的耳目。可这些人都知道凌琉玥在战冀北心中的地位,听了凌琉玥的说词,都默认了。
这个时候不是儿女情长的时机,若知凌琉玥的孩子无法保住,断然会乱了战冀北的心。
想到此,凌琉玥眼底闪过深思,若是留下,时日长久也会发现,不如趁势……
“也好,我暂时去落日城养着,待身子好些了,再来。”
战冀北抱进了她,手不安份的钻进她内杉,摸了摸肚子,本想着让她舒服些,却摸着自己有了兴致,呼吸粗重的呢喃:“凌儿……”
凌琉玥一惊,按住他的手,摇了摇头。
战冀北猛然惊醒,顾自强压下体内的躁动,在她身上蹭了蹭,淡定道:“睡觉!”
昏昏沉沉间,凌琉玥觉得身畔一凉,伸手下意识的一抓,握在指间的不过一把空气。微微睁开沉重的眼皮,却是再也睡不着。
天际快亮了,适才沉沉的睡了去。再次醒来,躺在柔软的马车内,看着身边的红藻,眼睛一亮:“你赶来了?”
红藻眼眶红肿,显然是哭过的。“主子,属下该死,不知您身子……”
“好了!”凌琉玥最不耐烦这些客套话,抚摸着小腹道:“他知道么?”
红藻摇摇头:“战王连夜上战场杀敌,与大秦在葫芦谷交战。”
凌琉玥落下心来,当务之急,她是要好好护住腹中的孩儿。却不知,这一别,竟又是匆匆半年。
春去秋来,凌琉玥只从姬玉和凌晗晟的信件中得知战况,最开始的半年里,战冀北连连失守,退到了易守难攻的淮城,与容岩暗自联手,将一路扎营占城的大秦二十万兵马前后包抄,困死在城里。斩杀将帅,服从者归顺,不服者便坑杀,雷霆手段。
之后,便势若破竹,连连夺回失守的城池,占下大秦一路北上至帝京的十二座城池。趁此乱世,大秦藩王夺权,打着清君侧的旗号逼宫,战冀北暗地相助,藩王成功登位,与大越签订百年友好条约。并,出兵对抗大宋。
局势逆转,从三国围攻大越,到最后三国攻打大宋。
大宋在被夺三座城池后,见大势已去,立即投降,几国会晤洽谈和平条款。
耗时将近一年结束战争,各国都损失惨重,其中莫过于大秦。
战冀北在鸣金收兵后,马不停蹄的赶着去见他的小女人,待赶到落日城的落脚地,却是人去楼空,询问了左邻右舍,适才知道他们去了京都。
战冀北几夜未曾合眼,休息了一日,早早的赴京而去。
此刻满心激动的他,不知京城有个重大炮弹等候着他!
——
京都
郡主府小小的院落里,传来阵阵嬉笑诱哄声。
“乖——叫爹、爹。”一袭妖冶红衣的容岩,双腿交叠,将襁褓的小婴儿搁置在腿上,手中拿着一片羽毛,轻轻的瘙痒着小婴儿的鼻子。
“哈啾——”几个月大的小婴儿紧握着粉拳,张开无齿的小嘴,不断的‘挣扎’。
“哎。”容岩无耻的应道,权当孩子那喷嚏声是在唤他。手上动作不停,兴致高昂的继续逗弄:“来,再叫一声。”
被毒粉毒住的百里雪衣,嘴角抽动,看着可怜兮兮的小婴儿,袖摆微动,药效便以散去:“给玥儿瞧见有你好受。”伸手抱过‘可怜’的孩子,轻轻的晃动。
容岩不屑的嗤笑一声,扔掉羽毛,看着那小家垛白嫩的鼻子红彤彤,霎时可爱,一时手又发痒,凑过去捏鼻子。
“哇——”苦逼的小婴孩受够的嘶声大哭。
霎时惊动了浩浩荡荡朝院落而来的凌琉玥,不禁加快了脚程,片刻功夫到了屋子里,看着‘和乐融融’的一幕,额角青筋跳动。
“容岩!”凌琉玥阴沉着脸,怒火中烧的扯下腰间的鞭子朝容岩抽去。
容岩一动也不敢动,任由凌琉玥抽几下解气,嬉皮笑脸的说道:“你看,这小丫头被我这副面皮儿迷住了,都流口水了。”
凌琉玥看着玩着口水泡泡的小婴孩,心底柔软一片,小心翼翼的抱过来,紧皱的眉眼舒展,面容温柔婉约。
可只有饱受摧残的容岩知道,凌琉玥不但有了母性光辉,连带着脾气日益的火爆,跟个土匪头子似的。
“老大,我们今儿个抢了三万两官银。”曹大汉翻着账册报备,这一年他成功的取得美人芳心,改名换姓的随他隐居在大越。
没错,这一年兵荒马乱,百姓流离失所,多了许多土匪和难民。于是凌琉玥便干起了土匪的行当,不过比较上档次一点,便是拦劫官府的银子和土匪抢来的银子,接济难民。
自然而然的,与一帮大老爷们混在一起,凌琉玥的一些细节习性有所改变。
“曹大汉,你若再敢私藏银子为你儿子备私产,老子扒了你的皮。”凌琉玥一转头,温柔似水的表情仿若是幻觉,凶恶的瞪着曹大汉。
百里雪衣嘴角抖动,觉得当初未免身份泄露,让她男扮女装的当土匪头子,是极大的错误。
曹大汉抖了抖,撒腿就跑了。奶奶个熊,哪个小犊孙子出卖了他?
凌琉玥很满意她的威慑力,温柔的摇晃着手中的心头肉,看着她大致的轮廓,微微惆怅。他大获全胜,已经班师回朝了。
当年她腹中的骨肉根本就保不住,勉强撑着见了他几次,几次张口想要告诉他,可看到他憔悴削瘦的身形,住了嘴。
迫于无奈,她连夜启程去找容岩与百里雪衣,让他们想法子保住孩子,带孩子保住后,她不宜动身,直到生下孩子做完月子才回了落日城,一番打听,战冀北自那一别,根本分身乏术,无暇顾及她。
亏得她做贼心虚,生怕东窗事发,被他知道自己欺瞒了,无心战事。
“他回来了,我们是否要功成身退?”容岩戏谑道,眸子深处却滑过一道忧伤。不可否认,经历一场战事,他承认自己不如战冀北,那个男人身在战场,却掌控着凌琉玥的一举一动。
可那又怎样?虽知道她那段时间在哪里,可凌琉玥怀孕之事,被他防的密不透风,一点动静都没有传到他耳中。
想来他冲去落日城,扑了空吧。
“若不是他归心似箭,你能糊弄住他?”凌琉玥讥诮道,她明白为何突然间容岩让她动身进京,就他那点小心眼……
“你们不能走。”凌琉玥突然兴起道:“明日我要比武招亲。”凌琉玥无耻的沿袭北冥芊的烂招数,只要对某人管用就好。
“哟,女人,你还要拿乔了?”容岩心思阴暗的想:这女人恐怕觉得当年她追到边关去,太掉份了。于是在某人回来之前,端着架子,好扳回脸面。“小心人被你整没了,又屁颠的缠上去。”
凌琉玥两颊气的通红,怒骂道:“你给老子滚!”
“啧啧,一身的匪气,某人断然会嫌弃。他如今风头正好,岂会记得眼巴巴为他生孩子的昨日黄花?”容岩心底不痛快,想到他居然帮情敌,恨不得扇自己几大耳光。
凌琉玥沉默了半晌,深深的吸了口气,道:“谢谢你们。”轻柔的握着小人儿软软的手指,心都要化成了水:“若没有你们,便没有我今日,也没有大越今日。”当初若不是容岩劝动了雪花国国主,反水帮战冀北,兴许早就被蚕食了。
或许她怀中的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