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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冀北凉薄的唇微勾,大掌一挥:“自去领罚,去军机营。”一个女人都找不回,他身边不留无用之人!
冷修恭敬应声,转身,出去。
恰巧碰上急急赶来的冷月,紧绷着脸,颔首打招呼。
冷月性子活泛,见他如此,便知事情大条了。“我来晚了?”
“你先进去,主子在等你。”冷修抿紧了唇,睨了眼冷月手中的画像,嘴角一抽,他竟忘了这一号人!
凌琉玥再废,到底是骁勇善战的烈远大将军之后,曾经亦是闻名帝京小才女,皇上金口玉言褒奖。如今,阿谀奉承,攀高踩低,小人行径世人所不齿。极端的变化,反常必有妖!
不堪为谋,当真该罚!
“主子,银钗是凌琉玥将凌晗晟踹进湖里,娱乐凌家大小姐,奖赏给她。”冷月事无巨细,将凌琉玥从小到大的事情,全都交代清楚,一并将她的画像呈上。
战冀北睨了眼画中粉衣扑蝶的女子,清丽脱俗的容颜绽放灿烂的笑容,似艳阳般照耀满室,挥去一室的清冷阴霾。
修长圆润的手指抚上画中人皎白的贝齿,晦暗莫测的眸子,墨色翻涌,微勾的唇畔噙着一抹笑,三分邪魅七分冷傲。
“哦?”倒是只张牙舞爪,牙尖嘴利的野猫!
薄唇似仍有那残留的余热,翻看着她的资料,越深入,越觉有趣,勾起了他浓厚的兴趣,他嗜好驯服桀骜不驯的兽!
目光在近两日的消息上停转,沉吟道:“性格急转?”
“对!凌府上下传凌琉玥中了邪,已有人请了老道驱邪。”冷月眸子晶亮,有着幸灾乐祸。
若不是她觊觎主子,触怒主子,岂会连累了冷修?真想去瞧瞧她的下场。
忽而,头皮发凉,冷月抬眸,触及主子阴冷的目光,一个激灵,耸拉着肩膀,一撇嘴:“她若当真厉害,那神棍也奈何不了她!”
他看中的猎物,岂容他人染指?
冷月见此,恍然大悟,心中一喜,原来是主子要亲自收拾!
进了战王府的‘外人’,鲜有活着出去。
“冷月——”
“吱呀——”
话未说完,紧闭的门扉由外而内的推开,一袭烟雾色华贵宫装的妇人,雍容华贵的走来。绝色之姿,肤白赛雪,保养得极好。虽将近四十,却依旧如二十出头的女子,平添了几分温婉风韵。
“母亲。”战冀北敛去眼底阴鸷,冷硬的轮廓,稍稍柔和。
长公主北冥霜目光柔和,慈爱的说道:“小北,桃园里桃花开的浓艳,母亲打算宴请帝京贵妇小姐赏花,你看如何?”
“母亲,你随性便好,不用事事询问我。”
北冥霜叹息,这呆子是真的不明白,还是揣着明白装糊涂?
“小北,这是你的战王府,母亲自然要询问你的意见。”北冥霜柔柔的杏眼蕴含着水雾,捏着锦帕擦拭着眼角,幽怨道:“你自小便没了父亲,母亲做娘当爹的抚养你长大,如今,你虽有战绩功名在身,却不与我亲近,若不来战王府,一年两头都难以见你一次,这也便罢,和你年纪相近的男子,都已经成家,儿孙绕膝,你还是孤身一人。”
“母妃……”
“母亲!”北冥霜抬着眼,瞪着战冀北纠正。
战冀北满色青黑,最是头痛母亲这般。
冷月睨了眼‘温驯’的主子,暗暗松了口气,感激公主大人的救命之恩。
“咦……这位女子是谁家女儿?”北冥霜眼尖的瞥见书案上的画像,画中女子容貌不俗,与战冀北倒是相配,只是不知为人处事如何。
“凌琉玥,烈远大将军的遗孤。”冷月张口便答。
战冀北一记冷眼扫来,冷月吃瘪的闭上嘴。
北冥霜若有所思,战冀北对帝京女子都不假辞色,为何对名声不好的凌琉玥‘另眼相看’?
“母亲,宴会之事,你着手安排,命人送一张请柬给凌琉玥送去。”战冀北似不经意的拂袖,散开的画轴转瞬卷好,行走间,黑色锦袍如墨云翻涌,似行云踏雾般。
北冥霜怀揣心事,毫无心思与他讨论选妃之事,叮嘱了几句,便转身离开。
“墨竹,烈远将军府凌小姐是什么人?”出了书房,北冥霜柔和的眼底带着凌厉,他们战王府中,不需无能的女子。
“回长公主,虽传言凌小姐阿谀奉承,一无是处,出卖弟弟换取优渥的待遇。可奴婢不这么认为,将军与将军夫人的为人,凌小姐多少也继承了几分铁骨。往日奴婢曾经调查过,凌小姐将凌少爷推入湖中,娱乐众人,令他烧了几日高烧,却正好避开了西北招兵,西武侯府将不受宠的庶子推了出去。”
墨竹一番话,其中的意味不明而喻。
巧合?世间并无这般凑巧的事!
北冥霜豁然一笑,“也罢,你写张请柬,亲自送给凌琉玥。”
第八章 咎由自取
残阳如血,渲染了大半边天。
西武侯府,却笼罩着一层乌云,阵阵哭喊声与愤怒的叫嚣声,撕破了静寂的府邸。
凌琉玥护着一身褴褛、鼻青脸肿的凌晗晟,冷眼扫过前厅主位上的老夫人。满头华发,精神矍铄。布满皱纹的脸,似被岁月刻画的痕迹,却依旧遮敛不下眼底的精锐。
旁边紧挨着坐在太师椅上,便是些微福态的凌敬天,留着山羊胡子,脸色铁青,瞪着凌琉玥的目光,如刀似剑,将她千刀万剐。
“母亲,你念及骨肉亲情,不顾被株连九族之祸,也要收留他们……”
“啪!”老夫人手上的茶盏甩在小几上,脸色微沉,满目厉色,怒斥道:“混帐东西!你二弟是被毒妇给烧死,什么株连九族?”
当着小辈面前被骂,凌敬天脸面挂不住,红白交加,冷哼一声,指着榻上面色灰白,已经包扎好的凌若瑾道:“母亲,那孽种小小年纪心狠手辣,瑾儿平素乖巧懂事,得多大的仇,才能废了她的手?儿子看,有其母必有其女!”
凌敬天阴郁的眼底闪过暗芒,他的女儿何时轮到这野种作践?
当真是不识好歹,收养他们,给一口饭吃,该感恩戴德才是,竟养了一只白眼狼!
凌琉玥将众人的神色尽收眼底,心底微微思量,那些人都骂晟儿是‘卖国贼’、‘细作’的孩子,俨然指的是她父母,为何她的记忆却是看到父母丧生火海?
最让她起疑的便是老夫人对这件事情的态度,摆明对这类字眼忌讳,这其中怕是大有问题。
“我不是故意的,他们把晟儿绑起来,骂爹娘是卖国贼和细作,我不知道怎么回事,脑子里一片空白,醒来时,匕首已经刺进了四妹的肩膀。”凌琉玥话语虽服着软,可态度丝毫不客气,拉着凌晗晟坐在凌若轩身边,见老夫人眉头轻皱,继续道:“玥儿有错,明知二哥还小,却较真。怕此话传出去,惹来大祸。”小心翼翼的用眼角撇向老夫人:“我记得爹娘明明在大火里烧死,家丁奴才一个都没有逃出来,若是卖国贼,老夫人也不是一样被烧死?”说完,眨巴着眼,迷茫不解的望着众人!
凌若轩脸色青一阵、白一阵、红一阵,最后转黑,憋着一肚子怒火,咬牙切齿道:“你撒谎!”
“二哥,难道你没有骂我们是卖国贼、细作生的小贼子?”
凌若轩语塞,他们骂了,可是她刺进瑾儿时,阴戾的神情,根本就是有意为之。“你……你……”瞥到凌琉玥手中散发寒芒的匕首,到嘴的话咽了下去,之前一幕幕在脑海里穿、插而过,面色煞白的瘫软在椅子里。
凌敬天怒火翻滚,小儿子竟被吓的魔症了!
“母亲,这孽障西武侯府是容不下了!”说罢,命人将她拖下去秘密、处决。
老夫人极为不悦,她的威严被大儿子给挑衅!
可,西武侯府不是她能够做主的了。浑浊的眼愤怒的射向凌琉玥,这小贱人不作,何以会有这许多事?儿子又岂会不敬重她?
三番两次闹出幺蛾子,当初就该扔进火里烧死!
俨然将她心底对凌傲天之死的所有顾忌抛之脑后。
“我老了,你们的事情管不着,损坏侯府名声之事,我断然不会容忍。”老夫人压制住体、内的怒火,疲乏的揉着额角。
见此,凌敬天脸上稍霁,眼底闪过讽刺!
二弟生前压他风头,再如何强势,死后一了百了,他的儿女还不是任由他拿捏!
他要叫那人瞧瞧,他凌敬天哪点不如凌傲天!
她会后悔的,一定会后悔当初的选择!
“拉下去!”
侍卫上前,还未碰触到凌琉玥,便吃痛的倒在地上。
凌敬天面黑如锅底,一甩衣袖,罡气打在凌琉玥身上,如泰山一般,压在她身上,动弹不得半分。
凌琉玥阴森的眸子里蓄满了杀气,该死的!一次两次被内力压制,她一定要变强!
“跪下!”凌敬天手往下压。
凌琉玥便觉大山压顶,咬牙硬、挺,跪天跪地跪父母,如此小人,怎能受她一跪?
可背脊一点一点的被压弯,脚已经承受不住的开始发颤,整个人距离地面越来越近。
凌敬天见她硬抗,满面阴狠,加了七成的内劲。
“噗——”
凌琉玥受创,喷洒出一口鲜血,在地上慢慢绽放,如盛开的曼莎珠华,妖冶至极。
“姐姐——”凌晗晟目露惊恐,地上鲜艳的红,深深刺痛他的双眸,心里慌乱不已,仿佛她会抛弃他。
可,无论他如何上前,都被一道无形的屏障隔开。
凌琉玥只觉少年一声叫喊,如同天籁,嘴角勾出弯弧,一个岔气,脚离地面仅有一指的距离。
“祖母,晟儿求您了,救救她,您救救她。”凌晗晟无助的跪在老夫人跟前,不断的磕头。
老夫人眉都不动一下,雍容的浅啜、着茶,阖眼道:“她咎由自取!”
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