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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冀北,我都不在意,你在意什么?”
“自然在意,若我王妃在意本王是滥情之人,不愿意下嫁,你赔本王?”战冀北戏谑道。心底的郁气消散,知道她对他的误解已经解开,日后也能好娶她回府。
凌琉玥感觉被他给坑了!
郁闷的背对着他,心里的小纠结解开,滋生着异样的情绪,却让她微微舒心、欢喜。
不待她理顺这莫名的情感,马车停了下来,便看到侯府门口围拢了看热闹的人,与战冀北面面相觑,便听到外面的议论声传来。
“不是吧?无双公子居然来侯府提亲?”
“你不知道?听说还是求娶凌琉玥呢!太不可思议。”
“搞错了吧?凌琉玥不是夜王的未婚妻么?前头战王也不顾世俗求娶,今儿个无双公子也来,这凌琉玥踩了狗屎运。”鄙夷的话里,透着羡慕。
凌琉玥看了眼脸色阴沉,山雨欲来的战冀北,转头透过车帘看着外面的阵仗,心想她也是随口一说,免得战冀北与她斗嘴,倒没料到真是个乌鸦嘴,说中了!
“呃!先进去看看?”凌琉玥下意识的拉着他的袖摆,略有讨好的嫌疑。实在是他的眼神太过危险,仿若不给他一个解释,当场要把她给办了。
她还太小,十四岁,都未及笄,实在容纳不下、也承受不了他。何况,这身子本就弱,还未调理好。
战冀北对她的表现很满意,这表明她也是不喜欢小白脸?
两人一前一后的步下马车,在众人的注视下,走进侯府。
“贤侄,不是老夫不同意,而是你也知晓,玥儿与夜王有婚约在身。”凌敬天看着仪表堂堂,一身兰芝玉树风姿的百里雪衣,心底不禁惋惜,倘若他的女儿都还活着,随便嫁一个,他都飞黄腾达。现在只有便宜凌琉玥了!
百里雪衣放下茶杯,温润清雅道:“雪衣不会让玥儿难为,侯爷若是同意,雪衣便即刻入宫,请求皇上赐婚。”
凌敬天蹙眉,凌琉玥到底有什么魅力?让一个个非龙即凤的男子,争相竞夺?
“贤侄,你可要想清楚,玥儿她——”早已不是清白之身,你也不介意?
后面的话还未说出口,便看到战冀北与凌琉玥相携而来,连忙住嘴,目光微闪的看向一旁的管家,他们听到了多少?
战王若是误会他答应把凌琉玥许配给百里雪衣,那京兆府尹的位置……
“战王,你也知道玥儿的名声传的沸沸扬扬,夜王闹着要退婚,你又迟迟没有提亲,我也很为难。”凌敬天天人交战一番,果断的舍弃了百里雪衣,这是大越,战冀北的地盘,他能得罪瘟神么?
战冀北恍若未闻,阴厉的目光一直落在百里雪衣身上,幽黯的仿若一个黑洞,要把百里雪衣给吞噬。
哼!敢抢他的女人?
“你来晚了一步,凌儿已经同意本王的求娶。”战冀北握着凌琉玥的手,将一物放在她的手中。
凌琉玥反驳的话,自觉的咽进肚里,歉意的望向百里雪衣,见他一袭白衣,端正的坐在梨木椅上,神色淡淡,始终挂着浅笑,开口道:“你不比介怀,那日不过是被风沙迷了眼,你替我别发而已。”说罢,指着战冀北放置腰间的手说道:“若论起男女之防,可苦了我,不是要三夫四夫侍?”
百里雪衣在凌琉玥心中的位置不同,是感激,是人情,是朋友。
百里雪衣是通透之人,何尝看不清她眼中的涵义?不想她难为,温润如玉的嗓音,似涓涓溪水流淌过凌琉玥的心尖:“宁拆十座庙,不毁一桩婚。你想清楚了,雪衣没有什么放不下。”
战冀北看着他们打着哑谜,挑眉道:“我们要细谈婚事,不奉陪!”说罢,便拉着凌琉玥离开,却在门口碰到拄拐杖过来的老夫人。
凌琉玥脸瞬间下沉,她这时过来断然没有好事!
老夫人眼底闪过恨意,掠过凌琉玥,看向战冀北:“战王,女子退亲,名声也不好听。我们侯府养了凌琉玥近十年,到这会子还要连累侯府声誉。这样吧,你要娶她,给家里家里老大安排个职务。”想了想,和蔼道:“不用多高,进兵部做个侍郎。”
不用多高?侍郎就好?
凌琉玥真想扒开老夫人的面皮,想看看究竟有多厚。兵部侍郎在朝中算得上一个正二品的官职,次于兵部尚书,她倒是狮子大张口!
老夫人似乎看出凌琉玥的心思,冷笑道:“不行,就莫要怪我不念祖孙情份,残杀手足,不守妇道,把你做的丑事都抖出去!”老夫人才不怕凌琉玥杀了她,她手中可是握有一张王牌。
第四十三章 一切有我
凌琉玥收紧了手中的玉佩,阴恻恻的扫过老夫人,满头华发,脸上布满沟壑,精神略微不济,却咄咄逼人。
年纪这么大了,何不好好养老?为何要掺进来?
“老夫人,上次的教训不够?”凌琉玥拉住战冀北的手,制止他出头。“我有的是办法,让你永远也开不了口。”
冰冷如千年寒冰的话语,让老夫人浑身一颤,色厉内荏道:“贱种!你敢杀了我,这辈子你休想进战王府。”老夫人眼底闪过得意,长公主岂会让战王娶一个毫无身世,且是低贱血脉的孽种?
凌琉玥看着老夫人眼底的快意和恨意交织,脸阴沉下来:“你要挟我无非就是为凌寒远铺路,我若不能进战王府,你又岂能如意?”
老夫人怒上心头,见她油盐不进,转头对战冀北说道:“战王不考虑老身的话?”她还不至于老糊涂,凌琉玥对战冀北没有多少感情,战冀北求娶心切,她自然知道找谁,才能如意。
战冀北安抚的按了按凌琉玥的手心,走到一边,老夫人拄拐杖走过去,压低声音,谨慎的看了眼凌琉玥,絮絮叨叨的说着。
战冀北眸色浓郁,本漫不经心背在身后的手,收紧了手中玉佩的穗子,淡淡的说道:“不管此事真假,倘若流传一个字。”战冀北阴冷嗜血的一笑:“本王会让侯府体验本王的手段。”
老夫人瞳孔放大,心里有一阵后怕,却面不改色道:“也要看王爷是否遵守诺言。”
“明日让他去京兆府尹报道。”战冀北转身,走到凌琉玥身边,淡淡的扫了眼长身玉立的百里雪衣,面上始终挂着浅笑,可闪耀的眸子却隐匿着睿智与了然,那是洞察所有的了然。
心一沉,捏紧了凌琉玥的手,谁若胆敢阻止、或是透露什么,杀无赦!
凌琉玥敏锐的感受到战冀北身上浓厚的杀气,眸子微暗,老夫人到底说了什么?竟让战冀北妥协!
“王爷——”
“有我。”
凌琉玥抿紧唇,缄默不语,内心却掀起了波澜,他为何要对她如此好?她身上有他所要的东西?
骑凌军?
若是如此,他为何将藏有地图的玉佩归还给她?
凌敬天却在战冀北话落,眼神一凛,霍然站起了身,却在意识到对面之人是谁,拼命的遏制体内翻腾的怒火,恶狠狠的瞪了眼老夫人,适才脸上露出一抹难堪的笑:“王爷,这恐怕不适,寒儿还太年轻,胜任不了。”
“寒儿从小随在无虚老人身边求学,能文能武,为何不能胜任?”老夫人不悦的皱眉,说话的同时,愤怒的跺着拐杖。
凌敬天她是不指望了,所有的希望,全都放在赶进帝京凌寒远身上,重振侯府门楣。
“你——老夫人年事已高,还是好好回静安居修养。”凌敬天没成想到手的鸭子,给飞了。
“逆子!我要击鼓状告你不孝!”老夫人气的浑身发抖,凌寒远是他的儿子,由谁担任不是一样?
望着窝里反的两人,凌琉玥无趣的离开,不满的说道:“你答应她做什么?我有的是办法对付他们。”
既然她和战冀北是一边的人,那个肥差还是给自己人的好。
谁知道,她有朝一日,会不会倒霉催的混到牢里?
战冀北驻足,蓄满冰霜的眼底,闪过一抹难言的温柔。“我另有打算。”
眼底闪过幽光,他像是任人要挟的人么?
凌琉玥撇嘴,她白操心了。正要说些什么,百里雪衣信步而来,意味深长的对战冀北说道:“凡事不能做的太绝,世间太多因果循环,莫要最后得不偿失。”
战冀北嘴角挂着一抹讽刺的笑,果然是传授大义的无双公子。
“所以,她注定是本王的女人!”战冀北霸道的揽着凌琉玥,冷酷的话里满是挑衅。
百里雪衣笑容一僵,随即敛去,笑意清浅的说道:“雪衣与玥儿无缘罢了。”拢在袖口的手,却骤然收紧,心尖滑过说不清道明的情绪。
浓墨般的眉微皱,便挥去那一股异样。
当经年以后,回首今日,百里雪衣心里蕴藏着无尽的悔恨和遗憾。倘若——倘若他当日争取一番,结果,是否会有所不同?
凌琉玥凤眸微闪,百里雪衣不做无用的事,不会无缘无故的上门求娶。
而战冀北说得对,她和百里雪衣终究不是一条道上的人,他感化众生,她是黑暗的魔,残佞嗜杀。
不是他渡她成佛,便是拉他堕入阴暗之地。他浑身萦绕着清冷如月华的圣洁光辉,是雪山之巅,不可玷污的莲,她怎忍心毁之?
“雪衣,你是我认定的朋友,日后这样的烦心事,你可切记不要参与,他们倒可以打出去,你却是不同。”说着,提脚,重重的踩在战冀北脚背,来回辗转。
战冀北挑高眉梢,仿佛她在挠痒痒一般,低叹道:“调皮!”深邃如海的眸子里,蓄着一丝宠溺。
凌琉玥脸一黑,好似她是无理取闹的小孩。挥开他抚摸着头发的手,冷声道。“你怎么还不走。”毫不客气的下逐客令。
战冀北丝毫不见恼怒,含笑的看着百里雪衣,无奈的说道:“她间歇性发孩子气。”顿了顿,慵懒低沉的嗓音略带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