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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脸色一白,身子一软差点没栽到地上去,没想到皇帝竟然变成这样。
“那他以后岂不会越来越变本加厉的杀人。”
想到这个,皇后便觉得诛心,想到那些无辜枉死的人,她便觉得这大宣真的要堕落了,皇帝竟然成了这样,真正的内忧外患啊。
云染抬眸望向皇后,十分的担心皇后娘娘。
“娘娘,你要小心些,现在的皇帝不同于以前的皇上了,所以皇后娘娘还是保护好自己吧,只要保护好自己才可以保护好昭阳公主。”
想到那个小可怜,临睡着了,眼角还挂着泪水,她是被他父皇的样子吓着了,而且因为先前大殿上的事情,只怕皇帝对昭阳公主也不像从前那般疼爱了。
“我会小心的。”
皇后点头,两个人一路走出了大殿,皇后吩咐身后的太监,立刻去备马车过来送燕郡王妃出宫。
两个女人抬头看天,只见早晨的天空一片乌蒙蒙的,浓郁得化不开的雾气,这就好像大宣一般,迷雾重重。
云染坐了马车出宫,一路上见到遍地狼籍,宫中的侍卫正在清理尸体,可惜这尸体实在是太多了,一时处理不完,直接的堆在青砖甬道边,先把中间的的道路清理出去,一路望去,惊心触目,若不是这背后是雕梁画栋飞檐走壁的皇宫,都让人怀疑这里是古战场了。
空气中浓郁的令人作呕的味道,云染倒是很淡然,她以前为了练习医术,可没有少和这些尸体打交道,曾经为了练习解剖术,她和尸体在一起呆了七天七夜,中间吃饭都是在停尸间吃的,所以看到这些尸体并没有什么感觉,不过马车里的枇杷和柚子两个人却受不了,躲到一角去吐起来了,吐了之后还不敢往外瞧,只觉得这画面太残忍了。
枇杷看主子掀帘往外看,忍不住哀求:“主子,你快放下来吧,奴婢瞧着害怕。”
柚子也是一脸的煞白,云染笑笑放下了帘子。
马车一路出宫,外宫门外四周也是堆积如山的尸体,一具具尸体被侍卫扔上了马车,像扔破麻袋似的清理着,不说别人就是这些侍卫都看得发怵,脸色惨白的收拾着这些尸体,幸好不要挖坑掩埋,只要拉出城去,在五十里外的一处乱坟岗里放把火烧了就行。
不但这里令人心惊,就是大宣城门口的城墙上,还垂挂着一个尸本,西平王府的兰陵郡主,没想到死得这么惨,临死了还被皇上命人吊在城墙之上,这女人真是太惨了。
大宣梁城,内外一片愁云惨雾,所有人的脸上都拢着胆颤心惊,经过一夜的惊吓,天亮之后,众人终于知道昨夜之所以马蹄声阵阵,嘶杀声一片,原来是定王殿下谋逆,企图举兵造反,被皇帝下令京师大营的兵将给镇压了。
不过听说定王殿下已经领着兵将一路闯出了京城,直奔他的封地晏河一带而去,不知道皇上能不能命人拿住他。
不少人忧心忡忡,整个京都都笼罩着死气沉沉。
朝堂上,皇帝楚逸祺一出现,生生的吓了朝臣一大跳,皇上这是怎么了,红头发红眼睛,脸上的伤痕倒可以忽略不计,只是这样红发红眼睛的实在太像一个妖怪了,这件事传出去,大宣的颜面还何存啊。
大宣的朝臣中不少人心中叹息,国出妖孽,必将亡之,难道大宣一百多年的历史到此便瓦解了不成,皇上分明成了祸世妖君啊。
不过没人敢说话,先前不但死了一大批的京卫军,听说御医院的御医也死了好几个,都是被皇上下令斩首的,不但如此,皇上还命人把韩明珠的尸首吊在城门之上,这样的暴行,实在是令人心惊胆颤,这样的状况下,谁还敢胆大多说一句话,朝堂之上,皇上一连下了三道指示,这三道指示全是八百里的加急急件,追杀拦截定王和京卫军的。
第一道指令,命仁州知府率兵拦截定王和京卫军,只要仁州知府能率兵阻住定王楚逸霖的去路,后面追赶的蓝大将军便可以率兵赶到,这样里应外合的状况下,定可以杀死定王这个孽贼。
第二道指令,命新叶郡郡守从水道拦截,楚逸祺这是以防定王他们从水道穿过去,所以让新叶郡的郡守在水道之上布下重重布防,只要发现定王和京卫军的形踪,立刻报于蓝大将军,蓝大将军定会火速的赶到。
这第三道指令也是最重要的一道指令,是发给淮南王容逸辰的,定王如若从前两道防线突破过去,就只剩下最后一道防线了,淮南郡,若是定王想进封地晏河,必须从淮南郡经过,所以只要容逸辰拦截住定王,那么定王定然突破不过去,容逸辰和蓝大将军联手的话,定王和两万京卫军定然死无葬身之地。
这三道指令,皇帝皆派了自己相信的人前往三个地方送达指令,第一道指令乃是现任礼部尚书的唐子骞。
第二道指令是秦国公府的世子秦煜城,秦煜城最近和皇帝走得有些近,皇上对他报了极大的信心。
秦家乃是百年贵勋之家,绝不会和定王这样的反贼走到一起的。
第三道指令,皇帝本来是想交给燕祁的,可是话到嘴边,他忽然想到一件事,燕祁和他最近可是水火不容的,若是他派了这样的人前往淮南郡送信,他不把信送到淮南郡的容逸辰手里怎么办,又或者他拾撺了淮南郡的容逸辰按兵不动怎么办?所以在最后的关头,皇帝下旨把前往淮南郡送信的指令交到了奉国将军府的蓝桑手里。
蓝桑,现任五城兵马司的副都督,皇帝培养的臣子之一。
燕祁眼见得皇上防他跟防贼似的,一点也不在意,眼下正是他大婚的时候,皇帝不派他出去,他乐得在大宣梁城陪染儿。
早朝很快散了,皇帝精疲力尽的领着人回自己的宫殿去休息了,这一夜几乎要了他的命。
众朝臣各自出宫,宫外的狼籍还没有清理干净,直看得人心惊胆颤,腿脚抖簌,挪不动步子,个个如惊弓之鸟。
梁城内外,一片压抑,连天空也笼着灰蒙蒙的轻雾,淡淡的化不开,整个梁城一片乌烟障气,只一个早上的时间,梁城内外的人个个知道皇上红头发红眼睛,所有人说到这件事情的时候,满脸的惊慌,国出妖孽,乃不详之兆啊。
燕王府。
云染刚回来,便听到管家禀报,大长公主过来探望她了。
一听到大长公主过来,云染立刻高兴的领着两个小丫鬟前往墨沁院,因为管家说了,已命人把大长公主领去墨沁院等着她了。
不过云染进了墨沁院后,却得知大长公主并不在墨沁院里,她去了燕老王妃住的秋善堂。
云染一听这消息,便知道定然有人跟大长公主说了什么,她抬眸望向荔枝,荔枝立刻乖乖的认错。
“大长公主问了奴婢,郡王妃在燕王府过得可好,奴婢就说了老王妃不喜欢主子,说主子不懂规矩,大长公主听了立刻脸黑了,起身便走了出去,奴婢不敢拦她。”
云染一听,立刻瞪了荔枝一眼:“看我回来不收拾你。”
她说完领着两个丫鬟往外走去,身后的荔枝吐了吐舌头,她一点不后悔,她就是故意的,让大长公主去收拾那死老太太的。
主子乃是燕王府的孙媳妇,不好过份的为难老太太,难道出身于皇室的大长公主还怕她不成。
荔枝想着愉快的去做事了,一点也不担心主子罚她的事情,她知道主子是舍不得过份罚她的。
云染领着两个丫鬟一路进秋善堂,若不是因为大长公主在这里,她懒得进这里,不过秋善堂里的人看到云染,脸上神色有些不太好,不过不敢过份得罪这位主,这主可不是等闲的角色,连她们老王妃的帐都不买,想打人就打人,她们敢得罪她吗,若是得罪她,有的是苦果子吃,就在先前大长公主还怒气腾腾的冲了进来,一看架势就不太好。
守门的婆子有一个拦了大长公主,直接被大长公主给一脚踹中心窝子,老半天爬不起来,这会子再遇到这么一个主,若是谁再敢拦,估计又是一脚窝子。
云染一路畅通无阻的进了秋善堂,从前院穿过中间的正堂,又绕过长廊,最后走进了后面的秋善堂,小小的院落里,长廊外栽满了各式奇花异草,廊下吊着各种的鸟笼子,里面形式不一的鸟儿,足有十几个,廊道里,此时站了好些丫鬟婆子,个个敛气收声,不敢出大气儿。
只听得秋善堂的暖阁里,传出洒脱不羁的讥讽之言。
“赵良玉,你说你倒是与本宫说说,说说你究竟凭哪一点认定了自己有教养懂规矩了,来,来,与本宫说说?”
房间里,老王妃望着大长公主,那种出身于皇家公主浑然天成的尊贵之气,不经意间便散发出来,是她这样的女人穷其一生也学不来的,尤其是她说话间那种高贵,看她的眼神更是无比的蔑视,这使得老王妃浑身的不舒服,她在燕王府,在别人面前可以倚老卖老,但在大长公主面前,却发现这劲根本使不上,因为这女人一脸的蔑视,压根不理会她。
何况生在皇宫之中的大长公主,精于宫中各种勾心斗角,她怕她使任何的一种小手段都被她发现,加以嘲笑。
所以老王妃干瞪着眼,好半天一声不吭。
大长公主看她不说话,却不放过她,敢欺负她的女儿,胆儿肥了,她冯翊的女儿是谁想欺便欺的吗?
“赵良玉,别人不知道你几斤几两,你以为本宫也不知道你几斤几两吗?你说你那点手段,我都不屑说,好吧,现在你竟然胆敢说本宫的义女不懂规矩了,没有教养了,你懂教养你有规矩,本宫记得当初燕老王爷相中的可不是你,而是你的妹妹赵良雪吧,你说你做了什么才让燕老王爷娶的你,你要不要本宫替你说道说道。”
大长公主话落,燕老王妃脸暗了,陡的大喝:“大长公主,你太过份了,这里是我燕家的燕王府,不是大长公主府。”
“哟,你倒是威风起来了,没错,这种里是燕王府,怎么了,难道本宫在燕王府说不得话吗?你说你当初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