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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安候夫人话落,又说道:“真不知道为什么大长公主一门心思认定是你害了明慧郡主,明慧郡主明明是自个儿想不开自杀的。”
云染浅笑,大长公主并不知道凤珺瑶自杀是她使人装鬼把她吓死的,她之所以说她害了明慧郡主是因为她认定祭天大典上,明慧郡主之所以那样,乃是她动的手脚。
武安候夫人又说道:“长平郡主,若是需要我武安候府帮忙,你尽管使人来说一声,能帮的我们一定会帮的。”
“好。”
云染点头,和武安候夫人夏雪颖挥手告别,夏雪颖临上马车前不忘说道:“云染,过两天我去云王府找你。”
“行,”云染领着两个丫鬟上了马车,云挽雪和云挽霜二人上了后面的马车,姐妹二人一上马车,云挽雪便忍不住嘀咕:“大长公主真是没用,竟然收拾不了这女人,还让她顺利的离开了。”
云挽霜的脸色冷了,瞪着自个的妹妹:“你去试试看。”
云挽雪不说话了,云染确实挺厉害的,这一点她们比谁都清楚。
云王府的马车,行了两条街,便有人靠近车身,云染靠在软榻上,不用睁眼便知道来人是谁,除了燕祁那家伙没有第二人了,因为能让龙一和龙二一声不吭的人也就是这家伙了。
燕祁飘进云染的马车,一进马车便点昏了枇杷和柚子的昏睡穴,两个丫鬟再次的中招了,临昏迷前两个人只有一个念头,她们怎么又和郡主坐一辆马车了,下次坚决不干这种事了。
燕祁飘进马车,歪到软榻上,一副虚弱无力的样子,不过他是确实很虚弱的,往常躺在床上的时候没感觉,没想到活动了一会儿,后背疼得厉害。
云染动也不动懒得理这家伙。
燕祁温软的声音响起来:“染儿,我背疼。”
云染本想不理会,但心里还是止不住的担心,睁开眼睛瞪了燕祁一眼,见他脸色苍白,那精致的面容上拢着一层温软的光辉,那少见的脆弱令人心悸,云染的心扑通扑通的跳得很快,紧张的伸手去检查燕祁的后背。
“怎么样,是不是伤口裂开了?”
不过检查过后,发现伤口没有裂开,不过还没有长好,骨头更是不可能短时间就好,至少要静养个十天八日的,只要没有大动作,就不会有事。
云染一边想一边忍不住的发火:“谁让你跑来拜祭明慧郡主的,你自己都自顾不暇了,还管别人啊,她人都死了,拜不拜祭又怎么样,你受了这么重的伤,大长公主也没有理由怪罪你。”
云染话一落,燕祁抬起好看的瞳眸,那深邃潋滟的瞳眸之中满是浓浓的担心,他伸手抓住云染的手:“染儿,我不是为了拜祭她,我是担心你在大长公主府吃亏,你知道吗,我一听说你来拜祭明慧郡主,就担心得不得了,根本控制不住自己的行为。”
燕祁话落,飞快的抓着云染的手按住了自己的胸口:“你听,这里跳得好快。”
云染可清晰的感受到燕祁的心跳,确实比往常快了很多。
马车里充斥着一股暧昧难明的气流,燕祁眸光溢满柔情,深情的望着云染,他决定了,主动出击,定要和染儿明确心意,确定两个人的关系,他不要这种暧昧难明的关系,两个人忽远忽近的好像玩游戏一般,他要确定云染的心意,然后向大宣梁城所有人宣布,他喜欢的人是云染。
“染儿,你感受到它的跳动了吗?”
低柔的轻语,好像喃语一般的响在云染的耳边,云染整个人融在柔情之中,忍不住轻点头:“是的,它跳得很快。”
“这是因为担心你的原因,我无时无刻都担心着你,生怕你被人陷害,生怕那些人算计你,你知道为什么我会这样吗?”
燕祁的身子慢慢的往前倾,云染下意识的往后退,心里有些慌,有些局促不安,一个进一个退,慢慢的退到了厢壁之上,燕祁伸手轻抵厢壁,把云染整个人圈在其中,他迷蒙如雾的好看瞳眸,此时溢满了温润柔软,温柔的话在云染的耳边响起来。
“你知道吗,在凤台县你救了我的时候,那个早上,弹琴的你,深深的印入了我的心房,我一直想到你,虽然后来回到了京城,我不知道你就是救我的人,可还是下意识的受到你的吸引,你的一举一动,无时不刻的吸引着我,虽然我和你针锋相对,可那是因为我注意到你了,慢慢的我被你吸引了,现在整颗心都是你。”
云染听着这样温柔的情话,感觉自己喝了酒一般的不真实,如在梦中。
燕祁的话在耳边再次的响起:“染儿,我喜欢你,你喜欢我吗?”
云染怔住了,燕祁向她表白了,他说喜欢她,她喜欢他吗,她会因为他的受伤而难过,会因为他的伤势而紧张,会因为他的心跳加快而欣喜,这是喜欢吗?可是她想到了他的退婚,她说过绝不会再嫁给这个男人的,现在她要失言而肥的再嫁给他吗?
云染的脸色陡的变了,猛的摇头,用力的一推燕祁圈住她的手臂,闪身便出了马车。
身后的燕祁脸色惨白,好似被一记闷棍击中了,好半天动不了一下,染儿不喜欢他,她不喜欢他。
闪出马车的云染,很快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这是她的马车,凭什么她走啊,逐又闪身进了马车,只见马车里的燕祁,周身拢着冰霜,眉眼一瞬间幽冷得好似冰块,整个人像没有感情的玉雕一般,看到云染进了马车,眸光幽幽的好似黑夜之中的一盏孤灯,凉薄孤独凄冷,马车里充斥着极冷的寒流,云染被冻得打颤,飞快的抬眸望向燕祁,看到燕祁瞳眸之中毁天灭地的暗潮,看到这样的他,云染不由得心疼起来,飞快开口。
“燕祁,我只是一时无法思考,你容我想想,你让我想想。我觉得脑子有点乱,你知道吗?当日你退了我的婚,我是赌咒发誓的说过就是全天下的男人都死光了,我也不会再嫁你的,可是现在你说喜欢我,难道我要违背自己曾经说过的话吗?”
云染话落,燕祁眸光亮了一下,周身的戾气退去,满身的温融,伸手拽住云染的手:“染儿。”
“你快回去养伤吧,让我好好的想想。”
“那你不要想本郡王的不好,要一直想本郡王的好,以后本郡王会越来越好,好到让你想不起从前本郡王曾经做过的错事。”
“行,”云染点头,燕祁不放心的叮咛:“你千万不要想本郡王不好的地方。”
此刻的燕祁十分的懊恼自己从前所做的事情,可惜曾做过的事,反悔也没有用。
燕祁恋恋不舍的闪身离开了,虽然担心,不过心里却是高兴的,染儿说想想,而不是直接的拒绝他,这让燕祁很高兴,看来染儿也是喜欢他的,她这个人,他是知道的,喜欢就是喜欢,若是不喜欢,直接的就拒绝了。
至于她要想想,他就应该更努力,好到让她拒绝不了。
燕祁唇角勾出笑来,瞳眸中一抹誓在必得。
云染领着云挽雪姐妹二人回了云王府,刚入府便知道一件事,安乐公主已经允了唐子骞纳云香怡为妾,今晚便命小轿把云香怡抬进唐府去。
茹香院里,云染听了荔枝的禀报,心中叹气,云香怡倒底还是进了唐府,不知道以后唐府会不会安生,安乐会不会吃苦,这个女人就是个不安份的主子,不过这是她们三个人的事情,她可以心疼帮助安乐,却没有资格插手进唐家的事情。
接下来的日子,云染一直注意着大长公主府的动静,准备和大长公主冯翊公主痛快的交一番手,可是大长公主府竟然一直没有动静,十分的安静,并没有任何出手收拾她的举动,云染不禁错愕,不但是大长公主府没有动静,梁城各方势力都没有任何的动静,云染倒是好好的休息了一段时间,前一阵子她身边是各种层出不穷的事情,都把她累坏了,这一阵子没事,好好的休息过后,精神倒是好了。
燕祁燕郡王背上的伤已经痊愈了,虽然骨头还没有好,但是只要不做大动作,已经无碍了,云染彻底的放了一颗心,不过对于燕祁说喜欢她的事情,她一直没有正面回答,因为她实在过不去自己心中的那道坎,虽然她知道自己喜欢燕祁,但是想到他曾经退了她的婚,她当时可是说过的,就是全天下的男人都死了,也不会再嫁给这个男人。
燕祁每次都失望,不过失望过后就是更大的努力,他燕祁,大宣的燕郡王,经历过多少的风浪,难道还承受不住这小小的失望吗?他相信云染最后肯定会摒弃心中的坎,选择他的。
她现在迟疑,是因为他还不够好。
朝中皇帝的伤也已经好了,皇上开始上早朝了,相国寺的轰炸一案,并没有查出什么背后的指使人,这是因为相关的涉案人员皆自杀了,最后无迹可查,此案便成了一桩悬案压在了刑部。
皇帝对于定王殿下,心中生出了猜忌之心,对定王楚逸霖一点好脸色都没有,更别提把京卫军的统治权交到定王的手里了。
定王楚逸霖三番两次的提到要重新执掌京卫军,都被皇帝以借口搪塞了过去,定王楚逸霖算是看明白了,皇帝这是不打算把京卫军交给他了,这怎么行,定王心中恼火不已,进宫禀见自己的母后,在太后的宫中闹了一场,最后太后出面去找皇上。
上书房里,太后望着龙案之后的儿子,一身明黄的龙袍,眉宇少了之前的温润,多了一抹狠戾,太后看得心惊。
皇帝自从受了伤后,整个人比从前狠多了,而且脾气十分的暴戾,动不动发火就要杀人。
“儿臣见过母后。”
皇帝开口,起身扶了太后走到一侧坐下,虽然心里不喜这个母后,但是表面功夫还是要装装的,至少他不能让人觉得他是一个不孝的帝王。
太后坐下来,望着楚逸祺,语重心长的开口:“皇儿啊,最近大宣的朝堂上内忧外患的实在是令人忧心啊,身为皇帝日理万机,哪里处处照应得到,所以上阵亲兄弟啊,你应该多让你皇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