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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窗往外看,正是看到刚来的码头上场景。筱雅细看了一会,这才发现,不同身份的人上不同的船只,想到开船后,十几只大船一排行驶在江上,远远眺望,那场面那气势必定浩荡恢弘。
真是铺张奢华。好像做梦一样。筱雅趴在窗上想。又想到明天的祭典,不免有点惴惴不安一根筋的回想毕嬷嬷教导的每一个步骤,可她完全多想了。大有比祭典更糟糕的事情等着她。
随着夜色临近,船平稳的行驶在江清月静的水面上。一只只船体里灯火通明,座无虚席,觥筹交错,莺歌笑语。侍女奔走忙碌,士兵整装巡逻。
整个宴场由右相杨千匀主持,正中皇上和皇后的位置留空,四位妃嫔的位置在侧首,正三品以上的官员和家属都在了,大家正在随意的聊天,等待右相发话。筱雅在热闹的会场很快就寻到原卓景,便走过去挨着他下首坐下。原卓景看了她一眼,给她递过筷子,示意她先吃点东西。筱雅感激的接过,不客气的开始进食。
筱雅看着原卓景不苟言笑的侧脸偷偷的笑。这个人脸上每次都写着不情愿。甚少交谈,不拉帮结派,更没逢迎之意。可每次有什么节日宴会,能来的都来,不见推脱,真是奇了怪了。只能说,原卓景把场面功夫都做到十足,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免节外之滋扰。但脸这么臭,态度这么烂,还不如不来。
不过,也有另一种可能。可能他并不讨厌这种热闹的时刻。在人来人往吵杂喧闹的气氛下,独自浅酌观望,应别有一番滋味流窜心头,无法言喻之感。
那时候的他应该可以看透很多人和事。所谓旁观者清。
可谁知旁观者的寂寞。
“还没吃吧,别喝那么多酒,伤胃。”筱雅按下他的酒杯,伸手给他夹了一点菜。原卓景微楞,看到她温柔地脸心头的不舒爽迅速烟消云散。
怀安王爷对休妃之事只字不提,不会是对王妃日久生情了?这样老夫的女儿漓漓该多伤心啊。不过皇上对王爷的婚事做得了一次主,也可以做第二次主。你说是不是啊怀安王爷?刚才杨千匀不明所以的话语一直萦绕在他的脑海,挥不去。
右相开始主持,各人利索地回到了自己的位置,右相打起官语,振振有词,详略拿捏得当,又面面俱到,官威风范尽现。而后大家起身齐敬了三次酒。不过筱雅把酒换成茶,喝得那个欢畅淋漓。身边的原卓景见状不住的忍笑。真有她的。
多留意她一分,他的心便沉溺一分啊!
而后众人落座,美酒迎上,歌妓便袅袅飘舞而来。席间边饮食聊天边欣赏歌舞升平,有侍女在身后打点一切,斟酒添食之类。筱雅望了眼跪坐在身后的冬雨,瞧她看跳舞看得入迷,本来想说让她出去先吃点东西,别饿着肚子陪着,便作罢了。
“你想喝酒?”原卓景的酒杯再次被筱雅按住,故意刁难的说。
“不,我想闻闻。”筱雅笑着过去拿他斟满的酒杯。原卓景楞是没有阻止她,看她真的把酒凑到鼻子下装模作样的深吸了一口气,模样搞笑。
“是景爱喝的酒吗?怎么没闻出特别之处。”
“呵……”原卓景抢回酒杯忍俊不禁。
“这次的是什么酒?”筱雅给他夹菜问,她记得上回喝的是竹叶青,刚才敬酒的时候她又没喝,便好奇的问。
“女儿红。”
筱雅喔的一声。如此便没有下文,她开始自顾伸长脖颈四望。心道,翠帘俏幕,绛烛笼纱,遍呈舞队,密拥歌姬,脆管清吭,新声交奏。此情此景,喝一壶女儿红,芳香馥郁,或甘鲜或浓烈,其味无穷。真是恰意人生,未曾尝一口女儿红,她人已熏醉。
“坐好。”原卓景声音醇厚而来,筱雅从善如流地端正身姿,撇着嘴继续看乱花迷人、暗香浮动的甩袖舞。气氛正酣,有人起身敬酒,便接连的开始走场敬酒。
筱雅一直避免看正对面或者正前方的位置,因为那里坐着都是不喜欢她,她也不见得会喜欢他们的人。虽然不看,但还是不免感受到来自这两个方向强烈的视线。然后这种视线慢慢地炽热,加深,随后瞬间消失,变成一张谄媚的笑脸,停在她的眼前。
“啊哈哈……”皇上的四位妃嫔一同过来跟原卓景敬酒,筱雅难免也要一同应付,只是这酒杯都端到眼前了,笑脸都快挂不住了,原卓景还坐着熟视无睹。筱雅好生尴尬的连忙去拉扯他。这有什么大的仇恨啊,怎么这点面子都不给人家,好歹也是你哥的女人。筱雅心中腹诽。
正如杨妃说的,对外人好生无礼,冷淡。当四位妃嫔心想草草干了酒就撤走,免得丢人现眼的时候,意外的事情出现了,曾琴雅竟然把原卓景从位置上拉起来,并且原卓景一改冷峻的面容和她们一一碰杯。
原卓景酒喝下去了,筱雅以茶代酒也喝了。反而是她们没从震惊中缓过神来,端着酒杯变成木头人。还是俪妃厉害,首先反应回来。利落的干了酒,行了礼,横了筱雅一眼,咬着牙忍着怒气转身闪了。俪妃完全搞不懂,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
原卓景嗤笑并未与之计较。同妃、杨妃等人对筱雅点头笑了笑离去。正待原卓景要坐下来,杨千匀从对面一个跨步就到了他眼前,身后还跟着三五个大臣。
正文 九十五宴上的交锋
“今日的比武怀安王爷万夫莫敌之势,尔等实为佩服,老夫先干为敬。”杨千匀自顾热情地爽快地干了一杯,气势逼人,跟在他身后的大臣附和了几句溢美之词也都干了。筱雅关心的看向原卓景,他脸色不变,可手上捏着酒杯,似乎再稍一用力就要破碎不堪。
“右相谬赞了,区区舞刀弄剑,何足挂齿。但不是我本人自傲,若还有下次我保证让各位看得闭不上眼睛。”原卓景不阴不冷的说着,眼角的余光扫过,那一瞬无一不胆颤心惊。
他就像遗世独立的站在黑暗沼泽中的骄傲的男子,嘴角噙着一丝微不可闻的笑,身上流窜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悲伤。筱雅不自觉地握住了他的手心,可以清晰的感受到他细微的颤抖。原卓景回头看她,筱雅似乎看到他嘴角那一丝笑。
杨千匀的老脸暗了暗,只觉得有点不快,他并没有被原卓景唬住。眼睛眯成一条线,嘴上不甘示弱的回敬了一句。
“怀安王爷这话说得老夫非常期待。”
原卓景看着筱雅无视了杨千匀的回话,霎时筱雅可以感觉到周围的气氛变得寒气渗人。
“哈哈,怀安王爷和王妃真是伉俪情深。”杨千匀不甘寂寞的再挑起话题,身后的人连忙为他制造气氛。
“小女多次跟老夫提起王妃,小女说王妃很善解人意,大方而且没脾气,大家都知道老夫的小女漓漓个性很执拗,小女漓漓多得王妃体谅和照顾了。”杨千匀不忙指着乖巧的坐在他夫人身边的漓漓说到。
筱雅这番话听下来无言以对,真亏他说的脸不红耳不赤的,好像她和他的女儿已经成了好姐妹一样。
“我与漓漓……”
“嗳,王妃莫用客气,今日这么高兴,老夫定要好好和怀安王爷、王妃喝上一杯。”杨千匀不给筱雅说话的机会,抬手命人给她和原卓景倒了酒,然后自己也添了酒。
筱雅郁闷不已的看着手中被添满酒的杯子。
“干杯。”杨千匀不容商量的高举酒杯敬向他们,然后还趁势拉拢身边的人,非常愉悦地说到,“大家也一起敬怀安王爷和王妃一杯。”周围听到的人,也围聚过来,瞬时筱雅和原卓景被十几个人包围在中间,筱雅心里鼓点乱敲,望着杨千匀红润的老脸,完全不知道他费这番周折打的是什么主意。
筱雅无助的看向原卓景。
原卓景不好跟这么多人置气,只好忍下一口气,看着杨千匀敢怒而不敢言,舒爽的杨千匀下巴都抬到天花板上去了。
原卓景抬了抬手,一昂头把酒全喝下肚子,然后松手,杯子自然落体的掉在绒毯上,只一声低闷的声音,杯子竟然碎成一摊白色的粉末。众人顿时哑口无言,嘴巴张的可以塞下一个鸡蛋。
筱雅也被惊到了,但更多的是暗爽。然后筱雅微笑,有丝渗人,缓慢地举杯,干了。
良久众人才从震惊中缓过神来,刚才起哄围过来的人匆匆喝了酒,唯恐避之不及的散去。再观杨千匀的脸色,可谓骇人,但那看向筱雅的眼光带着阴冷和算计。
筱雅有被杨千匀离去时看自己的眼神吓到,等到原卓景提醒她,她才意识到自己还拉着人家的手不舍得放开。
唉,真是糗大了。筱雅连忙耷拉着脑袋,坐下。
“刚才喝的就是女儿红吗?”筱雅捂着升起烫人温度的脸问。
“嗯,是上等的女儿红,有点浓烈。”
“才有点浓烈么……”
原卓景回头见她满脸通红,嘴角扯起。她的酒量浅,定是一杯女儿红也喝不得,刚才他还想着帮她挡下这杯,谁料她自以为是的干了,现在哭丧着脸的她,不知道为什么自己还越看越觉得可爱。
杨千匀回到座位不苟言笑,面色不善,杨夫人体贴的为他添了酒,心中哀叹他每次与原卓景交锋都讨不到好果子,却还是要去招惹他。都不知道老爷怎么想的,不是打算着把漓漓嫁进王府吗,怎么态度还这般强硬,难道他以为自己能把怀安王爷吃死?
杨夫人在一边纳闷,杨漓漓则已经绞烂了不知多少块手绢了。太异常了,太诡异了,怀安王爷怎么可能对曾琴雅这么温柔,不可能!不可能!杨漓漓望穿秋水都求不来原卓景的一个眼眸。
筱雅悄悄离开了座位,寻思着干坐着也可以,但是她还牢记着原卓景的交代,要多多和妇人们搞好关系。筱雅便一头扎在御史蒋夫人堆里,一时又跳到左相夫人堆里。而冬雨早已经不知道跑到哪里去结交新的朋友。
筱雅看人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