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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的人把食盒交给他之后是往哪个方向去了,福寿很肯定地说是未央门那边。臣妾算了算,宫殿位于未央门那边的主子便只有德妃、月扬夫人和萧招媛了,德妃是皓桢的生母,断然不会做出谋害皓桢的事情,那么剩下的,便只有月扬夫人和萧招媛了……”
明渊眉头一皱,不悦道,“仅凭这一点,皇后想要说明什么?”
月扬夫人素来宽以待人,进宫以来一直安分守己,从未卷入过什么纠纷;而萧招媛一直荣冠六宫,深受宠爱。两人都是皇上喜爱的妃嫔。
皇后忙道,“皇上请听臣妾继续说下去。仅凭那小太监的去向,当然不足以说明什么,但臣妾注意到这食盒与汤碗皆是新的,便想起前段时间尚食局统一为几个主子换了新碗具,分别是臣妾、德妃以及月扬夫人。这食盒与汤碗……便是三人中其中一人所有。”
陆溪一下子明白了皇后的意思,如今所有的矛头都指向了月扬夫人,萧招媛的嫌疑也没有了。
既然她听得懂,在场的都是聪明人,自然也都听得懂。
皇上没说话,面无表情地看着地板,众人也都不敢说话。
良久,他只吩咐了句,“那就把月扬夫人宫里的太监都带来,叫福寿一一辨认。”
即便如此,他也没有命人把月扬夫人直接叫来,月扬夫人在他心里的地位如何自然不言而喻。
随着高禄往月扬夫人那儿去了,大殿里也陷入一片沉默。
就在陆溪暗自揣测事情动向之时,明渊忽地打破沉寂,看着她不咸不淡地问了句,“陆嫔近来食欲可有好转?”
顿时,大殿里的目光全都聚拢在她一人身上、
皇上这没头没尾的一句话究竟从何而来?陆溪淡定地抬眸对上他的目光,轻声道,“嫔妾多谢皇上关心,这几日食欲好多了。”
明渊的眉头皱得更紧了,“好多了?”
看她这样子分明是又坏了不少,哪里是好多了?
“陆嫔若是养不好身子,今后难免一个人待在清音殿,孤零零的又没人说话。”他眯眼不悦地看着她,暗示若是身子养不好,就不会有为他生下皇子公主的机会。
可除了他和陆溪,其余三人都无法明白这言语里的深意,还以为皇上没事找事,见着陆嫔瘦了些都要责备她。也亏得这话听起来难免令人产生误会,道是皇上想法设法要冷落她,不去看她。
三人都不约而同有些怜悯这陆嫔,前些日子皇上频频宠幸她,还以为是又一个萧招媛呢,岂料如今被人陷害,食不下咽也是难免的,皇上却因此变着法子责怪她。
只有陆溪知道他的意思,面上一红,垂眸低低地说了声,“嫔妾知罪,今后会好好养好身子,不让皇上烦忧。”
她垂着头,只露出泛红的耳朵,明渊不由自主又想到和她温存时她害羞的模样,心情也稍微缓了缓。
高禄很快带着一行小太监走了进来,众人的视线也跟着福寿的脚步移动着,最终他停了下来,激动地指着其中一个人,“是你!就是你把食盒给我的!”
被指控的那人咚的一声跪在地上,“不……不是我,皇上,奴才冤枉,奴才冤枉啊!”
皇后面色一敛,呵斥道,“皇上面前,岂容尔等奴才喧哗!你叫什么名字?”
那小太监战战兢兢地说,“奴才……奴才名叫汪善,是月扬夫人殿里掌灯的。”
“那你说说,大皇子中毒那天早上,你在哪里?”
“奴才……奴才那日在殿外守着……”
皇后见他一副不敢抬头的模样,心里有了数,“高禄,去敬事房把那日当值的册子拿来给本宫瞧瞧。”
汪善已经浑身冷汗,话都说不出来。
事情很快有了眉目,当值的册子上并没有汪善的名字,他根本不可能守在殿外当值。
皇后看了眼面无表情的皇上,正色道,“大胆奴才,当着皇上的面也敢说谎!说,是谁指使你加害大皇子的?”
汪善哆哆嗦嗦地跪在那里,只一个劲儿地磕头,直磕得头破血流,样子十分可怖。
皇后冷冷道,“不说?高公公,麻烦你叫外面守着的太监把这狗奴才拖下去重打五十大板,本宫倒要看看是他的嘴硬,还是本宫的板子硬!”
汪善一路被拖了下去,脸色发白,一直呼喊着:“皇上饶命,娘娘饶命……”
可是只喊饶命,却不曾喊过冤枉。
汪善已在月扬夫人那里伺候了很多年了,如今竟然做出这等大逆不道的事情,除非是有人指使,否则绝不会跟自己的性命过不去,毕竟毒害大皇子没有他半分好处。
所有的矛头都直指月扬夫人,碍于皇上一向尊重她,皇后也不便再说什么,只说了句,“事情既已真相大白,陆嫔前些日子受委屈了。”
陆溪看了眼默不作声的皇上,又看了眼包括皇后在内的异常安静的三位妃嫔,福了福身,“嫔妾不委屈,要皇后娘娘和两位娘娘为嫔妾操劳,嫔妾很是感激。”
皇上迟迟不做出决断,皇后只好出言提醒,“皇上,此事……该如何处置?”
明渊缓缓地抬头看了她一眼,只说,“朕会好好斟酌的,今日之事,暂且不要说出去,事关重大,不能草率决定。”
在四位妃嫔各异的神色中,他淡淡地说,“皇后你照顾大皇子不周,今后皓桢还是跟着宁妃吧。”
见德妃有些焦急,他不容置疑地说,“德妃你身子素来不好,带着皓桢反而会操劳,还是交给宁妃朕要放心些。”
皇后的表情不太好,宁妃也不太好显露喜色,而德妃又是焦虑又是不敢说话,陆溪一个人像个局外人一般站在旁边,只觉得先前还是嫌犯,如今就一点关系也没了,真是戏剧化的转折。
最后,明渊把目光转向她,“这些日子,陆嫔你也辛苦了,朕送你回宫。高禄,传朕旨意,即日起,陆嫔晋为从四品芳仪。”
他连商都不跟皇后商量,就直接当着她的面晋了陆溪的品级,皇后的表情说不出的惨淡。
谁也没想到,一场毒害皇子的案子就这样落下帷幕,而最大的赢家,竟成了一开始被当做嫌犯的陆溪。
明渊没有坐撵车,陆溪也就只好跟着他慢慢走回去。这几日刻意减少了食量,此刻她的脚步还有些虚浮,可是能跟皇上一起散步乃是天大的荣幸,她还不得不露出一副欢喜的模样,真真是有苦说不出。
明渊握住她的手,感觉到那纤细的手腕和微弱的颤抖,叹了口气,“爱妃受委屈了。”
陆溪望着他的眼眸,一边感叹于帝王真是天生的戏子,一边低低地说了句,“有皇上信任,嫔妾一点儿也不委屈。”
言语之间竟是丝毫不提这些日子以来他冷眼旁观她被当成嫌犯的冷漠,只是含着泪,低着头咬唇不语,颤抖的睫毛仿佛一不小心就会掉下几滴泪珠子。
明渊本就是刻意不去理会的,一来是以示公正,二来也是想让自己明白帝王的职责所在,绝不可以为了任何一个妃嫔动摇了立场。
可此刻她明明很委屈却还强装不在意的样子仍是令他有些歉疚,但她演,他也跟着演,“爱妃如此坚强,朕很欣慰。”
一路来到荷塘边,初夏的碧荷向着阳光,晶莹剔透的水珠在上面滚动着,莫名让人想到美人的眼泪。
沉默地看着陆溪微微垂着的头和瘦削的双肩,明渊叹着气,把她搂进怀里,“不是说好要给朕一个孩儿吗?如今瘦成了这样,可要如何做母亲?”
闷闷的声音从胸口传来,“那……月扬夫人呢?皇上要如何处置她?”
明渊手一顿,声音有些飘忽,“爱妃以为该如何处置呢?”
陆溪想了半天,抬头道,“嫔妾不知,嫔妾进宫的时间并不长,却一直认为月扬夫人是个与世无争的安宁女子,不会做出谋害皇子这样的事情。”
明渊的表情温和了些,“朕也是这样认为的。”
“依嫔妾看,这也许是个误会,不管怎么说,月扬夫人还有二皇子要抚育,若是皇上要惩罚她,二皇子也会失去母亲,和大皇子一样从小便寄人篱下,失去母爱……”说到这里,陆溪恍然醒悟自己说错了话,“皇上赎罪!嫔妾不是故意说皇后娘娘的不是,嫔妾只是希望皇上能按照自己的心意来做,不论是不是月扬夫人做的,都应该给她一个机会。”
明渊定定地看着她,那双明亮的眼眸里有无奈,有勇敢,还有依恋和不舍。
且不说这事是不是月扬夫人做的,单是她被陷害这件事来说,她就有足够的理由去恨月扬夫人。可眼下她要他按照自己的心意来做,不是因为善良或者无私,只是因为她心里有他,不愿意他难过……他又怎会不知道呢?
“你难道不希望朕将陷害你的人绳之以法么?”
陆溪闭眼埋在他胸膛,“嫔妾是怨过陷害嫔妾的人,可是皇上开心了,嫔妾才能开心。”
一句话,令明渊动容不已。
他揽着怀里的人,只觉得心情前所未有的宁静平和,一如碧荷上的露珠,澄澈透明,向着阳光雀跃不已。
作者有话要说:事情还没完,请期待后续更多阴谋。
我能说姑娘们很聪明么?很多地方我都没想到,大家的猜测比我的设定还有趣哈哈哈!
每天看你们的推理也给了我很多启发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