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诏书一下,微安苑的诸位小主都暗暗骚动了,这可是第一位受宠的小主,那么接下来又会轮到谁呢?
当然,看安嫔笑话的人自然也不在少数。
早上去德阳殿给皇后请安时,萧招媛的撵车与安嫔的撵车相遇,按品级来,安嫔的撵车自然停了下来,让萧招媛先行。
萧招媛姿态优雅地倚在靠背上,朝她笑道:“安嫔妹妹来得早啊,想必昨日一定睡得挺早的。”
昨日发生那样的事,皇上当着众人的面取消了来她这里就寝的安排,反而宠幸了孙家的那个女人,安嫔怎么可能睡得着?一夜未睡,两只眼睛都有些红,天未亮就起床梳妆,用了厚厚的粉妆才遮去面上的疲惫和眼下的淤青。
听了萧招媛这话,安嫔的脸色一下子不好看了,却若无其事地说:“多谢招媛姐姐关心,皇上既然没来妹妹这里,妹妹自然睡得早。”
她说得云淡风轻,好像完全没把这件事放在心上。
萧招媛似笑非笑地“哦”了一声,“妹妹倒是心胸豁达,真叫姐姐好生佩服。”
她没有忽略掉安嫔面上的妆容比平时要浓些,在不在意,大家心知肚明。
一前一后在德阳殿下了撵车,进去时,月扬夫人和宁妃都已经到了。常妃照例没来,仗着皇上的娇宠,每月总有那么十天半月都以身子骨不好为由,不来请安,众人也都见惯不怪了。
萧招媛走在前面,安嫔走在后面,原本娇艳美丽的萧招媛没人看,倒是安嫔成了关注的对象。
两人向皇后请安后,各自入了座。
皇后看了眼安嫔,“安嫔今日气色不大好啊,哪里不舒服么?”
安嫔忙道:“谢皇后娘娘关心,想来是来的路上吹了风,没什么大碍。”
萧招媛笑了一声,随即若无其事地端起桌上的茶喝了一口,“皇后娘娘说的极是,安嫔妹妹你虽是心胸豁达,早睡早起,也要注意着外边风大,瞧瞧那张脸,气色多不好。”
说话间,她似笑非笑地瞟了眼外面暖阳和煦的好天气,连树叶都没怎么动,哪里来的风呢?
安嫔垂眸道了声:“多谢昭媛姐姐,嫔妾会注意的。”
在场的女人哪个不是七窍玲珑?怎会不明白萧招媛针对安嫔的这番话?
安嫔曾经红极一时,那时候和她同住齐华殿的张婕妤不慎感染风寒,结果一病不起。
一日皇上前来探望,临走前看见尚且是张婕妤贴身婢女的萧招媛,那样梨花带雨的娇艳容颜如同雨后初绽的花朵,惹人怜爱,当晚便命她侍寝。
结果没几日,张婕妤便香消玉殒,皇上原本欲册封萧招媛名号的事也因此耽误下来。等到忙完张婕妤的丧事,命高禄去传诏时,竟发现安嫔因不满于张婕妤住主殿、自己一直居于偏殿,再加上身为使女萧招媛被宠幸,一怒之下叫人动用私刑,掴掌了萧招媛二十巴掌,那张娇艳似花的脸蛋被打得红肿不堪,血流满面。
高禄原本是奉命来晋升萧招媛为从八品的更衣的,结果一看更衣已经半死不活地躺在床上,花容俱损,当即不敢多等,立马回去告诉了皇上这件事。结果龙颜大怒,虽则看着安家的人在钩考一事上刚立了大功,没有降安嫔的品级,却安排萧招媛住进了和欢殿,册封为萧婉仪,硬是比安嫔还高了一级。
也亏得萧招媛争气,凭借着娇媚的容颜和一张巧嘴,从一个婢女变成了如今最受宠的招媛娘娘。而当初的安嫔就只能永远呆在齐华殿当一个嫔,极少被皇上宠幸,失宠以后的地位一落千丈。
而今看着安嫔大受挫折,萧招媛又怎能不落井下石一番,回敬那二十个巴掌呢?
皇后笑着命人添茶,淡淡地说:“安嫔你也无须为了昨日的事难过,皇上要宠幸谁,那是皇上的事,你已是嫔,难道还愁见不着皇上?这些日子你瘦了不少,别和自己过不去,养好身子为重,自然会有机会的。”
安嫔没抬头,只低低地说了句:“谨遵皇后娘娘教诲。”
“另外,微安苑里的小主们才刚入宫,本宫希望大家也能把她们当成亲姐妹一样,好生相处,不可伤了后宫的和气。”婢女将茶重新满上,皇后递到嘴边喝了一口,“皇上子嗣不多,到如今也只有三位皇子,一位公主,本宫希望这些小主们也能早日为皇室开枝散叶,大家意下如何?”
此话说的很明白,意思就是大家这段时间就死了侍寝的心吧,把机会留给那群小主们。
从德阳殿出来,萧招媛笑吟吟地叫住了安嫔,上下打量几眼后,才说:“我看妹妹的气色比方才要好多了,回去的路上还是要小心别再吹风了啊,看妹妹这身子这么柔弱,我还真为妹妹担忧。”
安嫔冷淡地道:“多谢姐姐关心,妹妹本就是福薄之人,再怎么注意也是及不上姐姐的娇艳动人。”
萧招媛漫不经心地登上撵车,笑得十分开心,“那还不是要多谢安嫔妹妹当初那二十个巴掌?兴许因为这张脸上都是新生的肌肤,这才格外娇嫩,改日定要叫妹妹也试一试这样的法子。”
她的声音娇柔妩媚,就连说话时,眉宇间也含着一抹动人风姿,可就是这样的美艳竟叫安嫔忍不住感到一阵寒意。
她站在原地,看着萧招媛的背影,只觉得心灰意冷。
这后宫一旦失宠,就真的什么都没有了,她还能东山再起吗?
☆、笑到最后才是赢【上】
第十三章
孙常在是正七品的品级,虽已与其他小主身份有别,却因为宫里规定从六品以下的嫔妃不能拥有自己的宫殿,因此仍居于微安苑。
小主们身份低微,包括孙常在在内,都是没有资格去给皇后请安的。再加上这宫里不同宫外,不是你想去哪就能去哪的,所以想和皇上来点偶遇这种念头也可以直接戳破。
偏生这几日皇上没有宠幸任何一个小主,听说是国务繁忙,熬夜都在看奏章,这叫有的人怎能不着急?
沈珂已经递了好些银两给帮秦宇跑腿的小太监,以求从他们那里得到关于皇上的最新消息,可那些消息与她而言都无关痛痒,叫她烦躁得坐立不安。
她从竹苑里出来,打算去池塘边走走,却刚好碰见孙常在,看着她发间那些个皇上才赏赐下来的珠宝首饰,心里更是气闷。
孙常在老远就看见沈珂了,当即笑着招呼道:“姐姐这是往哪里去?”
沈珂酸溜溜地回了一句:“呀,怎么敢要孙常在叫我姐姐?如此殊荣,叫我怎么承受得起。”
孙常在略微顿了顿,像是没听出她言语里的不满似的,仍是顾盼生情地笑着,柔声道:“姐姐说笑了,你年纪比我大些,本就该尊称声姐姐。”
这是在讽刺她老么?
沈珂冷笑一声,看着那张并不算太惊艳的脸,就是没明白为何皇上独独从一群秀女里选中了她。
身后的婢女提醒,“主子,该去答谢皇后娘娘的赏赐了。”
孙常在于是礼貌地朝沈珂点点头,这才离去。
一肚子怨气没处发,沈珂带着婢女循着微安苑里的盆栽一路走。经过转角处时,影月正匆匆忙忙地端着碗莲藕汤往兰苑里去,一个不留神,竟和沈珂撞在了一起,莲藕汤甚至湿了沈珂的鞋。
“你这小蹄子,走路都不看路的吗?”沈珂身旁的婢女跳出来就对着影月怒斥,“如今湿了小主的鞋,你该当何罪?”
影月吓得立马跪在地上,颤声道:“小主赎罪,小主赎罪,奴婢一时走得急,没看见小主,还请小主原谅。”
沈珂正愁一肚子气找不到地方出,当即冷笑一声,“没看见?要是看不见路,你的眼睛拿来有什么用?是不是要我命人挖了去?”
“小主饶命!小主饶命啊!奴婢真的是一时不小心,求小主看在我家主子的份上不要和奴婢计较,奴婢下次再也不敢了……”影月连连磕头认错,一张小脸急得煞白,额上的汗珠都渗出来了。
沈珂见她这样卑微地磕着响头,心里的怒气顿时消了不少,嘴上却仍是说:“看在你家主子的份上?呵,真是可笑,你家主子来头是有多大,要我看她的脸色?”
此时此刻,微安苑仍然没人知道陆溪乃江南总督之女,但因着能进东苑的小主总归是有些来头的,故众人也只当她是寻常官吏之女。沈珂没事找事,偏要怒斥影月一顿,方能解嫉妒孙常在的怒火。
就在这时,身后忽然传来一个清泠柔和的声音,似溪水潺潺,似和风阵阵,“姐姐请不要生气,影月冲撞了姐姐,妹妹在这里替她向姐姐赔不是了,还请姐姐大人有大量,不要和她计较。”
从兰苑里走出来一个身着绿衣、舒雅美好的女子,带着三分歉意、七分温柔,朝沈珂欠了欠身,谦恭极了,可不正是陆溪?
沈珂自己长得也算清丽,只是放在这后宫里却显得有些稀疏平常了,这一看陆溪那种惊心动魄间又蕴藏着如流水般意蕴深长的美,心里一下子不是滋味起来。
本欲平复的心情再度糟糕不少。
“哟,妹妹这话是在怪姐姐我跟一个丫鬟计较?其实姐姐也不是这么小气的人,只不过这双芙蓉绣花鞋乃是我娘送给我的生辰礼物,如今想着进了宫,才刚穿上,就被你的丫鬟弄脏了,你说说,做错了事该不该罚?”
陆溪恭恭敬敬地走到她面前,垂眸道:“姐姐说的是,做错事了是该罚。只是影月才刚进宫,很多规矩都不懂得,是妹妹管教不严才害得姐姐脏了鞋,妹妹愿意帮姐姐洗净污渍,还望姐姐消消气。”
这下子,连影月都吃了一惊,当即拉着陆溪的裙摆,“主子不要,是奴婢做错了事,让奴婢来帮小主弄干净吧!”
沈珂柳眉一竖,怒斥影月,“这里有你说话的份吗?”
影月连忙再次磕头,“小主,是奴婢做错了事,不关主子的事。求您让奴婢帮你弄干净,奴婢甘愿受罚!”
沈珂听得不耐烦了,原本脾气就不好,当下吩咐小蓝,“去,给我掌嘴!叫她还敢多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