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听到李世民别有意味的询问;李建成倒也不气,他只抬头瞟他一眼,笑而不语,李世民不禁眉头紧锁,开口刚要再说;忽听竹阁外有脚步轻盈之声,不过一会;便有侍女掀起榻前幔帐;但见梁暮凝一身束腰的宝蓝长裙;青丝高挽、云鬓别珠;发尾一支赤金打造的孔雀钗上;一颗赤红珠子随着她的步伐,坠挂摇摆,再转眼,她已端着托盘行至李建成与李世民间的方桌前,屈膝半跪的将盘中白玉的茶壶、茶杯,还有四碟精致的茶点,一一摆上方桌,而后才把托盘递给了一旁女侍,命其退下,由她伴在太子身旁。
“有劳夫人了……”,说罢,李建成微笑着朝梁暮凝看去,眸中柔情,流露无遗。
梁暮凝没有多言,她朝李建成回以浅笑后,又朝李世民飘然万福道:“秦王殿下有礼!”
李世民先是没有表情的看了梁暮凝一眼,然后便不客气的端起桌上白玉的茶盏,置到嘴边轻抿了一口,顿了顿,不由笑道:“本王还当是什么样国色天香的美人儿,才能留得住大哥呢?原来是昔日被俟利弗设收入府中留作侧室的郑夫人……”,他一番别有意味的说话间,声色略见轻蔑起来,“还真是、失望!”
他话音落下,梁暮凝的眉目就是紧蹙,她冷眼看他,没有说话,只是神色显然与进来时有所不同,她暗压怒气,依旧守在李建成身旁。
“二弟说笑了……”,李建成听他这话倒是不怒不气,反是深情浅笑的朝梁暮凝抬手揽臂,并顺势一拉的将她扯入自己怀中,轻撩秀发的柔声道:“昔日、凝儿为我受苦,如今,我自当全意待她……”,他说罢,即在她的前额,蜻蜓点水般的落下一吻,而后才又侧目朝李世民继续说道:“想来,当初秦王妃不也是为了二弟你、才会委身在宇文府中为奴为婢的吗?”李建成言语间,始终揽着梁暮凝,也始终尤笑。
李世民嘴角微动,没再说话,他半垂眼睑的端起茶盏,浅酌品茗,头似有微微点动。
“启禀太子殿下,不好、不好了……”,就在竹阁内还是一片凝寂气氛之时,阁外忽有侍从大叫跑来,还不见人,即听得他的嘈杂叫喊,李建成不禁皱眉,他放开了怀中的梁暮凝,背手起身的盯着由门外急跑进来的侍从,脸色深沉的冷声问道:“何事如此慌张?”
“启禀、启禀太子殿下,刚、刚才府中来人传报说、说……太子妃、太子妃她、她奉诏入宫时受辱,结果、不堪忍受而服毒自尽了……”!那侍从神色慌张,又因奔跑太快而气喘吁吁的断续说话,可就算这样,那一字一句,还是如钉子一般狠扎在了李建成和梁暮凝的身上,让他们大惊失色!梁暮凝只觉眼前事物一片眩晕,她脚跟一个不稳,身子一歪,即要跌倒,幸好李建成就在旁边,他也是惊住,但见梁暮凝摔倒,忙一把搂肩扶住她,道:“来人!”他声音落下之时,已有两名侍女迎了上来,由他手中接扶过儿半晕的梁暮凝,“照顾好夫人,若她有半点差池,唯你们试问!”李建成不带感情的说完话后,便整好衣衫,随即转身又朝李世民说道:“为兄有事需要先行离去,二弟请自便!”他神色淡漠,声音亦是彻骨苍凉。
李世民自知此事严重,也不敢再有微词,只起身朝李建成深深一躬,送他离去。
“殿、殿下……”梁暮凝忽然强撑着意志的唤道:“我、我要同去!”
“夫人身体不适,还是在这儿、休息吧……”
“……为什么?”
“……”
李建成不由闭目的深叹了一口气,“好好照顾夫人!”他没再理会梁暮凝的质问,而是语带戾气的朝两旁侍女扔下一句话后,疾步而走。
方桌上,白玉杯中青松香茶还在泛着撩人的雾气,可饮茶之人却已不在,梁暮凝由侍女搀扶的倚靠在了软榻上,纤指按住右侧额鬓,眉心紧蹙的轻合双目,半晌无声,直至感觉有人将大氅披在她肩上时,才缓缓睁眼,侧目看去,但见李世民也正面无表情的凝目看她,两人对视,都有惊疑,亦都是转瞬即逝。
“有劳秦王殿下……”,梁暮凝双手拽了拽肩上的裘皮披风,喃声谢道。
“夫人、须保重身体才是!”
“……多谢殿下关心,我已无碍,您若有事,大可不用顾忌我的……”
“本王无事。”
“……”
梁暮凝一时语塞,不由顿了一下,看他刚才言辞,本以为他已不屑于她了,可没料到李世民会忽然有此回答,所以,她实是吃惊;只是,他们之前毕竟有过太多的纠葛和芥蒂了,就算嘴上不说,也都已在彼此心底,想到着,梁暮凝即无力浅笑道:“秦王有心,今日太子府中定会有一番混乱,怕是还要惊动宫里,想来、您还需回去早作准备才是……”,她说罢,便是抬手按住额角,虚乏着继续道:“而且,暮凝失仪,今日实是有些不适,便就不留殿下久坐了……!”
李世民始终面无表情的看着她淡淡说话,直到梁暮凝声落,他顿了半刻后,嘴角才是一撇,“本王倒是没想到,夫人竟已为本王筹谋了这许多……”,他说话间,已是移开视线,步回桌前,弯身端杯,品起香茗来,不到一会功夫,便是半杯喝下,“不过夫人既要休息,本王也不好再多叨扰了”,他话风一转,又是信言道:“夫人好生休息,本王就先……”,李世民放下茶杯之际,却是话说一半的突然收声,他又端起茶盏,侧目看向梁暮凝,半有疑惑的道:“本王若没猜错,这茶该是产自长白山雪岭之巅的青松茶吧?”
“秦王殿下说的是。”
“能把这茶煮得如此香醇,夫人茶艺、可算难得!”
“殿下过奖了……”
“更难得的是,此茶本为突厥王室独有,夫人府上能有,还真是难得、难得……”
“……”
指尖微颤,梁暮凝欲言又止,她冷眼朝李世民一掠而过,而后微翘嘴角,没再说话的轻闭起了眼目。
李世民见此,也很识趣,“照顾夫人,本王告辞!”他朝守候的侍女欣然一语后,转身离去。
但听脚步声已经渐远,梁暮凝才骤然睁眼,她眉心紧蹙,神思凝重的坐起身,纤细手指狠狠的揪着裹在肩上的大氅,似要撕裂,“唤雅雅来见我!”她无半分心情的朝身侧侍女冷冷说话,且神色异常淡漠。作者有话要说:出差三天,飞机又是晚点,郁闷的要死……,快一点才到家,哭……叶子捂脸赔罪呀……
物换星移尽成非(中)
庭院内;树柳摇摆;叶子已是飘零殆尽;梁暮凝侧卧在阁中榻上,半合眼目,只留了两名府内下人候在她左右,不语不动,一片宁静。
就这样过了大约有一盏茶的时间;但见一名身着玄纱劲衣的女子,促步进来;她直径朝梁暮凝卧靠的矮榻走去;到了跟前;便是单腿屈膝着半跪下、道:“不知夫人急唤雅雅前来;是有何事?”她声色淡漠;语调却是由心恭敬。
梁暮凝缓缓睁开眼睛,眉心始终紧蹙,神态亦是憔悴的瞧了瞧雅雅,然后直起身子、伸手扶她起来的说:“你又何必这样见外?”她说着,引她坐在了矮榻另一边的蒲团上,缓缓道:“如若你总这样,以后要我有事真需你帮助时,倒不好开口了……”,梁暮凝语态缓慢、温和,毫不似刚才唤雅雅来时的那般急切,且字句之间,也不急于谈及唤她的因由,只是闲唠家常的与她先说了些无关紧要的门面话。
“雅雅与夫人相处也非这一两时日了,所以,您有什么话、不妨直说!”她视梁暮凝为恩人,所以,此时她及不喜欢她对她的这种言语。
“你倒是始终没变。”
“雅雅相信,夫人、也没有变!”
“……物是人非,我又怎么可能没变呢?”
“至少,您的心、还如当初一样……”
“何以见得?”
“比如、夫人对太子妃的关心……”
“……”
收敛起表面的敷衍,梁暮凝似是有些无奈的微勾嘴角:“我倒没有料到,到头来、竟是你最知道我……!”
“其实太子殿下也是顾及您的身体而已……”,雅雅应她话语,半有开解的声道。
“呵呵……真的吗?”
“夫人心思向来细腻,自是可以感受到太子对您的情意的……”
“……罢了,关于太子妃受辱自尽之事,还要劳你打探一下始末缘由,并尽快告知给我。”
“雅雅遵命!”
梁暮凝没有说话的凝目瞅了雅雅半刻,之后便涩涩一笑的点了点头,靠回榻上,扬手、闭目。
雅雅会意,起身行礼后,离去。
只待雅雅走远,梁暮凝才又缓缓睁开眼,“玲珑这几年受的委屈难道少吗?想她若真是个看不开的人,又何必等到现在才……?”她靠在榻旁似是自言自语的喃喃说话,且声色中不免伤感、自责之气,“对于玲珑,这辈子、我注定是要亏欠她的了……但对于雅雅,你们觉得,我该不该信她呢?”梁暮凝眼睑半垂的盯着地面,眸光呆滞,口中忽道疑问。
“夫人向来聪明,难道也有想不通的事吗?”应着梁暮凝的疑问声,她身侧一名丫鬟打扮的女子淡然说话。
“我要真是聪明,就不会被你哥哥设计了……”
“我们毕竟跟了高大哥那么久,你没料想、也是情理之中的事!”
“……你倒是很会安慰人?”
“……”
那女子面色始终冰冷,听梁暮凝这话,目光更是骤然变得犀利,“哼,要不是我答应过高大哥不会伤害你,你认为你还能活到现在吗?”她说话中带着隐隐的愤恨敌意,细微中,还有强忍怒火的咬牙声。
“呵呵,你对高明的情意,我早就知道,不然你以为、在你告知我一切之后,我还凭什么敢把你留在身边?”梁暮凝眉眼缓动,亦是轻描淡写般的淡淡说话。
那女子眉心蹙起,眸底在掠过惊疑之余,一时语塞。
“李世民先是把你兄妹安排在高明身边,后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