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开始容易了结难
夜深、风冷、屋静;这里仿佛在进行着一场孤狼与狐狸的较量;无关身份、地位、背景;因为他们或多或少都要舍去一些不舍得、但又不得不舍的东西!
僵持许久,俟利弗设又阴沉着声音道:“你过来……”。
郑夫人虽看不到他的神色,但就这话,便顿时让她心中“咯噔”一下,纤细的手指紧紧攥成拳头;任凭指甲扣进肉里留下一道深深的血印,皓齿紧咬着嘴唇尽量不让他察觉到她的身体有微微颤抖;“过来!”俟利弗设催促的声音越发阴沉骇人;无奈;郑夫人在定着步子回转过身的瞬间;她收敛了内心所有的不安;只留淡淡一笑,步回到他跟前。
俟利弗设面无表情的坐在床榻边,毫无遗漏的盯着郑夫人的每个细微举止,眼中倏地闪过一抹不知名的光芒。
“本于知道你很想离开,可本于要告诉你的是,不论你是郑夫人还是梁暮凝,你都已经是本于的女人了,所以,不管你跑到那里,或是离本于有多远,但最终、你这个人都还是会回到本于身边来的,你我的关系,既不是由你开始的,自就也不是你想了结就可以了结的,这便是你的命!”俟利弗设一反常态的说话,他亦不甚温柔的牵住郑夫人的手,望进她深幽碧眸里。
郑夫人看似沉静如水,只是原本闪烁的眸光略有暗淡。
“今晚,由你来伺候本于……”说话间,俟利弗设的嘴角嗪起一抹得意而残酷的笑容。
没等俟利弗设话音落下,郑夫人便由他手中抽回了自己的手,并以一个女人最自然的方式,不带犹豫的解掉了腰间的束腰流苏带,而后退去自己身上翻领锦绣的罗衫、披挂、衬衣,直到半身□,只留一件抱腹的立在俟利弗设面前,她没有再多说半句话,像是一个听话的玩偶般,任由他贪婪的目光肆意亵渎,任由他的大手粗鲁的掠过她每一寸的肌肤,没有厌恶,更不能有一点的反抗,她一定要让他相信,她对他还是忠诚的!
此时此刻、此情此景,怕是任谁看了都会心痒难耐,郑夫人低垂的眼睑半是空洞,她只感觉到有异常灼热的气息,冷不防的喷散在她的头顶,使得她的身子不禁一抖,便软瘫在了俟利弗设怀里。
“夜深风寒,夫人还是把衣服穿上吧……”俟利弗设说罢,便揽着郑夫人的柳腰,把她刚刚一层层退去的衣衫又一件件的披了上,他如此行径,到不免让她一怔,不过,就在临末之时,俟利弗设突然拙上了郑夫人白皙的脖颈,吸允、啃咬出一块比胸前任何斑点都要更深重的痕迹,而这突变的举动显然已经不是单纯的缠绵,疼痛的感觉让她不由得仰首轻“哼”!
一番诡异的纠缠,一番攻守、进退的较量终于结束,俟利弗设慵懒的躺回了床榻上,很疲惫的闭上眼睛淡淡说道:“明日就让雅雅陪同夫人一起前去王庭,觐见我父兄吧……!”之后他便憨憨睡去,屋内再无声音。
清晨,郑夫人坐在暮凝小筑内的铜镜前梳妆,并退了服侍的下人,看着镜中的自己发呆,手指抬起,轻碰颈处得伤口,仍是揪心的疼痛,她已不敢再回想自己昨夜是如何狼狈的蹉跎着步子,由达于寝室回到暮凝小筑的了,虽说她侥幸骗过了他对她的试探,可她的心里却无半点开心可言,曾几何时,认为的熟悉,原不过是自己从没看清过他眼底的颜色而已,所以,才会在一转眼间,便是一身伤痛。
绯红的锦绣华服穿在郑夫人身上,给她的清丽平添了些许稳重风华,始终倨傲的神情,彰显了她毅然决然的心智,乘坐辇车穿过王庭的三道箭楼,停于光华宫外,而后,又由侍从搀扶着下了车来。
达于府女奴雅雅,一身黑衣、黑纱,将自己由发至脚,都裹得严实,更与常人不同的是,她还以朦胧的玄纱布带遮住双眼,反露奇白赛雪的面颊肌肤,不带表情的跟在郑夫人身后,美艳的惊人,也冷漠的惊人。
步上台阶,郑夫人默然驻足在可汗可敦长居的主宫殿前,亦不带表情的侧首朝身边的雅雅看了一眼,眉宇傲然,神情淡定,一扫昨晚的不安和今晨的哀伤,她的嘴角忽然扬起没有感情的微笑,任流光照耀,神采飞扬,将周遭一切皆比得暗淡;之后,她踱步迈入光华宫门,踽踽独行至始毕可汗及义成可敦面前,翩然俯身行礼,道:“隋、宇文化及大将军之女、唐国公李渊之亲信,梁暮凝,参见突厥汗国始毕大可汗、参见义成可敦!”
郑夫人神色淡然镇定,且说辞娉雅有礼,以上邦使节身份自居,并有傲驰,不予跪拜。
“免礼、赐坐!”始毕可汗对于郑夫人在他面前表现出的骄傲并未有责难,反是用很温和的语气询问说:“你便是那个俟利新收纳的李家使者吗?”
郑夫人第一次见到东突厥汗国的大可汗,他是草原上真正的王者、始毕可汗,没有传说中的神奇,也没有想象中的威武,看他侧坐在那里的样子,不过是一个年近半百的长者,可就是这样一个人,在突厥分裂的几度沉浮中毅然崛起,让数十年都受制于大隋的东突厥反客为主,他更深谋远虑的是时搅乱中原局势,一手分化和操纵各方势力,使突厥获利,并再次成为北方草原上不可轻易撼动的强大国家。“是!”郑夫人回答简单,原本的倨傲亦略有收敛,声色中不免敬畏。
“我听玲珑称你为‘郑夫人’,为何你今日自称‘梁暮凝’?”
“昔日经历、曲折万分,不足以在大可汗面前详道,总之,皆是在下。”
“……本汗感激你对小女在中原时的照顾,只不知你今日前来觐见,所谓何事?”
“玲珑公主与唐国公之子李建成本就交好,我原受命于义成可敦,前往太原说和,可无奈身体不适,久拖至此,昨日,幸得李家长公子建成投来拜帖,他已亲来利城,但求可以迎娶玲珑公主为妻,使突厥与李家永结秦晋之好!”
“……”
始毕可汗沉默片刻,而后他侧首朝身边的义成可敦看了一看,道:“此事,可敦以为如何?”
“本宫前些时候倒是有提及此事,而玲珑这孩子也是对李家公子念念不忘,只是大可汗和女儿久别重逢,近日又是身体微恙,本宫实在不忍破坏了可汗与公主的父女情分,所以就先放下这个心思了……”义成微笑着说话,不掩端庄从容。
百转千回终去从
浓浓的马奶茶香芬芳缭绕;侍奉在光华宫内的女仆们不忘礼数的随时斟茶;始毕可汗听完义成可敦的话后;并没有急于表态,反是向郑夫人追问起了俟利弗设的近状如何?以及她与玲珑公主在中原时生活、喜好之类的问题,而对于李建成的为人,却是只字未提,如此明显顾左右而言他的计量;任谁都已看出,始毕可汗似有顾虑;只不方便在众人前明言罢了。
不过多时;玲珑亦姗姗而来;只在入门时;对守候在外的雅雅不免看了一眼;想她如此奇怪的装束,的确少见。
玲珑一身艳丽的突厥宫装,实是将她本就俏皮可爱的样子衬托无疑,在给始毕可汗和义成可敦行过礼后,她便端着一碗马奶茶转身来到郑夫人面前,灿烂的笑容里有说不清的无奈和尴尬,“往日,玲珑得夫人在中原的照顾,才能一切安好,可如今,夫人来突厥许久,玲珑都未能尽地主之谊,是玲珑之罪,今日就由父汗做证,我以茶代酒向夫人赔罪,请夫人不要记怪玲珑……”她声色诚恳,不带半点公主的娇驰,清澈的眸底映出了她们昔日在建成别院中一起生活的点滴,纵使时光再难回首,彼此情意不移。
缓缓站起身,郑夫人接过碗茶的手有微微颤抖,没有多说话,她仰首饮尽,让所有心意,皆在不言中。
“父汗,女儿曾与您分离多年,未尽一点为人子女该有的孝道,如今久别重逢,女儿宁愿终身不嫁,也不要再离开您半步!”玲珑见郑夫人接受了自己的心意,她也再无顾虑,便回身跪在了始毕可汗面前,说话间眼泪不自觉的流下,有对父亲永不相离的真情,亦有对今生挚爱的忍痛割舍。
“我的女儿,你真的愿意……?”
“是的!”
“……”
“不是、不是这样的!”郑夫人突然的说话,打断了始毕可汗要继续的问题,这样唐突的行径于突厥可汗而言本是很大的不敬,但事急从权,她也顾不得许多的,便踱步上前,俯身行礼后道:“玲珑公主冲动,还请大可汗不要把她刚才的话当真!”明知冒险,可自己却又不得不冒险而为,此时,郑夫人亦不免手心冒了冷汗。
始毕可汗先是一怔,之后他端起碗茶喝了两口,半晌无语的盯着低首立于殿前的郑夫人,收起了原本和蔼的神色,道:“夫人的胆子、倒是真不小!”他声色低沉而威仪,不辨喜怒。
“大汗赎罪,暮凝本无意冒犯大可汗,只是不忍见玲珑公主一时失语,即会委屈自己,又要悔恨终身……”,她边说话,边搀扶玲珑,并在她耳边喃喃道:“如果你还认我这个夫人,就一切依我行事!”她微笑始终,不露胆怯痕迹的继续说:“我想、以大可汗疼爱玲珑公主之心,也是不愿见她日后难过的……”,说罢,她将玲珑领至始毕可汗与义成可敦的身边,父女相依,让骨肉相连的血水浓情,顿由心起。
郑夫人见事态已无碍,她便暗自回到了刚才的座位,由他们父女安抚相叙,一个是久违父爱的孩子,真心孝顺,一个是心痛女儿的父亲,满是关怀,谁又能说将相王侯无真情呢?只是,总被无奈分割!
义成可敦一直不语,她坐在始毕可汗身旁,总是一副似笑非笑的样子,让人摸不清心思,就算她的眼底偶尔有波光闪动,也不过转瞬之事,不留半分予人窥视的波痕,城府之深,可见一斑!郑夫人沉默许久,而眼角的余光却是不曾离她周身,只是,终拿不准义成的想法如何?“大汗与公主虽说父女情深,但也不该因此就误了公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