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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的,大夫人就被按在书房门口的台阶上,就地杖责了二十下,直把她给打得鬼哭狼嚎,惨叫如麻,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却是真心不敢再对楚诗嫣骂来骂去,更不敢说要杀人威胁了。
打完之后,楚兴德又让人架着大夫人,招呼楚诗嫣一起前往了大夫人所住的东苑厢房。
“给我搜!”
楚兴德大手一挥,立即有一堆侍卫在大夫人的房中翻箱倒柜了起来,惹得大夫人的丫鬟们,个个惊恐万分。
如今这情况,她们又岂会看不出大夫人遭罪了?而她们又是大夫人身边的心腹,恐怕多少也会被牵连吧?
不一会儿时间,在众侍卫的搜查之下,终是从大夫人房间的西墙暗格里,找出了一个精致铁盒。
撬开之下,里面装的居然全是金票!每张一千两!
“一!”
“二!”
“三!”
“三十!”
“五十!”
楚兴德数到最后一张的时候,简直凉气倒抽,浑身发抖:“五十张一千两的金票啊!折算成白银,可就是整整五十万两!我的天,怎么会这么多?”
说完,他怒瞪大夫人,咬牙切齿道:“你这泼妇,可知五十万两银子若被查出,本相要遭何等的罪孽?”
“根据东太皇朝律例,三品以上官员若是贪污受贿达二十万两银子以上,可判削官斩首之罪。”楚诗嫣轻笑道,“爹爹身为左相,正一品,若是真被查到府邸藏有五十万两银子,那么后果还要更严重。”
“……”
此话一出,大夫人呼吸陡地一滞,这才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难怪楚兴德会转眼间便如此对她了。
毕竟,叫她藏财产的事情,是由她爹汪忠所嘱托,虽然她并没有意识到对楚兴德的不利之处,只想着替他爹窝藏巨额的不义之财。但在无形中,她与汪忠却有谋害楚兴德的嫌疑!
“你这恶毒泼妇,到现在还有何话要说?”
楚兴德雷霆震怒,愣是忍不住上去掐住大夫人的喉咙,仿佛要吃人地骂道:“本相待你不薄,待你亲爹汪忠更是尊敬有加!想他区区正三品的吏部尚书,都敢对本相这正一品的宰相指手画脚!可如今,却没料你父女二人竟干出这等事情!”
“哼,要不是嫣儿此次歪打正着,本相还一直被蒙在鼓里呢!哪天只要他汪忠一个不高兴,便可直接到皇上面前参本相一本!如此恶毒之辈,也陪做本相的岳父大人?我呸!死了活该!”
“来人!把这罪恶毒妇,给本小姐拖进南苑柴房!”
楚诗嫣见机喝道:“从现在开始断绝她的膳食,直到爹爹押她入天牢为止!期间没有本小姐与爹爹的命令,禁止任何人接近与探望,围者一律重罚,甚至与其同罪论处!”
“是!四小姐!”
几名护卫也不是傻瓜,自然看出楚诗嫣已在楚兴德面前颇受重视,故而楚诗嫣的话,他们也得听上一些。
更何况,眼下楚诗嫣说的,还是有利于楚兴德平息怒气的,因此他们就更是愿意听从了。
毕竟做奴才的,又有谁不希望自己的主子能够不动怒?否则天天生气,恐怕谁都会倒霉吧?
“不要!不要把我关在那里!”
楚家大夫人一听,顿时惊恐地瞪了瞪眼,着实很想一只手就把楚诗嫣给活活掐死才好。
很明显,这是楚诗嫣趁机报复她了!纵然在她要被押送入天牢之前,都不忘蹂躏她一番!
对于南苑那个柴房,大夫人已是越发地恐惧了。
起先她就知道,那里关押过慕容清浅,环境肮脏就不多说,那些个毒虫蛇蚁更是如聚会般横生。
这不,楚家二姨太被关进去后,没几天就被逼疯了,于是更让她觉得那柴房如同地狱。
一想到她,即将要被关押在那里,楚家大夫人就开始浑身打颤,背脊冷汗涔涔,害怕的不得了,于是挣扎不断,哭号不停,求饶不息!
但是很遗憾,楚兴德始终都没有回头看她一眼,更别说心软地放过她。
至于其他听闻动静而赶来的楚家其他姨太,也同样没有人为她求情丝毫。
在楚家,所有姨太都是各人自扫门前雪,甚至都巴不得她这又丑又胖的正妻倒霉呢,怎会求情?
于是乎,大夫人就这样被关进了南苑柴房,算是了了楚诗嫣的一桩心愿……
毕竟,楚诗嫣当日在把慕容清浅从柴房接回的那一刻,就已经说过要让大夫人尝尝被关进去的滋味儿。
只是,之前是二姨太,现在是大夫人,不知道下一个又会是谁?
就在拖走了大夫人后,楚诗嫣却并未松懈分毫,因为她还惦记着一个人,那就是大夫人身边的高手,黑鸠!
不过,在楚诗嫣让人仔细搜遍了东苑之后,也没能找到黑鸠的影子。
对此,楚诗嫣只得认为,那黑鸠定然是提早闻及了风声,逃走了!
“嫣儿啊!你过来!”
楚兴德忽然把楚诗嫣叫到了一间无人的屋子,含笑扬了扬手中的一把金票道:“爹爹打算从汪忠这批五十张千两面额的金票中,私下扣出二十张,不知你有何高见?”
“扣就扣了,嫣儿不会与人说起!”
楚诗嫣何其聪明?楚兴德一说这话,她就知道楚兴德并非真心询问对策,真正目的其实在于让她守口如瓶。
所以,她很快表明态度之后,象征性地说道:“纵然大夫人和汪总在受审的时候咬定是五十万两,到时候问起爹爹,您也可以一口否认,说是他父女二人的冤枉之词,反正无凭无据。不过,今日负责搜查大夫人房间的那些侍卫,还有在场的丫鬟,您可要防着一二”。
“放心,那些侍卫都是爹爹的心腹,绝无问题!至于那些丫鬟嘛,谅她们也没那胆子,回头爹爹会处理好。”
楚兴德笑着点头,迅速从中拿出了一张千两金票,递到了楚诗嫣面前:“这一次,爹爹应该感谢你替爹爹除了汪忠这个祸害!所以这一千两金票,特地奖励你的,拿去给你们娘俩多置办些东西,穿得贵气一些。”
“……”
听了这话,楚诗嫣猛然瞪眼,差点都破口大骂了起来。
虽然表面上,楚兴德这是拿金票奖赏她,不过实际上呢?还不是要拉她下水,让她也有份参与私扣金票的事情以防不测?
“果然是头狡猾的狐狸!你贪两万两金子,却只给了我二十分之一的一千两!很好!”
楚诗嫣暗骂了几声,却又没有拒绝金票,毕竟她之前虽然有从霍思远栽赃给汪忠的那批财产中,私扣出一千两金子用于购买西街,但她还要更多的钱来建设西街并且发展,无疑还要投入。
所以这笔钱,楚诗嫣怎会拒绝?
而且,看楚兴德眼下这姿态,恐怕她楚诗嫣想拒绝都难!
因此只得收下,并偷偷藏好金票回了南苑!
……
随着大夫人被关,整个楚家上下,很快陷入了一种诡异的状态之中。
之所以说诡异,是因为楚家大夫人是楚兴德正妻!如今楚家那些姨太,一听说她是汪忠同党,替汪忠藏匿了几十万两来路不正的财产,自然能明白大夫人已经没有翻身余地,正妻之位迟早要被撤去!
因此,谁才能当上楚兴德所封的下一位正妻,是那些楚家姨太甚至楚家上下都在明里暗里议论的问题。
这不,楚诗嫣刚与慕容清浅吃完午饭,亲自陪同慕容清浅在南苑散步的时候,就听见前面一群丫鬟在边走边嘀嘀咕咕。
“大夫人这次,怕是要完蛋了,你说宰相大人会再立谁为正妻呢?”
“估计四姨太有可能吧!毕竟四小姐最近很受老爷看重,而且四姨太的病也好了!”
“是啊是啊!前几日我还见过四姨太一次,穿了一身新衣服,光彩照人,漂亮极了。”
“可是,六姨太也不差呢!要论年纪,就属六姨太最年轻,而且六姨太还替老爷生了一个独子!这次老爷恐怕会更偏向六姨太。”
“……”
听了那些议论纷纷的声音,楚诗嫣本想一笑置之,不过,在听到她们有涉及到六姨太的时候,不知为何心底却突然咯噔了一下,暗暗感觉到了几分不妙。
这一次,楚诗嫣整垮大夫人,自然想让她娘亲慕容清浅重登正妻之位,而且有她护着,相信楚家没人敢再对慕容清浅怎样了。
不过,那六姨太却握着一张份量极重的王牌,那就是为楚兴德育有一子,而且还是整个楚家独一无二的独子!
遥想在现代的时候,楚诗嫣都见过不少重男轻女的例子,所以就觉得在这封建的东太皇朝,定然是重男轻女思想和风气更甚!
如此一来,六姨太被立为正妻的可能性,就无形中蹿升到了一个非常的高度!
“看来,得想想办法才行!”
楚诗嫣微微挑了挑眉,却又突然发现,前面那群丫鬟在发现她与慕容清浅到来的时候,一个个的表情都很惧怕。
甚至有个稍胖的丫鬟,还特地把手中的东西藏到了身后。
当然,这还不是重点,最关键的是楚诗嫣认得这八名丫鬟,她们都是大夫人身边的心腹!
“哼,风水轮流转!”
楚诗嫣不禁冷笑,不等那八名丫鬟行礼问候便主动问道:“若是本小姐有记错,你们应该是东苑大夫人身边的丫鬟吧?无缘无故跑来我南苑做甚?”
“四夫人!四小姐!”
那八名大夫人的心腹丫鬟,齐齐行礼,却又一个个害怕地低头没敢回话,想必是早先时候随大夫人在楚诗嫣娘俩面前耀武扬威惯了,所以就知道眼下局势已对他们不利了吧?
对此,跟随着楚诗嫣和慕容清浅的彩云追月,自然非常不悦。
“大胆奴才!”彩云上前斥道,“我们小姐问你们话呢?”
“都哑巴了?”追月同样很没好气。
“回四小姐!”就在这被逼无奈的情况之下,那名胖乎乎的丫鬟言辞闪烁道,“奴婢等人……奴婢等人只是去荷花池采摘荷花的。”
“真的只是采摘荷花那么简单?”
楚诗嫣玩味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