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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冰寒深吸了口气,极力压制那欲将发作的怒火:“但这对你实施玷污的人,却不是本殿下!本殿下是被人冤枉的!”
说完,他便招了招手,冷声哼道:“给我带那丑农夫,歪嘴七!”
“是!”
小旗子走到门口,对外挥了挥手,立即有两名冷冰寒的侍卫将一名被捆绑的灰衣男人,给架进了客厅,并且丢在地上拿去了嘴里的布团。
就在,瞧见这灰衣男人的大歪嘴后,楚三姨太不禁皱了皱眉:“难道这就是殿下口中所说的歪嘴七?那个真正玷污青婷的丑农夫?”
“这要问你女儿,青婷了。”
冷冰寒冷笑道:“这歪嘴七,是东河那边的人,在家中排行第七,而且嘴巴又大又歪,所以当地人都叫他歪嘴七!”
“大概在九年前,他因太过丑陋又毫无长处被家人驱赶,不得不在芦苇荡安家,昨日本殿下与青婷所去过的小茅屋,便是歪嘴七的住处!倘若不信的话,宰相大人可以亲自派人去求证。”
“我……我不认得他!”楚青婷看着那又丑又老的歪嘴七,差点刚吃的早饭都吐了出来,同时也越发地不安。
“你当然不认得!”
楚诗嫣忽然笑道:“若是你认得他,估计也不会与他苟且了!但那被洒在小茅屋椅子上的烈性媚药,却证明三姐你,与这歪嘴七实实在在地发生了关系!”
“胡扯!”楚青婷一听,哪里肯接受这等事实?几乎是立即咆哮了起来,“你才与这丑八怪发生了关系!”
“多说无益,让这歪嘴七自行交代吧!”
冷冰寒不屑地哼了一声,登时威严轻喝了起来:“歪嘴七,你且把昨日事发经过,一五一十地说出来!倘若你有半句假话,本殿下定然要你人头落地!不过,你若是实话实说,弄不好还能混个宰相女婿当呢!”
“是!小人一定从事交代!”
那歪嘴七被吓得浑身发颤,忙叩头三次才抬起,一五一十道:“昨日在小人的住处,这楚三小姐似乎是真的中了媚药,所以小人才……才色胆包天地把她玷污了。”
说完,歪嘴七又连忙在怀中一阵摸索,拿出一件粉红亵衣道:“这这这……是楚三小姐的亵衣!”
“……”
见此情形,楚三姨太和楚青婷二人,齐齐倒抽了一口凉气,甚至连楚兴德的脸色,都骤然铁青了起来,浑身发抖。
而楚诗嫣,则嘴角泛着几分耐人寻味的坏笑,很快轻拍手掌说道:“若是猜测不错,三姐这媚药,定然是要下给太子殿下的吧?只是你没有料到,最后与你苟且的人,会是这又丑又老的歪嘴七。”
“胡说!你在胡说!”
楚青婷险些站不稳脚跟,登时踉跄了几步,尖声叫道:“我从未见过这歪嘴七!这都是歪嘴七胡说八道的。”
“那么请问楚三小姐,小茅屋椅子上的烈性媚药,究竟是怎么回事?”
冷冰寒怒声质问道:“昨日本殿下,已经让楚太医仔细检查过了,她发现小茅屋内的两张椅子上,均被人洒了烈性媚药。本殿下与你,可是一同坐过椅子的。这说明,你与本殿下都中了烈性媚药。”
“这不正好说明,是殿下被媚药驱使,才强迫了青婷么?”
“不错!”楚三姨太附和道,“殿下与我女儿青婷,皆是中了烈性媚药,而且事后我与小旗子也同时看见,殿下与青婷赤身裸体的躺在竹床。如此一来,殿下说青婷是与丑农夫苟合,才解去了烈性媚药。那么敢问殿下,您的烈性媚药,又是如何解的?”
闻言,冷冰寒越发地冷笑,却也从容应对:“你们可别忘了,本殿下除中了烈性媚药之外,还喝过那含有蒙汗药的凉茶!敢问楚三夫人,本殿下在被迷晕的情况下,又如何来的能力强迫楚三小姐?说的难听些,应该是她强迫本殿下吧?”
说到这里,冷冰寒轻哼了一声,接道:“她先是让本殿下中了烈性媚药,然后又喂本殿下蒙汗药,让本殿下毫无反抗之力,就能任她摆布!”
“但很可惜,她千算万算也没有算到,这歪嘴七会突然回家,并色胆包天地在关键之时把本殿下拖出屋外,取而代之吧?完事后,歪嘴七又生怕担负责任,所以才把本殿下拖回竹床,制造出假象!”
“是!太子殿下说得极是!”
歪嘴七战战兢兢地抬手,在自己脸上狠狠扇了三下:“小人该死,都怪小人色胆包天,还请太子殿下与宰相大人饶命呀!小人真的不是有意要玷污楚三小姐的,而是她……当时赤身裸体爬在太子殿下身上,实在是……太过诱惑,小人抵挡不住。”
听了这番话,楚诗嫣不禁讶然地张了张嘴,颇为诧异地看了冷冰寒一眼。
事实上,对整件事情经过最最清楚的人,就是她楚诗嫣了,所以眼下歪嘴七的证词,其实与事实有那么一点出入。
不过想想也对,冷冰寒昨日便把这歪嘴七抓了回去审问,而且本身也不想因此事惹了一身骚,所以让歪嘴七略微撒谎,从而撇清关系也是情有可原的。
只是,这可把楚青婷给吓惨了。
她怎么想怎么想都不会想到,那宝贵的处子之身,竟然败给了一个又丑又老的农夫!这简直,比杀了她都更加痛苦。
“娘!这不是真的!”楚青婷脸色煞白,有些语无伦次地说道,“你告诉我,这不是真的啊!”
“昨日抓到歪嘴七的时候,太医院的院使刘判也有在场。”
冷冰寒打着背手,丝毫不理楚青婷的可怜姿态,转而与楚兴德道:“所以宰相大人,这歪嘴七所言自然没有本殿下强迫的成分!”
“是!殿下所言极是!”
楚兴德缓缓点了点头,怒极的眼神仿佛要吃人一般。
只见他,狠狠瞪了楚青婷一眼之后,登时忍不住地冲了上去,抬手便给了楚青婷狠狠一巴掌。
“啪!”
楚青婷痛呼一声,直接一头栽倒在地,直接扑到了楚诗嫣的脚下。
“你个不要脸的孽女,还不老实认罪?”
楚兴德怒哼道:“这定然是你生怕会嫁给五皇子,所以才与那婆娘使的生米煮成熟饭之计,要太子殿下纳你为太子妃吧?”
说着,他伸手一指楚三姨太:“说!究竟有没有提前在小茅屋下好媚药与蒙汗药,充当帮手?”
“没……没有!”楚三姨太脸色大变,把脑袋摇得如同波浪,“老爷要相信我呀,真的没有参与此事!”
“那为何,在本殿下与楚三小姐一起的情况下,椅子上却早有媚药,而白瓷茶壶中又早有蒙汗药?”冷冰寒不屑地撇嘴,“难道说,是你女儿一个人提早布置好的?”
“是!都是我布置好的。”
楚青婷见事情蔓延到了楚三姨太的身上,便果断把责任揽了过来,抽泣道:“青婷也是被逼无奈!倘若爹爹与四妹没有强迫青婷,要青婷嫁给那不喜欢的五皇子,青婷也不会想出这么下三滥的计策。”
“大胆楚青婷!”那小旗子顿时怒斥,“你竟敢下药陷害太子殿下,该当何罪?”
“哎,别把青婷小姐吓坏了。”
冷冰寒忽然摆出一副宽大为怀的姿态,阻止道:“本殿下虽然被下了药,但幸好名节得保,并未有任何损伤!倒是青婷小姐,因此被歪嘴七夺去了处子之身,很是可怜。”
“所以,本殿下决定,不予追究青婷小姐的责任,并还想替她求个情,希望宰相大人把青婷小姐许配给歪嘴七,也算让青婷小姐有个归宿。否则,这件事情传出去,恐怕青婷小姐会无颜面对世人啊。”
“……”
这话一出,楚诗嫣不禁嘴角抽了抽,暗想这家伙还挺狠,居然敢威胁性地来了这么一个阴死人不偿命的招数。
看起来,冷冰寒好像是慈悲为怀,不计较楚青婷对他下药和陷害的责任,并非常体恤和同情楚青婷的遭遇。但实际上,他却是在借此机会警告和报复楚青婷,让楚青婷知道他不是好惹的。
毕竟,楚青婷的名节是实实在在地毁在了歪嘴七的身上,若是不答应嫁给歪嘴七的话,他就会把事情宣扬出去,到时候楚青婷将颜面何存?
不过,要楚青婷一个宰相千金的身份,去嫁给农夫身份且又老又丑的歪嘴七,也算是一件很让楚青婷无颜的事情,同时对于整个楚家,都算得上一件不敢对外提起的丑闻。
因此很快,楚青婷便好像被雷劈了一般,刚站起的身子又软倒了下去,眼中充满了绝望。
而楚三姨太,则看着楚诗嫣,可谓恨意冲天。
事到如今,她是越来越怀疑,整件事情都是楚诗嫣在暗中搞的破坏。
“谢殿下宽宏大量,不计较小女的忤逆之举。”
楚兴德心下气得要命,但考虑到丢脸丢大的情况,却不得不拱手与冷冰寒道:“小女是被那歪嘴七给强迫的,若是因此嫁给了歪嘴七,倒反而会滋长一些为非作歹之徒的嚣张气焰!所以,臣斗胆请殿下治这歪嘴七的罪,并保守秘密让小女长留家中吧,臣将感激不尽。”
说着,楚兴德深深鞠了一躬,倒是有些哀求的意思。
“确实不宜让我三姐嫁给歪嘴七。”楚诗嫣暗笑,倒也没敢置身事外,所以微一欠身之后讲道,“请殿下三思。”
“也罢,就照宰相大人和楚太医的意思。”
冷冰寒轻笑地点了点头,没有在这件事情上面执意。
虽然说,整件事情都是楚青婷的错,但他也有让歪嘴七略微说谎而帮他撇清关系的心虚感,所以见好就收,自然不好在楚兴德的哀求语气之下仍然坚持。
否则,一则会让楚兴德丢大脸,从而恨他针对他。二则,又会把事情闹得更大,让他英名尽损。
毕竟好说歹说,他也是堂堂太子,若是被人知道,他昨日被人下药之后又被一农夫给打晕拖下床,并且扒光了衣服陷害,岂不是会让人觉得他很无能?
所以,权衡了一番利弊之后,冷冰寒自然也乐意卖这个面子,一方面能保全自己,另一方面又能让楚兴德记他这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