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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嘉平不管多忙,每天总是要回来陪她吃午饭和晚饭的,晚上的应酬和出差的事情全部被推到肖荣的头上。
赵研成了宁真的主治医生,连三餐的饮食安排都是事无巨细。
一切顺风顺水。除了一事特别让郁嘉平头疼。宁真想要孩子,一向不热衷情|事的宁真一反常态。
宁真本就细致入微,真用起手段来让他无法招架。郁嘉平其实很享受她的挑逗和不动声色的热情,星星之火一旦点着,足以燎原。可是即使美色当前,他始终保留着一丝理智,必须要用安全措施。
郁嘉平和以前的女人们在一起的时候都是用安全措施的,在某些方面他有那么丝不算洁癖的洁癖。可是从一开始和宁真在一起,他便迷恋上这种没有丝毫隔阂的亲密。他能保证体外释放,如今为了宁真却不敢承担一丝的风险。
每次他用安全措施的时候,宁真的身体便冷却了下来。如今的他又不好强来,只能把她揉在怀里百般挑逗。情动深处,宁真一旦出现疲惫之色,他又不忍心过度勉强她。
郁嘉平经常一个人在办公室里苦笑,人生总有那么点不如意,但是这点不如意比起她能在他身边,通通都不算什么。他的眉眼立刻又神采飞扬。
作者有话要说:亲爱的,不得不爱到此结束,下章开始婚变。是第四卷的最后一个主题了。离故事的尾声也不远了。【扭动~
第77章 婚变(一)
时间如白驹过隙;转眼便到了婚礼前一天;11月15日。
一直不曾与郁嘉平正面交锋的郁方豪这日一早便在三楼的书房里等着他。三楼的书房,卧室和洗手间都是属于郁嘉平的。
郁嘉平的书房是壁柜满满的书籍;足足占了三面墙。每一扇的壁柜都有分类,经济,政治;文学等等。大多都有被从头到尾翻阅的痕迹,上面有郁嘉平刚劲的小楷钢笔字。宁真经常呆在这里;倒是把文学那一柜里面啃了个遍。
宁真还看到明清禁|书,顿时瞠目结舌。而且上面还有郁嘉平的小楷批注。犹记得那一刻郁嘉平踏着霞光进来,她仓皇的把手上的这本粗糙的小说塞进去。窗楣透过的霞光;铺满了郁嘉平含笑的眉眼。
郁嘉平第一次说道:“我十八岁便开始品尝女人的味道;别人对我的评价我也了然。性是美好的事物;越美好越恶心吧。一直以来,我只安放了肉体,却没有安放灵魂。越恶心就越空虚,越空虚就越离不开。我曾以为,这才是人生的真相,每个人都该孤独无依。”
这一刻的郁嘉平,萧索的孤立在稀薄的阳光中。阳光给他的轮廓分明的侧脸镀上柔和的金色。
她莞尔一笑:“爱和情|欲,都是稍纵即逝。这是一个现实的钢筋水泥的世界,那些东西就如同阳光下的尘埃,遇到阳光才会飞舞。最终不过,尘埃落定。”
她伸出手指,掌心把一扇阳光一截两段,朝上的手心似是有尘埃飞舞,又似是空空如此。
这是他们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谈及灵魂。寥寥数句,便不疾而终。两个无处安放的灵魂,如何共度一生?
郁嘉平坐在皮质的椅子上,面对着对面的郁方豪。右手肘曲起,支在瑰红冰冷的梨木桌上,撑着下颚,陷入沉思。思绪恍恍惚惚的都是那天的宁真。她的瞳孔里是黑白分明的透彻和寂寥。而他当时,却没有去拥抱她的勇气。
郁方豪打破沉默:“你有自己的主张,这么多年,我可曾管过你?你觉得我这个父亲是不负责任也好,怎样也好,我只能奉劝你一句,这个世界有样东西是千金难买的,是不该被辜负的。”
这是第一次,郁方豪这样郑重的与郁嘉平说话,第一次郁嘉平没有针锋相对,他继续说道:“我知道你怨我,怨我这样对你的母亲。可是路走错了一步,就已经没有办法回头。”
郁嘉平惨淡的勾唇一笑:“爸,我怨你,但是更怨我自己。”
书房的门是虚掩的,宁真端着流花清雅的玻璃托盘就要进来,托盘上是两杯她刚煮好的热咖啡,一杯不加糖是给郁嘉平的,另一杯听郁母的指示放了两块方糖。
郁嘉平声音拔高,字字珠玑:“郁方豪,这世间的男人不都是这样?吃着碗里的,霸着锅里的。你不反对我娶宁真,妈也不反对。连我自己都觉得这样最好。因为除了她,我怕是再也不会娶任何人。”
郁嘉平狠狠狠狠的拍上梨木桌,青筋暴露:“郁方豪,但我不爱她!我就是觉得她卑微可怜任我拿捏,这样岂不是刚刚好?你郁方豪当年娶我妈,是不是也是这样?看吧,我一直看不起你,结果却跟你走上同一条路!”
郁家人的劣根性!到郁嘉平这一代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虚掩的门外,宁真端玻璃托盘的手抖了一下,杯盏摇晃,发出清脆的声音。郁嘉平浑身一震,厉呵道:“谁在外面?”
宁真用膝盖顶开门,小心的端着托盘,言笑晏晏的走了进来:“嘉平,伯父,我给你们煮了咖啡。”
她的脸上看不出一丝的端倪。郁嘉平一脸疲色,下了逐客令:“爸,你先出去吧,我跟宁真待一会儿。”
咖啡搁在桌上,无人问津。郁嘉平把宁真抱在怀里,她如同乖顺的小猫蜷坐在他的腿上。郁嘉平的心软成一塌糊涂。
也凌乱的一塌糊涂。这些日子他费尽心思才定好婚礼方案。明天,过了明天,他们就要执子之手。他的心被堵的近乎停止跳动。宁真,不出意外会成为第二个洪茹。
他怜惜的开口:“宁真,这样的生活你喜欢吗?如果不喜欢,明年我们回苏州,你可以继续做你的事业。或者,你想做别的,我都支持。”
她揉着他的眉眼,似乎是想要慰藉他瞳孔里的疲色。“嘉平,我累了。以前我总是想挣很多钱,证明自己在这个社会存在的价值。”
“那么现在呢?现在你想要什么?”
她轻笑:“这么多年,我想要的都成了失望。如今,我已经什么都不想要了。”
****
11月16日。阳光正好。别墅的花园争奇斗艳美不胜收。
温暖的金色阳光给一派生机镀上潋滟一片。
深秋的天空格外清澈高远,空气里都是心旷神怡的花香。
郁嘉平派肖荣把宁真的父母和亲戚都接了过来,很快郁家人也断断续续的过来了。郁嘉平为了不让宁真太辛苦,请人过来给宁真化妆。
高级定做的白色婚纱袒胸束腰,下面的裙摆宛如鱼尾拖曳。鱼尾上是一朵又一朵华丽的蝴蝶翅膀的镂空刺绣,展翅欲飞。长发盘起,淡妆素雅。宁真没有让化妆师勾眉描眼。只是用了粉底和腮红,唇上是清透的一层红釉。
她的眸光里,清澈旖旎,只倒映着郁嘉平一人。
今日的郁嘉平一身剪裁精致的白色西装,挺拔如松。这还是宁真第一次看郁嘉平穿白色西装,当真是穿什么都是风流倜傥。大步流星,阳光都在他的背后。
午后暖阳,宾朋满座在花园中。
山径下,肖荣指挥着四人抬着大捆一米宽的红色地毯,沿着这条曲径,两人一左一右向前铺上这条路。一直铺到花园里。所有人都被震惊。
哪是什么地毯?是一朵接一朵的红色玫瑰花瓣被缝在红色的丝绸上。花瓣鲜嫩欲滴,这是肖荣提前请好工人花了一上午才缝好的。足足有200多米长。地毯一路延伸朱红的大门,门前是用鲜玫瑰花做成的爱心拱门。
在这个温暖的午后,宁真光着脚,踩在光滑的芬芳上,200多米路,仿佛是走了一个世纪。走过小径,前方的郁嘉平离她那么远,她却分明感觉他眉目含笑。她继续向前,直到他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这一刻,宁真似是被一团白色蝴蝶所簇拥,踏着红色的彩虹向他飞来。
宁真情难自禁,拎着裙摆,向他奔跑。
郁嘉平站在爱心花门前,含笑说道:“宁真,都说玫瑰刺人,这一生,我会为你剔掉一路的花刺,让你只看到美丽。宁真,这条路,是你通向我的路。你或跑或走或停或等,我一直在这里。”
后来的一切都让她眩晕。她醉意阑珊的说出“我愿意”,冰冷的钻石戒指套上她纤细的无名指,瘫软在他的怀中,以悲剧的倾倒姿势任他亲吻。
****
她早就想到,美好的事物太过短暂。也早就做好失望的准备。
却没想到,一切来的这么快,这么快。
就在她瘫软在郁嘉平的怀里,沐浴在善和恩慈的阳光下,灵魂轻盈的翩翩欲飞。
两对无情的脚印践踏地毯上的鲜嫩玫瑰。一路践踏到花园中央。距离宁真二十米的位置。
他们是相携而来的:郑易云和蓝璇。
郑易云一身黑色西装,清瘦卓然,白净的面上如同发光的冷玉,曾经温情脉脉的瞳孔幽深难测。蓝璇一身正红的七分袖秋式旗袍,披着黑色的流苏,手执镶钻的刺绣钱包。足有十公分的高跟鞋,漂亮的裸|露的小腿与郑易云的白面如出一辙。
蓝璇脸上是精致高贵的妆容,卷翘的睫毛轻轻扇动,水灵灵的大眼睛分外突兀。
郁嘉平看着被他们踏的七零八落的玫瑰花瓣,放开宁真,一脸骛色的逼近:“这不是你们有资格踏的!你们这是要公然跟我郁嘉平宣战吗?”
蓝康国今天没有出席,作为蓝氏,是不会公然跟郁氏作对的!蓝康国虽说是做酒店连锁气派大,但是郁氏不只是工厂这么简单,郁氏工厂加工的是国土资源,但是郁嘉平个人在倒腾国土原料。以前被轻贱卖出的原料如今被全面整合为国有,限制开采规范价格。首屈一指的郁氏工厂在无数小工厂被迫倒闭的情况下股票一路飙升。谁不知道,郁氏工厂比国企还国企!
郁氏有德国技术公司这个后台,这个后台是国内任何一个技术公司都达不到的。郁氏更有着蓝氏无法抗衡的政府关系!
蓝康国管不了掌上明珠蓝璇,心里也恼火郁氏的不守信用,所以也就任由蓝璇折腾!毕竟,他蓝氏也不怕郁氏什么!
郑易云闲闲的发了话:“我没资格践踏,那你呢?你有什么资格践踏宁真?”
很显然,郑易云一改往日的小心翼翼绵里藏针,因为他有了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