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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反而莞尔一笑,标准的傀儡式微笑,不含一丝情绪。“伯母说你晚上最好喝一杯咖啡,我去给你煮。”说罢便起身去忙活。
郁嘉平忍无可忍,一把抓住她纤细的手腕:“宁真,不要这样子。你非要逼我动粗吗?”
他一把把她拉回到自己的怀里,她没有挣扎,抬起脸,憔悴的血丝密布的瞳孔里浅笑盈盈,“郁嘉平,喝了咖啡更提神,这早一时晚一时,到了床上还不都是随你?”
千般情绪,百味杂陈。郁嘉平说不出话来。
她偎在他的怀里,咯咯的笑道:“嘉平,你还真难伺候,连顺着你都不行,你到底想让我怎么样?”
她继续说道:“是不是觉得我这样很让你乏味?你郁嘉平不就图那么点趣味?要我说啊,你们这种有钱人就是女人玩多了,品味也就越来越奇怪了。否则你怎么可能挑上我这样的?郁嘉平,这新鲜劲总是会过去的,早晚你会后悔的……你想娶的人不是我,我们不该有孩子不该有未来……”
他的舌头吞没了她所有未尽的话语,拦腰把她抱起上楼。
仿佛手心捧的就是稀世珍宝。他一言不发,眸光温柔的远不到边,深不见底。
这一次,他不后悔。因为他曾经最后悔的便是着了她的道,放开了她的手。
两个人貌合神离的相敬如宾了一段时间。
宁真每天种花插花煮咖啡煲汤,倒是忙的没有一点空闲。当每天把热气腾腾的咖啡和汤盅端到郁嘉平的面前,郁嘉平从她得体的微笑里找不到一丝牵强,更是觉得心惊肉跳。郁嘉平心慌的厉害,在床上更加卖力。
只有身体的占有能让他感觉到她的心跳。
从来没有一个女人像宁真这样让他感觉辛苦和疲惫不堪,却又甘之如饴。
有次在喝着咖啡时,郁嘉平突兀的开了口:“宁真,这味道不够……”
她浅笑道:“依你看怎么样才够?”
他义正言辞脱口而出:“要是放上几勺盐和几块方糖就刚好了……”半是叹息,半是怅惘。依稀那个午后,宁真煮的第一杯咖啡,亲手送到他的面前,瞳孔里面狡黠而且谄媚,眸底深处的恨意没有逃过他的眼睛。
那样的宁真,即使有恨有恼有怨,却比如今这个得体温柔的宁真要与他近的太多。那一杯咸酸甜腻苦涩的咖啡,远比手中这一杯无可挑剔还要美味的太多。
他郁嘉平,遇着宁真,就是甘愿犯贱。
****
八月初的一个周末,郁嘉平难得清闲下来,便想着带她出去散散心。又考虑这日头太强她会受不住,旅游的计划就此搁浅。而他一向用来打发时间的玩意,又担心她有贫富差距的抵触感,便被一个接一个的否决了。
从来胸有成竹气定神闲的郁嘉平倒真是被难住了。不过,好在他有万能助手。
立刻打了个电话给肖荣:“你和飒飒明天有什么打算?我看宁真和飒飒挺投缘的,有什么好去处可别藏着掖着……”
肖荣哑然失笑:“郁少,飒飒就是孩子心性,她明天非要去乐园里玩过山车什么的,现在水公园开放了,她连泳衣都准备好了……”
郁嘉平眉头立刻皱了起来,顺口说道:“宁真很胆小,肯定不敢玩过山车的。还有,水公园人那么杂,她那么保守,让她穿泳衣想都别想……”郁嘉平还没说到水质问题,电话那头都是肖荣难以控制的笑声。
“郁少,宁真是你的老婆,不是你的孩子。”肖荣促狭的说道,“郁少你直接问她想不想去不就行了……当然了,我知道让你郁少去那种地方实在是太难为你了……”
郁嘉平挂了电话后,便下楼找宁真,一片树荫下宁真正在拨弄着一株他不认识的植物。这些日子,宁真整日对着这些植物,就差没同植物聊天了。
他揉着她的长发,轻声问道:“宁真,你想坐过山车和摩天轮吗?还有水公园,到时候我可以教你游泳……飒飒和肖荣明天去乐园,你要是想去的话……”
她脸抬都没抬,置若罔闻,郁嘉平的眉眼越来越冷。
树荫下,郁嘉平极力压制着自己的不耐烦。其实他们太多的不合适,身体和灵魂,都是背道而驰。
半晌,她才抬起脸,面色平淡无波,傀儡的笑容如水温柔,直视着郁嘉平阴郁深陷的眉眼:“嘉平,你有事吗?”
原来她的一腔心思全部都在手中的植物上,压根就没听入耳。郁嘉平的怒气在腹中来回翻涌,面上却极力压制,俊脸显然狰狞一片。
居高临下的姿势,郁嘉平分明看清宁真的单眼皮已是憔悴的内双,眸子越发清冷。温柔如水的笑容直达眼底。可是这通通都是做戏!
郁嘉平恨不得,恨不得一手撕掉这张傀儡的面皮!
修长火热的手指在她抬起的脸颊和下巴处来回婆娑,咬牙切齿的又重复了一遍,分明注意到宁真在听到过山车这三个字时,眸光瞬间亮了一分,不过很快就隐下了。
宁真不动声色的回道:“明天还要种水莲,这些小孩子的玩意,不适合我们。”
郁嘉平脱口而出:“怎么是小孩子的玩意?很多情侣都去的,怎么不适合我们了?”
宁真没再接口,低头继续摆弄自己的植物。再说下去,便是烽火硝烟。
何止是不适合他们!任何一件事,都通通不适合他们。
本来就是不适合的两个人。
最后这一晚,在郁嘉平的卖力运动中,咬着她的耳朵一遍遍问道:“宁真,明天去还是不去?去我就轻一点。”
她宛如天空的一朵云,腾空漂浮。一脸嫣红,眼神迷乱。咬着嘴唇,不发一言。
郁嘉平身下的动作更加狂野,“去还是不去?不去的话待会我们再来一次。”
郁嘉平咬着她的脖子,看她一脸倔强的隐忍,更觉得斗志高昂,“宁真你是执意不去了?那我可要咬下去了……”
郁嘉平凶狠的啃咬着她的脖颈,手指大力的揉着她的腰迹,“不想去是吧,那我们明天就待床上好了……我可要咬遍你的每一寸……”
波光摇曳的水眸泪意阑珊,她哽咽的妥协:“去……去,你说怎样就怎样……”
郁嘉平总算是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豪情志满,动作反而温柔了几分。
床是他们的战场。郁嘉平从来都是绝对的赢家。
****
次日上午九点半,四人直接在乐园门口回合。
盛夏日头强劲,郁嘉平揽着宁真下了车。门口的肖荣和顾飒飒手拉手正是蜜里调油。
宁真穿着白色的牛仔长裤和宽大的浅蓝色衬衫,脚上是平底球鞋,马尾高高的束起,稚气的学生味十足。郁嘉平和她并肩站在一起,竟像是情侣装。饶是如此,也遮掩不住身上的矜贵气质。整个人一身冷气,虽俊脸如沐春风,自成拒人千里之外的冷漠。
同是短裤衬衫的肖荣和顾飒飒,肖荣是一身黑,顾飒飒一身白。如同一白一黑的两柄剑杵在那里,眉眼分外和谐,直让见者叹为观止。
周末人来人往,郁嘉平向来不喜嘈杂,把宁真揽在怀里,眉眼却没有一丝烦躁。当真是过目之处过耳之内空无一人一物,低眉目光所及只有宁真。
众目之下,宁真别扭的轻声细语的说道:“嘉平,天好热,你放开我。”
而分明,她的身体没有一丝温度。
郁嘉平撑开太阳伞,挡住炙热的阳光,侧脸笑道:“这样刚刚好。”
顾飒飒的目光赤|裸|裸的从宁真的头顶打量到脚下,脱口而出:“宁真你真的有25岁吗?感觉郁少比你老多了……”
郁嘉平一记狠目让顾飒飒立刻噤了音。不但如此,郁嘉平反常的反讽道:“我和宁真这是刚刚好,哪像你和肖荣,一个白成雪,一个黑成炭,将来的孩子说不定就成熊猫了……”
此言一出,宁真瞬间想到将来他们的孩子一块白一块黑的,眉眼情不自禁的弯了起来。郁嘉平更是为自己的冷笑话骄傲不已。
顾飒飒不敢口出恶言,但是顺手挽起宁真的胳膊,一手夺走郁嘉平手上的太阳伞,顺理成章的说道:“郁少你一个大男人还怕晒吗?我跟宁真一起打伞还差不多……”
顾飒飒上挑的眉眼勾的那叫扬眉吐气。
这样一来,郁嘉平只能跟肖荣走在一块,瞬间离了宁真的身,顿时觉得人多嘈杂额头阵痛。
排队坐过山车。郁嘉平紧紧的牵着宁真的手,手心里潮热的汗意在碰到宁真凉凉的手指,瞬间觉得说不出的熨贴。
坐上过山车,服务员过来系安全措施之前,郁嘉平蹲在宁真的面前,脱掉她的浅口球鞋。不光是肖荣和顾飒飒为之震惊,所有人都看了过来。
俊逸矜贵的郁嘉平蹲在那里,眉眼温柔如水,宠溺满溢。宁真脸红的不知所措,气恼的说:“你快放手。”
郁嘉平的手指在宁真的小脚趾处捏了一下,眉头拧起:“宁真,怎么穿球鞋还磨破了?”
宁真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眉眼闪动,阳光下波光似是要夺眶而出,妩媚丛生。阳光把郁嘉平镀上一层金边。轮廓分明的俊容动人心魄。宁真几乎是难以喘息。
微微的眩晕麻痹了她的思维,眉眼迷乱一片。郁嘉平摆好她的球鞋,在她的身边坐定,服务员过来合上安全措施,郁嘉平断然说道:“左手不用系的。”
服务员很是为难:“这样怕是不安全的,还请先生配合我们的工作。”
郁嘉平邪肆一笑,如沐春风,左手拉上宁真的右手,格外认真的说道:“我老婆很胆小,不拉着她的手,她会害怕的。”
服务员显然也被震惊了,艳羡的说:“这位先生还真是疼老婆,那我就破例一次吧。”
当过山车启动,宁真陡然心慌。她合上眼睛,风穿入胸膛。惊慌的嘶吼,喉咙立刻被风灌入。耳边都是尖叫。所有的声音都被葬入风中。
她的手都在颤抖不已,郁嘉平的手掌稳稳的将她的冷手包裹,自始至终。风中还有一句句呢喃:“宁真不要怕。”
“宁真不要怕。”
“宁真不要怕。”
可惜,她一个字都听不见。
结束的时候,宁真还没回过神,惊魂不定,眼眶里面都是泪水。郁嘉平又细致的给她穿上球鞋,把她揽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