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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就是宁真,明明想突出的重点是:郑易云你今晚不可以在这里留宿,郁少一走,你就没有用处了可以滚了!而郑易云岂会琢磨不出她的潜台词,却依然谦和的佯装朋友情谊。论起城府和绵里藏针,两人势均力敌。
郁嘉平的棉拖鞋还留在鞋柜上,宁真换鞋的时候神色微动浑身一僵,终究若无其事的把这双拖鞋扔到郑易云的脚边。她先打开饮水机,直接走到落地窗边,玉兰灯下的黑色身影挺拔如松,优雅的抽烟的姿势,寂寥丛生。心里泛出说不出的滋味。
给郑易云泡了一杯茶。碧螺春的香气袅袅,熏的她双眸微涩。她从来不喝茶,这碧螺春还是郁嘉平买的。打开电脑,空气里是压抑的沉闷和尴尬,她便开了音乐播放器。
原谅我最后离开
在什么都不确定的年代
我们总是爱的太早又放弃太快
……
而我始终只是匆匆过客
命运谁又能改变
我只能假装不留恋
……
今天晚上,趁着月光
离开这个地方
曾经听了多少遍的歌,以前听的时候心里只有许斌。如今,时过境迁,为什么还是如出一辙的心境,却为着不一样的人。酒气上头,她无力的坐在靠椅上,眸光在苍白的日光灯下摇曳着晶莹破碎。
两人无言良久,她把这首歌掐掉,却没有想听的歌。随便打开国外金曲。头疼欲裂。她上楼用冷水洗了把脸。双手无力的撑在洗脸台上,整个人都在颤抖。抬起脸,已是满眼泪。
两人在楼下一直待了一个小时,这时已经接近凌晨一点。楼下的郁嘉平依然颀长屹立,一根接一根的抽着烟。宁真最终开口:“易云,晚上就委屈你在次卧里睡一晚了,我去给你整理床铺。”
直到客厅的灯火熄灭,郁嘉平的手指分明有了颤抖,又连抽两根烟,才不甘愿的离开了。而这时,宁真已经穿着珊瑚绒睡衣,躺在床上,厚重的窗帘遮住了月光。胡思乱想了一会,传来轻微的敲门声。她下床过来开门,面对着谦和的郑易云,“易云是睡不惯吗?”
“介意我进去吗?如果你把我当作朋友,我们可以谈谈,如何?”
她眼神莫测,他文质彬彬的不容她拒绝:“难道宁真是担心我不轨?”
她没再说什么,径自回到床上靠着。空调的温度很高,郑易云搬了椅子坐在她的床边。暖气蒸的她脸颊嫣红,颇有媚意。郑易云明显心悸了一下,敛了心头的纷乱,缓缓开了口:“宁真,你对郁少,究竟是怎么打算的?”
眉头微蹙,她脸上是分明的一丝不悦,他没有在意,继续恳切的说道:“宁真,其实我们是一类人,喜欢凡事自己承担和思虑。两个如此相像的人能够在茫茫人海中相遇,这是难得的。就算不能推心置腹,作为朋友,彼此扶持,也是理所当然。我只是作为朋友纯粹关心一下。你若不能接受,我现在就离开这间房。”
她终究是启齿说道:“我跟郁少,你也看到了。我对他没有那份心。不管他做什么,我都不可能改变初衷。”她的声音里面分明有一丝怅惘。
郑易云毫不留情的趁胜追击:“既然如此,你为何这么伤怀?”
“我伤怀是我的事情,我跟他不可能就是不可能。”
“因为Delia?”
“易云,我是一个自私的人。我控制不了自己的心思,但是我能把它扼杀在萌芽中,不是吗?”
“宁真,你还真是坦白。”郑易云几乎是心底苦笑,宁真这么坦白,无非是让他知难而退。“其实,郁少对你不罢休,你既然也动了心思,好好谈一场也没什么,何必这么跟自己过不去呢?”
“易云,我从小就知道,不该属于我的东西就不要去想。这是至理名言。郁嘉平或许就是橱窗里曾让我心动过的洋娃娃,而我口袋里没有钱,难不成让我去偷吗?就算是偷来了,能属于我多久呢?有些代价,我承受不起。”
郑易云没有说话,她继续说道:“我心心念念这个洋娃娃,回家的时候妈妈告诉我要亲手为我做一个替代橱窗里的,可是我不需要,我的心很小,装不下第二个。你明白吗?”
郑易云浑身一震,白净的面上有了丝几不可见的裂变。“是什么时候,郁嘉平走进了你的心里?当初你住在我那里的时候,你对他分明还没有这份心思。”
“信是有缘。我居然真的信了。元旦开始,他住在我这里二十天。连我自己都不相信,他真的是做到了。易云,连我自己都以为这辈子再也不会动心,他确实做到了。”空气里都是寂寞的叹息。
“易云,正因为如此,我必须要把这份心思扼杀在摇篮里。所以,无论如何,我都不可能选择他。”
她的眉眼是熏染着醉意的凄艳和坚决。从那日,他们在车站告别,她已经决定告别他。无论需要多大的代价,她都必须告别他。她宁愿嫁给何清陪哥哥细水长流一生没有悬念,也不能再跟郁嘉平纠缠下去。
她没有骗郁嘉平。正因为他,她没有办法接受他人。不仅是他毁了她的人格,而且她居然这么没出息的为一个人心动了!那岁月静好的二十天,她此生前所未有的温暖,在午夜梦回浸入她的灵魂。她依然恐惧他的身体,却依赖他给的温暖。连她自己都看不起自己。
郁嘉平能给她的温暖,郑易云能做的比他好很多倍,可是谁叫他是最初去做的那个人呢!终究,他已经披荆斩棘攻入了她的城池!如今,她要紧闭城门,宁可自焚,也不能容他烧杀抢掠!
郑易云反而笑了:“既然你们没有结果,我还是有机会的,不是吗?反正我也一个人,我等得起。”
“这有意义吗?”
“顺便等待罢了。你也不用有压力。”
这一晚的交谈到此为止。她终究是疲惫的睡去。次日,阳光升起。郑易云来敲门的时候,她看了一下,才九点钟。
睡眼惺忪的开门,她疲惫的叹息:“易云,这么早,你要回去了?”
“好了,懒虫,今天我们去甪直。没睡好,待会到车上睡。开车过去起码也要一个小时,够你睡了。”
“甪直我以前去过啦……”她脸都皱了。
“正因为你去过,我们才过去的。Martin不是说不久以后来中国吗?这些外国佬最喜欢这种古镇了,甪直我经常带客户过去。我今天用英语给你讲解一遍,也算是给你做功课了。当然,你若不想过去,那就算了。”
她的脸上扬起灿烂的笑容:“易云太好啦,我还在担心这事呢,第一次招待客户,要做的功课确实不少,不过有易云在,我就放心啦。”
“那你说,还要不要去了?”
“……”
作者有话要说:诶,晚上还有半更~~~~
郑易云会是郁嘉平的劲敌~~
第50章 风生水起(七)
宁真和郑易云有说有笑的并肩走出来;细碎带着暖意的阳光给宁真身上镀上了一层迷离的光辉。柔软的长发随意的散在脸庞,素净的右手手指有点散漫的绕着发梢。分明是漫不经心的动作;却仿佛在缠着某个人的心。缠的他呼吸一窒。
颀长笔直的身姿;以放荡不羁的姿势靠在白色宾利上;向后曲起的右腿踩着宾利车身作为支撑,深蓝色的牛仔裤,鸡心领的黑色薄毛衣和敞开的黑色机车夹克。露出的麦色脖颈和冷硬的轮廓呈现一个俊逸坚韧的弧度。鼻梁上架着墨镜;右手露出的钻石手表在细碎的阳光下能晃人心智。
他摘下墨镜;看向正迎面走来的两人;伏犀眼敛出一道狭长意味不明的光束。这日的宁真,穿着正红色灯笼袖绣花呢大衣;法兰绒的面料加上A字大摆;搭配灯笼荷叶边袖,婉约雅致,行走之中,大摆如花盛开,加上束的很紧的腰身,分明是纤细的不堪一握。领口的飞鸟彩绣和狐狸毛的衣领,衬得脸庞更是白净秀气。
宁真瘦了,眸子仿佛也大了一点,下巴也圆润转尖。素手撩着发梢的动作分为醉人。美人他见识的太多,就仿佛是四处旅游见识多了山山水水宫廷建筑,而宁真就是这旖旎的苏州,行走中会不自觉的被其中的情怀和清澈所打动。就仿佛是见惯了奢华,却甘愿老去在这白墙黑瓦中。
和宁真在一起的时候,他从来不会想着第二个人。
郑易云挑衅的看着他,顺理成章的牵起宁真的手,而宁真也没有拒绝,依然抬起脸言笑晏晏。只有郑易云感觉到那只冰冷的手分明轻颤了一下。春天悄然而至,苏州的空气格外清澈,沁入心脾。郁嘉平跟在两人十步以后,分明觉得前面两人般配的碍眼至极!
三人都进了一家早餐店,宁真和郑易云都点了黑米粥和荞面馒头。郁嘉平也随他们一样,坐在相邻的一桌上,把两人的谈笑都尽收耳中,五味杂陈,觉得这粥都是一股苦味。郁嘉平已经看不懂自己在做些什么,昨晚一夜几乎没睡,一想到两人共处一室,就一肚子的郁火!一早就开车过来,咳嗽起来,觉得嘴中都是一股烟味,苦涩渗入心里。
这烟抽多了真是难受,可能昨晚站的太久,寒气上身,他又止不住咳嗽了几声,嗓子是火辣辣的疼起来,连说话的劲头都没有。他咳的宁真浑身一颤。这一顿早饭也是没办法吃了,结果三人都是潦草结束相继离开。
等到郑易云开车出发,郁嘉平发动白色宾利,紧跟不舍。谁知道他在做些什么,连他自己都不知道!宁真靠在座上,疲惫的阖上眼睛。郑易云依然面不改色。
漫长的车程,宁真本就有些晕车,加上郁结难舒,也没办法入睡。郑易云便打开话题:“甪直你来过几次?”
“两三次吧。这样的古镇就是待一辈子也待不腻,每次玩的都不够味。要是能在这住上一晚,倒是别有一番风味。”
“这也未尝不可,要不我们今晚就住在这边?”
郑易云一言理所当然,她明显的有些动心,毕竟每次过来大部分时间都耗费在路上了,每一次都没尽兴。不过她还是犹豫了一下:“那你明天回去上班肯定要迟到了……”
他哑然失笑:“我就算迟到了,也没有人敢说,对不对?”
“那是,你这个总经理是天高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