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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的滋味了。那神秘少年的建议确实可行,她现在缺的就只有一点耐性。
亭小佩做完清道夫也蹿回房顶,一眼看见的是两女并肩坐着。一白一红,体态玲珑,看背影倒像是一对无话不谈的好姐妹。绯灵的嘴角挂着似有似无地笑。却不掩饰眼中的善意,仙子毕竟是仙子,她虽然因为魔元碎片踟蹰于仙魔之间。可本质上还是仙。
“你不用再骗我,或者说,骗你自己。有你在,他一直会来。”绯灵叹了口气,“只是这几年过去,也不知道他的修为进步了多少,我准备了几百年。不知道能不能打败他。”她唏嘘的语调听起有些怅惆,可是盈盈欲笑的眼中。却饱涨着自信的光芒。
“他”字刚落声,突见一道冰蓝的闪电破空而来,一道人影迎风疾驰,一转眼便到了更前。许是那道惊雷起到了示警的作用,人们纷纷抬起头来,却见空中不知何时已多了个人,唇红齿白地,分外好看。
“放开她!”来人正是魁麟。他身后还跟着上气不接下气的孟秋水。两人乌发缭乱,神情严肃,一上来便拉开了架势。
绯灵皱了皱眉头,寒声道:“沈听弦?你为何会在此出现?”这张迷死人不偿命的脸她倒是记得的,却没想到抢先来救人的,居然是他。她这一句话冒出来,所有人都愣住了。婪珂、魁麟和孟秋水相互望了几眼,均是茫然。
没想到货真假实的妖皇到了面前,绯灵却不认识。
魁麟眼珠一转,倒有些感激花叶玖了,如果不是花叶玖在四年前见过自己,自己的身份不会如此奇妙,既然有个楼梯下,他不介意顺水推船。他笑了笑,掩饰住了面上的不自然,向绯灵与亭小佩作了一礼,朗声道:“两位道友,这位姑娘是沈某的朋友,不如看在沈某的面上,不要为难于她。”他上下打量着绯灵,强自压下了悸动的心。
他猜得没错,婪珂顺利下山之事尚有疑点,但她被人盯稍却是不争的事实。
“只要她交代出妖皇的下落,我也不想为难她。”绯灵拉着婪珂站起来,将兵器收回腰间,腾出手来顺了顺胸前的长发,这普普通通的小动作,虽然说不得有多么风情万种,却勾起了魁麟的些许回忆。他直直地望着面前娇靥如花的女子,看着她与心里的那个影子渐渐重叠。他的气息有些乱,或者说,是心乱。
“我并不知道他在哪儿,他心里只有他的女儿,哪会顾得我?你,你放我走……”婪珂从孟秋水的眼中读出了一点信息,立即反应过来。迎来的却是绯灵不明意味的媚惑笑容。
“我从来不知道沈公子与妖后有交情。”她顿了顿,接着道,“还有,我绯灵只不过是陶然村的一名普通村人,实在不配高攀沈大公子,这面子里子,我都不想给,怎么办?”她的目光猛地落在他身后半尽处,亮晶晶地停留在孟秋水脸上,她不慌不忙地道,“小佩,带妖后殿下回端极灵山,我们村长或许会高兴的。”
亭小佩应了声,并不看沈听弦,后者急急抢上前道:“慢着,姑娘若是有条件,只管开口,沈某能做到的,必定肝脑涂地,再所不辞!”见他说得跟真的一样,绯灵沉默了片刻,猛地爆发出一阵狂笑,似乎听到了这世上最好笑的笑话,她一边笑一边抹着眼泪,如花容颜因为矛盾而变得异常扭曲。
“好一个肝脑涂地,哈哈哈哈哈,那你就把心脏都挖出来,涂在这地上,如何?”她笑声一止,突然冷喝道,“魁麟,不要以为你换了张脸我就不认识你了,你化成灰我也认得!”一语未毕,双剑如火焰飞舞,却放出一两道强劲的木灵之气。
亭小佩得知绯灵动了真怒,不敢多言,闪身拉过婪珂就跑。婪珂见有机会。反手一推,劲全力拍了一掌,带着三分幽火。却不料亭小佩一把拧住她的肩,连着她一个后翻,两人齐齐栽倒在地,但因他有备而来。适时地翻腰撑地。像弹簧似地一仰而起,婪珂刚好听到绯灵那句话,脑子里嗡地一炸,头顶触地。被狠狠地掼在了地上。她两眼晕迷,只依稀看见那样熟悉而陌生的脸。
那张脸很漂亮,这样角度看。尤其周正。很久很久以前,她知道了母亲之死的真相,开始讨厌这张脸。可是这张脸的主人却时时为她受罚,有一次,她偷偷跑去稀涂火原看婪夜练功,差点被毒蟒果腹,是那个人冒着生命危险将她救回来的,他被毒蟒吞进去又吐出来,一张绝美的脸上沾着剧毒的唾沫。面部被灼烂,寸寸是伤。仙狐族的几位长老为他医了一个月。方得好转,只是额角,却永远留下了一道细致的火纹。
火纹?她颓然倒地,侧脸看向魁麟,却见两人身影如风,来去往复,吹动着衣袖哗哗作响。她神使鬼差地叫了一声:“魁麟!”
孟秋水一愣,被亭小佩一刀逼退,转身,长风贯耳,擦着脸颊呼啸而过,劲风如刃,劈开了魁麟额头的乱发。一道图腾般的火纹随着内息时隐时现,就在那四目相对的瞬间,婪珂变得什么也听不见了。那是稀涂火原上的稀有蟒种,这种蟒毒虽然可以抑制,却无法从皮肤表现祛除,唯一的方法便是动作玄武真神之力,将其封印,变成一团纹印匿于皮肤之中,真气一动,分毫毕现。
亭小佩虽然不以法术见长,可是武道造诣极高,他刚才那一招只不过牛刀小试,用的拾是茶小葱摔飞孤红的手法。
“珂儿!”魁麟见婪珂眼中露出了惊惧的表情,不由乱了阵脚,又见绯灵步步相逼,不觉怒火中烧,“你有什么便冲我来,何必为难于她?”他祭出一把长弓,拨响弓弦,与绯灵战在了一起。绯灵的木灵之气之中夹着一股冷香,是他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过往。绯灵的身影越近,他就越紧张,总觉得是梦萦魂牵的那个影子,擎住了他的心。那冷香,是梅。
其实他第一眼就认出来了,并蒂之花,俩俩相依,她们容颜相同,气质迥异,却同样有一身好修为。只是驽钝如他,竟看不出她究竟是仙还是魔。两种对立的力量,一者光明,一者黑暗,却完美地统一在一起,她的招式,处处潜着杀机,那妩媚的眼中,全是杀伐的快意。不期然,手臂被划出了血痕,可是却没感觉到痛。
“你是……玎儿的姐姐?”他喃喃地退后一步,扫了一眼面如死灰的婪珂。他心中有疑惑,有纠结,有惭愧,也有自责,却在婪珂悲怜的神情之中,一件件摔裂成碎片。他说到了玎儿?所以伤到她了?是不是?不对,他以前也不是没有过女人,可是婪珂只是生气,却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她的嘴一张一合,像一尾没有生气的锦鲤。他的心抽痛了一下。读懂了她要说的话。
“你的脸……你的脸……脸……”她根本没有在意过他与谁的恩怨过往,而是盯着那张脸看,孟秋水会意,飞快地挺身,挡住了她的视线,亭小佩跃身上前,弹腿一踢,伸手拉起了婪珂。
魁麟的脸渐渐失去了光彩,完美也好,俊逸也罢,都在一转眼的功夫变成了僵硬的石雕。
“噗!”绯灵的剑势变幻,处处指向罩门,他频频闪躲,终未躲过那绝命狠戾的剑花,他吐了一口气,探出两次推出剑尖,踉跄地后退两步。“珂儿!”他势若脱兔,舍命扑向婪珂,却引发了绯灵更盛的怒火。
“狗男女!”她剑指一挑,向着魁麟疾刺而去,却不想去势汹汹,扑了个空。
一道灰影飘过,一左一右拉着魁麟与婪珂退出丈许,方才停住。
“孤红?”亭小佩神情诧异,“你不是跟着村长与丁大哥么?怎么会来这儿?”他招式一缓,孟秋水满身是血地滚向了一边。几个翻斗喂招,不知不觉来到了西郊的空地,褐色枯草上全是杂乱踩过的痕迹。
“是王后吩咐我来跟着你们,私自离队,已是大过!”孤红静静地盯着她与亭小佩,神情肃整。
绯灵脸色十分难看,扬剑道:“她说话我就要听?我绯灵偏不吃这套!将这对狗男女交给我!”
孤红迟疑片刻,却听魁麟在耳边低低地道:“你可以把我交给她,不过你这张脸,就永远换不回来了。”
婪珂全身一震,眼睛里才恢复了一眼活气。她瑟瑟地转过了脸,盯着孤红看,大风刮过,掀起了他脸上搭垂的发丝,一张普通得不能再不普通的脸出现在眼前……她不记得有多久没拿正眼看他,可是这久唯的一眼,却让她禁不住放声大哭。
“对不起,郡主!”孤红的勇气只有那么多,但是他决定说出真相,“你一直说讨厌我,所以,我把这张脸换给了你不会讨厌的人,你对着这张脸,或许不会太过紧张,或许会原谅我父亲,又或许……可以喜欢我一点点,我只要一点点……”
☆、第309章 功亏一篑
她对他何等厌恶,这么多年,都未曾好好看过他,可是却留在与他相同面貌的男人身边,成为了那个男人的妻。
她越来越看不穿自己。面对魁麟沾染的花花草草,她只懂得逃避,但是看着他那张甜蜜不老的脸,她禁不住生气;她以为自己可以满足现状,可是见到婪夜之后,特别是见到婪夜与茶小葱在一起之后,她才明白,什么叫发了疯的嫉妒,为什么仙狐族可以做到“一生一双,一双一世”,别的族类却不行?
也有喜欢自己的人,可是她一想起母亲的惨死,就觉得那人身上无一处不透着恶心。但客观来说,她喜欢他那张脸, 孤红是仙狐族最美的男子,只不过长老们说他男生女相,不祥。真的不祥?
隔尽岁月苍桑来看他,她好像没有改变,被魁麟宠着,哄着,还是一样没有担待,不思进取,修为也都停滞不前,在这个男人的怀里,她的时间好像是停止的,可是孤红不一样。她已经不再认识他,他不再干净整洁,也不再温和华美,他看人的眼神闪烁不定,处处透着如受伤的兔子似的惊惧,连说话的声音都没有底气。
因为孤红太不引人注意,绯灵极少会认真刻意地打量他,只是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