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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一百多个人,你只来九个,什么意思?”婪夜抢在茶小葱之前发话,语气里充满了不屑。当然,这种不屑是装出来,目的只是想锉锉对方的锐气而已。虽然这样的行为看起来非常幼稚。
茶小葱在身后暗暗生气,刚才就装洁癖装清高,现在却跑出来表达占有欲,真当她好欺负的么?
怜姬对这些长了翅膀的怪叔叔们大感兴趣,以前她相信只有神仙才会飞的,鹦鹉走过来,她便挣脱了爷爷迎上前去,满脸好奇。
鹦鹉一眼看见这粉雕玉琢的女娃娃,立即想起自己远在重莲山上修仙的儿子,顿时小心肝一颤,却听怜姬返身道:“姐姐,这个哥哥的羽毛好好看,可是为什么脸却长得那么奇怪?”
好看与奇怪的概念是什么,茶小葱想想她对自己的评价,又看看鹦鹉那张像吃了死苍蝇的脸,最后对比式地盯上了婪夜。若光只说长相,在茶小葱眼中看来,鹦鹉与婪夜也差不多。难道说这孩子看世界是用了另一双眼。
正自疑惑意,怜姬又道:“……鸟翅膀应该配个鸟袋嘛。”
鹦鹉的脸立即绿了。
婪夜已经止不住笑出声来,这样的笑浑不似以往那般刻意的温柔优雅,也不曾携带任何情绪符号,却给人明朗若天上繁星的璀璨。竟教人怎么也挪不开眼。茶小葱看着,看着,就呆掉了……她从来没想过,婪夜也会这样地笑。
鹦鹉瞪了狐狸一眼,十分恼火地比了比手指:“有我羽族天网,怎么东西捞不上去。狐王陛下莫要小看了。”说着。手中便引出了一道细亮的红丝,其他羽族子民纷纷效仿,顷刻间便织成了一张细密的巨网。
茶小葱吃过这天网杀阵的苦头,略略拧起了眉头。婪夜握着她的手指,轻轻一捏,等她回过神。人已经绕过面前,走上了网中央。茶小葱觉得婪夜的手好像没有了温度,捏在皮肉上。只是沁凉的冷意。心里的失落与空洞,在渐渐扩大,却不知道是为什么?女人的直觉?
“狐王陛下还想质疑我族天网的能耐么?”鹦鹉的眼睛灼灼发亮。可露骨的表情才舒展到一半,便被一个娇小的身影打破了。怜姬胆子不小,居然跟在婪夜身后就爬上来了,万俟家族的其他成员都是典型没见过大世面的,包万俟渊的表情都像在梦游。神仙。会说话的狐狸,漂亮的鸟人……一切都是他想都没想过的。
鹦鹉看到怜姬。眼睛就变得更亮了,瞧着那口水都快流下来了。
“鸟人哥哥,这网子,可以带我们一起飞吗?”怜姬蹲下摸摸。没有杀气的天网,与普通的渔网也差不多,只不过网丝更细更柔,给人不极不牢靠的感觉,万俟渊踏上前去要抱走怜姬,身后的族人却都会错了意,纷纷跟着踩了上来,网子晃了几晃,平安离地,并不似想象中那么不用中。
鹦鹉见到怜姬短短不过一刻,小心肝就裂成了八块。鸟人哥哥……真教人情何以堪。
蒙啾啾与果盈的御风能力有限,也都跟着爬了上去,一行人站稳站好,网子渐渐被拉平拉直,鹦鹉向茶小葱点点头,做了个手势,天网在九名羽族子民的控制下缓缓升起,茶小葱与孤红也跟随其后御风而行。
路上,茶小葱总想起有什么要问孤红,但看着孤红那张要死不活的脸,她又变成了瞬间失忆,只是不知为什么她心中十分不快,不管是看着婪夜那张灿烂的笑脸,还是孤红死气沉沉的丧门脸。
鹦鹉来的时候已经通知了各殿,元知义与林蜡竹亲自带弟子站在山门迎接,也算是给足了万俟渊的面子。
仙门弟子在得到仙骨之后,年龄表征会停止变化,但这里八分之八十的人都算得上是万俟渊的长辈,能在仙门有此待遇,也算是沾了茶小葱的光,万俟渊想到这一点,对茶小葱的态度又改观了一点,一点点地放下了戒心之后,他也开始调整心态,重新审视这位由前任宗主亲自选出来的传人。
元知义邀请大长老去玄真殿议事,自然少不了茶小葱的份,婪夜与鹦鹉等人不便在场,当即识趣地告了罪,退了出来。
彼时,端极派还积着厚厚一层雪,各殿弟子正用法术清理道路上的残冰,放眼望去,四处人影重重,别有一番热闹景象。
万俟正牵着怜姬左右看看,有些傻眼。
鹦鹉道:“万俟家族的事,王后自有担待,万俟兄弟不必太过担忧,趁着今日大雪初晴,不妨随在下四处逛逛,端极派门规不严,殊无禁地,风光亦是得天独厚,可以一览。”他与万俟正也算有过数面之缘,加上他历来八面玲珑,倒不使人太拘束。
怜姬探头瞧了瞧内殿,疑道:“那鸟人哥哥知道姐姐住在哪儿么?怜儿想去瞧瞧。”
婪夜弯下腰,伸出手来:“姐姐住的地方狐狸哥哥最熟不过了,哥哥带你去!”
鹦鹉赶紧道:“我也熟,我也带!”
婪夜一眼瞪回去。
孤红站在一旁,像个苍蝇似地直搓手,好些话欲言又止。
怜姬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不大确定地转过头去瞧瞧孤红,退后两步,仍旧是将手放进了万俟正的手里:“小正哥哥也知道吧?那小正哥哥带我去。”
孤红舒了一口气,跟着道:“陛下,时候不早了,不如先回去向蒙长老报个平安。端极派这儿安全的很,不会有事的。”
婪夜淡淡地点头,余光却扫向了鹦鹉。狐狸与鸟的生活习惯并不相同,窝在一处生活确实很烦,再加上有茶小葱与孔雀这层关系在里边,他心里始终有块疙瘩消除不下。
万俟正虽不认识路。但见这儿还有那么多仙门弟子。也不着慌,没多理会婪夜与鹦鹉之间的小旮旯,便带着怜姬离开,剩下一鸟二狐大眼瞪小眼。
“没什么事。我也回去了。”鹦鹉看得出婪夜的敌意,语气也跟着淡了下来。
“有件事……”婪夜抱臂傲立,一副居高临下的模样。他顿了顿,才吐了口气,接着道。“想说给你听听。”
“何事?”两人借机走远了一些,挨近挽镜坪。
“关于羽族之王,孔雀。我同茶小葱已经确认过了,也许……他还可以醒来。也就是说,你这几年的功夫并未白费。”鹦鹉不可置信地睁大了眼睛,他原本以为婪夜是为着茶小葱来与自己谈判,却不想是为了这个。关于孔雀的事。他已向语翠求证过,却挖不出更多有用的线索。不知婪夜从何而得知。“我要你答应我一件事。”婪夜转过身来,回给他的是一张庄重而威严的脸。
“狐王陛下直说便是。”鹦鹉心有疑惑,却不动声色。
“很简单,我可以助羽族之王洗去魔性,得以重生,但我要羽族承诺,在羽族之王复苏之后,须打通幽冥地脉,使人界与冥界相通。”洗去魔性,得以重生,这确实是十分诱人的条件,但区区仙狐族凭什么如此笃定能办到这一点?鹦鹉心中疑云渐生。
婪夜微一抿唇,朝着端极灵山的方向离去,身后抛下一句话来:“我自有办法,给你三日考虑。成与不成,一念之间。”
成与不成,一念之间?鹦鹉听到这句话,突然心跳如擂鼓,之前发生过什么,忽然统统不记得了。婪夜这样说,就是有十分的把握,那羽族之王能回来了?羽族又可以像以前一样?可是……婪夜他不怕孔雀把茶小葱抢跑了么?
他疑惑地追上两步,却见孤红一阵风似地跑过,手里还挽着一件雪白皮裘大麾,他将大麾展开抖顺,落在了婪夜的肩上。婪夜玉白的手指抓住两角,微微向里敛了一点,似乎有些怕冷的样子。
仙狐族常年生活在千狐洞里,会怕冷?鹦鹉心中的疑团越来越大。
联想方才婪夜抱臂而立的姿势,或许那根本不是拼着一身傲气,而是因为太冷。
……
茶小葱向元知义等人老老实实地交代了自己的近来的行踪,只是撇过了与婪夜的纠纠缠缠不谈。元知义与司徒钟琴师徒二人一直愁眉深锁,但碍着万俟渊的面上又不好提及,虽说婪夜已主动脱离师门,但毕竟招人口舌,加上茶小葱平素不拘礼节,常常办事不顾后果,实在教人头疼。就拿上次慕容芷才酒后失态与婪夜动起手来,追究到底却还是茶小葱的过失。
虽非红颜,却是祸水。元知义表面不说,心里就给了这么八个字的评价。
林蜡竹听说薛宫瑜与凌瑛离开才敢露面,由于风沉的独挡一面,给她省去了不少麻烦,很多事情的来龙去脉,她甚至了解得比元知义还清楚,所以看茶小葱的目光又深了几分。她有些话想单独同茶小葱说说,却又不知道怎么开口,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更不好开口,只有坐立不安。说话不到半个时辰,她叫弟子往茶碗里添了五六次水。
“林师姐在场,这事情就好说了。”林蜡竹正自神游天外,不期然听到茶小葱提起自己,差点把茶碗甩到天边去。元知义向她看过来,隐约透出些怒意,论排行,林蜡竹在端极派四个掌门当中列为第二,却是四人当中最闲的一个,以前派内大事都是由返香掌着,现在跑腿的活都给茶小葱干了,林蜡竹不过接了个点玉大会的督办,却处处叫人不省心。
“万俟家族精通铸炼之术,对于玄文殿来说,倒是个难得的好机会。”茶小葱侧脸看向元知义,用商量的口吻道,“我想请万俟家族的贵客们在玄成殿住下,不知林师姐意下如何?”她手里还有铁精作要胁,等同单方面确认端极派的意见即可,万俟渊心中虽有怨言,却不好明言,只能顺着她的意思来。
林蜡竹眼睛发亮,忙不迭地放下了茶碗:“那敢情好,反正玄成殿空着也是空着,多些人热闹,这样算起来,我们端极派差不多有两千余在了,都是托了小葱师妹的福。”
元知义不满地瞪了她一眼,似指摘她不够持重,当下又特意问了万俟渊的意见:“未知渊长老意下如何?”
万俟渊想了想,点头道:“我族一向安于南隅,本不欲与世人有所牵连,岂料祸从天降,贼人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