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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似乎赶了很远的路,气息都还没平顺过来。
茶小葱现在被千万双眼睛死死地盯着,为了顾及所谓的声誉,狐狸变成了跳窗窃玉的好手。茶小葱根本不需睁眼有,听见风响就知道是谁来了。
婪夜进屋的时候,她并未防备,只是手里的药粉才倒了一半便悉数撒落在空气里。
婪夜被粉末呛住,搂着她接连打了好几个喷嚏,方才得有空将茶小葱上下打量。
“我去揍那老不死的!”
婪夜没想到这冲突居然那么严重,看着茶小葱一边肩膀都紫了,他的火就往上涌,差点烧着了眉毛。
眼见着狐狸就要炸毛了,茶小葱连忙制止了他,反抱着他的腰,引他在榻边坐下。
婪夜脸上一僵,看着茶小葱光溜的肩膀吸溜了一下口水,小声道:“你伤了,这还做……运动……会不大好吧?”竟是一脸认真的表情。
这二货狐狸究竟想哪去了?茶小葱听到这话,差点一头撞死在墙上。
☆、第247章 渺小如斯
早上起来,婪夜看着茶小葱身上的伤,心头的火还没下去,一张俊脸拉长,倒与卫凛言有几分相像。
茶小葱从抽屉里取出小瓷瓶自己动手上药,婪夜本想接手替她,可闻着那粉末的味儿又开始了惊天动地的喷嚏,他劈手夺过药瓶,仔细嗅了两下,依旧是喷嚏不止。
茶小葱倚在桌腿上边看着他笑。
“这金创药是谁给的?味道这么怪!”婪夜揉着发红的鼻子,恼羞成怒。
“是风大哥给的。”风沉很少送人东西,这一次,有点冰释前嫌的意味在里头,虽然不是亲自递来,茶小葱仍是盛情难却,加上平常也用得着,所以并不客气。
这药不知是谁给配的,药效不错,平明练功时有个小伤小患,一抹就好,小瓶包装,贴身带着很方便。
听到答案,婪夜皱起了眉头,除了不怀好意的怀疑心中更多的似乎是蓬勃的醋意。
“瓶子很好看,借我玩赏几天。”没等茶小葱反应过来,东西已经落入到他的怀里。
茶小葱扬眉道:“那我的伤怎么办?”
婪夜不看她,束好衣带,一本正经地道:“我帮你舔!”
犬科动物的唾沫有治愈功能,仅限同类。
茶小葱被他这样一噎,半晌没能言语,狐狸舔人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但是放在婪夜身上可不行,这家伙对某类事情太多热衷,舔着舔着就会滚到床上去,接下来就会将人“吃”得渣渣都不剩。
这是个让人面红耳赤的话题。
门外轻叩了两下,听得暮云卿低声道:“师父,大师伯让师父前去玄真殿叙话。”
婪夜拉衣服的手势停顿了一会。回身帮她理了理发丝,媚然一笑,开窗飘出去。
窗棂开合,冷风一阵,吹散了屋子里的药味。
茶小葱拢了拢手,上前拉开房门。
暮云卿雪白着俊脸站在屋前。余光恰恰瞟过茶小葱身后凌乱的床榻。默默地转过身。
在半空中振翅飞舞的吱吱突然停下来白了她一眼,也跟着暮云卿一同转了过去。
茶小葱愣在那儿,不确定之前自己说的那席话,他听进去了几分。想想魔化的暮云卿。她没有半分再亲近的勇气。
曲嫣上来向茶小葱问安,又向暮云卿问了好,持着新结的丝绦为茶小葱系好腰封。才掏出梳子替她绾发。茶小葱的头发平时都是由婪夜代劳,但是最近几日,这狐狸也不知道是在忙什么。时常跑得半天没影。
“老师兄有没有说是要商量什么?”茶小葱把玩得腰上的玉佩,问身边侍立的奇苦。
奇苦茫然地摇了摇头,她虽然还是玄真殿的弟子,却常常在玄奇殿里出出进进,对这边关照久了,难免会忽略另一头。她与奇穷都不是功课太好的弟子,没有了师门。估计也就只是个低阶的闲修散仙,并不十分主动。
她想了想才道:“刚去看了一下。师尊没说什么,只命师姐师兄们将几年没启过的庭杖全都搬了出来。”
茶小葱皱了皱眉头:“庭杖?”玄真殿轻易不处罚弟子,元知义这么做又是何用意?
奇苦摇了摇头,往四下望望,突然压低了声音道:“这屋子里是谁在用素心花?”兔妖在配食草药方面最有天赋,她这两年对各类药理也越来越精通,不经意地提起这个,一旁为茶小葱打理头发的曲嫣也有些懵,揪着的青丝手头发紧。
茶小葱被扯痛,皱眉拂过发梢,将头发救了回来:“素心花是什么?”她没碰过什么花什么草,婪夜不大喜欢花香,就喜欢闻她身上那股汗味,这是所有肉食动物的天性。
“素心花是一种罕见的仙草,但用处却不大。”曲嫣粉脸一红,放下手里的东西,附在茶小葱耳边轻声道,“弟子以前试过,给我家夫君食用,据说可以令人短欲。”
短欲?
茶小葱脑中电光火石地闪出个念头,却朦朦胧胧地没有了头绪,怪不得这些日子婪夜时常不来,她也不是很在意,原来还有这个原因,还以为自己看狐狸看出审美疲劳来了。
这里的药丸多是她自己炼的,唯独这瓶常用的金创药……
没想到风沉居然在药里加素心草……
曲嫣说完话,也就低了头,奇苦是个不更事的,一直养在这山上单纯的很,此时也是半懂半不懂的,呆得可爱。
茶小葱一口气堵在心里也不知道要怎么说才好。
这样的事没办法去问风沉,而且风沉最近既不来上早课,也不出门看风景,明摆就是要躲着她,她猜这事可能与凌瑛有些关,可是凌瑛却跟着薛宫瑜早早地跑了。
“先去玄真殿看看再说。”她软软地叹了口气,没有了打量新发型的心情。
在去玄真殿的路上才发现,四鬼栖身的那只竹筒不见了,究竟是什么时候不见的,她居然没想起来。她习惯将折心柳与那竹筒系在一起,猛然发现少了一样,心里还真是别扭。
茶小葱就带着这份别扭,一条腿迈进了玄真殿的大院。
元知义正佝着背修剪花草,转脸见到茶小葱进门,立即沉下脸孔,看来真有很重要的话要说。
茶小葱想起弟子们缺早课的事,正欲开口,元知义已经抢先指向了庭中的铁杖。
茶小葱不明所以地看过去,挑了挑眉。
摒退了所有的弟子,院子里显得有很些空,元知义笔直的影子在初晨的阳光中镀着一层浅浅的金光,映入眼帘的,是难得的平稳与庄重:“按理,弟子有小错,才会用到庭杖小惩,小葱你可知道是为什么?”
茶小葱甚为不解,却依样答了:“我派弟子若是犯了大错。按照门规应酌情折去修为,只有小失小患不足以裁量者,才会被施以皮肉惩罚。”她说完抬起头来仔细端详元知义脸上的表情,这位老师兄很少会这样直接破题,料想是与自己有着莫大的关联。
老脸上的皱纹像是刀刻般的利落,容颜中头一次掺了些严厉。茶小葱很不习惯。
“小葱。你贵为掌门,更应遵守门规……”语气仍是温和绵软的,目光却含着一抹幽深的余韵。
“老师兄的意思是说,这些铁杖都是为我而准备的?我……”茶小葱语中一顿。仿佛明白了点什么,看那些庭杖刑具的眼神愈加不同。
她不像普通的仙门弟子要经过各种艰苦卓绝的修炼才得到进益,她是返香一手打造出来的工具。向魔尊焚竟报复的工具!说得好听一点,便是端极派斩妖除魔的新生力量……
由于体质和来由都比较特殊,茶小葱就算犯了错也不可能接受折去修为的刑罚。而最终能用得着的就是这样的庭杖。
最简单的,往往是最有效的。
“老师兄,为何突然提起这个?我是不是做错了什么?”元知义虽然古板,却对她十分纵容,寻常过失,他绝不会将“责罚”二字加诸于身。她最近屡立奇功,更不应该是这受这种待遇。究竟所谓何事?
元知义叹了一口气,这一声叹连绵悠长。带着无尽的惆怅。
“小葱,你与婪夜公子怎么胡闹都好,我也可以不管也不理,唯独云卿这孩子……他毕竟是你正式收入殿下的徒儿!”
“你是说……暮云卿他……我?”
“喜欢”?这两个字说不出来!
她向来不觉得自己是讨男生喜欢的类型,更何况,暮云卿还那么小,在她眼里,他只是长了一张少年脸庞,却与普通的十几岁孩童无甚不同,她从来没往这方面想过,经元知义这样一提醒,她才回过些味来。
暮云卿握过的手指似乎还记忆着那种温柔的体温,她的眼底慢慢浮现了少年微微冷瑟的眼神,该死的,现在想起来,那眼神当中竟还含着一丝渴望,一丝恣肆,一点点满足……
那双看似冰冷的眸子其实是有温度的,甚至是意想不到的炽热。
“不可能!”茶小葱不喜欢这个答案。
她才刚刚与暮云卿重蓬,她还有好些事情没有了解清楚,绝对不会是这样!
她自问没有车见车载,花见花开的资本,怎么会被人这样抬爱?她不信!
“茶小葱,要防范于未然!”元知义目光灼然,透射着罕见的犀利。
茶小葱这才发现,元知义并不是真的老糊涂老懦弱,他只是比旁人更惰于表达,今天能跟自己说这些,已是极限,也许……他很早以前就发现了暮云卿的那点小心思。
“如果你不放心,不如将其转入玄文殿门下,你二师姐也觉得他是可造之才。眼下‘点玉大会’是个好机会,你借口将他送过去,谁也不会说什么。”
居然连台阶都准备好了……
她与婪夜的那些苟且已是伤了门风,只是两人同样任性,同样觉得不用介意,可以不在乎,但现在不同了,她不再是以前那个浑浑噩噩的挂名掌门,现在仙门七派谁不是牢牢地盯着她的一举一动,否则,元知义也不会选个这样的时机与自己说这样的重话。
可是,她要怎么跟暮云卿说?说他更适合玄文殿?说自己要食言了,不会再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