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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掣鼠被火海困住,眼中的惊怒渐渐转变成了害怕。它在火莲阵中左冲右突,却怎么也走不出那片烈焰织就的天罗地网。它用力晃动着脑袋,用爪子死命地抠弄着喉咙,那花皮果子却一动不动,铁了心要留在里边。
它眼睁睁地看着陶然村的村民一个个蹿上了山。
电掣鼠已被制住,两人同时松了一口气。这家伙虽然暴劣,却到底不是茹毛饮血之辈,不然这岛上哪还得如此安乐。只不在道那山上有什么东西,竟令得它如此紧张……
“想不想试试?”婪夜侧目看向身后一脸艳羡的茶小葱,挑起了好看的眉。
“我?”茶小葱脑海中灵光一闪,记起了之前凑巧五行转换的口诀,立即来了兴趣,“也好,你将口诀教给我,我试试看。”
婪夜微微一笑,将炽星陨的口诀念了一遍。
茶小葱先将五行属性由金格转至火格,照着婪夜的口诀练了一次,却只能放出一点细细的火苗。原本是胸有成竹的她,立时垮了脸。
婪夜又念了一遍,将要点稍作讲解。
茶小葱耐着性子依样画瓢,却仍就只看到掌心一点小火苗跳啊跳,比起婪夜发动的火莲有着天渊之别。
婪夜看着她一脸花不溜秋像只小脏猫,眼睛却扑闪扑闪地晃动着诡异的光,终是忍不住笑出声来。
“喂,死狐狸,你丫故意的!”茶小葱恼怒,就着掌心的火焰向他脸上揩去,“信不信我烧光你脸上的毛!”
“别闹!”婪夜分心躲闪她手心的咒炎,头顶的炽炎与地上的火莲微一错位,徒听“吱嗷”一声,金影冲天,竟是那电掣鼠寻隙离了火阵。
“居然敢逃跑!”
茶小葱跳起来就追,婪夜收起法阵随后跟上。
三道影子在岛上玩起了捉迷藏。
那电掣鼠虽然不满村民上山的举动,却也不敢把茶小葱与婪夜往山上引。只围着花圃打转转,它喷不出金雷,便与普通的老鼠差不多,只一个劲地蹿上跳下,在不死泉边跑来跑去,将两侧的花田踩了个稀巴烂。
茶小葱这才想起这里还住着个叫何秀姑的女人,便向婪夜道:“别放火,赶跑它就算了。”
婪夜点点头,两人同时收起手里的法诀,追着这只金光巨鼠来回地跑。
茶小葱最不怕与人比耐力,加上有飞燕闪灵诀傍身,便干脆一路奉陪到底。
于是乎,姹紫嫣红的花田在眨眼间变成了一块的沃地,两侧的花花树树像被犁耙翻了无数遍,花与叶均被碾碎在泥里,分不清彼此。
电掣鼠一边跑,一边将那花皮果子咬得嘎嘣嘎嘣响,偏那朱果够硬,不管它怎么咬,就是死赖在里边不出肯来。
“小花花,做得好!”一个明黄的影子从刚长好的桃花林里冒出来,一溜烟跑到花田中央的小木屋擂门。
小花花……茶小葱看一眼使君子黑黢黢的脸,顿时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小葱,别追了,我们也去金元山上看看。”婪夜已经习惯了搂搂抱抱,转身伸手一揽,将她圈入怀里。
茶小葱不动声色地推开他:“我们走了,那使君子怎么办?”
她扬起下巴指了指正在努力捶门的黄衣美男。
使君子有了怀里那些个宅物,大概连危险也忘了,只顾敲打着何秀姑的房门,大声道:“娘啊,开开门!赶着救命呢!娘……”
婪夜面无表情地睨向那道黄影,并不放手,只淡淡地道:“管他去死。”
茶小葱猜他是想到了一起看春宫的“美好时光”,掖着衣领抖了抖,又挥挥手里的花锄,推搡道:“呃……我也想知道那山上有些什么,居然会令这畜牲那么紧张,快走快走。”
两人暂时达成共识,便不再追着那电掣鼠跑,转身朝着岛北的金元山驰去。
那电掣鼠不见二人继续追赶,心感蹊跷,回头一看,才发现两人抛下它不管不顾地朝着岛北奔远了。
“喂,你们去哪儿?”使君子没弄清状况,战战兢兢地扭脸看了电掣鼠一眼,突然抱紧了怀里的宝贝,转身又投入到了擂门的事业中去,“娘,你开开门!娘,你不能那么狠心弃儿子于不顾啊!娘!”
那电掣鼠怒气冲冲地逼近,冲着那明黄的袍子拍了一把掌,低头一路乱拱,发着脾气朝茶小葱与婪夜离去的方向直追。
使君子被那一巴掌拍得晕头转向,“通”地一声扑倒在何秀姑的门板上,就听屋内一声怒喝:“我是作了孽还收了你们三个王八蛋!”
那语气粗鄙火暴,声音竟是十分苍老,与平时的何秀姑判若两人。
……
摸清了电掣鼠的底,茶小葱与婪夜也就跑得不那么快了。
正如同陶然村的村民怕害怕雷电,这金光巨鼠怕火。方才它吃了炽星陨的苦头,也不敢追得太近。茶小葱本还想跟它说说话,但看它鼠目圆睁,一副要吃人的模样,便又打消了这个念头。反正到了地头上,一切都会水落石出,两人也不急在一时。
☆、第153章 紫瞳
那金元山地势较为平缓,小径婉蜒几度,却不难走。
木系主风,陶然村的村民们凭借木灵之力,全都跑得飞快。
然而,各人使尽浑身懈数逃至山顶才蓦然想起,如果不彻底解决那只大老鼠,此刻就算是抢占了这座山头也是白搭。
电掣鼠能耐不差,皮厚抗打,属性又与玄黄岛诸人相克,并不是说一话句话就能解决的。它虽然在金元山上横行霸道,毕竟极少殃及山下村落,村民们也不是真的想就此断了它的后路。可流离失所的滋味不好受,如果非要选择,他们只好自私这一回。
茶小葱与婪夜甩开电掣鼠,并在沿路布下数道火灵结界,然后才取直线上山。两人到了山顶,却见陶朱公等人伸长了脖子站在路旁等着,皆感到无比诧异。
那兔妖婆婆年纪大了,拄着拐杖,板着脸,一直不肯与人搭话,见到两相携上山,才从人群里慢吞吞地挤了出来,劈头便问:“小丫头,我那徒儿怎么样了?怎么没见他?”她指的徒儿自然是使君子。
茶小葱这时气都还没喘匀,被她这样一问,脑子里便有些发懵,一时半刻竟回不过神来。
陶朱公赶紧上来,拦在了兔妖婆婆跟前:“杜夫人莫急,那畜牲没有杀气,不会胡乱伤人,别担心,使君子不会有事的。”
兔妖婆婆瞪眼道:“你说没事就没事,他要是少了根寒毛,我该找谁要去?何秀姑呢?那老太婆当真什么事都不用管了?使君子是我徒弟,但也是她儿子!”
陶朱公见这气都撒到了何秀姑头上,没自己什么事,只能陪在一边讪讪不语。其他人惧怕那电掣鼠回山上找碴,均自惴惴四望。
娉婷见婪夜无恙,也松了一口气,连忙上前行礼,那黄老三亦急巴巴地冒出颗头来:“怎么样,那畜牲怎么样了?”
“对啊,那畜牲会不会上山来?”
由黄老三起了头,其他人也将注意力投放在茶小葱与婪夜二人身上。他们尚不知晓这怪物乃是由老黄三刻意引下山来的,只道它此番纯系主动伤人,语气里皆透着几许忿然。
茶小葱绕了个弯,幽幽地看向丁公藤,曼声道:“……其实你们有没有想过,就算今日抢占了这座岛,也难保长久?地脉一直在下沉,说不定哪一天便将金元山也一同淹了,那金掣鼠不懂得这个道理不奇怪,可为什么连你们也不明白?”
丁公藤漠然道:“我等当然也想过,若不是被世人逼得走投无路,我们这些‘四不象’又何须屈居一隅,与世隔绝?万世皆有因,自然不会像姑娘你想得那么简单。”
婪夜将周遭打量一番,略一颔首,向陶朱公询问道:“陶先生,你说那电掣鼠不会胡乱伤人,又是怎么会回事?”
陶朱公老脸一红,捋须道:“我们陶然村与这只金光巨鼠在玄黄岛共同生活了四五百年,向来井水不犯河水。这畜牲原也通些灵性,并无野性,也不会主动伤人,料想应是被人驯养过的仙兽,只是它性子太暴躁,五行属性又与我岛上居民相克,我等都对其都敬而远之,几百年来,一者在山上,一者在山下,相安无事。若不是近来岛上发生了一些变故,我等也不会想到要上山抢它这块地。”他小心翼翼地看了婪夜一眼,接着又道,“老朽利用公子,不过是因为曾听娉婷提及公子的火系法咒能克住这畜牲,并无他意。至于玄黄岛下沉一事,也不是有意欺瞒……”
老爷子脸红,娉婷自然也跟着脸红,她早已经将这中间的弯弯绕绕向众人抖开了去。
这些村民虽在陶然村避世隐居数百年,却仍记得当世遭受的非议与鄙薄,对婪夜这样的外人自然多怀了十二分戒心。这也是为什么陶朱公宁愿利用甚至得罪婪夜,却不愿将实情坦诚相告的缘故。
娉婷还记挂着婪夜为王时的孤高绝然,她对说服婪夜一事既没有把握,也作不得主,才不得不串通丁公藤等人演了这出戏。只是没想到狐狸总归是狐狸,是真是假,婪夜一眼便看穿了。
婪夜早已看得明白,虽然娉婷在他面前口称属下,可心底却始终是向着玄黄岛的。
而这玄黄岛上真正的话事人是丁公藤。
丁公藤那张如玉刻的脸在晨霭之中,如梦似幻,霞光下一身飘逸的青衫被染上了一重暖红,却依旧令人觉得清冽疏离。不管是谁看着他这样的人,心里都热络不起来。
王不留默默无言,他高大的身形附在丁公藤颀长的身影后,似一面暗色调的背景墙。
“本公子倒不介意被人利用。”婪夜开口打破了沉默,不管怎么说,利用与被利用,就是他们目前的唯一关系。他不介意为了达到目的而去斩杀一只没有主人的仙兽,但他必须为此得到应有的报酬。
丁公藤长襟飘扬,似乎并不为所动。
茶小葱看他一眼,亦表态道:“见面是朋友,使君子曾救我们,我们自然也懂得知恩图报,只要是能力所及,可以帮到的,我们一定帮。”
如果说婪夜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