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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清早的,你发的什么疯?”婪夜搂住来势汹汹的茶小葱,轻易便卸去了她的冲撞,将她换在右手边,揽住。
娉婷的嘴角无声地抽了抽。
茶小葱丝毫没留意他的手卡在了自己腰上,扬扬手里的头发,拈直了:“哎,这是不是你的?”
“是。”婪夜微微一笑,眼角却撩了撩站在门边的娉婷一下。
娉婷看出了那眼中的冷意,脚便有些迈不开,只嗫嚅道:“陛下……”
“这么说,你昨天来过这屋里?”茶小葱又问。
“嗯,来过。”差不多同一时间,婪夜眯了眯眼睛,打量着她微微红肿的薄唇,又看了娉婷一眼,笑道,“我昨天送你过来休息,你忘了?这头发,可是你亲手扯下来的,你也忘了?”说着,他故意将身后飘扬的长发甩过来一截让茶小葱捏在手里把玩。
婪夜自己圆了个谎,娉婷心里总算松了口气,同时也有些郁闷:这大王做事一向稳重,却不知为什么做了那些苟且却让她来善后,她勾引男人有一手,但要对付女人却差远了。
“拿来!”送上门来的小辫子不揪白不揪,茶小葱一拉手里的长发,瞪直了眼睛。
“拿什么?我们进去再说。”婪夜吃痛,皮笑肉不笑地掰下她的手指,顺势夹在了自己的腋下。
茶小葱没留意这些小动作,自然而然地掐住婪夜送过来手臂,在他面前摊开了另一只手:“邵老爷子给我的那张白纸。这屋里只有你们两只狐狸,不是甲就是乙,快交出来!”
开玩笑!那张纸可是她狂啃唐诗三百首与郡老爷子大战一千回合,才得来的奖品,虽然她不知道那张白纸究竟有什么秘密,但是给她的就是她的,这么不明不白地丢了,她不甘心。她在现世是一支自动铅笔用五六年,一块橡皮要磨到圆的人,折心柳丢了,暮云卿离开已经让她很不爽了,她不想连这张纸也弄没了。
“我们坐下说。”婪夜保持着笑容,满意地看她挽着自己的手臂。
娉婷在门口长舒了一口气,待眼前两人并肩坐下,更是心中大石落地,终于放心了。
如果她猜得没错,茶小葱对婪夜也是有些意思的,至少她对婪夜的身体接触并不抗拒,但另一方面也说明,茶小葱很有可能真是婪夜选中的新后。脑海中闪过另一副绝世芳华的容颜,她闭上眼睛,摇了摇头,将尘封已久的丽影缓缓擦去。
堂堂青丘国国主,为什么迂尊降贵投入仙门,她想,她能明白。
“死狐狸,你喝酒喝傻了?还是走路撞晕了?”茶小葱看婪夜笑得牙不是牙,眼不是眼,满心郁闷。
“你要找的是不是这个?”婪夜不慌不忙地从怀里掏出件东西,小心摊开来,却不是茶小葱要找的白纸,因为上面还有字。
“你从哪里捡来的破烂玩意,居然还弄湿了。”茶小葱看着那湿嗒嗒的小笺,极不耐烦。
“你仔细看看。”婪夜提起小笺的两角,展平给她看,“这些,像不像仙法法诀?”
这句勾起了她的几分好奇,茶小葱也认真起来。忽听娉婷在边上轻轻“咦”了一声,她立即截口问道:“怎么?”
“这个,有些像我们玄黄岛上的秘法。”娉婷轻轻皱起了好看的眉毛。
一经提醒,茶小葱也想了这事:“你是说,这个就是传说中的‘勘破’?”这就奇了怪了,既是秘法,怎么会到处乱摆?还让外人给捡到……
娉婷见婪夜并未反对,便也凑近过来,看了一会,却又摇了摇头:“虽然像,但却不是,这应该是另一种类似的法诀,属下看不大懂。”
“婪夜,你说这东西是哪里得来的?”茶小葱将那法诀读了一遍,忽然自胸中升起一道罡气,直撞命门,她立即撇开了脸,无奈她记性太好,纸上的口诀便像活了似的,怎么都挥之不去。一翻掌,居然自手中长出一簇小火苗来。喵的,她练的是木系法咒,为什么突然变成了火系?
婪夜本也在研究这张纸,抬眼恰恰看见茶小葱手里的火光,不觉一愣:“炎咒?”
茶小葱伸手去摸脑袋,却被娉婷眼明手快地按了下去,但仍是有几根头发被火烧焦了,散发出一缕焦臭。茶小葱立即苦了脸:“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婪夜翻掌覆住她的爪,施咒助其熄掉了炎咒,又将那几行法诀读了一遍,才道:“小葱,这应该就是你要找的那张纸,只不过被水浸湿了,才显出字来。这其中记载的,像是五行转换的口诀,你再试试。”
“会不会弄错了?那张纸我也不是没弄湿过,从来就是无字天书一张。”茶小葱又依样练了一遍,这一回手里放出来的不是火,而是冰晶。五行属性居然转换到了水格。
“不死泉水!”娉婷了悟道,“一定是不死泉水的缘故,我们玄黄岛的‘勘破’也是因为浸在不死泉里边才现出文字的。属下猜这张纸一定是不小心掉在了水里,又被陛下带走,才会……”她说到一半,察觉婪夜冷冰冰的眼神,突然噤声。
“什么掉在水里,什么被带走?这张纸我贴身放着,怎么可能掉出来?你们……能不能告诉我,昨天究竟发生了什么事?”茶小葱总觉得有些事情自己不知道。
两只狐狸像串通好了似的,同是缄口不语,默默看天。
☆、第150章 狐狸的条件
天还未全亮,小村静谧,处处透着安逸,窗外灰蒙蒙的,只有庭中花草投下的暗影。窗格上爬着几根青藤,影子枝枝蔓蔓地盘曲延伸,将醋黄的窗纸映得一片斑斓。
自从投入仙门以后,茶小葱便改掉了睡回笼觉的习惯,倒不觉得早起早睡有何不妥,但转脸看见娉婷神神叨叨地将房门拴上就觉得大大不妥了——两女一男,哦不,两狐一人关在这间小屋子里像什么话?
茶小葱没有忘记今天是传说中的朔日,丁公藤说过,每个月的这一天,海底结界会消失,也就是说,他们可以出去。暮云卿失踪一事拖不得太久,但要在最快的时间内找到他,却并非她一人能力所及,就算使了蛮劲也于事无补,所以她一直琢磨着早点回师门跟返香商议看看。
虽然婪夜的伤已经没有大碍,但要指望他却是不可能——不是她瞧不起他,而是他现在实在太弱了!
既然早起,不妨早走。茶小葱见两只狐狸再没什么特别的需要交代,便要开门走人。
却不料娉婷突然紧张地拦在她面前,用身体挡住了门缝:“王后,你不能出去!”
茶小葱一头雾水地看向犹自坐在榻边支颐沉思的婪夜,又看了看一脸焦急的娉婷,十分不解。
“过来。”婪夜招了招手,目光里尽是温柔,却难免令人毛骨悚然。茶小葱觉得不是婪夜人格分裂了,就是自己得了癔症,怎么看都不是个滋味。
“你们一大早神神秘秘地是要闹哪样?”她彻底被那汪似水柔情的眸子镇住了,她思索着要不要给那张脸一记庐山升龙霸,让他稍微清醒下脑子。
婪夜伸指勾住了她的衣袖,将她引至榻边,低声道:“等下不管听见了什么,都别出去。”
茶小葱不爽已极,立马沉了脸:“你们是不是有事瞒着我?究竟出了什么问题?是不是说……今天出不了岛?要是回不去,那我的宝贝徒儿要怎么办?”
“不是出不了岛,也不是回不了师门,而是……我们要跟人好好谈谈条件。”婪夜吹了吹手里那片写满法诀的纸,悠然道,“娉婷,你来解释。”
娉婷低眉顺目地诺了一声,背抵着房门,却自眉间掠过一丝犹豫:“相信王后已经清楚,这玄黄岛是个什么样的地方。”
茶小葱懵懂点头:“大概算是知道一点,也不是太清楚。”
娉婷壮着胆子看了婪夜一眼,深吸一口气,曼声道:“属下昔日乃是青丘国妖狐一族的族长,因为与妖皇魁麟有染而脱离本族,成为了妖皇的四十六位姬妾之一。”
“天哇,四十六位?”茶小葱瞪直了眼,捕获了一丝极其不重要的信息。这妖皇在某些方面真是饕餮,这样说来,语翠成为妖界的九十九公主一点也不奇怪。
可是,这跟玄黄岛有个毛的关系啊……
“听说现在是一百三十二位。”娉婷见不得茶小葱这副表情,立即板了脸,显然她要说的重点不是这个。
婪夜理了理被茶小葱抓乱的头发,意味深长地笑了:“你可以继续说。”
“因为不满妖皇的所作所为,属下在五百年前脱离了妖界,却招来了妖族的围追堵截,在六界躲躲藏藏了几十年,才经过何仙子,也就是何秀姑的指引,来到了玄黄岛小住。这一住便住到了今天。”娉婷对玄黄岛有着深挚的感情,在国破家亡,走投无路之时,她好不容易找到了栖身之所,这得来不易的一切,她懂得珍惜。
茶小葱大概能理解她为什么要从魁麟那儿说起。
“可是玄黄岛遇到了困难?”这一句却是问婪夜。
婪夜不置可否,娉婷却露出一丝为难:“玄黄岛靠的是四神兽归息之后仅剩的一股灵气撑到如今,但近几个月,却不知是何缘故,灵气渐渐衰弱,整座岛都在下沉,有时候一个月竟会沉下数尺。怕是不出三个月,整座村落都被会被海水淹没。我们不想离开这座岛,只能选择举村迁徙,搬去地势更高的地方。”她侧脸将目光投向了窗外。
窗外影影绰绰,仍未大亮。
茶小葱记得这岛上有一座灵山,只是并不高大:“我知道了,你们想搬去岛北的灵山?但这与我们出岛有什么关系?”总不至于让他们加入搬运工的大军吧?
茶小葱极为不解地睨了婪夜一眼,后者似笑非笑,神情却变得极为含糊。
这样的婪夜看起来,才像只真正的狐狸。
娉婷看着婪夜,小心揣摩他的心思,语气中不自觉掺杂了几分怯意:“这灵山,又叫金元山,山上有一仙兽,名曰电掣鼠,其速度如光,甲胄坚硬如铁,而岛上大多居民习得法术都是木系木灵之术,以木对金,无疑似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