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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得比吃饭还轻松!茶小葱白了他一眼,反正他看不见。
“……还是收起你那副尊容比较好。”婪夜沉默了一会儿,“我们仙狐族拥有夜视能力……”
“那你不早说!”茶小葱“刷”地站起来,刚才是谁害她跟瞎了眼的羚羊一样四处乱跑的?
她抓起面前的狐狸嗅了一下,“仙狐仙狐,还好没下锅,不知道有没有狐臭!”
婪夜半闭着不说话,满脑子想着如何掐死她。
但是茶小葱转念一想,又重新抱起婪夜,这一次她抱得紧,要是这家伙一时闹别扭不理她就自己跑掉,那可真要呆在这暗无天日的地方与蛇虫鼠蚁欢度过残生了,她可不想在这里学习巫蛊之术!婪夜被她勒得呼吸困难,直翻白眼,他想着要是出了这妖物的身体,第一件事就是把这蠢女人给生吞活剥。
一人一狐在黑暗中慢慢前行,也不知走了多久,茶小葱的肚子“咕噜”一声,饿了,而与此同时,婪夜放了一个响亮的臭屁。茶小葱在狐狸释放的毒气中“飘飘欲仙”……她立时暴怒,揪住狐狸的背脊,扬手就是一巴掌:“叫你放屁!长那么好看有屁用,放出来的屁堪比核武器!妖怪就是妖怪,我呸呸呸呸……欧……”
毒虫没熏死她,狐狸的臭屁把她熏吐了。
婪夜没留神被她扇了几巴掌,登时头晕眼花,满目金星,他跳起来扑向茶小葱,口里分辩道:“你以为我想?我运功排毒当然要把毒气排出去!死女人,你打,你再打?你再打我就咬死你!”
两人都快被这黑暗逼疯了,一样地又累又饿又乏,此是跟中了邪似的滚在一处扭打开来,茶小葱用家传的小擒拿手揪住了婪夜的耳朵,婪夜没命地挣扎上前来咬住了她的肩膀,滚着滚着,身下的小虫没有了,耳畔传来了潺潺的流水声。
错觉,一定是错觉!茶小葱紧闭双眼,继续与婪夜叠罗汉。
婪夜冲她的耳朵大吼:“茶小葱!”
一阵鸟鸣,像晨起的闹钟叫醒了茶小葱,她睁开双眼,只见满野春光映目而生,空气中洋溢着芳草香,她愣神,突然滚了半圈,趴在了草地上。很软,很香,是人间的气息。居然莫明其妙地滚出来了?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她想仰天长笑。
婪夜怔怔地跪在她身后,一脸惊异地审视眼前豁然开朗的风景,没留意他的手还扶在茶小葱的腰间。两人交叠的姿势,很像某种动物……在……婪夜牙间一颤,慌忙松开了手。
“哈,就这样出来啊?还以为有多难!”茶小葱站起来欢呼,一回头看见婪夜正自怔怔地看着自己的双手发呆发愣,“咦?你怎么变回来了?伤都好了?”
婪夜只知道自己的心跳很急很快,面对茶小葱红唇启合,他半点也没听进去,没来由的,脸红了。活了一千年公狐狸,居然脸红了!还是对着这种质量严重不合格的雌性动物!这一刻,婪夜公子激动得想哭。
☆、第10章 爆发
这地方鸟语花香,但是,却连只鸟都看不到。茶小葱屁颠屁颠地跑出去看了一圈,兴高采烈地回来原地:“婪夜,这地方真有意思,君子兰开在树上,石榴花开在地上……”
婪夜支着腿坐在地上出神,她说的话一个字也没听进去。很香,从来没闻过这么香的花!可是他越想越不对,清秀的眉毛拧巴成了一团。茶小葱傻傻地看着出了神:原来古人所说的,眉如远山,就是指眉毛皱得跟一条虫似的?
婪夜伸出手来:“花呢?拿给我看看。”
“哦,看它开得好看,没摘。”现代人要讲文明讲礼貌,这花既不能吃又不能卖钱,茶小葱就只是看看而已,没兴趣做“采花大盗”。
婪夜沉吟片刻,站起身来,沿着茶小葱走过的路,慢慢往前,每一步都超乎寻常地小心,茶小葱刚开始还一脸好奇地跟在后头,后来就变成了在婪夜前面作领路状东张西望。
某狐狸一直喃喃地,像是自言自语:“我大概……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说话的时候,他的脸色灰败,很不好看。
茶小葱没注意他有什么妥,抬手指着不远处给他看:“你看哪儿,到了那里,就是尽头,没路了。”视线豁然开豁,一片茵绿的草地铺在跟前,脚下的小路云雾缭绕,露水润湿了一径香花。脚下遍地是艳红似血的石榴花……
茶小葱有一点没想通:“石榴花,不应该是臭的么?”
以前她家院子里就有一棵石榴树,是外公种的,每年五月,枝桠间满是红花,她特意把花芯攀下来在鼻子下闻过,臭臭的,有点像甲壳虫什么的吐出来的口水味。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类似蛋糕的甜味,茶小葱记得这种味道。念大学时,她们的心理学评测中心就设在化学实验楼,每天那个叫做生命科学学院的学系——其实就是食品加工系,都在实验室里用试管做出各种食品的味道,刚开始闻的时候,她还觉得甘美,但是被那种浓烈的味道包围了时间太久之后,不免会有些反胃。
茶小葱闻着这些“甜美”的味道,舌苔不自觉地打滑,鼻子也痒痒的,竟开始流鼻水,而婪夜则是在身后打了一个大喷嚏。
“不对劲。”
他推了茶小葱一把,自己却绕过她,走向那团迷雾。茶小葱赶紧揪住他的衣襟,生怕走散了。
这味道越来越浓,直熏得人睁不开眼,两人一边走一边涕泗俱下。
大雾渐深,走了大半天,依旧是连个鸟也没有。
茶小葱的心里有些发毛,她将一颗脑袋转得跟雷达似的,可是却没能看清近在咫尺的婪夜。
“这边。”幸好这时婪夜没想过要抛弃她,还适时地拉了她一把。
她跨臆一大步,听见了脚下的流水经过的哗哗声。婪夜拽她,又拧起了眉:“你究竟是不是姑娘家?”她这一大踏步,脚就悬在了河面上,要不是被他拉住了,铁定会滚下去。
水流很急,但是大一阵小一阵,似乎那源头的扩口也是时张时缩。
茶小葱高傲着挺起了很有料的胸,以证明自己不是汉纸而是货真假实的姑凉,但是雾太大,婪夜根本看不见,她只好作罢。
“这里是什么鬼地方?雾真大!”
到了河边就真的没路了,伸手摸摸,流动的雾气像是有灵性似地扑散了一点点,但是一缩手,它们又慢悠悠地盖了回去。视野里全是乳白色的雾,若不是还能看得见婪夜的衣角,她可能真的认为自己已经双目失明。
对面传来了孩子的哭声,因为隔得太远,听起来细若蚊蝇。茶小葱竖起耳朵想听得仔细一点,可那雾气飘过,声音又好像消失了……
“婪,婪夜,你听见什么没有?”
这鬼地方不太好玩,但是两人已退无可退,身后的路再也寻不见,茶小葱有点心里发毛。
“让开一点。”婪夜拉得茶小葱一趔趄,听语气是很不高兴。
茶小葱走开两步,却依旧牢牢地揪住他的衣角,一刻也不敢放松。
过了一会儿,手上的力道一弛,她感觉婪夜像是坐了下来,跟着念了一道法诀。冷白的光在迷雾中升起,勾勒出他完美清晰的轮廓。茶小葱这才注意到,婪夜原来是在打坐。他身上的咒光越来越强烈,似与雾气相斥,不多时,就看清了他的容颜。
迷雾竟然无法与他抗衡,悄悄退散了。
……脚边淌过的河水渐渐变红,由鲜艳转为深暗,似浓稠的血液汩汩地冒着浪花,地上的绿草在浓雾消散的瞬间枯萎,藏匿在草皮下的娱蚣、蝎子、马陆什么一古脑全涌了出来。空气中的腥甜变成了膻臭,而退至不远处的雾气,全然转成了墨黑色。茶小葱看得脸色发青,她拍了拍身上的草屑,竟然掉下一地虫壳!
她……她刚才是在什么上面打滚啊?她震怒了。
暗红的河对面传来了孩子的哭声,像一根针扎进了人的心脏。茶小葱伸长了脖子,却没法看得更远一点。
这时,婪夜站起来,抓住了她的手腕,这是他第一次主动去抓一个女人的手,连他自己也感到有点意外。
茶小葱跟在他身后,垂下眸子:“王小靓也许就在河对面,我们怎么才能过去?”
看得出婪夜的脚步有些虚浮,现在就算他知道方法,却不一定能够支撑到那个时候。这时他们都得面对一个现实,之前的蓝天白云,碧草成茵,不过是蔑人制造出来的假象,仙家称这个为,障目法。而他们根本没有走出蔑人的体内,相反,他们越走越深,已经找不到来时的路了。“我不是路痴,不关我的事。”茶小葱对着自己的灵魂一再申明。
婪夜喘了口气:“这个是蔑人的血管,只要劈断它,就能到对面。”说着,单手一抖,幻化出那柄紫焰枪,他连句废话也没力说,转身就把长枪交到了茶小葱手上。茶小葱没能受住那柄枪的重力,膝盖发软,立马摔了个狗吃屎。
但她立即一个鲤鱼打挺站起来,挺起胸膛,怒容满面:“你也不温柔一点?我可是娇艳欲滴的姑娘家!”
婪夜似乎很想笑,却笑不出来,一时间憋得脸都僵了,只好冷冷地瞪了她一眼:“还真没看出来。”
“我可是D。”茶小葱没头没脑的。
婪夜就当她没说人话:“少啰嗦,你到底去不去?”
茶小葱抱着长枪流出两条宽泪,她抱怨:“自己说了是用劈的,你给把枪有喵的用……”
“你跟着我念口诀就行了……”婪夜懒得同她解释。
“等等,我有个问题,你那些妖怪用的口诀由我来念有效么?我会不会走火入魔也成为妖啊狐狸修成了妖可以叫狐妖那人要是修成了妖岂不是就成了人妖?”
茶小葱一溜儿说完没换气,瞪圆眼睛看着婪夜的表情逐渐扭曲,额上接二连三地暴出青筋,一副黑社会想揍人的架势。
“……”
“成,我不说了,你念吧。”茶小葱豁出去了,人妖就人妖吧,总比被困在这边当蛊娘好。
……婪夜按下心头的小火苗,耐着性子教了一遍口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