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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神采飞扬;赵不隶眼珠子乱转;三个大督护和祖凤默不作声,只有李崇忍耐不住,直呼石青的名字大声呵责。
“我这是命令,是宣布,不是商议。你明白么?”石青冷冷瞟向李崇:“你要抗令吗?在军中,抗令者只有一个结果——死!”
“石青,少来吓我。三义军岂有怕死之辈。”李崇嗤笑一声,转身意欲出帐,李承上前拽住,瞪着他低声斥道:“不许走!快向石帅赔罪。”
李崇骇然看向自己的父亲。不敢置信道:“赔罪?他想吞并三义军,我还要向他赔罪?”
李承懦弱,经验还是有的,知道火并之时,冒头的一定会被杀了示威,为了儿子的性命,忍气吞声也要让李崇赔罪。李崇明显没有经历过这等事,这时候还指望出去招集人手;他不知道,只要他一出帐,就会被乱刀不分清红兆白地砍死。
父子争执,石青有些不耐。“来人。将李崇捆了!”话音一落,帐外呼拉进来七八个士卒,将李崇按住,三下五去二地捆了起来。
李承被士卒粗暴地推开,一个趔趄,差点摔倒;他却顾不得这些,一俯身跪在石青身前,接连拜首:“小儿狂妄。请石帅念他年青无知;饶他一命。大恩大德,李承永不敢忘……”
“爹!你起来,不要求他。死便死啦,没什么大不了的。”被按在地上的李崇梗着脖子大叫。
石青脸一沉。
祖胤、韩继一看不妙,僵着身子上前,一揖道:“石帅,你想怎的就怎的。请不要与小儿辈计较。饶他一命吧。”
“关起来饿几天,看他是否还有力气叫唤。”
石青处置了李崇,对三个大督护淡淡地说道:“三位大叔。新义军不设大督护之职,以后三位和孙叔一道,好生打理民部事务吧。”
三位‘大叔’应付地一拱手,默不作声地后退。他们人老成精,人为刀殂之时,首要的是保住性命,其他的以后再说。
“赵大哥……”石青转向赵不隶。
赵不隶应声而出,单膝跪倒,利落地行了一个军礼,肃然道:“属下在此。一切听凭石帅定夺。”
石青点头赞许。“很好。赵大哥戎马多年,以后石青多有借助之处,当下,请赵大哥配合司扬、崔宦、张炜……尽快整编新义军。你们要让三义军将士们好好想想,是该苟且偷生,投降杀害四千多袍泽的敌人,还是该跟随并肩战斗过的同伴,一起闯出一个新天地。”
赵不隶、司扬等人应声而去。石青对苏忘一拱手,苦笑道:“石青迫不得已,行此举动,让苏大哥见笑了。”
“石帅霹雳手段。苏某佩服。”苏忘没有再发出豪爽的大笑,显得异常沉稳。
石青脸上越发苦了,不以为然地摇摇头,道:“苏大哥!小弟有一事相求。”
“石帅请说。”
“新义军意欲前去兖州安顿,只是,军中家眷多有老幼妇孺;小弟想请苏大哥将她们捎到淄口。小弟到时会遣人去接。”
苏忘闻言精神一振,轻松笑道:“此等小事,石帅吩咐一声就是了。何用一个‘求’字。不过……石帅,你说的新义军家眷在哪?苏某怎的不知?”
石青无奈地叹了口气,道:“她们还在张遇手上。哎……不想法从张遇手上讨回家眷,一起带上,谁有心思去兖州?”
听到这话,三位大叔和祖凤蓦地抬起头,一眨不眨地盯着石青。
祖凤以为自己已被打入深渊之时,那人偏偏又给了她一点希望。泪眼模糊之中,那人的身影就像他的枪一样挺直、一样犀利、一样危险。
“你不是让我承担吗?这就是我的承担。我用自己的方式来承担。”不知什么时候,四周静静的,只有那个人的声音在她耳边轻轻回荡。
第三十一章 双赢
天气晴转阴。乌云在上空疾速掠走,风很大,吹得荒野上的青草呼拉拉猎响。
祖凤的脸阴转晴,精神恢复了许多,这得益于石青,外科见习医生客串了一把心理医生。
黑雪、白夜并绺向明水寨方向缓缓行去。
“……三义连环坞之所以能得谯郡乡梓拥戴,得益于士稚公的威名和遗泽,与你父亲无关。你父亲缺乏完成士稚公遗愿的才具,勉力为之,害人害己,让他和你母亲安享晚年,也算孝顺不是?……张遇强势入主豫州,我们应暂避锋芒,待新义军足够强大之时,别说谯郡,就是整个豫州、整个河南还不任由我们驰骋……不是我兼并三义军,三义连环坞被张遇解散,三义军还能存在?新义军是什么?是换了个名称的联军。明确统属,规划建制。会提高很多战斗力,会有更大的发展空间……再说,我也不是外人,我是祖家的女婿,三义军由我指挥,这是肥水不流外人田……”
“呸。谁认你是女婿了……”祖凤娇嗔,一抖马缰,远远地跑开了。
石青灰孙子一样追上去,死皮厚脸、苦口婆心,循循善诱,外带诅咒发誓,一番艰辛,换来一个证明的机会。
“好吧。你把我母亲和三义军的亲眷接回来,我就信你。”
“是新义军亲眷!”石青纠正着,随后轻飘飘地说道:“走吧,我们去找张遇要人。”石青说找张遇要人,随意得像说出去遛马一般。
“我们?就这样去要人?”祖凤惊诧莫名,见石青点头承认,她也懒得再问,跟着他向明水寨而来。经过几次死去活来的打击,祖凤无法在石青面前保持冷峻肃杀的模样,一举一动俨然刚经世事的小女孩,时不时一惊一诧,随性憨直。
这两天,石青在整编新义军,张遇也在明水寨集结了七千兵马。
听到这个消息,石青更加笃定了。张遇在汝南纠合了一万四五千人马,如今只能集结七千,足以说明张遇顾忌之处太多,需要留兵照看,人马已被摊薄。
“告诉张遇。就说毒蝎来访。”
两人来到明水寨,石青冲寨墙上探头探脑的士卒喊了一声,随后退回到祖凤身边。一边在搜骨刮肠地说笑话哄祖凤开心,一边盯着明水寨。
没多久,明水寨寨门大开,几骑快马飞奔出来。当先一人,春风满面,英气勃勃,正是张遇。
“毒蝎。可是前来归顺?”人没到,自信的声音已经传了过来。张遇有资格自信,不到一月,凭借三千五百悍民军,他廓清颖川、汝南、谯郡三郡,手下可用军兵超过万五。这是一份实实在在的功绩。相比之下,心中的对手三义连环坞老营被他掌握,乐弘俯首,上官恩归顺,悬瓠城、许昌刺史府尽入囊中……就算眼前这个不能算作对手的毒蝎,也被他逼得走投无路。
“毒蝎并非前来归顺。”石青复杂地望了眼张遇,在马上拱手道:“毒蝎此来,一是恭贺张将军……哦不。应该是张刺史才对;毒蝎恭贺张刺史梦想成真,从此教化豫州,抚育万民,大展宏图。二是来向张刺史告别,豫州一会,刺史英姿铭刻心底,毒蝎终身难忘。”
五月初,石遵攻克邺城,斩张豺,废石世,擢石闵为辅国大将军,都督中外诸军事,进号武兴公。石闵荐张遇为豫州刺史,石遵欣然许可。这个消息经明水寨传至祖胤等人耳中,石青恰好听到。所以,有此一贺。
闻听毒蝎告辞,张遇有些遗憾;几次交战,一众部将交口称赞毒蝎神勇,他越发渴望收毒蝎为己用。至于以前的背叛和火烧悬瓠城之事,他大人大量不会斤斤计较。“毒蝎欲往何处?豫州初定,正是用人之际,张某求贤若渴。若得毒蝎相助,实是幸甚。”
“免了吧。”石青失意地笑笑,旋即正容道:“毒蝎此来,还有一事要请刺史大人帮忙。”
“哦?何事?”
“毒蝎请大人放还三义连环坞家眷,并借毒蝎两千石粮秣资用。”石青说着,语气突地一寒:“毒蝎往后,与大人是敌是友,以此而抉。”
张遇闻言,霍然变色,双眼一眯,杀机隐露。只是转眼间,他已神色自若,仰天大笑起来。“哈哈。毒蝎,你好胆识,竟敢威胁张某。你不知道吗?几日之后,长阳堡祖家就会与张遇结亲。这般时候,你索要三义连环坞家眷意欲何为?”
张遇前来明水寨,主要为和谈结亲,他不知道,短短的一天两夜,事情已经大相径庭。
“长阳堡不会和你结亲。和谈之事由我作主。”石青冷冷说道,随后添了一句。“祖凤是我的女人。你就不用奢望了。”
祖凤暗啐一声。脸早已红了,不自觉地垂下头。
张遇不认识祖凤,甚至不知祖凤是美是丑。结亲不过是稳定谯郡的手段。见石青愤愤然,他忍不住大笑:“毒蝎啊毒蝎,你让我想到一个人,和你一般模样,把女人当作了宝。哈哈,这等人难成大事,早晚败在女人手上。”
石青冷然不语。
张遇大笑一阵,似乎畅快许多,傲然道:“毒蝎,张某不会计较一个女人,但你要求过高,恕难办到。若是无事,张某这就告辞了。”
“你会答应的。”石青盯着张遇,肯定地说着,言语充满了威胁:“张刺史,毒蝎深陷绝路,如今只有两个选择。一是带兄弟们到颖川、到汝南、在全豫州抢人、抢粮、将大人下辖抢个寸草不留……大人将会看到,征东军是如何抢掠的!二是带着三义连环坞的家眷,远走他乡,另谋安身之处,求个平安自在。你让我选哪一个?”
“毒蝎!”张遇勃然大怒。“你定要与张某为敌?须知,张某多次容忍,只是惜你,可不是怕你。”
“我知道。张刺史怎会怕我?应该是我怕张刺史才对。所以……”石青的语气谦逊而又诚恳。“我遇到刺史,定然退避三舍。张刺史在谯郡,我到汝南,张刺史往汝南,我去颖川。呵呵。张刺史请看……”
伸手一指涡水岸边停泊的四艘货船。石青嘿嘿冷笑:“那是毒蝎的船,有船在手,走汝水、颖水、西淝水、涡水,往来豫州方便的很。毒蝎手下区区三四千兵,打是打不过,难道不会跑么?张刺史有把握置毒蝎于死地么?”
张遇瞟了一眼货船,随即放声大笑。“毒蝎,你太小看张某了。张某久经沙场,岂是可以虚言恫吓的?休要多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