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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进去之前,曾让吩咐张靖把那批枪弄了出来,现在我们手里有了枪,我准备……”
“然之,现在时机并不合适!”
或许是因为紧张的缘故,肖炘韧的嗓音颤抖了,几乎是惊呼着站起身,看着陈默然,他不会现在就要动手吧。
“未扬,你别急,我曾对你说过,我陈默然不做无把握之事,过去如此,现在依然如此,我的意思是,当初我只准备弄一支几百人的队伍,先练着反正我们有十年的时间,可现在我却不是这么想的,我想把咱们的工程队拉出去,当然还是会给公司留些人,毕竟不是所有人都会带走。”
说得气都喘不上来的陈默然深呼吸一口,然后走到桌边在烟灰缸里按灭烟蒂,又点燃了一根。
“我准备再寻些教官,然后把这些工人带上岛!”
“上岛?”先是有些诧异,但旋即肖炘韧便明白了陈默然的意思。
“你的意思是把人带上岛训练!”
手夹着卷烟的陈默然点点头,像是想起什么一样,走到书柜边取出一份地图来,这是前主人留下的地图,虽说是一份英文中国地图。
“未扬,你看这里,”
陈默然手指着地图的一个小黑点。
“从黄埔江过金汇港,正好可以到达这里,大约也就是几十公里的样子,一个来回不到一天的功夫,我想让你出面把这个小岛给我买下来,这岛不大,岛上的住户想来也不会多,就大陆给他们买些田,把他们全迁出来。”
这时陈默然的脸忽然阴沉了,眼神也显得有些冷厉,如果到那时岛上的人不愿意迁出来,那也就别怪他心狠手辣了。
“这个岛不靠近航线,在上面训练部队不会被外界察觉,我准备把咱们的工程队,至少拉上去六百人过去,在岛上进行训练,以后公司组建工程队、护矿队时,都可以拉上来一批,照着年把几个月的训练。”
“嗯!这个主意不错!”
点着头肖炘韧用沉静而坚定的声音说,在荒岛上训练军队的确不会引起外界的注意,而且这地方离上海,说近不近,说远不远,距离上也正是好处。
“上次,你对我说,咱们办一所学校,我已经想好了!咱们办一所学校!”
提到学校时,陈默然眼中涌现殷切的目光来。
“我准备在黄埔江边办一所体育学校,对外名为培训体育人材,强身健体,提升国民体格,可对内却是为培训军事人才,至于学校的名字我都想好了,就叫黄埔体育学校!”
突然他又转脸看着肖炘韧,原本严肃的面上却是挤出了笑来,至于笑的原因恐怕也只有他自己才会知道,这个“黄埔”的大名对中国近代史的影响之深,在那个时空中如此,而现在也同样如此。
“未扬,这所学校,我当校长,你嘛!就来当教授部的主任!”
“我……”
瞬间肖炘韧便被陈默然的话给惊呆了,他涨红着脸喃语着甚至不知应该说些什么。
“我……我不知道,我能不能当好,而且,我……还有公司……”
他突然不知为什么急忙补充了最后这句话,再一次,他生出了一种赶鸭子上架的感觉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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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8章 皆是亡国之人
第98章 皆是亡国之人(万字更新!求月票!)
沿着那条大路,纽永建走了没有多远,就看到路边有栋相当豪华的花园洋房,两扇大大的黑色铁门,高高的围墙,修剪得像一个个小亭子似的树冠从围墙顶端露了出来。围墙里有栋两层楼的建筑,外壁上贴着讲究的花砖,有美丽的壁灯以及别致的圆形窗子。
那围墙的铁门上挂着一块黑底金字的牌子。
“陈宅”
“我们到了!”
纽永建一回头,笑看着身后的众人。
“孝直,我等就这般冒昧来访,会不会……”
“不会,先生是位性情之人,绝不会在意的!”
门铃摇响时,在陈府主宅的书房内陈默然看着端站着的张靖,已经有长达数分钟未再发一言,只是冷眼看着他。
而保持开步站姿的张靖后背却是豆大的汗滴淌着,老板的沉默和逼视反倒让他感觉紧张不已。
“哼!”
一声冷哼打破了书房里的沉默,陈默然冷眼一抬。
“二十二条人命,张靖啊张靖!这般心狠,怕不是孔夫子所教吧!”
汗滴顺着额头滴下,老板的冷语让张靖心头一颤。
“食君之禄,忠君之事!张靖所为,皆是为老板分忧!”
“杀人也是为我分忧!”
“人总是要杀的!”
虽头未抬,但张靖的语气却带着十足肯定之意。
“老板,若是不杀人,那批枪就会被麻子一伙污夺,杀了麻子,虽保住了枪,可留着那些人,保不准有一天会走露消息,杀一人是杀,二十人也是杀!”
盯着依然低着头的张靖,虽目带冷意、面带厉色,但陈默然心底还是叹息这人的果断,更多的却是惊于此人的转变,只不过短短数日,他便不再是那个读着圣贤书做着苦力事的人。
内心里,陈默然欣赏他的转变,有些事情总是要有人做,但像这种人必须要适当的敲打之后方才能为自已所用。
“哼!还有二十几人,若是有一天,消息从他们嘴里露出去!”
老板的话,只让张靖心头一颤。
“若老板不怪,靖自会解决此事!”
“怎么解决!”
一声质问从陈默然嗓间涌出。
“杀!”
果然不出所料,在张靖吐出这个字时,陈默然在心底冷笑一下,这张靖的果断和心狠手辣远超过自己的想象,这种人若是收服不了,无疑于在身边放条毒蛇。
“那还有一个活着的呢?”
冰冷的声音只让书房瞬间冷下数度来,听着这话张靖双膝一软差点没跪下去,还有一个活着的,可不就是指着他!
从进书房后,就一直低着头张的张靖抬起头,看着面前的老板,目中带着些悲意,张张嘴,虽嗓子眼里带着涩意,可还说了下去。
“若是老板不放心,靖自会结果了自己的小命,还请老板念在张靖些许功劳的份上,每月给家中老母送些银子,让她老人家……”
“咣!”
一只转轮短枪却在这时扔到了他脚下,看着那黑亮的短枪,张靖心下只是一紧。
“你放心,你走后,陈某定会差人照顾你家中老母,每月三十两银子,逢节时,陈某也不会亏待令堂!”
冷眼看着张靖,陈默然用平淡至极的口吻说着。
看着脚下的枪,张靖的心里可以说是掀起了一阵阵的惊涛来,后悔,或许吧!面对这种结局谁不会后悔呢?
盯着枪看了长达几十秒钟后,张靖才弯腰拾起枪来,枪入手冰凉只让张靖露出些悲笑,拾起枪后未看枪,却看着面前的老板。
“望老板守信!”
话声一落,眼睛猛的一闭,枪抵于太阳穴,面色狰狞中,食指用力一扣。
“叭!”
金属的撞击声在书房里回荡着,鬼门关里走了一圈的张靖却依还闭着眼睛。
在他扣扳机时,陈默然却笑了,这个人他收了!见张靖依还站在那闭着眼睛,便起身走了过去,从他的手中取过手枪。
没装子弹!
愣愣的回过神来的张靖看着面前的老板,老板却是面带笑容的看着他。
“好!从今以后你就跟着我吧!”
直到这会听着这句话,张靖才算是明白了老板的用意,他是在试探自己,想通这一点后,张靖背后冷汗反而冒的更甚了,若是……
双膝一软,张靖跪到了地上。
“谢老板不杀之恩!张靖的这条命从今以后就是老板的!”
“张靖,我说过,我不喜人跪,只要你有忠心,这条命便是你的!”
话时陈默然唇角一扬,下话却未说出来,张靖是明白人,岂会不知老板的意思。
“靖今生绝不负老板信任!”
叩了一个头后,张靖才站起身来,他知道自己这条命从今以后不再属于他自己。
这时书房外传来了敲门声,看了眼张靖,陈默然淡吩咐了一句。
“去帐房支两千块钱,一千块分给兄弟们,另一千……令堂苦了一辈子,也是时候享福了!”
“谢老板!”
富贵险中求,这不正是他所求的吗?
几分钟后,一进陈氏花园,众人眼中就流露出些许异样来,任谁都能看出这是一座占地颇广的花园,中间留着宽宽的、供马车进出的碎石道路。路旁两排修剪整齐的冬青沿着水泥路的两边栽种着,就像是两面矮壁一般。
偶尔道路分有些分叉,那是通向规格稍小的别墅的道路,一眼看去,这陈氏花园给人一种整洁、清爽,和豪华的感觉,终于,走了一会后,一行六人便走到了主宅,这是一座石质的欧式宫殿式建筑,大门台阶两侧各卧着欧式石猴。
走上几级台阶,六人便置身在一间华丽的堂厅中了,堂厅上吊着华丽的水晶吊灯,未等他们回过神,就听到引他们进来的仆人。
“纽先生,这边请!”
又走了几步,他们才算是到达客厅里。客厅中铺着柚木地板,一套亮色欧式的沙发,沙发前是厚厚的红色地毯。客厅两面是落地的玻璃窗,垂着白纱的窗帘。另两面墙则是原始的红砖砌成,挂了幅欧洲的风景油画。客厅的陈设和花园与这座宫殿式建筑一样,到处都透着富丽有余的味道。
拄着拐杖的陈默然这会已经从楼上走了下来,面带笑容的看着这客厅里的六人,方才佣人通报纽永建来了,他还有些不太相信,毕竟从南京回到上海后,他曾听王爷提到过,这纽永建来时自己并不在家,王爷按照自己的交待,给了他五千美元。
若是说他这来这是为了打秋风,陈默然却是不信,他带着五个朋友过来,显然是有他的用意。
“孝直!”
并不大的话声,从坐立不安的六人身后传来,纽永建一行忙回身,便看到拄着拐杖走客厅陈默然。
“见过陈先生!”
其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