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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成为德国谋求欧洲和平的工具。
终于,进入办公室之后,齐默尔再一次在自己心里排练着之后同颜惠庆会面时的谈话。他坐到桌旁,俨乎其然地,紧绷着脸。一面想象着中国大使怎样走进向他敞开的门,然后慢慢地用两只手撑在那桌面抛光的桌子上站起来。
然后热情而亲切的同他握手,然后,再请他坐下,等他先坐下之后,自己才能坐下来,然后会发生什么呢?在颜大使说出中国向俄罗斯宣战的决定之后,当然自己首先要表示感谢,当然要用淡淡的口吻,这样才不会让他们觉得德国有求于他们。
想到即将到来的会面,齐默尔不禁有些热切盼望这个历史性的时刻到来。作为外交官,他丝毫不会对他将在扮演的角色有什么感觉,即使多少有点良心责备那样的感觉都不会有,黄种人,他们或许可以趁火打劫,但是世界却是属于欧洲人的,不对,是属于德国人的,他们,有色人种,只是一时的工具而已。
此时,齐默尔也不感到良心上受责备。但是在他的心里却有一种莫名的恐惧,那种下意识地担心,他不知道自己在担心什么,但是这些感觉却越来越厉害地把他攫住了。
为什么会觉得恐惧呢?
抓不住恐惧根源的他,突然被一阵电话铃声打断了,秘书报告说,中国大使半小时后到达外交部。
……除了快乐、自豪、牵灾乐祸这种感觉之外,还混和着一种完全不同的东西,恐惧。
坐在汽车上,颜惠庆手扶着双腿上的公文包,所感受到的却依然有着无法挥散的恐惧,那是对未来的恐惧,对未来的担忧,对未知的未来的恐惧……
恐惧决不是他一个人独有的,尽管还不知道国内的情况,但在接到那份电报之后,他就相信一个事实,那就是,在国内肯定也会有很多人会因为陛下的这一决定,而对未来产生恐惧,因为这一次,中国是在挑战世界列强,尽管这一头等列强陷入战争,但……
中国军队永不会失败、中国负有历史使命等等,想来想去,颜惠庆试图用这种方式来摆脱这种恐惧感,消除内心的恐惧感,但是恐惧感却不会立即消除干净。这是那种倾家而赌的恐惧感。
所以怕的原因是赌注下得太大,因为这笔赌注不但包括这个国家所有的一切,而且也包括这个多灾多难的民族的未来,甚至于的性命。因为纸牌总是喜欢捉弄人,任何时侯都会出现赌输的一线可能,那时候就少不得要算总账了。
就是这种暂时还模糊的不可理解的恐惧感,困扰着颜惠庆,使得他甚至产生一种幻觉,觉得有朝一日,当德国击败了俄国,并停战之后,他们就会回过头去,去找中国这个“背信弃义”的盟友的麻烦。
到那时,一场场战争之后,在中国的城市街头到处都是大进军的德国兵,在南京的城墙的顶端插着德国国旗……使人紧张的恐惧感,在他的内里久久无法挥散。
但是汽车并没有因为他内心有恐惧而停下,他准时在上午八点三十分到了齐默尔的办公室。
“你好,大臣阁下”
颜惠庆一边问好,一边向从桌旁站起来的齐默尔伸过手去。原本应该主动伸出手的齐默尔,却没想到竟然让对方抢了个先,就做了几个犹豫不决的神经质的动作,—会儿微微抬起手,一会儿又把手放下,然后才决定同这位大使轻轻地握一下手。
接着他就点一点头,热情的请大使坐下。
尽管内心对未来有些恐惧,但此时颜惠庆内心却又带着一丝激动,这是挑战强者的激动,无论如何,一切都已经不可避免了,那么就……赌吧
“阁下……”
不待颜惠庆说话,齐默尔却打断了他的话,然后齐默尔开始从中德交往,德国对中国的友谊滔滔不绝地对大使讲起来……
“……当然,现在,我依然相信,中国和德国之间的友谊是可以经得起考验的”
齐默尔的话只让颜惠庆神情微窘,终于齐默尔住口了,已经经愿意再听那些刺耳话语的颜惠庆先打开文件包,然后拿起预先打印好的外交公函录,然后展开那份公函,首先向面前的齐默尔深深鞠一躬。
齐默尔也站起身,他看着对方的举动,从对方的动作之中,他心下的更加惶恐不安了,他突然意识到,此时颜大使的举动实在是……太过于正式,有这个必要吗?除非是……
“外交大臣阁下,鉴于《中德同盟条约》业已到期,我国国会至今未批准续约,中德友好之基础建立两国互信与和平之信念之上,现今德意志帝国断然以他国之理由,向和平之国家宣战,欲破坏欧洲与世界之和平,并虎视眈眈于亚洲,为世界和平、国家安全,中国国被迫采取“预防性”行动,对德意志帝国宣战……”
什么?宣战?
办公室内瞬间静了下来,两沉默了几秒钟。颜惠庆甚至可以听得见齐默尔沉重地喘着气。他的鼻尖上挂着一大滴汗珠。
这是可耻的背叛
尽管心下完全被怒火充斥着,但齐默尔终于还是控制住了自己的情绪,冷冷地外表很镇静地对这件事表示遗憾,表示它的责任完完全全在于中国。
“多么无耻的背叛啊你们,你们中国,将来要为这件事后悔的……”
齐默尔这样说。最后这一句话他是直盯着颜惠庆的眼臆说的。
而对着此时齐默尔的愤怒,想到之前自己还曾信誓旦旦的宣称中德友谊万古长青,而现在却……,于是便用颇为无奈的的口吻说道。
“阁下……这是来自帝都的决定……我……是不要这样做……我……可是……我相信,我们……”
“相信什么?”
齐默尔站起身,冷眼看着对方,此时心下完全是怒火的他完全忘记了,就在几十分钟之前,他还曾想象着,如何把中国变成德国的一个筹码,中国对俄国宣战是对德国有利的,中国赢得战争优势,甚至占领整个俄罗斯,对德国而言,同样也是有利的,因为……中国是一个随时可以抛弃的弃子,但是现在呢?
他和德国却不得不面对一个现实,德国……被中国人耍了
“请您相信,我国绝对无意卷入欧洲战争”
接着颜庆惠又认真的说道。
“陛下希望本大使向贵国转告,中华帝国无意卷入战争,目前所做之决定,完全是出自于维护亚太之和平,对欧洲派兵,并直接卷入欧洲战事,非中国之本意”
站在办公室内,齐默尔迟疑了一下,于是转身回到他的办公桌旁去,他首先看了一眼桌上的时间。
看着那时间,他知道,现在朝着世界上没有什么力量能够阻止这场战争,德国已经向俄罗斯宣战了,与颜惠庆表示的“中国的宣战”不同,德国即将以整个德国的力量去和两个大国甚至三个大国作战,尽管颜惠庆的言语并不可信,但是……德国能够赢得这场战争吗?
当齐默尔的心里冒出这个念头的时候,已经重新坐上汽车的颜惠庆却朝着后视镜看了一眼,他看到镜中的自己脸上都是汗水,潮湿的头发粘在额头上。
紧张?
不
更多的是对未来的恐惧,中国有可能赢得未来呢?有可能赌赢这一切吗?
心里思索着的时候,他朝着车窗外看去,此时菩提树下大街上已经出现了很多行人。有几分钟,他凝神望着那衔道。
“嗯,有俄国、法国作对手,甚至还有英国,德国即便是想赢,怕也不会很轻松吧……”
第18章 团聚
第18章 团聚
古老的大运河悠悠地向南流淌,和过去相比,现在的京航大运河更宽了,更深了。
站在水泥船的船头,盛四望着这大运河,他没有心思去打量这大运河的状观,更没有心情去赞叹这“帝国工程”的伟大,因为他清楚的知道,那些帝国工程的背后是什么,就是这眼前的大运河上,亦曾流过他的亲朋好友的汗水。
“哎大运河,毁了他隋朝,怎么就不毁了这中国”
盛四在心里长叹一声,对于中华帝国,他完全没有一丝的好感。
但在从山西的煤矿南返的这一路上,他却不得不承认一个事实,相比于旗人,汉人更善于治理国家,在他们的治理下,这个国家比过去更繁荣,甚至当他经过北平的时候,还看着那北平的繁华模样,他都以来自己去错了地方。
“京师让他娘的陈鬼子赶空了,都他**的成鬼城了咱们旗人怎么了,就是祖宗犯下了罪过,那也不能让咱们在这里当煤黑子啊”
尽管很少参与到周围的人偶尔的抱怨中,但在盛四看来,京师的旗人都被关进劳动营挖煤,那京师没有二十年的时间,肯定难见繁华,毕竟现在的国都在南京,京师,早变成北平了,甚至就连过去的皇家禁地——紫禁城,都变成了一座博物馆,甚至老百姓若是愿意,还能坐到龙椅上拍张照片。
真不真的,盛四没有闲情去确认,对于他来说,最重要的就是回家,回到家人的身边,从九年前在南京被逮捕,后来被送到山西煤矿挖煤,他已经九年没见过家人了。
一直以来,他都以为,或许这辈子都见不到她们了,可没曾想去年他们来信了,在旗的妇孺在前年第一批释放了出来,他们已经在扬州安家了。
从那一天起,他就渴望着回家,不过他在等释放,为了能早一天被释放,他努力的干活,拼命的干活,现在终于自由了,不过劳动营却只给他买到北平的火车票,至于剩下的,他得自己掏路费才行,为了省钱,他没有买火车票,而是经他人的介绍,搭大运河上的货船回家,只要沿途帮忙干活就行,不仅不要路费,甚至干过活还给一顿饭吃。
原本随着铁路筑通的大运河并没有没落,反而随着这种由铁丝网和水泥制成船只而日渐繁荣,大运河将江南的水乡、扬子江、淮河、黄河以及中国的北方联成一体,而正是这种水泥船,又把这些河网与中国的经济连为一体,尤其是去年,淮河入海工程的完工,大运河的拓宽加深之后,水运在中国的交通中占据了越来越大的份量。
淮河入海工程,在想到这个词的时候,盛四的脑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