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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的。更不要让别人代替你……”
站在宝丰县花鼓楼戏台上的尤列在那里大声疾呼着,向民众解释着民主的好处,过去的十天之中,他和党内的一百多名同志,分赴全国各地进行着演讲,突如其来的国体公投,有如一记重拳,打在所有人的身上,总理正在外洋考察,久久无法联系,这边国体公投却在如火如涂的筹备着。
“你说的那些,俺都知道,不就是选举吗?县上说了咨议局咨议员将来就是大家伙选出来的,俺知道”
“嗯,选举俺们都知道,就像俺们回头选出皇帝一样,这叫君权民授,为啥是要君权民授呢?”
在台下一个穿着新制服装的中年人手摇头晃脑的说道,相比于南京,地处偏远的宝丰的老百姓,只有寥寥数人穿着汉服,其它人穿的大都是满清时期的服装,像这种穿着新制服装要么是政府官员,要么就是……老师。
“俺知道,那是咱们陈大帅打走了旗人鞑子,所以咱们要让他当皇帝,这叫什么……嗯圣者为君”
“就是咱们陈大帅,那可是几百年一出的大圣人”
“可不是,连洋鬼子都怕咱陈大帅”
原本的呼吁这会变去了味儿,相比于的尤列在那说着“共和”、“民主”,台下的老百姓,更感兴趣的却是“圣君”。
台下的变化让尤列在心下苦叹一声,这一幕他并不陌生,台下的那些百姓所喜欢的还是圣君,在河南其它县,他甚至被人从台上哄下来过,那些老百姓说他是“乱臣贼子”。
“那啥是共和啊”
穿着新制服装的中年人大声问一句,见周围的老百姓还是在那闹哄哄的,他转了一圈。
“乡亲们,咱们听听啥是共和,将来可是行了共和,咱这国家会是啥样子的你们说是不是”
“是、是……梁先生所言甚是”
周围的百姓纷纷附和到,中国人尊师重道了几千年,对于老师这样的读书人他们自然是本能的尊重。
“就是,啥是共和?”
听着老百姓的喊声,尤列差点没想冲那位梁先生鞠躬行个礼。于是尤列便开始了他的演讲,或许是在孙先生身边呆时间长了,尤列的演讲水平非常不错,他先针对“保皇党”,这个在张之洞、袁世凯等的鼓吹下以光复会为骨干隐隐成型的“新党”提出的“缓图立宪”进行抨击,面对着的数百名听着他演讲的群众,他又历数历朝历代尤其是满清的实行的种种专制愚民政策。
在进行了半个小时的讲解之后,尤列有意的控制了自己的演讲的节奏,稍微停顿了几秒钟,又抑扬顿挫地说道。
“关于共和政体,若国民决以共和,中国各省如美国的各个州,我们所需要的是一位治理众人之事的总统,而非专制的皇帝”
他手臂向前一伸,兴奋的说道。
“共和之时,效法美国选举总统,废除专制,实行共和”
静
戏台前的民众并没有人鼓掌,更没有人欢呼,大家只是看着台上的尤列,没有等到掌声,似在尤列的意料之中,同样也在意料之外,按说至少会有几个人鼓掌啊,可为什么没人鼓掌呢?甚至于连那些年青的学生都无人鼓掌。
“尤先生,有一句话不知当说不当说……”
“嗯?先生有何疑问尽可直言”
台下一个老绅的提问让尤列心头一喜,连忙和声答道。
“那个……美国在什么地方?”
不大的声音在从身着汉服的老绅士口中说出时,立即响了一阵哄笑,接着又有人喊了起来。
“啥是共和俺们不知道,可俺们知道,这好几百年了,老百姓就等着圣君出,现在圣君天子可就在南京”
“就是什么大总统的,今个你当,明个他当的,岂能是人人都是天子命,若是这样,三纲五常还不乱了,若是照尤先生说的那样,人人都能当大总统,那不是连那街上二赖子也能当大总统,大执政赶走了鞑子,复了咱们汉人天下,这大执政就是天命所归的真龙天子,执政夫人虽说是洋人,可夫人却是咱中国人的婆娘,就是咱中国婆娘又有几个有夫人那般巾帼不让虚眉之气”
“可不是嘛执政那是天子命,夫人那是娘娘命要不然执政能赶到狗鞑子,夫人能逼退洋鬼子”
“这叫几百年的大汉皇气积着,有这皇气保着,那洋鬼子能把关税权交给咱们”
“可不是嘛现如今执政可是后继有人,那皇太子长那是那个集天地灵气于一身,俺活这么大半辈子,还没见过像皇太子那么好看的男娃娃……”
“那是,看那模样就知道,咱们估计几辈子都有福了,太子那模样可就是圣天子的模样……”
戏台前民众的话语,只让尤列心中生出一丝悲鸣,这就是他的同胞吗?他看着这些在为“皇家有嗣”欢喜着的百姓,听着他们对执政的“天命所归”、执政之子的“圣天子模样”的话声,尤列仰首看着未见一丝阴霾天空,寒风拂于身,透骨的凉意让他忍不住长叹着,难道“帝国”就是中国的未来吗?
“铛、铛……”
锣鼓的敲击声中,在四川重庆的市集投票点前,几名荷枪实弹的重庆警察在一旁警惕着,在市街中央,几间用布扎起来的投票站内,人们排成队等待着领票,进投票室投票,许多人甚至是赶了几十里的山路赶来的,
前来投票的都是18岁以上男人,按照规定只有18岁的男性国民才拥有选举权,他们中的许多人之所以赶到这里,只是因为县政府说着。
“今日之选举,是启我等为人之先河”
虽说不知道为何今天才做为人,可他们却知道自己来这是干什么的,是选出国体,选出一个皇帝,或许他们没有任何政治觉悟,但在他们看来,或许在几十年后,他们可以不无骄色对子孙们说着。
“你们看,当今圣天子,就是你爷、你爹选出来的”
“咱爷们要选出皇帝了”
“自古只有授命于天的道理,那有什么受命于民的道理……”
“小子,你不懂了,天子承命于天,然授命于民,这是先秦古礼理……”
等待投票的邹容听着百姓们的话语声,神情显得有些凝重,他感觉自己的呼吸似乎都变得急促起来,他倾向于共和,但这时在这举国同参的“国体大选”之中,他却迷惑了,共和是民选,可帝国也是民选啊
“启人做为人之先河,创万民平等之时代权由民授,方可为民谋福之”
在领过了一张书本大小的选票时,在步入投票室的时候,邹容的表情越来的凝重,这是四亿五千万中国人进行的第一次大选,但未偿不是自己人生之中投选的第一张选票,一张决定这个国家命运的选票。
“帝制、共和……”
看着上面的图型,邹容又朝下看去,下面一排是候选人名单,这是在张之洞等人的竭力要求下的添加的,任何获得10万人签名支持的均可列为国体大选中皇帝或总统候选人,“一选定国体,一选定乾坤”。
“陈默然、孙中山……”
只有他们两名候选人,原本袁世凯、张之洞等人都得到此数签名,但却都宣布放弃参选,只有远在外洋考察的孙中山在兴中会的宣布参选。为了让不识字的百姓识字两人的区别,陈默然的名前有“中华旗”,而孙中山的名前同样有陆皓东设计的“青天白日旗”。
“书史以来,我等小民,命运皆为他人所左右,于他人眼间,小民不过捐纳之羊尔今光复之定,皆赖万民相持……升斗小民决选国体,实为恒古未有之事,终我捐纳之羊,启我人是为人之先河”
看着最后一句话,邹容将右手食指在印泥上按了下,不出意料的在共和上按下指印后,看着陈默然、孙中山两人,在沉思一两秒后,他还是选择在陈默然的名下,按上了自己的指印。
按完指印之后,邹容小心翼翼的把选票对折,然后手伸过布帘,将票塞入投票箱内,在投票站外的百姓,都可以看到那投票箱。
将票箱置于万民监督之下,是执政府的主意,这是为防止他人怀疑中途换箱,在投票结束之后,将由警察和士绅代表护送票箱往省城,在那将有来自全省的士绅、平民代表闭室点票。
三天后,重庆选区的上百个投票箱被装上马车之后,当着围观民众的面,重庆市长锁死马车,用封条封上马车车门,然后扬着手中的钥匙,走到一名警察的面前。
“刘科长,我现在将这支钥匙和我们的未来交给你”
我们的未来
无论是士绅贤达或是乡间野夫,他们之所以参加投票,为的正是这个他们从不曾掌握过的未来,当护送选票箱的车队从某一个市镇前经过时,每一个人都会去看一眼那票车上的封条是否完好。
选举是在万民的眼睛下举行,每一处选举从开始,直到结束,票箱一直未曾离开民众的视线,在运输途中亦是同样,各府县的票车向省城聚集着。
云南省的计票地点设在省咨议局,由于在中国是第一次进行这样的选举,早在选举一开始的时候,引来了许多记者和一些观看的人群,这些大部分都带着关心中国前途心情,希望能早知道选举的结果,但同时由于这是共和后的第一次选举,一些暴力,恐怖,满清残余分子都想乘机捣乱,为了使竞选顺利进行,政府派出动了大批的警察对整个选举过程进行保卫,正是由于这种保卫得当使中国的国体大选得以顺利进行。
而在云南省咨议局外,同样挤满了记者和围观的百姓,在过去的几天之中,曾是布政司衙门的云南咨议局门前,就像是赶庙会一般,等待的民众席地坐卧着,而小贩们叫卖着。
许多外面围观的民众,在过去的几天之中一直在等待着,有些一整天都没有吃饭,他们都想知道,中国究竟会决出一个什么样的国体,第一位皇帝或者总统究竟是谁。
人们有焦急的等待着本省的结果,尽管各省的结果不断从报纸上传来,但作为云南人,他们更关心的是本省。
终于紧闭的大门打开了,走出来的是云南咨议局的以王鸿图为首的二十六名议绅,王鸿图手中拿着一张黄纸,站在咨议局的辕门前,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