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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鞍山制造的MJ02式重机枪的枪管冒着蒸气,蝼蚁们成片地倒下,但是后面不断有人补上来,有些人在越过在同伴的尸体时,又被来打倒在尸体上。
偶尔的当一些崩溃的人掉转身子逃散时,在黑暗中就会专出马蹄声,接着又是逃兵们的惨叫和骑兵的欢叫声,生于死之间,在三营阵地前又一次出现了一座尸墙。
即便是再多的仇恨也无法改变血肉相连的同胞之情,战壕内的士兵显然已经无法再接受眼前地这一切,他地脸上滚下了热泪,这些都是他的同胞啊而现在却被他们像杀死牲口一般的杀死了
尽管之前的战斗早让他变得铁石心肠,但这时听着那空气中淡淡的惨嚎,听着那悲鸣,他的心却是突然软了下来他突然丢下手中的步枪跳出了战壕,发狂般朝前方冲了过去。同时挥舞着双手大声地嘶吼着
“兄弟们,别送死了,别冲了,别冲了……”
随后一发子弹贯穿了他的额头,他扑倒在阵地前成片的尸体上,顺着子弹的冲力滚了一圈就不动了,躺在地上的他有些不甘的看着夜空。
虽是夜晚,但几乎所有人都可以清楚地看到那贴地而来的清军在距离只有百十米时,突然站了起来如潮水一般扑上来,机枪手疯狂射击,重机枪的枪管冒着蒸气,清军成片地倒下,但是后面不断有人冲上来,有些绊倒在同伴的尸体上,但仍然舍命扑过来。
就在这时机枪手突然停止射击,吼道∶“快,快加水”,
机枪的中断让赵晟突然感到一阵寒意。一个班的战士以步枪与轻机枪拼命射击,重机枪的水管里很快就装起满了了,再度发出狂吼,阵地前形成了一座尸墙。
就在这时,他们已经逼近了树梢制成的鹿岩,爆炸声开始不断的回响着,那是他们在用火力炸鹿岩。一个提着大刀清兵发狠一跳,跳进碉堡边的壕沟中,赵晟想也没想,举起手枪一枪射倒。这个人穿著土布衣,手中只握着一把大刀,月光下能清楚地看出他满脸惊悸。
看着他赵晟的脸上滚下热泪,伸出手将这个人拉进地堡,随后用土板堵上狭窄的入口,借着枪焰,他能看到年青的脸上连胡子都没有,只操着甘肃腔。
“痛,痛呀,俺要俺娘”,
眼中流着泪的赵晟按着这孩子胸前的伤口,热血却仍然在指缝间渗出,这孩子抽动了一下,就咽了气。
“连长,他们把鹿岩炸开了”
就在这时地堡内响出一声叫喊。
“成了”
看着天空炸开的几道轰天雷,骑在马上的马国良立即兴奋的嚷了一句。
“兄弟们,冲啊”
十营数千人骑的骑队在大地上奔腾绵延达数里之深,行进时大地似乎都在瞬间动了起来,数千骑兵一起奔腾的效果不是常人可以想象的,或许只有用地动山摇这个词语可以形容这个场面,被无数铁蹄踏的轰隆隆作响扬起的黄地浮尘一直绵延十数里。
“杀杀杀”
数千骑兵的吼叫声着实惊人,刀光整个大地都随着马蹄而震动起来。
当骑队这在进攻时,在骑队中闪着大小红色黑色黄色的旗帜,而后方的骑兵则跟着这旗子冲锋。这会拼命冲锋的骑队全然不顾前方不及躲闪的步兵,也不顾四周地堡扫射的子弹,只是拼命向前冲着,步兵在马蹄下被踩成了肉泥,战马被击倒时,后方跟随的骑手操马跳过马尸向前冲着,原本的浪潮般的马队,在接近时,突然又变成了十几道尖锥,直朝着被推开成空的鹿岩冲去。
就在这天地为之震动、空气中只能听到蹄声的功夫,天空中突然传来一阵尖锐的啸声,下一刻空中炸出了近百团爆焰,接着整个前沿倾刻间被炮火笼罩着,震撼天地的蹄声被爆炸声取代了……
第238章 留个耿臣
第238章 留个耿臣(今天继续加更!求月票!)
看似密集的炮火,实际上并不密集,马背上的马国良鞭打着战马不断的向前冲着,冲过那一道铁与火的地狱后,迎在他面前的是一片开阔地带,相比于先前的地狱,虽然子弹不时从四周射来,可这里依然如天堂一般的平静。
平坦的未犁的耕地,无论怎么看,似乎都没有任何威胁,越过那道火力封锁线的骑兵越来越多。
“兄弟们,杀”
喊杀声在夜空中回荡着,马蹄声再一次沸腾起来,此时骑在马上的马国良似乎看到了自己直捣黄龙的那一刻,看到了大哥说的“砸开了硬核桃,就能啃着香”的一幕,在马蹄声中,他似乎产生一种错觉,这些似乌龟一般缩起头来的逆军,很快就会在他的马刀下四处逃窜,他会像当年大、叔他们一样,骑着马,夺行几十里追砍着湘军,沿途所有的树上都吊满了尸体,成千上万的俘虏被划开肚子,拖着肠子系在马后奔跑着。
人有肠子有多长,能跑上几圈?也许等打赢时应该让他们打个赌,比比谁拖的时间更长,这可是考验骑手的技术啊
就在这种幻觉出现在的时候,原本在平地上奔驰的战马跑入了一个坡,下一刻随着战马突然的嘶鸣,马国良意识到了麻烦,当他想勒住马时,驯服的战马却突然暴燥起来,咆哮着向前向左右奔扭着,直到这时马国良才看到眼前不再是平坦的田地,而是……
壕沟。
或许这勉强算是一道壕沟,一道只有一米多深但却有六七米宽壕沟,这一道壕沟实际上是用的河沟、水渠再以堑壕勾汇而成,与任何壕沟不同的是,这条壕沟里到处插满了入地的竹杆,涂上泥的竹杆的一端削尖,斜插于地。
在夜晚,涂上泥的竹杆并不显眼,甚至会被人忽视,而这“竹林”又是呈坡,第一排只有一尺高,然后每排以几寸的高度增长着,直到沟边直插着的对达到约摸两米长竹杆,同样被削尖的竹杆。
几分钟前,这里还依还是一片寂静,可是现在,这里却沸腾了起来,朝外一侧被挖成了缓坡,那些拼着命突破了外层防御的战马在黑夜几乎是直冲进了这道壕沟之中,低矮的尖竹无法阻当战马的脚步,却可以刺伤战马,这只让原本性性就暴烈的战马变得更为燥动,战马嘶嚎着朝着前跳着,最终重重的摔倒在尖竹上,竹尖刺穿了马身,刺伤了骑兵。
平地成坡,本就无警,战马冲坡速度自然加快,一时间尽管坡中尽是战马的惨鸣,但后继的战马却因骑兵一时勒不住,冲入壕沟内,被由低至高的竹杆穿刺着,而在另一端,机枪手却操着机枪,有条不紊的射击着,被严格控制射速的机枪,不断挥酒着子弹,扫射着后继的骑兵。
夜空中曳光弹的弹线从内外两方朝着壕沟前扫射着,这是一个轻心设计的陷阱,一个让骑兵突进后进退不得的陷阱。
进,前方的壕沟用竹枪阻挡了他们的退路,退,后方的被步队拼命推开、炸开的鹿岩间,却被子弹封锁着,陷入这进退不得的开阔地带中的清军步骑,完全没一丝掩蔽,灼烫的子弹从四周朝着他们射扫着,任意收割着他们的性命。
炮兵发射空爆炮弹,几乎把那些在已经标定射尺的开阔地带中中无法躲藏敌人炸成了肉泥。而82毫米迫击炮弹的轰击一刻也没有停止过。在前线碉堡里的士兵用他们的步枪和重机枪把那些没有被炮弹炸死的敌人消灭了。
激战仅持续了十几分钟,月光下除去战马的悲鸣、伤员的嘶吼外,似乎在一瞬间,其它的声音都消失了。
月光下,在枪炮声停止的时候,背着大刀骑在马上的刀客出现在这片开阔地带中,没有欢呼,没有呐喊,骑在马上的他们,凭着月亮,看到地上挣扎着的伤员时,会飞骑而过,手中的大刀从伤员的脖颈处掠过的瞬间,身首分家,血喷溅而出。
在这清点战场的一刻,不再有枪声,有的只是最原始的一幕,关中的刀客们用自己最熟练的手法,解决着这些敌人,系着红绳儿的大刀,这会显是比洋枪更有用,更何况相比于枪,刀客们最熟练的家伙,还是家铁匠打制的八斤四两左右的大刀。
在竹枪中身体被扎出几个血洞的马国良眼看着一个刀客朝他走了过来,他想抬起自己手中的河州刀,在战马摔倒时,他的手臂被竹枪扎穿了,直到战马摔倒时,他才反应过来,这竹枪林的历史,这……这是黑头勇的竹枪林,他的记忆似乎回到少年时看到的那一幕。
在前方一队队衣衫褴褛目带绝望手拿竹枪、头包黑布的老人,在后方是一群群抱着婴孩的妇人,同样的绝望的一群人,在老人和妇人中间有百多丈的距离,当他们纵马砍杀那些提枪手尚颤的老人之后,当骑队叫噩着朝那些妇人冲去时,在他们面前的不正是这些埋在沟里的抹着泥的竹枪阵吗?
爷爷、奶奶的被杀,让孩子们跪在后边号啕大哭,看着他们的亲人,终于被那战马激流卷没。而在竹枪阵后面的却又是有几千个手持红缨矛枪的“黑头勇”,排成密密的方阵从中扑来。
这些刀客不正是当年那些口喊着“乞活乞活,黑头乞活”的挥着大刀长枪从四周冲来的黑头勇吗?
终于,那个刀客走到马国良的面前,月光下,不同于河州刀的青龙刀依还滴着血,那刀客没有多少言语,只是道了句。
“报应啊”
下一刻,马国良只看到那刀落下的剪影,在刀落下的瞬间,他似乎又看到当年那个人说的那句话。
“……”
但那句话影还没出来,马国良便觉脖颈间一凉,顿时人首两地。
处置战俘的惨叫声在银色的月光下响彻着,这种声响虽闻着刺耳,可地堡里的战士们却是静静的为步枪重装着子弹,等待着敌人下一轮的进攻,对于身前身后的一切全是视若无睹,毕竟对他们来说,在没有进一步的命令时,他们唯一要做的就是像钉子一样,钉死在自己的阵地上。
“全杀了”
伴着一声喝吼,可容一营兵的土垒间传出一阵惨叫声,好不容逃回的马队骑兵被反绑着双手,按伏于地身后的兵丁眼未眨便扬刀落下,数百棵人头顿时落地。
左右手分抓两个带血的人头,将两者的辫子一系,便直接套在马上,李世杰便纵马朝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