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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揖礼,而这个揖礼却只有45度。
陈默然的反应和回礼在张之洞的意料之中,现的陈默然已经不再是那个上海的商人,而是执政府的执政、光复军的大帅,也许几个月后,又会成为新朝之君,过往如何早已抛开不计,当了几十年的臣子张之洞,自然知道何是臣子的本份。
“香涛不知执政竟然亲临武昌……”
“香帅能毅然易帜,自为光复之功臣,民族光复指日可待,默然于情于理都应前来拜见香帅”
按捺不住心中的惊喜,陈默然语中带着些喜意,张之洞行事实在是出人意料,两天前自己的那封信没白写,而之所以来这却还是为了一件事。
“执政,原本的我想待湖北诸事安排妥当后,即赴南京,未想到执政竟然亲往武昌接迎,实是惶恐至极。”
张之洞苦笑着,一副无可奈何的神态。在他看来,陈默然之所以来武昌,怕是担心袁世凯之事重演,可他这湖北常备军和北洋军却是截然不同,他来武昌怕是想接自己去南京。
“香帅素为天下所景仰,实是南京政府初定,默然以香帅为砥柱。天下人心方可安定。”
陈默然说着,态度是诚恳的,对湖北他并不担心,宏汉会、第二侦缉处过去一段时间早已渗透入湖北清军各部,如果不是因需要借张之洞的声望压阵,他又岂会撑到现在。
“执政方才是光复中国之中流,崛起之希望,香涛不过是一老朽尔。”
目视着陈默然,他的这种恭维却是让张之洞稍舒服了一些,右手已习惯地抬起来,在胡须上来回梳理着。
“香帅。”
陈默然神态中稍带着些恭敬地说。
“今日袁世凯正向京城进逼,他日举国光复只在瞬间。默然曾请,待兴国光复之时,亦是民族决定未来之时,此时政府有待香帅这般持重而经验者主持,还请香帅切莫推迟。”
这几句话使张之洞感到欣慰。是的,自己的选择是不错的,陈默然虽是商人出身,但却有着他的过人之处,眼下这个时局,要的正是这样的人。
“执政,我跟你说句真心话,你千万不要误会。”
安详地望着英俊中带着些豪迈的执政,张之洞平静地说。
“不知香帅有何赐教?”
陈默然面上露出些微笑,心想着难不成又像那些老朽一样和自己谈什么善待满清皇族,他们要还什么个人恩意,却总是想扯着什么“仁义”。
“执政,世人皆知,他日民族光复,即行一人一票,决定国家之未来体制,香涛虽已老朽,但却知这中国之民尚于愚昧而未开,不仅百姓如此,官员亦是如此,若如那党人所鼓吹之共和,总统之位世人皆夺之,势必造成战争,于国于民将大为不利。若行帝制,不仅官民释然从之,亦无官民心之惶乱,国家大事皆由君出,倘若君不圣,则由贤相主宰,相若不贤则换之。所以为君之道在于慎选宰相。两者孰是,不知执政以为何为国之所需、民之所求”张之洞的眼光分明昏花多了,但在陈默然的眼里,这昏花的眼光背后依然埋藏着昔日的犀利、精明
从他的话里,陈默然听出了他的话里话外的意思了,按下心头的狂喜。
“不知以香帅看来,若是行帝制,何人可为帝何人可为相”
端起茶杯,张之洞轻轻地呷了一口,郑重地说道。
“洪武爷逐鞑虏,解汉民水火以倒悬,自可为大明开国之帝古往今来圣者为君,贤者为相”
(好了,今天终于把中国未来的体制和陈默然的野心说了出来,实际上一开始陈默然就想着当皇帝,这四亿五千万人能选出一个什么体制?自然是他们最熟悉的帝制,呵呵希望大大们不要失望,至于张之洞的角色安排,对付那些个老奸巨滑之人,自然的需要……嗯清官要更奸这国号是定了,肯定是中华帝国了,可是这年号……郁闷中,求助于各位大大望大大们在书评区发布,回头无语作着读者调查,呵呵求月票、求定阅)
第203章 权贼
第203章 权贼(每天万字更新!求月票!!)
一支支部队经沿着官道、田间小道向北方开拨。在地里忙活着的乡民,抬眼就看到一队队的军人跑过去,留下一片被卷起的尘土,大部队们扬起的灰尘,不断地落到树叶上。树干上也满是尘土。战士们越走越远,一会儿,田间路头又恢复了静寂。
饷午过后一场雨之后,河上雾气迷蒙,远方的山和近处的耕地也笼罩在层层云雾之中。军队的车队溅起泥点,艰难地行进在泥泞的道路上,而在田间驮着弹药箱骡马也在奋力的前行着。军队也行进在泥泞中,雨水打湿了他们的涂胶的防雨披风,步枪枪也湿淋淋的扛在肩上。披风下,两行鼓鼓的子弹袋使他们显得笨重而臃肿,活像怀有几个月身孕的孕妇。
“我有一支枪,扛在肩膀上,子弹上了膛,刺刀闪寒光……”
行军的队伍中军歌嘹亮,虽是顶着雨,可歌声依显得雄壮。
“慷慨激昂,奔赴战场,冲锋陷阵的谁敢挡誓把河山光复了,高唱凯歌还故乡……”
跟着士兵哼着军歌,赵晟抹了一把脸上甩着的泥水,满是泥水的脸上挤出些苦笑来,挂着泥的军靴足有几斤重,行军几天后,这腿就像灌了铅一般。
“……上刺刀、上刺刀,前进前进前进那怕山高把路挡,那怕河深横于前,上刺刀、上刺刀,前进……”
这会的歌声更豪迈起来,可跟着唱的赵晟却是喊不出个豪迈,直到最后一句“冲啊杀”时才算是找回些精气。
跟在赵晟身旁小跑着,扛着骑枪的刘大业挤到排长跟前问到一句。
“长官,你说咱们啥时候才能走到郑县?”
刘大业是赵家粮号里的伙计,在当兵时想都没想到自己的排长竟然是大少爷,大少爷不是在省城上洋学堂吗?虽是心里有着疑,可也未敢细问过。
“明天”
赵晟应了一句,继续拖着沉重的脚步向前走着。
不凯旋,誓必死
似乎的赵晟已经看到凯旋的那一天,只要像现在这样“走”下去,估计撑不到年底,这全中国就河山光复、民族解放了,但前提是必须走下去。
“长官,你说,咱们到郑县,会跟北洋军打起吗?”
“扯淡,北洋军也算是友军”
旁边的士兵接了句,而赵晟却瞪了他一眼,他的话有些不合时宜。在赵晟看来,从袁世凯拒绝到南京赴任军事委员会副委员长,擅自命令部队向京城方向进攻,就已经表露出了袁世凯的野心。
“长官,要是咱们到了郑县,那北洋军不愿,怎么办”
“军人需以服从命令为天职”
说出这句话时,赵晟把腰侧的涂胶挎包朝后抽了一下,服从命令,北洋军拒绝服从军令,就是叛军,对待叛军绝不容情。
“但愿……小爷的枪可不想沾汉人的血啊”
心沉着赵晟喝着一声“兄弟们,快点,别让三排超过咱们了”,喊着话脚下又加快了步子。
绝大多数士兵在田间小路上行军的时候,在官道上除去拖拉火炮的“野马”小货车外,还有一些运输车,时常有灰绿色的小汽车疾弛而过。
小汽车的前排往往坐着一位军官和司机。后排是另外一些军官。车队经过的时候,会溅起更多的泥点,溅到路边行军的士兵身上,但士兵们只是埋头朝前走着,偶尔的当运输车经过时,会有一些实在走不动的士兵被推上汽车休息一会。
此时天色已经暗了下来。出发时队列整齐的部队,现在已经没了什么样子。每一个士兵都是浑身的泥水和汗水,一张张脸上的神情已经接近虚脱,十天行军近千里地,已经所有的人都已经濒临了极限。
这一辆在泥泞中挣扎着的野马汽车在路边停了下来,一名年青的将军从车上跳下来,接着车上又跳下几名参谋,将军的脸上带着些笑意。
看着那引起濒临极限的官兵,下车后站在路边的肖炘韧的眉中却是闪动着一些得意,第一军三个师兵分五路,从皖北、苏北两个方向挺进,除去偶尔的交火外,整个过程就像是行军一般简单,沿途所过府县无不是易帜以保官位。
“长官,第九师有一个副排长带着两个士兵逃了”
一辆摩托车停在车旁,从传令兵那里接过一份报告的邵参谋的报告,却是让肖炘韧面上的得意淡去了些,他冷笑一下。
“命令宪兵部队,不计死活、不计代价,给我抓住他们”
逃兵,长途行军时难免会出现,从出阜阳城,就不断有士兵逃跑,甚至还有基层军官。
“长官,第六师宪兵营昨天抓住了三个逃兵,……”
“命令第六师今天休息时设立军事法庭”
冷答应一句,肖炘韧没再继续说下去,随着大量的清军部队入编到光复军中,初时那种主官掌生死已经被临设军事法庭所取代,这是为了避免“反正军官”借军法清除黄埔军官。
站在路边,盯着那张汗水淋漓的虚脱的脸,肖炘韧并没有流露出多少情感,现在第一军就是在和北洋军抢时间,必须要抢在他们之前,完成对山东、河南的控制。
斩其首、断其身,想着明天可以越过黄河,肖炘韧脸上露出些冷笑,只要光复军越过黄河,这第一步棋就算走好了,剩下的就要看北边的行动了。
脸上压着怒意,袁世凯形容惨淡地回到总督府,以至于都有些怕见人了。馆中有那得到风声的,免不了私下议论,一传两,两传四,都知道袁副委员长栽了大跟头。孙宝琦、杨士琦这两位副委员长府上的提调,原以为袁世凯和光复军代表见面后,必会立即找他们去商议,谁知竟无动静,孙宝琦还能忍得住,杨士琦却认为不能听其自然。
“慕韩,”杨士琦眼中带着紧意。
“咱们得去,找大……副委员长去问一问吧?是怎么回事?”
“还不是很明白的一回事,光复军夺占山东、河南,是为了断咱们的根基,没有山东、河南,即便是咱们打下京城,最后大帅还是要把军权交出来,去南京上任。”
“可是这样任由他们这么逼着,也没什么办法,走”
杨士琦拉着他说。
“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