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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半天,诺大的军机处鸦雀无声。眼见如此,翁同龢可不乐意了,老中堂一拍茶碗:“诸位,大家伙儿可都是军机大臣,是为皇上解忧的。朝廷给大家伙儿那么多的饷银,不是让你们来当闷葫芦的。怎么着?言语一声儿吧?眼瞅着就要过年了,这么点儿小事儿讨论一个月了,今儿无论如何得出个结果。否则谁也别回去了!”
众人纷纷对望,好半天,才有人出言道:“照我看,这提督也不小了,他何绍明年纪也实在是年轻的过份。我听说这何绍明娶了三位夫人,其中还有个洋婆子……不如这样,给他夫人个诰命,也算丰厚了。”
“年轻人正是虚火旺盛的时候,不如从教坊司挑几个美貌的清官人……”
“放屁,何绍明可是长顺的女婿,你这不是等着长顺打上门来么?”
“实在不行给他抬抬旗?”
好一番商量,封赏拿出来了。把何绍明从汉军旗生生抬到了上三旗,又给何绍明的三个老婆封了诰命,宫内稀奇的古玩字画赏赐了一大堆。尽管在帝党看来是在是单薄了一些,眼下旗籍也不怎么吃香,可起码面子上算是对得起何绍明的功劳了。
生怕何绍明不满意,帝党又差了七老八十的额勒和布中堂,带着封赏以及光绪满含期盼的一封亲笔信,过了年就要赴辽阳关东军军营。帝党打的好算盘,不给官儿,银子你还不缺,瞧着这千里送鹅毛的人情,你何绍明起码的感动一二吧?
天津,智力总督府。
签押房内,日前方才回师的聂世成恭敬地垂首立在堂下,汇报完毕,准备聆听李鸿章李中堂的训话。两侧坐着一众北洋幕僚,张佩纶、杨士骧等人赫然在座。
坐在上首的李鸿章摘了官帽,吩咐人将炭火盆撤去,思索了下出言道:“这么说,那关东军战力如何,功亭并未亲眼见到?”
聂世成回道:“回中堂,那日大风,咱们淮军照例休整,少有兵丁出营走动。一众管带以上军官,全被何帅请去赴宴,始终不得离席,只听得外头枪炮密集,不出半个时辰这乌丹就攻下了。下官以为,关东军战力不可小觑。”
李鸿章若有所思点了点头,挥手笑道:“功亭一路车马劳顿,且先下去歇息吧。来日老夫为尔等出征将领摆庆功宴。”
聂世成领命道谢,退了出去。
其他幕僚等人也纷纷告辞,忙活各自的事情去了。
“中堂,要我说这何绍明在玩儿障眼法。淮军、蒙军攻城数日,死伤无数也没攻下。他何绍明几个时辰的功夫就攻下了?嘿,什么醉酒妄言,将士用命,都是做给咱们瞧得。无外乎不想让咱们探知他的底细罢了。”一袭白衫,冬日里还拿着折扇的杨士骧待众人退下,便冷言道。
“不对啊,照理说他何绍明练军有成,正该是满世界展扬的时候,怎么玩儿起韬光养晦来了?难不成是怕老佛爷忌惮,夺了他的关东军?”张佩纶皱眉道。
杨士骧刷地合了折扇,冷笑道:“要么,这何绍明是得了长顺的指点,知道韬光养晦了;要么,他在辽阳又是开厂矿又是练新军,这不正应了那句‘高筑墙、广积粮’么?就怕回头来个‘缓称王’!”
此言一出,屋内三人都倒吸了一口凉气。
一直没出声的李鸿章思索了下,笑笑道:“既然瞧不明白咱们就且看来日吧。大清这破房子老夫裱糊着是越来越费劲了,拆东墙补西墙的,保不齐哪一日就得倒塌了。他何绍明想干嘛不是咱们该琢磨的,万事不是还有西边儿那位瞧着呢么?”说着李鸿章对西面瞟了下眼睛,苦笑道:“那位一边儿用着咱们,一边儿防着咱们。如今咱们北洋尾大不掉,成了众人的眼中钉,老夫倒巴不得他何绍明站出来替老夫分分担子呢。”
见李鸿章一副混不在意的样子,杨士骧皱眉道:“中堂,您就不怕养虎为患,北面儿的万一要是曹操、王莽之流……”
李鸿章撑起身子,年纪大了,坐久了难免腿脚有些不过血,身子摇晃,身为女婿的张佩纶急忙抢上前扶住。李鸿章缓了缓,这才迈动步子。“天要下雨娘要嫁人,咱们个人顾个人吧。哪天老夫一蹬腿,这北洋就得散架子。诶……”挣脱了张佩纶的手,老迈的李鸿章驮着背慢慢朝后堂踱去。
望着他的身影,杨士骧、张佩纶二人对视一眼,心中均道:“中堂老了……”
第一零一章扩军
时光飞逝,转眼间便到了一**二年五月。零 点看书
进了阳历***,辽阳这地界南风刮起来没完没了,嫩绿的小草、树芽仿佛一夜之间生生给催了出来,温暖的阳光下,一片碧绿,煞是好看。
这几个月来,何绍明可没闲着。带着上上下下几百名关东军军官,在冯诺伊尔的主持下,一边儿总结此次出征的经验教训,一边儿适当地修改着已经面目全非的步兵操典。
总结完毕,为了提高关东军的平均战斗经验,第一旅被拆成三份,混到整个关东军中。一番大调整,足足过了三个月整个关东军才稳定下来。
整个调整刚刚结束,关东军便迎来了一位来自大洋彼岸的客人W。麦里特上校,受总统办公厅的密令儿来的美国陆军观察员。
“欢迎您的到来,上校先生。”河边小洋楼内,随意穿着宽松衬衫的何绍明友善地微笑着,伸出自己的右手。在他身边,凝香穿着旗装,乔雨桐穿着汉服,还有一身洋服的佩顿抱着如同小天使一般的安妮。其他人都在微笑着,唯独小丫头凝香,始终嘟着嘴,还在为何绍明禁止她穿那身刚刚封赏下来的诰命服而耿耿于怀。
“您太客气了,何先生。”麦里特上校是位南方人,多少有些种族偏见,但这并不妨碍他尊敬身为东方人的何绍明。因为他还是一个美国人,美国人会因为金钱而放下一切偏见,恰巧何绍明是个地道的有钱人。
握了握手,简单介绍了自己的三位妻子,何绍明便引着麦里特入了客厅。雪白的墙壁,乳白的家具,还有青白色的沙发,配上暗黄色的地板,这是一种完全的现代气息。不同于美国,多少还保留着欧洲贵族繁琐奢华的生活方式,一切显得那么简洁而舒适。
“那么,何先生,我想您已经收到马汉上校的电文了。”待三女告退,坐在松软的沙发上,麦里特前倾着身体,迫不及待地说道。
何绍明点了点头,抽出桌上的雪茄,边递过去边道:“是的,亲爱的马汉上校很高兴的告诉我,说就在三个月前,国会批准建造美国第四艘万吨级战列舰‘衣阿华’号。而且,国会正在讨论,是否再建造两艘衣阿华的姐妹舰。这意味着,也许要不了多久,‘计划’就可以实施了。我想,上校先生此行的目的就是为了考察‘雇佣军’的情况。”
麦里特苦着脸耸了下肩,道:“是的,如果实施计划,除了海军,更多的还要依靠陆军。您知道,西班牙在古巴有二十万陆军,在菲律宾有四万。美国即使能在短期内动员二十万陆军,不在乎伤亡,短期内也很难取胜。更何况,美国已经几十年没有战争了,现在的陆军正在堕落!所以,如果展开计划,那么在远东,只能用雇佣军来攻占菲律宾了。”
何绍明不置可否地点了点头。西班牙的军队?纯粹就是个笑话!就说在古巴的二十万大军,刨去老弱病残,只有一个师的军队能作战而已。至于菲律宾,连一些土著起义军都打不过,能有什么战斗力?不过话说回来,老美现在的陆军确实不怎么样。关键是美国的地理位置太好了,这让美国很少面对战争威胁。而欧洲则始终像战国时代群雄割据一般,大战小战就没断过。这么些年战争下来,再差的军队也能打成一只铁军。德国不就是最好的例子么?
“凯泰!”
“是!”
门被推开,一身戎装的凯泰精神抖擞地站到了何绍明身后。
“这几天你找个通译,负责陪同麦里特上校先生在营盘内走走,除了一些特别部门,其他的地方包括训练场,都带着他看看。”
“是!”
何绍明随即用英语对麦里特解释了。零 点看书这位美国陆军上校自然十分开心,国会只给了他一周的时间,并不很充裕,他可不想将有限的时间都放在客套上。最初他还怕何绍明不好说话,打算私下访问那些美国同乡,通过这种方式来获取关东军的真实情报。却没想到何绍明这么大方,而且直奔主题。
客套了一番,推辞了何绍明晚餐的邀请,上校先生急匆匆地跟着凯泰到处考察去了。只是临走前,欲言又止,吞吞吐吐地说了句话,却让何绍明喜忧参半。
“你知道,何,有位大人物托我给您带了句话:中国混蛋,别想让我屈服!哪怕你这个卑鄙无耻的家伙偷走了我的女儿。除非举办一场基督教婚礼,否则这辈子也别想得到我的祝福,别想!”
“呃,索伊尔参议员?”
“是的。”麦里特抱歉道:“上述的话是原文,参议员先生逼着我当面背诵了三遍,直到我对上帝发誓不会错一个字眼,甚至是语气……”
麦里特告辞离去,何绍明返身,却见到端着茶具,泪眼朦胧的佩顿。
“何,我觉得自己是个自私的人。”为了爱情而远离亲情,让美国姑娘佩顿一直很不安,就在刚才,通过麦里特的转述,她仿佛又看到了满眼血丝,因思念女儿而愤怒却不得不妥协的倔强身影。
“不,佩顿,一直以来都是我的错。”何绍明满含歉意,走上前拿开茶具,轻柔地揽住了佩顿,将她柔弱的身子拥在自己的胸口。
“我不是个好女儿……”亲情永远是很奇妙的感情。距离近了,因为性格、年龄等等因素,多多少少会有些摩擦。于是,有人会抱怨友情、爱情可以选择,亲情却没法儿选择。可是距离一远,思念就会想一张无形的大网,紧紧地将人套牢,牵扯着羁绊着。“我想回美国……哪怕就一个月,不,一个星期?”佩顿垂泣着说出了自己的想法,生怕何绍明会误会,连连地补充着。
何绍明轻吻了下她的额头,思索了下,道:“我帮你定船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