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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无人知晓!”
皇帝深深瞥了南寻太子一眼,不再相问。废太子已死去多年,关于他,南寻国可以多说几句,可那与摄政王勾结的另有其人,现在定然还隐藏朝中。再说下去,便牵扯到大夏的内政了,人家无论真不知还是假不知,不肯再说也情有可原。
何况,大夏的内政,也还没到要靠别国插手才能理清的地步。
哼,他剩下的就这么三个儿子,这内鬼不是他们其中之一也定与他们有关,他迟早能够查了出来!
皇帝久久的沉默着,一连数日神思不定、魂不守舍琬。
如果这一切都是真的,那么,他当年都做了什么!
他亲手将最心爱的儿子逼上了绝路!让他背负着千古的恶名!
百年之后,他有何面目去见底下的皇后,有何面目同列祖列宗交代钧?
原本,听说有人到刑部投案坦言有关于当年废太子造反一案的重情倾诉,震惊愤怒之余他迫不及待要见此人,可是现在,他犹豫了、退怯了,不知道为什么,他怕见,他怕受到更加沉重、撕心裂肺的打击。
“皇上,太医来报,令子阳已经醒过来了,皇上是不是要——”大太监李福一躬身。
“传吧!”老皇帝微微有些轻叹。迟见早见都是要见的。
令子阳其人,乃当年废太子身边伺候的心腹太监,废太子一路逃亡他始终不离不弃跟在身边,废太子自尽前,将一封自辩血书与手札交予他,嘱咐日后有机会转呈自己的父皇。
老皇帝看完血书与手札,心尖上无疑又被狠狠的划过两刀,对南寻太子尚需顾及友邦体面不可太过,面对自家的奴才就不用那么多讲究了。
“为什么不早来见朕?”
“皇上,奴才不敢啊!”
“哼!既是不敢,你现在来做什么?”
“皇上,奴才已经无路可走了!”令子阳连连叩头:“这一两年来,奴才死里逃生不下数十次,奴才若再不来,恐怕再也没有机会来了!”
皇帝冷冷睨向着令子阳,李福上前小声跟皇帝禀道:“皇上,据太医所言,令子阳身上的确留下不少新旧不等的伤痕。”
皇帝脸色这才缓和了些,想问问废太子的旧事却又不忍,想问问究竟何人追杀他也知多半问不出什么,半响手一挥:“你退下,李福,这人交给你了!”
“是,皇上。”李福心领神会。
“奴才谢皇上天恩!”令子阳感激叩头,爬起来跟李福去了。从今晚起,总算可以睡个安稳觉了!他容易吗!
数番被刺客追杀,数番死里逃生,被逼无奈之下不得不铤而走险进京,原打算去宗人府投案,不料莫名其妙卷入一宗抢劫案中,被刑部衙役押入了大牢!费尽唇舌同刑部尚书讲明所来为何,没想到还不及面圣,当天晚上就在狱中遭到了刺杀,幸好,总算捡回了一条小命!幸好,不曾辜负太子爷的一番嘱托!
皇帝翻阅着那卷纸张微微泛黄的手札,手指在颤抖,心也在颤抖。
他知道他的这个儿子很小的时候就养成了每日记手札的习惯,原先的尽数已经随着所有东宫物件而销毁,这一件,是最近的一件,他一直随身带着记录,所以才保存了下来。这手札上记载了他生命中最后一年的点点滴滴,他看得出来,这并非伪件。因为这样的纸张、这样的卷册样式是他专门为他记手札而命人定制的,只有他才有。而他的笔迹,他更是熟悉不过。
而且,如果他是假的,如果他的东西是假的,谁会处心积虑非要置他于死地?单凭这一点,皇帝便已信了他大半!
早朝过后,乾清宫中,安亲王跪在地上,年已五十的皇子龙孙竟然瑟瑟发抖,伏在地上大气也不敢出。
天子之怒,雷霆万钧,哪怕他也是他的父亲。
“你自己看看!”他的身侧扔着一卷手札,中有一处折着一角,“朕就说嘛,太子好好的怎么会突然想起要领兵出征,原来都是你的主意!你安的是什么心!”
“父皇!父皇!”安亲王连连叩头,苦求道:“请父皇听儿臣一言!儿臣并没有撺掇太子的意思,儿臣只是说上过战场方更能体会国民之疾苦,儿臣只说这是一种难得的历练,儿臣并无他意、也没有想到太子会想着亲自去啊!请父皇明察!”
“明察?”皇帝冷笑,盯着下方须发黑白分明的长子阴测测道:“你告诉朕怎么明察?明察!能将朕的太子还给朕吗!”
“父皇……”安亲王魂飞魄散几欲瘫软,强支撑着方没有瘫倒下去。
“你倒是说呀!”皇帝恨道:“你不是挺能说吗?几句话就能将太子说动前去冒险,令奸人有机可趁挑拨我父子关系!朕倒要看看,今儿你该怎样花言巧语来糊弄朕!”
“儿臣不敢,儿臣不敢!儿臣对天发誓不敢糊弄父皇!”安亲王连连叩首,乌沉金砖的地面砰砰有声。
“滚殿外跪着去,朕不想看见你!”皇帝冷冷一哼。
“儿臣——遵旨!”安亲王磕了个头哆嗦爬起身,跪了半日小腿一阵酥麻,站到一半差点又跌了下去,李福一使眼色,两名小太监弓着腰上前无声架起安亲王出去。
安亲王咬着牙,又在乾清宫殿门前的廊上跪下了,垂头朝着殿门的方向,一动不敢动,额上的汗珠子不断滚落,心里急如火焚。
父皇这是念起太子的好处来了,不用说定是那刑部没死的小子干的好事!安亲王不由大为懊恼,两年前无意中得知此人的身份和下落,派去了好几拨人追杀,本想从他身上掏出点什么秘密和好处来,可惜每一次都让他侥幸逃了去!
没想到的是他竟然胆大包天,竟敢上京!更没想到的是,他莫名被牵连入狱,还被人入狱刺杀!要是死了就好了,可偏偏又没死!这小子也真是命大,这样了都还能捡了一条小命!
可是,他遇刺在先,又加上献给父皇的那卷东西,恐怕父皇自然而然就把这笔账算在自己头上了!他真是冤啊!刑部那场刺杀,跟他半文钱关系都没有的啊!
偏偏,这事还无从解释!
安亲王越想越急,越想越气,脑子里乱成麻团,有太多的疑问没有答案!明明已是暖阳春日,背后竟冷汗涔涔濡湿了一大片!
睿亲王府中,睿亲王书房。
“真的是世子求见?快请他进来!”睿亲王呆了呆,不敢置信的连忙吩咐奴才。
自打十一年前原配王妃病逝,昭儿离开王府投军西域,去年回来之后,除了回府那日,他整日只在沁风堂中,再也没有踏足过王府中半步,更从未主动找过他,不想今日他竟然来了,这真是——
睿亲王搓着手,兴奋得眼睛闪亮闪亮,脸上放光。
“昭儿你来了!来,来,快坐下!有什么事坐下说!”睿亲王狭长的眼睛笑得更眯成了一条缝,瘦削的脸颊上颧骨高高的突起。
“不必了,几句话,说完就走。”夏连昭神色淡漠如初,对父亲的热情无动于衷。
“大伯父被皇祖父罚跪在乾清宫前,我要进宫去说情,你去不去?”
“昭儿!”睿亲王万万没料到儿子来找自己竟然是想叫上自己为政敌说情,不由挑眉,略有不悦:他再怨他恨他,他也是他的父亲!当儿子的不帮着父亲也就算了,哪有帮着父亲的对头的?不但自己帮了,还拉上自己一块?
“你不去就算了!皇祖父最重孝道,最喜兄友弟恭,我可是提醒过你了,你自己看着办!”夏连昭说完扭身就走。
“等等!”睿亲王如梦初醒,忙笑道:“还是昭儿聪明,你等等,我换身衣裳,同你一道进宫!”
是啊,大皇兄被罚跪而已,又不是夺爵、又不是圈禁,这个现成的人情不卖白不卖!正好还能在父皇面前表现一下,何乐而不为?
再说了,至于父皇饶他不饶他,那就不是自己所能控制的了!只是去说几句话而已!
夏连昭不做声,站在那里等着,气定神闲,神态放松,大有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气质,望着这个地方,引不起他半点情绪的起伏。
在进来之前,他下意识的想象当自己真正再次站在这里的时候会是什么感觉,是伤感、是怀念还是怨恨?或者是说不出的五味陈杂?可是,都不是,他的心底仅余淡漠的平静。
最后一次站在这里,是继母拉着他向父王哭诉,一口咬定他将本就体弱多病的异母弟弟推进了池中想要淹死。他不承认,父王恼怒之下向他抡起了挂在墙上的马鞭。他拒绝挨打,抬手紧紧揪住了鞭子一端。
后来,父王动了家法,四十大板下来,几乎要了他的命。
再后来,他不顾伤势偷跑了出去,苦求皇祖父随军西行,一去,便是十二年。
他以为当他今天重新站在这个地方,他的心里至少是有所起伏和感慨的,毕竟,除了那一次父子间的对决和决裂,亲生母妃去世之前,父王曾经那么慈爱的在这儿教他读书写字,那时,他是他心中崇敬爱戴的父亲!
可是,没有,他现在没有任何感觉。
章节目录 第142章 接回
更新时间:2013…7…28 1:53:41 本章字数:3591
“昭儿,咱们走吧!”不多时,睿亲王已经换好了衣裳出来,石青色的团纹圆领箭袖长袍,腰束玉带,头戴赤金冠,颇显皇家威仪气势。
“我叫人也唤了你五弟一块去,他想必已在前头等着我们了。”睿亲王轻咳了一下。
夏连昭眼皮子眨了眨,冷冰冰的脸上仍旧不显半分喜怒,稳稳随行在睿亲王身后,保持着一定的距离。
“二哥!你也来了!”夏连华看见他眼睛一亮,满脸是笑上前跟他打招呼,然后才向睿亲王含笑拱手:“父王!”
睿亲王眼神蓦地温柔下来,含笑点头瑾。
夏连昭微微点头“嗯”了一声,嘴角嘲弄的微微翘了翘。他说“你‘也’来了!”好像,似乎,是他来叫的他们吧?
他们父子间那种眼神交汇的亲昵,真叫一个父慈子孝、父子情深呐!
父子